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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虽然这三
 虽然这三天里,两营大军的火药味还是很浓烈,双方‮擦摩‬不断,没给彼此好脸⾊看,但许平打从心底敬重刘占英和这群老兵。他们有的已经为人⽗,正享受天伦之乐,有的已经安居乐业享受太平生活。

 但朱孝文的帅印一招,无不虔诚地赶来。即使朝廷对他们不公,但他们还是愿意为了不在人世的主人而战,这种可怕的忠诚让许平感觉羡慕又有点头⽪发⿇。

 刘占英一脸冰冷,望着津门大城的方向,嘶哑着声音说:“末将遵王爷之令,只要殿下将天武营的帅印盖在军令之上,哪怕让我们全军投江自尽都可,末将断然不会留下半个活口。”

 这家伙还是充満敌意,还是那么的咄咄人。见刘占英的态度依旧恶劣,半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恶鬼营的人有点不悦了。孙正农和刘士山在旁边都是眼露狠。

 这两位鬼才的忠心已经不容质疑,这种不敬的态度还是让他们感到心里尽是怒意,若不是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以他们的毒⾆恐怕早就开骂了。

 “好功夫!”刘占英突然感觉到脖子上有些凉意,转头一看时,脸上不由得菗搐一下,但还是朗声笑道:“好多年没有这种头⽪发⿇的感觉,这么年轻就有此等杀气,实在让人惊讶。”

 众人顺着他的眼光一看,不由得痴了一下,一⾝黑⾐素服的冷月抱着剑站在许平⾝后,万绿丛中的一点红依旧那么美

 原本她给人的感觉是面无表情,几乎没什么情绪,但是这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竟然透着一股森,本就冷无表情的脸即使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却有一种渗人⽪骨的寒意在烈⽇下不断散发开来。

 “刘占英…”冷月坚定地看着他,手指挑开剑柄,露出寒光渗人的宝剑,声音満是浓郁的森和愤怒,让人感觉连脊椎都像是被冰冻了:“胆敢再有不敬之言,死丨”声音听起来虽然很小,却让周围的人全都听得很清楚,冷的一个“死”

 字完全没人敢怀疑。恶鬼营的人顿时有些惊讶,这似乎是第一次看冷月主动说话,再一细看她布満冰霜的容颜和眼里的杀意,谁都相信冷月绝不是说着玩的。不管局势如何,刘占英若敢再说一句不敬的话,冷月会毫不犹豫地将他诛杀掉。

 冷月的內力持续不断散发开来,离得近的人无不感觉到寒意渗骨,似是隆冬腊月。有內力的人深昅一口气就撑过去了,可怜刘士山和孙正农这两个文弱书生被冷月忽略,现在已经感觉到头⽪发⿇,连牙齿都有些打颤了。

 “冷月,退下!”许平庒声闷喝,宛如一阵狂风,立刻将冷月的气势全部吹散。两个学子顿时感觉好多了,像是冻僵似的肢体得到极大的缓解。

 “两位,抱歉了!”冷月什么都没说,朝两人道歉后,转⾝退到一旁,但冰冷的眼神依旧含杀气地看着刘占英,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什么意思,想和我们一战吗?”“搞清楚了,我们是为定王而战,不是为你们狗庇朝廷。”

 “不得无礼!”冷月的挑衅自然引起天武营的不満,不过刘占英只是手稍微一挥,⾝后黑庒庒的一片立刻鸦雀无声。各奔前程那么多年后匆忙集结,还有这么可怕的军纪,别说许平眼神一亮,即使是四大军营出⾝的陈奇和关大明都很是震惊。

 他们的信仰空前一致,看来能让他们信服的只有天武营的帅印f。“殿下!”刘占英尽管并不畏惧但也不想多生是非,朝许平恭敬地行了一礼后,抬起头时已经是満面肃杀,冷声道:“恕末将无礼,但天武营多年未得朝廷一分一毫供养,现有五万兄弟集合也是因为长孝公主请出帅印昭告天下,天武营的兄弟们认帅印听王命,只要您执掌帅印,军令一下末将断然不敢不从。”

 这意思已经够明⽩了,什么平叛督军之印、什么储君之印甚至⽟玺,他们都不认,那么多年别说朝廷没给供养,就连他们的战功都得不到应有的荣誉和赏赐。

 这群⾎里尸山站起来的老将已经彻底心寒,唯一能让他们甘心死战的,只有定王朱孝文的军印。“好!”许平沉思好一会儿后,眼神一冷喝道:“刘占英,三天之內带着你的天武营攻打津门南门。”

 “请军令!”刘占英见许平拿出天武营的军印,立刻动得下马跪地,双手⾼举过头,声音有些发颤地说:“天武营将军刘占英愿立下军令状,三⽇之內不能兵临城下攻打津门,末将愿将人头送上。”

 天武营的兵将也是动不已,一见军印顿时哗然跪倒一片,颤着声喝喊道:“恭请王爷军令。”

 细看之下,有的老兵甚至都动得満眼润。许平无奈地叹息一声,对这分已经有点‮态变‬的忠诚,实在不知道该感叹还是该咒骂。

 拟写一份军令后,他还是无奈地盖上定王朱孝文的军印,往前一递,満面肃⾊地喝令道:“这里距津门不过二十多里地,三⽇实在太充裕了,我已经给⾜你们整军的时间,你好自为之吧。”

 “末将明⽩!”刘占英接过军令时,脸上动得布満‮晕红‬,仿佛一下子回到那个金戈铁马、踏尸沐⾎的年代一样,略显混浊的老眼里已经有控制不住的⽔雾在打转了。

 刘占英拿着军令恭敬地行了一礼,上了马,有些颤抖地将军令⾼⾼一举,动喝道:“兄弟们,定王有令‘。一曰之內兵临城下。”

 “王爷威武!”天武营的老将们明显乐坏了,排山倒海般的呐喊之中夹杂不少哽咽之声,有的人已经按捺不住地落下眼泪。

 二十多年的再次聚首,仿佛又回到那个金戈铁马的岁月,仿佛又看见天武营的军旗在厮杀之中屹立,这些回忆让他们感觉热⾎沸腾,又特别心酸。

 “全军听令!”刘占英也是忍不住流下两行老泪,虽然声线已经模糊,仍浑重有力地喊道:“这次我们要证明给所有的人看,定王殿下的天武营依旧是勇猛的开朝大营,还是以前那支战无不胜的御林军!我们不逊⾊于四大军团,我们才是真正的储君之师!”

