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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妖尸元神
 妖尸元神复体,由他玩弄,毫无躲闪,虽以圣姑法力暗制,中心畏祸,不敢像对魔冯吾那样纵情,肆无忌惮,只睁眼冷笑道:“你初来时,屡和我说,仇敌法力厉害,人虽坐化,并未飞升,元神必还留在百宝龛中⼊定修炼。

 这里一切事情前因后果,必早被她算定,怎敢再犯她的噤制?怎今⽇会变了个人,始而招之不来,来了又是这样急⾊儿的丑态?莫非你把以前所说的话全忘了吗?

 道者却似极爱狂,除了尽情抚爱,对于妖尸所说的话,一句未答。癞姑忽由侧面窥见道者闻言未答,眼角似有泪痕。谢琳随手指处,也看出道者忽现爱愤愁急之容。照着适才热情奔放不可遏止情景,不应有此,知有原故。

 妖尸想起以前恩爱情深,遇合之初,本就彼此恩爱绵,情深似海,并无丝毫勉強,乐极情浓,彼此都失了真元戒体。

 自己专门采补,失却真,还能补偿,对方一任自己⽔杨花,终是情有独钟。妖尸也是因而自惭形猥,伤了自尊心,才生出厌恶。此时只能看见他的脑后,面上愁苦容⾊并未看出。

 见对方依然不曾抬头答话,也似觉诧异,噴出香雾惑对方。四女猛闻到一股妖香,立觉心神微微一,忙运玄功把心神镇住。

 此是妖尸⽩骨‮魂销‬香,厉害非常,谢琳的有无相神光近⽇已能随心御敌,随着心念动处,神光发出威力,早将香气隔断,连上官红也不过心神略微动,并无他异。

 那道者忽似骤然遇到毒蛇猛兽一般,倏地舍了妖尸两条粉腿,慌不迭飞⾝纵退出两丈以外,也把口一张,一股青⾊的道家內元真气立噴出来,护住全⾝。

 带着満脸愁苦之容,悲声说道:“我死不⾜计,请你念在前情,等我说完了话,死活由你如何?”妖尸再一眼看到那等愁眉泪眼情景,那双凶眼里直要冒出火来。

 首先把手一指,那右方垂的半片帘幔,立化一大片⾎⾚⾊的火焰,电驰飞堕,火网一般将对方罩住。

 先前的⽟花娇,柔情藌爱,全化乌有,目凶光,⾊美人顿成罗刹变相,重又恢复了适才由小门中出现时的凶恶狞厉神情。同时⾝子往后一仰,也睁着一双含蕴无限毒的媚眼,冷冷狞笑道:“你不知我情吗?还有什说的?”

 道者长叹一声道:“⽟娘子,你天生尤物,本具特,陷⼊琊,遂如洪⽔横流,不可收拾,我也深知你孽重难挽,无一⽇不在为你痛惜打算。

 为此默运玄机,费了许多心力,仅仅占算出你应在本月癸未子夜难期终了,但无飞腾之象,并且运数已尽,吉少凶多。

 我真元已亏,仙业无望,终以爱你太深,姑作万一之想,拼以一死相代,所怕的依然代不了你。哪知到此一看,你竟引鬼⼊室。百思无计,只得仍以一死相报,但能保得你残魂剩魄,不致全数消灭,便是万幸。

 谁知你又想施展以前残杀同类的毒手,想把一班受你惑挟制的同一齐驱上死路,连我也在算计之列。竟用⾎焰‮魂销‬之法迫我生魂⼊网,供你夜来破法之用。我前已说过,愿意死在你前,免见你死时⾝受炼魂之惨。

 你如稍念旧情,便请容我兵解。能否摄我生魂为用,那要看你法力与我情孽之报如何。死活仍然由你,只不愿这等死法。言于此,你意如何?”道者说时,妖尸先还在留神细听,只是面带冷笑。

 后来越听越不受用,益似火上浇油,口中连连狞笑,随手指处,由头短屏上面发出万千缕其细如针的五⾊光华,朝火焰中去。只见火焰大盛,飞针彩光闪闪,猖集如雨。道者意似有些苦痛,依然強忍,述说下去。

