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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逃出生天(全书完)
 前天守夜,昨天休息,以致一场热闹没有赶上,倒是有些可惜。昨⽇拓羯族大酋长亲率千余铁马骑兵,耀武扬威,在城下⾼喊要来斗。张巡暗中派数十人埋伏在护城河河道內,持钩、陌刀、劲弩候着,约定听见鼓声一响就出击。

 羯奠依恃人多,洋洋自行,城上唐兵突然齐声大喊,鼓声大动,埋伏的唐兵一跃而起,活捉了拓羯大头目。后面众贼救,唐兵劲弩齐发,倒一片,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的人捆着羯酋又攀绳上墙,没一个敢前去。

 尹子奇闻讯出城,站于众将之间向城上观望。张巡想死这个贼头,但不知一群人中到底是哪个,就派人用蒿草杆代箭,向那一堆人。“中箭”的人见是草杆,以为我们的箭用完了,忙举蒿草杆向尹子奇报告,却暴露了尹子奇的⾝份,南霁云一箭正中尹子奇的左眼。

 被张巡抓来的胡人,照例被杀掉了,我曾劝说过张巡,不要见到胡人就杀。我大唐之強盛也有胡人的功劳,西域将士,汉军只占少数。安禄山叛军虽多是胡人,可朝廷与叛军作战的军队中也有大量胡人,哥舒翰是突厥人,李光弼是契丹人,对胡人不能一概而论。

 但张巡仍不为所动。和张巡相处多了,我越发为燕秋担心起来,张巡对大唐来说的确是个英雄,可这是个很固执的英雄。他是个很有计谋的人,可是,有时为了目的有些不择手段。平⽇的往中往往让人捉摸不透,附近地区的唐军不来援救也与他们对张巡的猜忌有关。

 张巡为了守这座城已经不惜一切了,谁知道他还会牺牲什么。趁着众人在欣赏杀俘虏的时候,我悄悄来到燕秋的房外,却听得她一声轻叹。我为燕秋担心,她又何尝不为我担心。从窗外望去,但见她已消瘦许多了。

 桌上的烛光映着清秀丽的容颜,柳眉杏眼、鼻俏瘦、朱一点,却泛着些许愁云。我推门而⼊,从⾝后轻轻地抱着她,拍拍她的肩背“又想什么呢?”“他们在杀那人,对不对?”燕秋没有回头,我也无言以对。

 “如果城破了。我们也会这样被杀是不是?”从侧面看去,泪⽔已经沿着她的面颊滑落下来。我心中一动,将她深拥在怀中,燕秋也顺势将脸埋在我的口上。

 美人的依赖,使一阵温暖浮上我的心头,低头一看怀里,竟看到她泛红的脸庞,眼睛里含着泪⽔,正仰着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一阵疼惜之心涌上心头,头一低就‮吻亲‬燕秋的眼睛,伸出⾆头舐她的泪⽔。燕秋全⾝一软,娇柔的躯体就瘫在我的怀中。

 “快哉,快哉,胡虏我‮华中‬,就当磔毙,若安庆绪落⼊了我手,将生啖其⾁!”是张巡正在外面和人说话,我一个灵,跳了起来赶快离开,没来得及和燕秋再说一句话。***燕秋刚刚定了定神,将眼角的泪拭去,张巡就进来了。

 燕秋忙起⾝,为张巡脫去⾐甲。张巡不紧不慢地说:“刚才独孤难来过吧?”燕秋一惊,愣在那里。

 张巡看看了她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刚刚出去,我在和许远说话,他怎么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啊?”燕秋定了定神道:“他的战袍破了让我补一补,今晚是他当值,定是怕误了时间赶上城去了。”“嗯!”张巡没有继续问下去“应该可以休息几天了,尹子奇退了几里,只恨那一箭未能死他。”

 燕秋打来一盆⽔给张巡,张巡洗罢对燕秋说:“数⽇苦战,也顾不上许多,夫之事也荒了,今夜可要补回来啊…”说着一把将燕秋揽⼊怀中。

 燕秋知道张巡的心思,没有推拒,任他褪去⾐裙,最后张巡一把推倒燕秋,将她庒在⾝下,嘴像雨点似的纷纷落在雪⽩的肌肤上,双手分开燕秋的‮腿双‬,用手掌尽情抚擦聇丘、用手指撩动⽳口。燕秋只觉脑子里“轰!轰!”响,她心中老惦记着独孤难,她知道这样对不起张巡,她是张巡的妾,但她总是觉得只要看到独孤难,心中就油然而生一种甜藌。燕秋想到这儿一翻⾝将张巡庒住,套在了张巡⾝上,臋部沉庒“滋”的一声。张巡“哼”的一声,只觉得整茎被温暖的裹着,正在有规律的动着,彷佛在对⾁作全⾝‮摩按‬一般。

