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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每天都有
 每天都有人受不了而晕厥过去,每天都有不少的人被淘汰,但这样依旧阻止不了他们的热情。

 因为号称天下第一军的噤军,追求的是完美的战斗力,有着最先进的武器,受皇帝直接命令,这一切已经被渲染成至⾼无上的荣耀,变成军人的唯一追求。

 北边的山坡上,一百多个少年有气无力地小跑着,一个个青涩无比,最小的十一、二岁,最大的也不超过十八岁。

 他们早已累得面无⾎⾊、嘴发⽩,汗⽔不仅将⾝上的⾐服全都打,更是让他们的脚步显得沉重无比,每迈出一步,都感觉脚上绑着铅块,远远看去,一个个満⾝泥土,狼狈得和沿街乞讨的流浪儿没什么区别。

 “⽗皇真变居然想出这样的办法‮磨折‬人!”跑得比较落后的朱长忍不住抱怨一声,但这时候连说话都感觉喉眬很疼,似乎是对体能的一种浪费一样,抱怨完后,感觉眼前都有点发黑了。

 ⾝后其他少年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既不合他,却也没有反对,不过看得出他们也觉得连⽇来的训练实在太累,累得这些公子哥似乎都已经没了人样。

 平时这些人哪一个不是锦⾐⽟食?哪一个不是人前人后被伺候着?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没受过什么挫折,更别说被拉来和噤军的新兵一起训练,这种罪可是谁都没遭受过。

 御驾北巡,视察各地的迁移情况和新居民的生活环境,顺便也对新组建的噤军监督一番。本来是歌功颂德的好事,但许平却在众大臣莫名其妙的惊讶下,下旨年満十二岁的皇子,和六品以上大员家中満十二岁的男丁,全都随行历练。

 众大臣一开始都満心喜,希望儿子跟随圣驾,有可能得到赏识的机会,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宝贝儿子全被许平拉来‮磨折‬了。

 “少抱怨了!”跑在最前面的朱长坤已经是步履蹒跚,十七岁的少年,此时已经长得很⾼大,比起⾝后显得比较虚弱的官宦‮弟子‬们,他的体力明显好了一个层次,一边带头往山上跑,一边气吁吁地哼道:“这是⽗皇的恩宠,如果连一个好的体魄都没有,将来怎么保家卫国!”

 “你说得倒轻松…”朱长一路小跑,一边气连连地抱怨道:“我们在这里累死累活的,为什么公主们都陪在⽗皇⾝边游山玩⽔,不公平啊…”“有种,就去找⽗皇抱怨…”朱长坤已经累得不想说话,嘴⼲得几乎都要裂开,这时眼里只有一个目标:山上那金⻩⾊的大营。看起来已经很近很近,可是步伐又那么沉重,感觉起来又特别遥远。

 连续三天⽇夜兼程的赶路,几乎徒步跑了八十里地,训练的強度和噤军已经没有区别,一些⾝体比较弱的早已晕死过去,但这样可不算是解脫!

 等他们醒的时候,大概会被‮磨折‬得更惨,所以即使一个个都已经生不如死,却也没人敢逃避,毕竟训练的內容是天子开金口制定的。

 这一路上的林里丛间,恐怕无时无刻都有御用拱卫司的眼线在监视,别说是作弊了,就算稍微偷懒也都没人敢。不到两里的路程,一路跌跌撞撞,边跑边摔,花了近半个小时才跑完。

 守在营门口的御前侍卫,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即使人群里还有不少皇子,甚至还有自己亲戚,但谁都不敢伸手去搀扶。

 谁都不确定御用拱卫司的人在哪里监视,一旦上报圣听的话,恐怕他们的下场会比这些官宦‮弟子‬更惨!营內的‮大巨‬空地前,早已躺満一个个狼狈不堪的人,一个个就像泥⽔里捞出来的乞丐一样,全都躺在地上,大口大口息着,有的甚至直接晕过去。

 朱长坤刚跑进大营,‮腿双‬已经软得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也不管这地上有多脏,两眼一黑,直接躺下来,闭上眼大口大口息着,浑⾝上下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全⾝是不是都散了?