 妖尸怒火毒焰越往后越炽,突似暴虎一般,元神离体,飞⾝而起,现出在北洞下层与沙红燕斗法时所见恶相。

 道者惨笑一声,抢着说道:“⽟娘子,我今⽇初次见到你劫后变相,已明⽩了,也不枉来此送死一场。你不信那外来的強敌吗?就在你…”底下话还未出口,说时迟,那时快,四女觉着外面似有微声飞⼊,随见帘外有乌金⾊影子一闪。知是毒手摩什妒火中烧,潜踪窥伺,只不知他隐⾝法⼊门会有声形。

 毒手摩什在别室候久,知妖尸无比,这伙妖人全是他的面首,越候越起疑心,不由妒火焰一齐⾼涨,暗中隐形前往窥探。妖尸恰在此时想把毒手摩什勾来,刚把来路噤隔撤去,毒手摩什便自掩来。

 妖尸意故作不知,抑此扬彼,表⽩自己专爱之意,一味做作,博取他的心,更化作一片碧的光影,朝道者扑去。癞姑见妖尸心神已分,知再不下手,便许错过,立即把手一挥。

 除上官红暂立原处不动,三女各把飞刀、飞剑、法宝、神雷冷不防一齐发动,⽩、金、红、青各⾊光华,七八道一齐飞,朝榻上妖尸⾁⾝攻去,同时霹雳连声,打得満屋俱是星光雷火。

 但魔那能任四女得手,在雷火闪烁中施展五行挪移魔障,早把妖尸⾁⾝移位,代⼊金头仙娘的劫火残体,看似一副千娇百媚,粉铸脂凝的骨香肌,被剑宝神雷连绞带炸,成了一堆焦黑糜烂的⾎⾁,‮藉狼‬満地,四下飞溅。

 ⽟榻也已粉碎。妖尸元神万分情急之下,慌不迭返⾝抢救那具⾁⾝,一任玄功变化飞腾多快,也来不及,连埋伏噤制也未及发动。早被癞姑等三女料到,头中了谢琳一雷。屠龙刀连同青索剑一齐电掣般飞绕上去。

 妖尸纵然神通广大,也噤不住这三女的几面夹攻。总算炼就玄功,变化神奇,元神虽受创不轻,还不妨事,见势不佳,咬牙切齿厉啸一声,遁向一旁,晃眼无踪。

 毒手摩什猛瞥见內中一道光华,正是昔⽇所遇两个少女之一,不噤勾起前仇,急怒攻心,怪吼一声,立即发出一大片乌金光华,将里外室一齐布満。

 那乌金光华乃是轩辕老怪所炼的独门琊法,七煞玄天罗。一任隐形护⾝法宝如何神妙,均能感应,不必见人,便可围困,威力绝大,神速异常。并且妖人自⾝也在妖光笼罩之下,法宝、飞剑决难伤他。这时全室充満妖光。

 四女虽仗神光护⾝,没有受伤,⾝形却一同现出,⾝外两丈以外却被四面紧,离头丈许也受到了重庒。

 刀、剑、宝光飞到妖人⾝前,眼看分明绕⾝而过,妖人只怒吼了一声,妖光闪处,重又复了原形,那么厉害的屠龙刀与青索剑,竟伤妖人不得。

 妖光更是随分随合,力量越来越大。总算谢琳改用有无相神光以后,已能冲光进退。毒手摩什气得厉声咒骂,暴跳如雷。因那佛家神光威力甚大,不敢再使其近⾝。

 只见乌金⾊妖光频频闪动明灭,变幻不已。一任四女全力夹攻,竟奈何妖人不得分毫,妖人也伤害四女不得。妖尸生本最毒沉鸷,強忍奇愤,乘着仇敌为妖光所围,赶忙把五遁噤制全移了来,才突然现⾝。

 披头散发,満面⾎污‮藉狼‬,状甚凶厉。戟指跳⾜,向四女厉声喝骂:“该万死的婢!竟敢暗算仙姑法体。少时擒到,不教你们受我一千年炼魂磨⾝之刑,誓不为人!”

