第256章 乙休笑道
乙休笑道:“诸位道友放心,此事决不至于。我早一时走也好。”⽩⾕逸道:“痴老儿对我二人,也早存有敌意,如往观场解劝,适是逢彼之怒,只好静等捷音,暂且失陪了。”
乙休笑道:“他带得人虽多,总是些无用后辈。你两个如去,更当我倚众凌寡,欺负他了。”说罢,便即起⾝,化出満地红光照耀,飞往⽩犀潭去了。
玄真子道:“此人真有通天彻地之能,如非天生特
,便是天仙,何尝无望?”⽩⾕逸道:“此人可爱,也在他这
情上。如此双方仇怨相寻,不知何时是了?”兼爱天下,又岂知亲者之痛?
灯蛾但知光芒万丈,世人歌功颂德,一旦扑⼊火去,才知光之来源,竟是燃烧它的脂膏而来,已是噬脐莫及。严师婆朱梅见杨瑾含笑不语,便问道:“杨道友,此次峨眉开府,內里虽然灿烂,盛极一时,驱除异派,出力的人也实不少。
但最主要的,仍是仗着令师和前辈神僧的无边佛法,始能弭患无形,少费许多手脚。神僧行辈⾼,不肯⼊席,自在意中。令师却较随和,又与峨眉两辈
亲,不料却走得那么匆促,还有甚别的大枝节吗?
驼子适才分明希望道友助他先往岷山一行,他素不愿求人,居然示意,可知重要。道友为何只做不解?”杨瑾道:“家师不肯⼊席,便自先行,一半也是为了此事。先已嘱咐,如何可以助他?此来奉命助一孝女报仇脫难,此女并非峨眉门下。
来时家师还说,朱真人答应过她,怎忘却了?”严师婆朱梅笑道:“此女得师怜爱,未免骄纵。这次擅自离山,不知善恶利害之分,故意假手敌人,去磨练她一二⽇,所以迟迟其行,此事原有安排,虽有成算,尚拿不定。令师既令道友相助,妖道师徒伏诛无疑了。”
杨瑾笑道:“叶道友故人情重,遇事不忍谴责,平⽇多所容恕,尽管从小锻炼,得有玄门真传,依然不明事体,一味天真,以致易受人愚。
但妖道师徒却是恶贯満盈,特命我赶来约会朱真人,带上九疑鼎,赶往灌山口,将妖道师徒一齐除去,免使留在世上害人。照家师所说,此时凭仗有人相助,一二⽇光
⾜能支持。不过看在叶道友份上,还以早些解救为是。”
严师婆朱梅笑道:“既道友如此说法,又承令师雅命,早去早回也好。”杨瑾因师⽗不久飞升,奉命⽇后寄居峨眉,那九疑鼎便存放在太元洞內。径去太元洞取来九疑鼎,然后辞别众仙,随了矮叟朱梅一同飞走。
朱、杨二人走后,⾚仗仙童笑道:“家师因天痴老儿修到今⽇,颇非容易,平⽇又无甚过恶,为此令我三人来时由岷山起始,沿途暗中布置,使到时天痴师徒不致受害。由小徒坐守,如法施为,向天痴老儿买好,否则易被乙道友看破,反而不妙。”
妙一真人道:“浩劫虽然十九可免,照⽟敕语气,到时仍要应典。如不等双方发动,事前消弭,虽然暂时无事,迟早仍是巨灾,不能算数。
只因那地底万年郁积
火,不经乙道友冒险深⼊,运用玄功,给它怈去一半,异⽇终是祸
。所以非要事前算准,到得恰是时候不可。”
元元大师笑道:“这场浩劫已在数中,只是乙道友和天痴上人各以一朝之忿,不惜酿此空前无边浩劫,功过该如何说呢?”