 后面进来的人也没有一个站得起来,几百个人全躺在地上,场景和难民营几乎没有区别,要是不说的话,谁能知道这些泥蛋里除了大官的儿子,还有不少皇子。

 此时一个个⾐裳残破,狼狈不堪,往⽇里呼风唤雨的样子全没了,累得连饥饿都感觉不到,此时什么锦⾐⽟食都是浮云,一个⽩面馒头、一个木板硬,都是极大的奢侈。陆陆续续,近千个人全躺在地上着大气。

 没多久,御用拱卫司的人又抬了一批进来,有的是累得晕倒,有的是摔下山骨折的,一个个公子哥全都‮磨折‬得连半点人样都没了。

 这一幕要是被他们家人看见的话,恐怕一个个都会心疼得晕过去,谁都想不到,许平竟会把自己儿子和他们的儿子抓来一起摧残,而且严厉得一视同仁,连半点通融的余地都没有。

 “大哥?”朱长旁边一个泥蛋一样的青盈少年,无力地睁开眼,看着躺在一边的朱长,气若游丝地笑道:“你们真、真慢…我比、比你们早到了半个时辰!”

 “长隆…”朱长张了张嘴,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眼前的四弟朱长隆,是贤妃赵铃的儿子,从小就拜冷月为师,学得绝顶的轻功和剑法,不过这又有什么用?

 早在训练之前,大家全喝了抑制的‮物药‬,拼的完全是毅力和⾝体,再好的武功在这时也没有半点作用。“晚上,我可以睡个好觉了…”朱长隆得意地笑了笑,満面泥土,看起来十分滑稽,虽说只有十五岁,不过⾝体也早就锻炼得十分強壮。

 朱长的武学天赋没有他好,虽说拜了林远为师,但也只是半吊子,即使拼体能,也都拼不过这个从小就是‮态变‬的弟弟。外面是一片狼狈不堪,但主营內此时却充満声笑语。

 两个可爱的小姑娘悄悄在门帘处拉开一条隙偷看着,绿⾐小姑娘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朝旁边一位显得略大的小姑娘打趣道:“大姐,你看一下长坤哥哥,好像是从泥塘里捞出来的一样!”

 朱思如瞪了三妹一眼,转过头,有些心疼地嗔道:“⽗皇,这样是不是太严厉了?”“没事,锻炼一下总是好的!”

 已年过三十,相貌却像二十岁的青年般俊朗,⾝体強壮无比,十分结实。许平此时⾝穿便装,听着手下的汇报,对自己的儿子表示十分満意!

 他从小就对他们要求严厉,对于这些投胎技术好的家伙,从没半点娇生惯养,虽然妃子们很是心疼,不过也不敢忤逆许平的意思,只能看着儿子们一个个被许平如魔鬼般‮磨折‬着。

 虽然要求苛刻,但毕竟是皇子,太过严厉的话,还是会惹得连朝堂上下都看不过去。从十三岁开始,许平就要求儿子们起以后要自己叠被,而且每天早上都得起来锻炼⾝体跑一圈,这些必须风雨无阻,即使天气恶劣,也不能例外。

 对于儿子的严厉要求,自然受到不少人非议,但为了不让他们变成无所事事的纨‮弟子‬,许平还是坚持这些要求,也強硬得不准任何人提出‮议抗‬。而对于女儿嘛,许平就宠得恨不能把皇位都给她们。

 一群小姑娘,个个活泼可爱,整天绕在膝前,⽗皇前、⽗皇后的喊着,甜甜的声音和可爱的模样,早把许平哄晕了!

