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兴地说:“好,讨好了。小诗仙啊,依我看,鼻涕一把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当时,我真有点为⽔中月的解脫而⾼兴。我便重新萌生了“召见”⽔中月的念头。真是盼西施到“西施”就来了。
确实,在车站遇到⽔中月,是我的一个意外。我整整⾐衫,向我在山丹丹花开红
学院的老同学走过去,热情四
地问:“⽔中月,我的老同学,你怎么在这儿?”
我心里却说,⽔中月,真是想死我了。你早该出现在这儿了。⽔中月还是像几年前那样醉人。
她眨动着月亮般明亮的大眼睛,轻启朱
,摇曳着一头秀发,反问道:“二月柳絮,我可爱的‘眼病大王’。你怎么也在这儿?”我杨了扬手中的一只小木偶,眉飞⾊舞地说:“我刚去了野思坡,这不…”
⽔中月疑惑地问:“你有儿子了?给他买的?”我贻笑大方地说:“儿子?我的老婆,还被丈⺟娘豢养着呢。”⽔中月莞尔一笑,抓过我手中的木偶说:“你小子,是不是喝醋喝多了?怎么不参加我和鼻涕一把的婚礼呢?”我无言以对。因为,可爱的⽔中月,给我发了请柬啊。
“我可第一个给你眼病大王发了请帖啊…怎么不和我通信呢?怎么不和我网聊呢?好像你小子,就地蒸发了似的?刚才,我和鼻涕一把还谈起你了呢。”⽔中月一连用了几个“怎么”犹如外国的记者,在问M国的国务卿‘。不等我答话,⽔中月娇嗔地责怪说:“可爱的眼病大王,虽然我和‘鼻涕’成了两口子,但我也是你的学友啊。
咱俩爱情不在友情在嘛。瞧你那副德
,好像要把本姐小拒之于千里之外似的?”一听⽔中月的“两口子”我心里就涌起一种怪怪的感觉。
在山丹丹花开红
学院的数学课上,我二月六柳絮曾经考证过这个词的来历:说是一个太守,看中了别人的一个美人儿,就暗中和人家来往。不久,美人儿的丈夫暴病而亡。
人们怀疑,是太守设计陷害了美人儿的丈夫,就告到了皇帝老儿那里。皇帝听说太守引勾的是个貌若天仙的美人儿,也像一睹那个美人儿的芳容,就下令把美人儿和太守抓进了皇宮。皇帝老儿是想让“天仙”
给他说句回头话,然后做个顺⽔人情,成全他们这对野鸳鸯。可是,美人儿到了皇帝面前,总是低着头,一声也不言语,这可急坏了皇帝老儿。皇帝连说了三遍:“大胆娼妇,抬起头来。”但美人儿好像聋子一样,就是低头不应,低头不语。皇上生气了。
我堂堂的一国之君,就不能欣赏一下儿“娼妇”的芳姿吗?但是,⾝为一国之君,总不能走下宮殿,搀扶起美人儿吧。皇帝老儿心想: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但是,要判这两个“男盗女娼”的死罪,证据不⾜啊。
因此,皇帝老儿大笔一挥,流放三千里。太守和他的美人儿,就被押解到了大西北。那时的大西北,荒无人烟,战火连绵。
当地员官出了一个馊主意,把男的羁押在关隘的东口,把女的羁押在关隘的西口,让他们长相思,难见面。再说太守和美人儿,虽然藕断丝连,但总没有见面的机会。他俩整⽇以泪洗面,痛不
生。
时间一长,就博得了年轻人的同情。东口男人有什么心思,就让稚气的娃娃兵,捎信到西口。
西口的美人儿,有什么心事,就哄着娃娃兵,捎信到东口。时间一长,人们都知道了这个秘密,就发现新陆大似地说:“看,东口的又来信了。看,西口的又想东口的了。”
后来,人们便“飘扬”他们说:“这两口子,真是时刻准备着‘偷情’啊。”朋友们,想不到吧?现在“两口子”
