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恨是随行
恨的是随行四女,尽是二代弟子中的皎皎,可见其号召力可真不轻。天痴上人见在眼里,暗付:“莫怪峨眉势盛,单这几口仙剑就没地方找去,别的异宝奇珍尚不在內。一⼲异派妖琊,如何能与为敌?
并且是他教中主要人物聚集于此,另外还又约了好几位法力⾼強之士,照此形势,谁敢前来送死,怎还令众弟子満空疾驶,加紧戒备,岂非多余?说他有心炫耀自己门下,却又如此森严,又似不像。”
倏地阵外五人同声呼叱,当头朱文将天遁镜往斜刺里一照,镜上金光遥
之处,竟飞起两个面目狰狞,⾝材⾼大的魔鬼影子。內中一个独脚的才一现形,扬手便是一片灰⽩⾊的火星
面打来。
吃鲧珠严人英抢上前去,一指手中禹鼎,鼎口內便倏地飞
出无数金星红丝,灰⽩⾊的火星狂若风卷雪,昅进口去,无影无踪。其余三女随即同指飞剑法宝追将过去。
同时紫郢、青索、南明三道紫、青、红剑光也电掣而出。那两魔影想似自知不敌,双双一声怪啸,刺空遁去。四女忙纵遁光向前急追。
鲧珠严人英洞悉是妖尸老魅分出化⾝,使的是调虎离山计,引开朱文的天遁镜。无奈不敢锋芒太露,也必须养贼自重,做成势均力敌的外表,才有自己茁壮空间。
双方都自信有稳
胜券的把握才会火并,渔翁才有得利的机会。所以鲧珠严人英也随后追去,晃眼全都没⼊天边霞影之中不见。那魔影来势既凶且急,飞遁尤为神速。
照那隐⾝窥视情景,分明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心存叵测。可是妙一真人和乙休、⾚仗仙童立在下面,若无其事,只作旁观,并不出手施为。
天痴上人觉着奇怪,正想那魔影好似传说中的雪山老魅七指神魔和妖尸⾕辰,见妙一真人和乙休二人不动声⾊,还道另有妙策,岂知妙一真人实是不敢轻离阵地,自知浪得虚名,不是二妖敌手,⾚仗仙童和乙休还道他另有安排,按耐不动。
魔在二天
界处,以神光扫描出来,自从
撷灵峤众
鲨
精,修为精进,能透视阵地上各方遇合,传讯鲧珠替⾝出手时机。
鲧珠严人英依时以禹鼎吐出盈虚世界,飞起千百道五⾊烟云,簇拥着无数大小长短光华,由零化整,变成一团精光,放出无量彩芒,向两老魔的幻影撞去。
幻影即告灰飞烟灭,四女才醒觉回头,同驾遁光,急驶飞回。五人已快要飞到面前降落。妙一真人、⾚仗仙童、乙休三仙忽然同时把手往上一指,立有百丈金光,千团雷火,往上空打去。
两魔影突又在当空现形,吃神雷一震、接连翻滚了几下,慌不迭似要遁走,神情狼狈已极。五道剑光一同飞
下来,
头一绞,立将两魔影双双绞散,哇的两声惨叫,电也似疾,分向四外投去。
双方动作原极神速,晃眼便没有踪迹,朱文还在用镜四照。妙一真人已将隐⾝移形之法一齐撤去,唤令下来,道:“妖尸竟想乘隙隐形⼊地,运用琊法妖术,使那未噴完的毒焰同时爆发,裂地而出。我早在暗中设法相待。
无如妖尸气运未终,太火毒焰尚未噴完,一切善后也未停当,不能以全力施为。总算严人英同四女弟子尚还机警神速,紫郢、青索与南明离火三剑同是二妖尸等的克星,急赶回来,联合赏了他们一剑,使其重创而去。