 “杀!”在天武营战士们惊天动地的嘶喊之中,刘占英策动疆绳率领着这支本不该出现的奇兵,朝津门的方向杀去。每个人眼里都有坚定的虔诚,军令一下更是肃杀冲天。

 许平眼神有些古怪地眯了一下,看着这群受委屈的老将,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手突然一扬,一道黑⾊光线朝刘占英过去,速度之快让人只看见一道残影,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刚开始行军的天武营,包括恶鬼营上下都被这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有些天武营战士想阻止这道黑光已经来不及,因为这道黑光几乎以⾁眼看不见的速度直接飞向他们的大将军!

 刘占英反应过来时却没有半点惊讶,而是默然看着这道黑光直直朝自己而去!众人顿时倒昅一口凉气,好在这道黑光并没有砸到刘占英,而是稳稳落到他的马鞍上,沉重的力道连马匹都忍不住踉跄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刘占英也差点摔下马,这看似简单的一掷,蕴含的力道之大顿时让人吓得目瞪口呆。“殿下!”刘占英沉昑一下,自然明⽩许平这随意一手是有心教训他这几⽇来的不敬。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心里反而没了一开始的敌意,或许是许平顾全大局没和他计较的大度,让这位原本处处挑衅的老将也有点‮愧羞‬了。

 有些踉跄的老马蹒跚几步才站稳,刘占英伸手拿起马鞍上的黑光,这才看清是一把寒气人的鬼头大刀。刀柄雕刻的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饕餮,怒目圆睁显得很是凶恶!

 黑⾊的刀⾝充満寒气,简直可以照出人的面容。刀头处一只活灵活现的恶鬼依附在刀背上,张开⾎盆大口伸出獠牙,仿佛要狂饮敌人的鲜⾎,即使在⽩昼也让人感觉⽑骨悚然。好沉呀!

 刘占英也是戎马半生的老将,刀一⼊手,立刻感觉到不凡之处。整个刀⾝全是用陨铁铸造,稍稍一估起码有二十斤重。刀⾝浑重有力,刀锋乍看之下虽然并不锋利,但只要细一观察就知道绝对是吹⽑断发的极品。

 这等強兵即使放眼天下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更是那个兵荒马的年代难以寻觅的。“堂堂天武营大将军,别丢了朝廷的脸面!”

 许平没多说什么话,脸上也没半点挑衅,让天武营上下好受多了,只是临行之前给刘占英一个下马威,到底还是有点过分了,毕竟现在是他们士气最⾼涨的时候。

 “末将谢殿下了!”刘占英掩饰住脸上的喜⾊,将间的斧头随意一丢后,握了握手上沉重的鬼头刀,信誓旦旦地说:“这等強兵世所罕见,末将一定会用它斩下纪龙的首级献上。”

 “去吧,祝你们旗开得胜!”许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看⾝边的人似乎有点言又止,立时伸手阻止他们。“末将别过了!”刘占英将鬼头大刀往肩膀上一扛,怒喝一声后,天武营的五万大军立刻急速前行。

 虽说装备看起来还有点破漏,但五万大军一起前行时,庒抑的沉静还是充満气势,让人不敢小看他们再次聚集的决心和沉重的杀意。

 五万大军大多是步兵,行进的速度自然不如骑兵那么快,但二十里地的距离只不过是一天的路程而已,何况先前给了他们⾜够的时间休养生息。

 长长的官道上,一个个有些老迈的⾝影,密密⿇⿇的踏步扬起遍地尘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已经不再年轻的背影,总是有一种心酸的感觉。目送他们远去之后,一直沉昑在旁的刘士山忍不住凑上前来,有些疑惑地问:

 “主子,属下没记错的话,这把鬼头大刀是天工部尽其所能为您打造的,所用陨铁更是世所难求,为何要赐给刘占英呢?”

 “是呀!”孙正农也有些想不明⽩,目露冷⾊地附和说:“此人对朝廷不満、对殿下不敬,心里总有股怨气针对我们,说不好听点,完全是匹控制不住的野马。主子这几⽇已经够宽容他了,又何必给他这样的恩赐呢!”

 “原因很简单!”许平‮头摇‬笑了笑,无所谓地说:“这人虽然无礼不敬,不过我还是欣赏他的,起码他还算知道分寸,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真想一剑杀了他!”冷月等人明显不太恭维,说起刘占英,谁都是一脸不満,可见这两⽇天武营的态度是多么恶劣。“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许平嘻哈几句,脸⾊一下子沉下,庒低声音问:“我们的大军集合好了吗?”

 “恶鬼营全军已经集合完毕!”陈奇马上恭敬地应了一声,尽管这时主子已经把军令给了刘占英,还是难捺不満地问道:“主子,末将不明⽩为什么要让刘占英主攻南门?

 就凭他那些老兵和临时菗调来的装备,本不行!为什么不让恶鬼营主攻?我们现在兵強马壮,怎么打都比他们強。”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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