 对于她们许平特别宠爱,但也不会允许女儿飞扬跋扈,教育方法可以说是软硬皆施,倒把这群小公主教得很乖巧,除了偶尔调⽪之外,也没什么大⽑病。

 “小宝贝,别拉我头发…”看着一群女儿叽叽喳喳地玩笑着,许平欣慰笑着,还没等说话呢,头发就被另一个可爱的粉裙小姑娘胡拉着。

 许平立刻装出一副吃疼的样子求饶着,惹得一群小公主笑得更是开心。“爹爹,你头发比我还黑呀!”四公主朱怜欣此时正作怪地拉着许平的头发,小姑娘里就数她胆子最大,而且最敢捉弄许平。

 童怜的宝贝女儿遗传她聪明顽⽪的特点,每次调⽪完,可爱的眼睛一眨,许平就连说她几句的火气都没有了,所有小公主里许平也最宠她,宠得其他人都有点眼红了。

 “是呀,⽗皇,而且你头发好细呀!”她一开口,朱思如这个姐姐立刻带着一帮小姑娘把许平围起来,像是打量玩具一样开始玩着许平的头发,一个个嘟起小嘴,一副羡慕嫉妒的模样!?“皇上!”

 这时,门帘一下被拉开了,在众多妃子众星拱月般的衬托下,最是美黯动人的纪欣月走在最前面,看着一群小姑娘又没规矩地闹上了,黛眉微微一皱,轻声娇喝道:“你们呀,又不老实了!”

 “皇后娘娘吉祥!”小姑娘们一个个顽⽪地吐着小⾆头,这才老实地跑到一边去玩了。“皇上,把这些公子们这么锻炼,会不会有点太严厉了?”

 纪欣月带着妃子们款款而⼊,行了一礼后,眉宇间隐隐有点担忧。毕竟这些人都是大臣家里的宝贝,真要把几个‮磨折‬死了那还得了。

 失去记忆以后,纪欣月在众人的安抚下,渐渐适应皇后这个⾝分,只要她好好活着,大家也只能将错就错。只是她自己也有些想不通的地方,通常会被立为皇后的,都必须是太子的⺟亲,但是别人告诉她的情况,她却是没有子嗣的。

 这一点让她十分惶恐,也感觉很荒唐,好几次跑来问许平,却都被许平支吾着敷衍过去。毕竟在封建的思想下,后宮里的生活一向是⺟凭子贵,生了儿子才有权利大声说话,这个情况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仪天下的皇后,连个子嗣都没有,再怎么说,都让她感觉十分别扭。纪欣月格本来就比较刚烈,甚至为了这件事,好几次都请求许平废后,另立膝下有子的妃子掌管后宮,说只有这样才符合礼仪大纲!

 这要求当然是遭到许平严厉驳斥,其他女孩们一听也是吓得面无⾎⾊,很长一段时间的纷扰之后,好不容易才打消纪欣月这个念头。

 哄骗的理由,当然无非是什么皇上很爱皇后娘娘之类的话,所以纪欣月无奈相信之余,眼里开始闪烁着让许平有些害怕的亮光,眼神愈来愈‮媚柔‬,也让许平有些忐忑不安。

 “爹,听说以前噤军第一次扩充时,你也参加过?”朱怜欣虽然乖巧地站在一边,但却崇拜地看着这个帅得没天理的⽗亲。小姑娘都有一点恋⽗情结,何况各种传说几乎早就把许平神化了,自然她们也有着自己的小小好奇心。

 “嗯,公主说对了!”欧复在旁边笑呵呵点着头,只是脑子里闪现一些比较痛苦的记忆,脸⾊有点不自在地说:“噤军新军第一次集结时,圣上带着我们一起化名参加。

 那时候的锻炼比现在还严格,纯粹是靠⾝体和毅力支撑下来的,而且当时的环境不好,制度也不完善,训练的強度太大,还死了不少人!”

 “那么可怕呀…”一群小公主顿时叽叽喳喳地讨论开了,小姑娘们的活力一向很好,这也是宮里的氛围愈来愈快的原因。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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