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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还有百般
 若是实言相告,便是姑娘今儿是我给用强,以王爷的子,真的发落姑娘去给边疆兵丁施以姘刑也是有的…

 姑娘…奴不可自尽,边疆那一等旗人兵丁,少近女,偶尔发落过去受刑慰藉兵丁的,不过是市面上那一等村愚丑妇,象姑娘这样的天人一般,又是妙龄,他们几世里修来能亲近一个。

 只怕连大营里将军都是难得这份的。到那时,虽然拘泥着刑罚本要是要治死那女孩子,其实多有花样。真到了那当儿,非但要污、反复辱,他们还会想出种种残酷法子,又要保着姑娘一时不死,又要每一次都变着法儿增姑娘的羞辱,军中刑罚也多,就绑着捆着。

 针扎水泼,乃至断手断足,反复上几个月,让上千个人,甚至军马猎犬都要…当真是人世难言凄惨…万万不可的…何况你奴有私,非但自己受罪,还要挂连族人,你不是贾府之人,难道没有父母兄妹,舅姑叔嫂…

 真要一路处置,如何了得。至于你…我如何辜负了你…真是仰慕姑娘你的芳泽。你且候着,过些时分,王爷或者倦怠来大观园了,至不济你…哎…我也不愿意…至不济你陪伴过王爷之后,王爷定要嫌弃你非是处子了…我回头立个什么功劳,再求王爷,只说叫王爷赏我几个府里人,再指了你,岂非就跟着我过好日子了…我接你去府里,虽然荣华富贵不比王爷这里,但也是一般儿衣食无忧的。

 何况我不比王爷荒唐…拉扯了几百个女孩子,我定好好待你…到那时节…我们别处小院住着…恩恩爱爱…我夜要你舒心…今儿只是初次,还有那许多花样儿颇挠人心呢…姑娘若是全错过就这么去了,岂不是白活了…”

 晴雯虽敏,到底是弱小女儿,何况自幼长在园子里伺候人,并不见男子,哪里能尽知天下男子这等心思,这冯紫英款款说来,温情有理,又有劝又有,又是吓唬,一时居然听进去几句,虽然信不实,但是女子家。

 尤其是这等初贞女子,一时失身于那一个男人,便是心存幻想,也是望这个男人爱之怜之的,一时凄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都混忘了适才这冯紫英何等,残暴决绝的污玩自己。

 其实一般儿视自己为玩物,哪里有些个真心。她一时不说话,冯紫英老练江湖,已知她一时心动,此刻也觉得自己不便,何况在晴雯身上得颇为痛快,污‮女处‬又得意舒畅,心下也无遗憾,便又作揖道:“不是不疼惜姑娘…

 只是不便,姑娘便自己洗洗擦身换衣裳才好…我今儿便去了…还要去见凤妃回些个事…只好告辞了…我必不负姑娘…过两再寻机会进来瞧姑娘就是了…”

 见晴雯低头始终不答,便又整理整理衣衫,退了出去。不说冯紫英自去路上寻丫鬟宫女引路,去缀锦楼见凤姐回话,安顿差事。只说这晴雯,真正是冤孽使然,谁想冬日里后院沐浴,竟是这等人生大变。

 此刻下体生疼,浑身酥软,发肤肮脏,左右无奈,既不敢真的寻死,又不能叫嚷,一边心头骂着贼,一边其实五内最深处,居然隐隐希望冯紫英所言是实,好在旁边就是浴盆,只得再进去浆洗了身体。

 这一回不比适才,一路在自己儿、下体、菊门这里拼命洗,只可叹便是掬尽一池温泉,又如何能洗去今失身之辱。勉强洗了会子,擦干净身子,可怜下体处红肿不堪,依稀有几处皮撕裂。