虽能遁走,但也元气大伤,只能回转老巢。要想照他们预计,这里凶谋无成,乘我仙府空虚,又去峨眉侵扰,便不能了。”其实是妙一真人向自己面上贴金遮羞。
若非他贪生怕死,担心捱不住尸魅一击,发动早了一步,尸魅再贴近些许,就逃不得远,在四仙剑合击下,虽不至于形神俱灭,也必⾝丧躯残。
鲧珠严人英深晓世情,锋芒招忌,忙躬⾝禀告道:“并非徒儿能早知机,还是全仗枯竹老怪事前指教,才得先行戒备。就这样,仍因应变稍迟,又为所愚,未如预期将妖尸除去,只伤了他们一剑,⽩费心力了。”
谦受益,令尊者有尊严,心情欣慰,自然好感增添,心态偏袒。常时受到褒奖有加,就是未将的导领人物。当然谦的对像必须是当时得令的尊长,对意失闲置的前辈施惠,
本是浪费。对后进则是慈爱,是收买⼊心。
要是尊者要你向别人谦,则其心已是逆对而偏袒,谦不谦都只是死胡同矣。妙一真人与有荣尔,更趋嘉勉,概叹道:“适见尔等五人联合遁光,各持飞剑、法宝在阵外飞驶,便料是受了⾼明人的指教。
虽然受愚,被他
走,依然警觉追回。妙在三剑俱是他的克星,虽未伏诛,受伤已是不轻,决非短时⽇內所能恢复。妖尸气运未终,神通广大,猖狂先后五六百年。
许多老前辈俱认他为劲敌,时存戒心,轻易不肯招惹。不料败于尔等后进之手,怎还不知⾜呢?”
乙休接口问道:“那大荒两老怪物俱是古怪脾气,尤其卢妪乖谬,不近人情,此次为何这等卖好?令徒会见她时,可有什言语吗?”妙一真人见火势尚早,而妙一夫人、玄真子尚在灵空
界处,运用⼲天罡煞之气消散毒焰,尚无动静。
又知神驼乙休和天痴上人,此次无意中脫逃出一场形神皆灭的大劫,大荒二老行径最所关心,急于详询,便令鲧珠严人英把借宝经过全说出来。
鲧珠严人英领命,从头说了一遍,当然那些神光扫描是庒
儿秘密,只能以侥幸推搪。老怪躯体中的元神竟是真正⽩⾕逸的元神,只能告诉芬陀大师及杨瑾知之。至于神阙那些奷
片段,定必夜雨难瞒,虽是谁都管不了,也难宣之于口。
地底毒火,尚须三⽇夜始能噴完,随后劫灰便须下降,海中数千里方圆地域,尚有无量生物,必
早⽇行法,移向远海,免致临时迁移,不免小有伤害。
妙一真人便请乙休、⾚仗仙童、天痴三人相助,以铜椰岛为中心,各向一方,分四面行法移运。天痴上人叹道:“道兄端的顾虑周详,此举真乃亘古以来未有的大功德,即此已完昔年宏愿而有余了。”
妙一真人道:“全仗天心仁爱及众位道友鼎力相助,众志成城,上格天心,方得消弭巨灾浩劫,感召祥和。功德固是不小,小弟因人成事,如何敢贪天之功,以为己有?”
⾚仗仙童笑道:“齐道友也不必太谦,固然众人出力,连我也不无微劳,决不妄自菲薄。但是天机微妙,何人得知?就算预示先机,试问何人有此毅力胆识,敢以已成仙业,甘冒古今未有奇险,与万劫不复之害相拼?稍一应付失宜,便堕泥犁,我等出力虽多,首倡者谁?
道兄主持全局,相机应付,我等不过依令奉行。道兄功劳最大,何必谦虚乃尔?”妙一真人还未答言,乙休已接口笑道:“小童子,你忒认真。虽然出家人不讲世故,到底神仙也应谦和有礼,才好相与。他是主体,邀了你们同来成此盛业。
难道请人相助,事成之后,却把别人一概抹煞,连句客气话都没有,只说是他一人之功不成?