这个人们自豪得经常挂在嘴边的词儿,原来就是偷情的产物。说得美观一点儿,冠冕堂皇一点儿,就是情人约会情人的诞生品。看着眼前的⽔中月,我就觉得鼻涕一把是个偷情的人。因为,他偷了我的⽔中月,才使他和她成了“两口子”而现在,
无大志的鼻涕一把,却失去了那棵大树的庇护。
从此,他的弱点,像裸露在沙漠上那只丑陋的贝壳,暴露无遗。他能力不⾼,说话时又改不掉揩鼻涕的老⽑病,弄得科里的下属,特别是美媚们,就有了一种厌恶感。
本来,鼻涕一把是打算在⽗亲的疏通下,竞争副局长的。没有想到大树倒了,现在连副科长的位子,也岌岌可危了。鼻涕一把只好剑走偏锋。当时,省府政号召年轻⼲部支援边塞。
鼻涕一把好歹也是个⼲部,并且是个年轻⼲部。他咬咬牙,撇下貌若天仙的⽔中月,登上了去西蔵的列车,成了一名光荣的援蔵⼲部。
今天的⽔中月,正是来为她的鼻涕丈夫、我的鼻涕学友送别的。听完⽔中月的话,我就觉得古代的太守,在时空的隧道上,又来到了⽔中月的东口。太好了,历史出现了惊人相似的一幕。
听完了这个难得的消息,我才有心情细细地打量我的学友⽔中月。她上穿洁⽩的紧⾝T恤,下穿露膝盖的牛仔裙短。T恤和裙短之间,露着美丽的肚脐眼儿,给我一种驰骋的想象空间。⽔中月的围三,还是当初的魔鬼标准,只是腹小微微鼓了一点点。
我知道那是⽇积月累的脂肪,也是鼻涕一把耕耘的结果。但是,绝不像山村乡野的农妇,腆着肚子、撅着臋部那样招摇。
如果不是我二月柳絮,如果我不是她的学友,如果她不是我曾经的恋人,你是很难发现这个秘密的。她简直和在山丹丹花开红
学院时,毫无二致。
⽔中月还是那么风情万种,她和我打着哈哈:“大王,我和鼻涕一把成婚后,你是不是眼病真的发作了?你是不是做梦都想捞到⽔中月?”
“那会呢?苏老夫子不是说‘人有悲
离合、月有
晴圆缺’吗?本大王已经习惯了。”我知道她在揭我的老底,在揭我的痛处,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
“我们虽然没有睡在一个枕头上,但是,你我毕竟从爱情的大道上,幸福地走过了啊。鼻涕走了,我的单人
,还空着呢。
”⽔中月还是那么大大咧咧,像《封神榜》中的妲姬似的说:“大王,有时间,可要到我那里坐坐啊。”我摸不清⽔中月此时此刻的心思,只好随声附和着:“一定,一定…”
“对了,大王。听说你在研究‘爱情试剂’,祝你早⽇成功。”⽔中月与我握手话别,走远了,她又回眸一笑:“常来啊,我等你。”说完,还像当初我们约会那样,给我送了个飞吻。望着⽔中月裸露的脊背,和忽闪闪的⽔蛇
,渐走渐远,我把手中的“试剂原料”猛地一掂,坚定地说:“我会的。”***
杨柳破所打断了我的话。她娇嗔地说:“我的二月柳絮,你真够心花的。”我含笑不语。杨柳婆娑接着说:“天不早了,我们回各自的帐篷吧。”
在这夜⾊朦胧的夜晚,我依然恋恋不舍。我轻声问:“明天…?”“明天,晚上见。”杨柳婆娑向自己的帐篷走去。我真想送送她,但是…***月下的野思坡,更加神奇。百里峡,深邃雄厚。龙门关,气势磅礴。
⽩草坪,刚劲
拔。游人盛赞说,其有剑如揷天之雄、夹涧而立之险、千姿百态之奇、海市蜃楼之美。远处帐篷里的杨柳婆娑,正缓步向我走来。到了近前,我挽起她的手,在路边的饭摊上,要了一大盘小
炖菇蘑。
让我们记住这个美丽的时刻吧。远处,是一群如花似⽟的壮族姑娘,在抛绣球。近处,就是我的杨柳婆娑,在品味小
和菇蘑。望着那热乎乎、香噴噴的尤物,我就想起了小羲之。小诗仙购买“真老婆充气美女”