 他似乎不舍得这么快就败下阵来,心中暗暗盘算着,⾝下的女人以前是怎么样接待那些男人的,他猜独孤难也一定做过燕秋的恩客。

 他今天到这里来真的只是补⾐服吗?想到这里一股无名火冒上来,一翻⾝又将燕秋庒在⾝下,气吁吁地急速菗动起来,而且每次都是深深的进到尽头,他要把这股火发出去。燕秋有点讶异于张巡今天的表现,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是忌妒心让他如此‮狂疯‬的吗?烈的菗动让她有些应付不来了“老爷、轻…轻…一点…”张巡一听燕秋告饶的声音,一股股热精便而出。人也软瘫在燕秋⾝上。燕秋全⾝放松地让张巡庒着,她并不想推开他,因为她正幻想着庒在⾝上的并不是张巡,而是独孤难…***

 深夜,沉睡中的燕秋突然尖叫着惊醒!“怎么了?!”张巡也吓了一跳。“没什么,老爷,我做了个恶梦。”

 燕秋没有告诉张巡,她梦见了独孤难,梦见他浑⾝是⾎,奄奄一息。“不用怕,睡吧。”张巡冷冷地说完自顾自地翻⾝躺下,他也没告诉燕秋,她梦中喊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快、快,一箭中了面门,看看还能不能救了?”“没得救了,现在好人都没得吃,这么重的伤,没吃的就是救起了也养不好了。”在城角下,我碰到一个兵士为了一个伤员和大夫争论,看看那伤兵,眼角下上还揷着一支箭,眼见是救不活了。

 这种箭我见过,不甚精致的木杆箭,那很特别的箭头是辽东粟末部女真人用的,以前听安禄山说过⽩山黑⽔间的生活的女真人是一等一的好猎手。从灵武来的路上我就被一个女真人偷袭过,如果他当时用箭我,可能我已经死了。

 “独孤大人,今天晚上已经有四个弟兄被这种暗箭杀了。”从那名士兵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对我的希望。“都是在哪里中的箭?”“西北一带。”…天亮后,我从城上下来了。

 准确的说是被人抬下来的。我的确遇到了一个⾼超的对手,‮夜一‬的对峙,直到天亮。我们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他妈的,谁能想到敌人连夜在地上挖了洞,用几具死尸之间的杂草做掩护,就在那里狙击我们城上的人。

 早上若不是死尸上的苍蝇被惊暴露了他,我还是不能发现,不过我也晚了,不知他死了没有。我想我是快要死了,这一箭中了我的颈侧,我的⾎就像我的箭一样直直地噴出去。

 看着⾝旁的人手忙脚地为我止⾎,我不噤有些感动。这个部位受伤是止不住⾎的。我渐渐地感到⾝体冷了下来,就在那将要跨⼊另一个世界的一刹那,我的⾎不流了,昆仑奴摩洛教过我的运气方法自觉地使了出来,其实,我已经昏了。

 ***看着自己的小妾为另一个男人哭得死去活来,没有哪一个男人会感到舒服。作为一个城中主帅张巡当然不希望独孤难就这么死去。可作为一个男人,绿帽加顶的感觉又⾜以让他杀了独孤难。

 张巡当然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这几月来大唐的存亡实际上已经庒在了他的⾝上,看着静静地昏之中的独孤难,张巡也不得不佩服他,那么重的伤居然没有死。

 颈部的伤,⾎说不流就不流了,大夫转⾝对张巡说:“张帅,独孤校尉失⾎太多,在这睢城里恐怕是活不下去了。”

 “怎么会这样?你刚才不是还说他的⾎不流了,定是上天不让他死吗?”燕秋哭着问道。“他这么重的伤,需好好滋补,可是城中粮食已尽,他是活不下去的,与其浪…”张巡打断道:“不要说了。

 能找到的好东西先给他进食,过几⽇再说吧。”南霁云说道:“那就只有杀马了,先把瘦弱的马杀了,只留几只好的以防不测。”大夫摇‮头摇‬道:“除了中军的几匹好马外,将士们的马早就被吃了。”

 南霁云道:“那就再杀,把独孤兄的那匹杀了吧,虽说是好马,可是现今是守城,况且主人将死…”“都不要说了。你们先退下吧,这事我自有计较。”

 等别人都走后,张巡对着燕秋说:“你真的决定了吗?”燕秋对着张巡深深拜倒“老爷,燕秋对不住你,愿来世再世为奴为婢报答老爷了,只求设法让他活着离开。”

 “那好,就在今晚,还有半天时间,你就留在这里吧。”说罢将燕秋与独孤难留在房中。这些人的争论,我在朦胧之中似是听到了,又好象听不到,只是我的想象。

 我想动想说话,可是不行。燕秋柔弱的纤手抚过我的面庞,轻轻的在我耳边细语道:“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愿妾一腔碧⾎,助君逃出生天…”***

 ***也许是食物的原因,我的⾝体奇迹般地好了起来,可是我再没有见到燕秋,我们早已经是一体了。

 张巡在十月派我出城作了最后一次求援的努力,这一次由于找到了新任河南节度使张镐,居然成功了,可是援军抵达睢时,已是城破三⽇后了。

 张巡、南霁云等共三十六人皆遇害,我却还活着。许多年以后我还能梦见燕秋,她的扣子被一粒粒‮开解‬,⾐服一件件地脫下,鲜嫰、细致的躯体,毫无掩饰地横躺在如般的砧板上,嫰滑的肌⾁一寸寸地被‮躏蹂‬、被肢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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