玄真子道:“他二人为应劫而生,自然与之同尽。即凭本⾝法力,当时能够脫难,他年末劫临头,孽重者,魔头愈重,受报也更烈。”正说到此,叶缤排云叩进,施礼后,向⾚仗仙童覆述
魔冯吾所托。
⾚仗仙童啼笑皆非,果如
魔所料,对灵峤特使的传言,不置可否,更留下叶缤。借轩辕魔宮为题目,牵出连山大师现⾝逐退毒手魔什的传闻。
妙一夫人心知事里內情,不想讲多错多,传英琼⼊內作答。英琼心知当⽇被丹气所制的少年绝非连山大师,却怈不得⾝世秘密,只说是义⽗。当⽇从舍⾝岩跃上一株三天古柏,爬上了山头。
跑了三里多路,过了几个峭壁,闯⼊栖云古洞。洞中有一道者,周⾝火一般热,微微有些呻昑。
经过一番照料,英琼累得几乎病倒,捱到神佛奴接引来到,带下凝碧崖,在三天老楠树树
窟內,摘取仙药。道者痊愈后,收英琼为义女,未尝透露姓名。
英琼说得似虚非虚,妙一夫人也说是神似留像,一众同门也未拜见过连山祖师。⾚仗仙童不得要领。英琼拜别要走,又朝⽟清大师看了一眼,想是不敢,正待退出。⽟清大师已经明⽩,笑问:“他们又想找我吗?”
原来英琼来时,众人要她乘机把⽟清大师请去。这时英琼恭答:“正是。”⽟清大师笑道:“此时无事,我也正想寻他们凑热闹去呢。”随向众仙略说后,和英琼同往灵桂仙馆走去。
目送⽟清大师出洞后,⽩⾕逸赞道:“⽟清道友出⾝旁门,如今功力竟这么深厚。尤其她为人谦恭和善,蔼然可亲,不论长幼,没一个和她处不来的,真是难得。”
妙一夫人道:“⽇前开读恩师⽟敕,知⽇后竟能以⾁⾝成道。可见上天乐与人为善,真乃可喜之事,还未得和她细说呢。”叶缤道:“不但是她,便是女殃神邓八姑,昔年为人何等骄妄。
犹忆前生和她在北天山绝顶斗法,连经七⽇七夜,若非有同导前辈赶来相助,还几乎制她不住。就这样,只将她两个同
诛戮,她本人仍然遁走。
想不到雪山劫火后回头,居然会投到正教门下。前⽇留心看她,竟是一⾝道气,造诣甚深,真出人意料。照此看来,无论什么旁门琊恶,只要在大劫未临以前能够回头,便可转祸为福,一样成就的了。”
妙一夫人道:“这倒也不尽然。上天虽许人以自新之路,但也要看他修为如何。对于积恶太重的人,尽管许其回头改悔,修为不深,仍是无立⾜之处。邓八姑以前虽然⾝在旁门,夙
慧业却极深厚,只为⾝世枨触,习于
情乖谬,到处结怨。
尤其是那么出名美貌的人,又在琊教中,能守⾝如⽟,未有
名,吃不到天鹅⾁的,少不免憎人富贵厌人贫。公关形象是搅不好,真正恶迹并无多少。
以她初意,只是眷念恩师,不肯改投正教,
以旁门道法,寻求正果,其志亦未可厚非。复在雪山走火⼊魔,⾝同木石,依然凝炼元神,苦志虔修,终于悟彻玄门秘奥,顿悟以前失计。
半仗着⽟清道友同门义重,助她脫难,仙缘遇合也巧,但一半仍要仗她本⾝修为,时机一到,立即应劫重生,始有今⽇。如论功力,本门诸弟子中,实为首列。”
修为如何!就是成败契机。若是北天山绝顶被纤,什么正果也人天两隔了,那延得到今朝评功论价。
叶缤道:“妙一夫人所言极是。当初我等因她太狂谬,心中厌恶转成私见,彷佛罪在不赦,必
杀之为快。回忆当时,委实也想不起她有什么大过恶。
佛门号称广大,虽然回头便登彼岸,但究竟还是只有夙
智慧的人,到时才能大彻大悟,放下那把屠刀,去登乐土。
真要罪孽深重,灵智全丧,任你苦口婆心,⾆敝
焦,用尽方法,劝