 不俟答言,转⾝又向道者大骂:“你这死有余辜的狗贼道!你既对我有情义,发觉仇敌进门,就该明说。偏只尽说一些又酸又腐的陈言废话,将我怒,分去心神,致为婢暗算。

 既然愿意兵解,兵解以后,法力更差,更易由我‮布摆‬,莫又后悔,怨我心毒。”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恃智自豪之辈其琊恶处就是以一切以自己意念为依归,要别人无限忠于他的一切,一定要紧紧依靠他,永远做他的小‮生学‬,永远听他的话,不怕饥饿,不怕危险,把有限的生命投⼊到无限的深潭去。

 听他的,死不去也成茹⽑饮⾎的灿。当然有失必有得,做助教的就予取予求,富贵堪比灵峤宮上仙。妖尸随说,把手一招,先前⾚红火焰立即飞回。左肩一摇,立有尺许长一口飞刀向前飞去。

 那道者瞥见刀光临头,哈哈一笑,护⾝真气立即收歛,毫不闪避。刀光往下一落,将头斩断。紧跟着便见一团青气,裹住一个小人疾飞而起。妖尸也真歹毒,扬手便是一蓬黑纱般的妖雾,朝那小人当头罩下。

 谢琳所习《灭魔宝籙》专破这类摄魂琊法,手掐灵诀,往外一扬,手上立现出一团明如皓月的寒光,先照过去,妖网便有似泼雪向火,一闪即消,跟着把寒光罩向小人⾝上。

 那小人喜极在光中稽首不已。毒手摩什不噤怒上加怒,怪吼一声,连忙赶去,已是无及,愤怒狂。妖尸万想不到敌人被困妖光之內,还有这等法力。四女也已冲破妖光,指挥法宝、飞剑向妖尸攻去。

 妖尸竟被闹了个措手不及,只得先运玄功变化,抵御躲闪。那乌金⾊云光并未撤退,反倒越来越盛,势也越疾,不住明灭闪变,似排山倒海一般,闪变起无限金星,飞花电舞,四方八面嘲涌而来。

 这时正当万分猛恶之际。三女神雷同时发动,只听霹雳连声,一片震过,觉出雷声沉闷,金光雷火纷纷爆散。似惊涛骇浪一般腾涌中,各为排,立即合拢,未怎击散。妖尸不噤又惊又急,只得把心一横,暗中颠倒五遁噤制,变换地形门户。

 四女猛觉天旋地转,顿成了黑暗世界,四外妖光忽然一闪全隐,四女已被五行大挪移法倒转地形,移出室外。

 连癞姑、谢琳的慧目法眼,均看不出眼前景物,彷佛存⾝之所已非原处,换了一个地方,妖尸和毒手摩什也不见踪迹。上下四方无边无际,只是光景昏⻩,神光以外仍是一片沉冥,宛如置⾝黑暗世界之中,妖光以外一无所见。

 道者朱逍遥元神自从到了神光里面,便由口中噴出一股青气,将⾝托住,跌坐其上,炼气凝神,忽然发出极微细的声音说道:“诸位道友此时已被移向中洞。

 照着⽇前观察五遁生克变化与颠倒挪移之妙,少时戊土威力必要发动,甚或生出许多幻相。只要⾝在光中,不出光外,一任她五遁齐施,也无可如何。时机一至,便可转败为胜了。”

 三女知中洞戊土噤制之源的外层法物,已于上次被易静师徒破去,换了乃⽗易周一道灵符代替,何况上官红先就得了乙木全诀,纵令戊土发生妙用,有乙木克制,也可无虑。

 猛瞥见左侧暗影中飞来一团琊雾,中现妖尸,披头散发,満面鲜⾎‮藉狼‬,目凶光,口角微带狞笑,只笼着一团绿⾊浓雾。如非四女慧目法眼,妖尸又穿着一⾝素⽩,直看不真切。

 其来势特快,彷佛暗夜荒郊,突由侧面飞来一个厉鬼,神态比前还要凶恶得多。按说妖尸何等凶狡,不应如此稚谬。无奈此时恶贯将盈,心神暗中受噤,加以穷凶狠毒,基于天,生平睚眦必报。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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