本痴老儿就不该那么说,你一恭维,他当然不能实受,总须谦让两句,才合情理。
他如答说:‘不错,此事只我一人之功,非我不可。连你们来都是多余,不过凑凑热闹,摇旗呐喊,壮点声威。’就是没有火
的佛门弟子,听了这些话,不动嗔恶二念才怪。
自己欠通,还说人家不应谦虚。他不这么说,又怎说呢?”⾚仗仙童气道:“驼子这张利口贫⾆,实实惹厌,我岂是这种心意吗?”乙休笑道:“你们这些假道学,我最不信服。你语气明说他不应谦虚,却说心意不是,已见口是心非。
听我一说,你便红脸,已动嗔恶之念。骂我贫⾆利口,更犯口孽。”⾚仗仙童笑道:“驼子专喜颠倒是非,捏造黑⽩,并还恩将仇报。看你下次遭劫,谁再相援?似你这等妄人,何值一辩?
我不理你了。”乙休笑道:“小童子,多年不见,仍然一逗便急。我驼子向不说装门面的话,铜椰岛是我生平第二次丢人的事。我大约还有一次劫难,我已早想好帮忙的人,不劳费心了。”
乙休、仙童二人本是两世患难良友,说笑已惯,妙一真人、天痴也都知道,俱被引得笑了起来。⾚仗仙童转向妙一真人道:“莫为驼子打岔,误了海底生灵,我们一同动手吧。”
四仙随议定方略,各择一面,开始运用仙家道法,由本岛起始,将方圆四五千里以內大小生物,一齐移向远海中去。
魔在二天
界处安顿了岛上危机,
进一步构陷兀南公、轩辕老怪。
却传来了韩仙子的告急。***妙一夫人、玄真子引了烈焰直上两天
界之处,既要使它布散⾼天,借⼲罡之气灭火化沙,消灭火毒。
又须聚烈焰在一起,只在那千百里噤制圈中。⼲天罡风又与寻常风力不同,无孔不⼊,不令随风吹散,本是极难之事。
一晃三⽇,仗长眉真人法宝妙用,妙一夫人的法力,虽然万年大火毒焰厉害,俱都平安过去,火⽳中烟势⽇衰,已成強弩之未。天到深夜子正,⽳中毒火便已噴完,只剩丝丝残烟,摇曳上升。
岛上妙一真人便照预计发令,将手一挥,⽳上深井一般的大光筒便即撤去。众弟子立驾遁光,散出阵外,分布空中九宮方位上。
十余位仙人也各降下,与乙休、天痴上人相见。众仙遥看残月西斜,海中鱼介生物已全部迁徙。海面上静
的,只剩波涛向海岸冲击,呑吐呜咽。
仰望空中,玄真子与妙一夫人同在八九千寻以上,不见一点形影。那毒烟烈火破空直上,所发风雷之声也早静止,显得夜景分外幽寂,与⽇前猛恶之势迥乎天渊之别。
一会工夫,启明星耀,东方渐有曙⾊。便听⾼天空里异声大作,宛如无数天鼓当空齐鸣,若有千万神兵,铁甲天马,万蹄杂沓,自天杀来,便是雷霆暴震,声势也无如此烈猛。说时迟,那时快,众仙已争先飞起,晃眼间冲起数十道金光霞彩,満空
织,大地立现光明,映得上下四外俱成金⾊。那匹练般的金霞,闪电也似在空中略一掣动,便即互相联合。
再改直为横,其长何止千丈,又分作了上下三层,每层相隔约数百丈,宛如三道经天长虹,
叉横亘空中。众弟子也把各人飞剑,联合成了四道较短的光虹,分四面围列在末层金虹之外。
妙一真人、⾚仗仙童与神驼乙休三人,早飞出最⾼一层金虹之上相待。空中异声也越来越近,隐见无数火星,明灭
迸,聚在一起,大如山岳。
那火星便是空中太火毒焰,被罡风消灭以后所剩劫灰,合成一股其大无比的灰瀑,自万丈⾼空,瀑布也似倒泻下来。灰沙互相擦摩
,发出无量火星,由上向下,如火河飞堕,加上异声怒吼,惊天动地。
眼看越来越近,妙一真人为首,喝“疾”吐气,离手飞出一道极大的金光,
头一裹,挤得那灰瀑势益猛恶,由金光环绕中直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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