晓解,就能警惕省悟,也只暂时,过后依然昏愚,甚或变本加厉,陷溺愈深,非堕无边地狱,不知利害。
真要是恶人都可度化,以我佛之慈悲与佛法之⾼深广大,恶人早已绝迹于世,佛也不说那“众生好度人难度”的话了。”度人难,诛恶也不易。就在
魔冯吾羁留叶缤之际,灌口山中,竟有少年见⾊起心。
那少年乃北海土木岛主商梧之子商建初,路过当地,瞥见妖雾弭漫,自恃家传法宝,上前救助朱鸾,却中了妖道的碧灵刀,幸有乃⽗采五金之精所炼异宝六甲金光幛,连朱鸾一齐护住,一同被困妖云之中。
二人仗着护⾝法宝神妙,急切间,妖道尚奈何这一双男女不得,双方正在相持。严师婆朱梅、杨瑾二人事先商定,惟恐妖人漏网,早算计好下手方略,暗施噤法,将妖道师徒逃路隔断,安置九疑鼎,然后和杨瑾一同现⾝。
一上来就用飞剑和法华金轮,将妖徒神风使者项纪消灭。为了成全朱鸾多年来的孝思,使其手刃⽗仇,一味破法收宝,削弱他的法力,迟不下那杀手。
妖道心疼至宝,又怀杀徒之恨,情切报仇,总想杀死一两个,稍微怈忿,只管恋战不退。及至见势不佳,把心一横,施展玄功变化,拼着耗损真元,行使恶毒妖法。
杨瑾故作不知,将计就计,暗中运用般若刀断去妖道半条左膀。妖道便急用断臂化为替⾝,严师婆朱梅忙放连珠太乙神雷,杨瑾用飞剑敌住妖道化⾝,两下夹攻。
妖道妖法无功,受伤又是不轻。力竭势穷,更连受重创,才知再若迟延,必难幸免,
用⾎光遁法遁走,又放出碧⾎神网。
分化元神,刚一飞起空中,便被九疑鼎所化大口阻住去路。妖道情急之下,将所有残余法宝,一齐施为,俱被收去。
加上严师婆朱梅埋伏发动,⾝后左右又有幻象追逐堵截,若无可逃遁。朱鸾受了严师婆朱梅之教,由幻影掩护,飞近⾝来,乘妖道微一疏神,暗运飞剑,将他
斩。
妖道起初被困,只为不舍原⾝法体,吃了许多的亏。虽然⾝首异处,但原⾝一斩,无可顾忌,还自恃炼就三尸,可以别寻庐舍,再作报仇之计。
这样更易逃遁,任怎不济,也保得两个元神。妖道那里
斩残⾝还未坠落地上,
面九疑鼎所化大口已早噴出千条瑞气,夹着万点金星,来势急逾雷电。
严师婆朱梅连放太乙神雷,连同杨瑾的法华金轮宝光,朱鸾与商建初的飞剑法宝,上下四外合成一片,电雷光霞,嘲涌而至。三尸元神稍有丝毫空隙现出,便可逃走。
妖道神志已昏,觉着⾝后上下左右,雷火剑光法宝繁密如网,敌势大盛,危机四伏。以为分开遁走,必不能全保,如被敌人伤却一个元神,再要修炼,须要三十六年苦功。
他那三尸元神,修炼功深,如往后逃,太乙神雷和那些飞剑、法华金轮必将他困住,不过元神受震,真气耗损。见对面大口虽然神妙,专一
头堵截,为体大只数丈,大口以外,尽有空隙,
由口边空处掠过。
这一胆怯畏难,又思保全,不舍伤损,时机稍纵即逝,恰中了道儿。九疑鼎缺了先天本命的混沌元胎,难以制他死命。谁知恶贯已盈,该遭恶报。
魔早有准备,等的就是这一步。
暂停忍神尼活动,从忍神尼法⾝换来混沌元胎⼊注。那九疑鼎可是此乃前古至宝,有无上威力,神妙无穷,能随主人意念运用,其应如响。何况此时鼎中混元真气已经噴出,急往后逃,尚且无及,如何反
上去,岂不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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