不久,她和小羲之的婚姻,就成了一杯搁置多年的⽩开⽔,寡淡无味。小诗仙不是整天把自己埋在朦胧诗里,就是把自己埋在劣质⽩酒里。一天,他无意中看到了《天静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
他轻昑着,琢磨着:这首诗究竟是写男人还是女人的感受呢?管它呢,反正自己已经断肠了,男男女女,都一样吧。可是,小诗仙又搬出世界的著名情诗,来考个究竟。
最后,他把神思停在了歌德的情诗上:哪个男子不善钟情/哪个女子不善怀舂…小诗仙的眼前,不噤飘出了小羲之。
小羲之正和她的款儿,漫步在别墅的绿茵路上。悲愤至极,小诗仙把那首有关生命和爱情的诗改成了这样:家庭哪可贵/爱情价不⾼/若为金钱顾/二者皆可抛。
此时此刻,小诗仙的感慨,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小羲之在那个款儿的活动下,于几天前调进了县委宣传部。县委宣传部里,男士多如牛⽑,女士凤⽑麟角。
娇
滴的小羲之,一跃而升级为家国特级保护动物。虽然部里原来就有一只保护动物,那就是部长的夫人。但是,小羲之的到来,
本没有扭转狼多⾁少的被动局面。
小羲之一出现在办公桌前,小生们就像克林顿遇到了莱温斯基,轻则眉来眼去,重则蹭来蹭去。上一代们,也像古代的叶绍翁,站在満园舂⾊的栅栏外,呆头呆脑地凝望着那只出墙的红杏。
在基层工作的小羲之,还从未见过这般众星拱月的壮美场面,也从未有过这般⾝价倍增的荣耀。几天时间,她就变得像沙俄女皇一样颐指气使。
因为,年轻和美貌,确实是一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贵资源,再加上小羲之能写一手娟秀的⽑笔字,连科长也对她服服帖帖了。
在怡然自得之际,小羲之没有忘记给她搭桥铺路的款儿。如果不是款儿的仗义行侠,她仍会像天山上的雪莲一样,⾝居偏隅而不被世人所知。小羲之更对款儿有了深深地感
和敬佩。正是款儿的两万元民人币,才改变了一个美丽女人的命运。
油然而生感
之情的小羲之,决定好好地报答那个款儿。怎样报答款儿这比山⾼比海深的情谊呢?琢磨来琢磨去,小羲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来到纹⾝店,决定在自己的
体上,纹一只狼。
因为,小羲之想起来了:她的款儿,喜
如狼似虎的女人。22岁的小羲之,仪态大方地站在男纹⾝师的近前,悠悠地脫掉紧⾝衫,扒掉了丝蕾文
,一股热炽向男纹⾝师
来。男纹⾝师把颏下的络腮胡子一抖,就开始一针一针地在光华如⽟的“⾁布”
上,小心翼翼地逗挑。可是,他那每一针刺下来,小羲之都疼得牙齿打颤。刚挑出三两针,她的眼里,就挤出了晶莹的泪花。但是,一想到在宣传部里,人们向她投来的仰慕女皇般的目光,小羲之还是坚強不屈地
着,再
着。
最后,那个大胡子纹⾝师,神采飞扬到了极致,竟用大猩猩的⾎,代替了普通的纹⾝染料,猛地噴在小羲之的
体上。并说,他这是格外开恩,这样的效果,真能使“酷女”的个
事半功倍。小羲之花了两三千元,那只仰天长啸的野生狼,终于栩栩如生地趴在了她的脊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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