 此刻也无可奈何,好歹换了衣衫,忍着疼痛羞辱,慢步挪着脚丫,自去房里睡了,又不敢哭出声来惹人疑心,好在那怡红院里几个女孩子,自来都知她子,见她怒冲冲含恨带羞之

 又不知在生哪一个的气,也不敢问她,也不好派她差事,由得她自己去歇息。第二,园子里丫鬟宫女却就闲话,说居然王爷传了话来,让鸳鸯、金钏儿、玉钏儿、蕊官四个,坐了马车去京外侍奉王爷。

 这等事体从无有过,那一等丫鬟宫女未免羡,叽叽喳喳带着酸含着羞背后说些闲话。晴雯思想怅然也顾不得。一连两,真正是众婢三五说笑她一个呆想,群奴围坐闲话她暗地落泪,有时咬牙切齿似要寻谁拼命,有时又是无声默然似个了无生气。

 只袭人眼尖,瞧她古怪,怕她闷出病来,到第三上,见她略略好了些,便笑着说道,只说紫菱洲尚不便去住人,天气又寒,让晴雯去替寻些冬衣来换。

 这是正经差事,晴雯也只得去到后头寻王夫人薛姨妈。却不想薛姨妈又去了宝钗处不在,而那姐妹,正坐在绣衿馆里和王夫人说话,晴雯在她们面前,总不能自己一腔愁肠,只好勉强陪了笑,进去招呼道:“太太,二姑娘、四姑娘可巧在一处。

 袭人姐姐说冬日里冷,怕二姑娘四姑娘外头袍子不齐备,让我来寻太太觅几件呢…这却巧了…太太这里袍子大氅袄褂都齐备,就请太太示下,请二姑娘、四姑娘正好一并儿挑挑…”半起了身,只道:“难为袭人想着…”

 那王夫人却不肯失礼,恭恭敬敬起来,倒冲晴雯施了个半礼,口中逊称笑道:“难为袭人姑娘想着,更难为姑娘过来。

 姑娘念旧宽待,我却不敢当的,如今…袭人姑娘是正牌子姑娘,和姑娘,惜姑娘一并儿,晴姑娘您是奴儿,我一个寄居下之人,哪里就还敢拿大…

 一切都要你们吩咐着指点着才是…既说道衣裳,是份内差事,我也想到了,已经又备了几件,回头就送去姑娘屋子里…其实今年冬天天气倒缓和,各屋里冬衣其实也都齐备了。

 都是各屋妃子小主、小姐姑娘们亲自挑的,即是御寒,也要婀娜风。这是主子受用园中要紧事,哪里就敢怠慢了。”

 晴雯见她如此小心认低做小的,想想昔日里这是宁荣两府头一等尊贵之内宅管事诰命,深居简出,也只是对几个孩子屋子里头号的丫鬟说话略和气体贴些,自己这等身份再次一等的,只怕连名字都记不清。

 此刻却是能知命,转过尊卑来丝毫不敢僭越怠慢,其实内里透着弘昼的有意羞辱作践,不由又想到冯紫英胡天暗地时说王爷聚着百来个佳人只管随意作践可恶了,看看眼前的王夫人。

 其实也不过四十来岁,肌肤依旧胜雪,体态几多娴雅,凭给哪个男人受用,也是人间极品,自己这主子偏偏连个位份也不给,一味颠倒了来羞辱取乐,心下也是感叹,竟有个“太太也是受辱,我这等心气虽高,奈何本是个丫鬟命格,又能如何…”的念头。

 蹲身回了个礼,只道:“太太不要这样一味客气,主子亲口允了我们这些下人依旧唤您太太的…

 便有什么事,您也只管吩咐小丫鬟们去做,便是我、秋纹、麝月、碧痕四个,连着袭人姐姐,我也敢保的,太太有话吩咐,我们必不敢怠慢的。”

 王夫人淡淡笑笑,忽然想起一事,道:“说到衣裳却是了,上月内务府送来的桃心扣领宫绣兔袄子实在最是难得,拢共只九件。

 只是一则里头要配好了衣衫才穿的,二则屋子里要暖和些才好穿,三则实在颜色有限,几位妃子小主小姐固然也有不要,却也不能尽数照顾各房各屋了。

 绛红的那件给了云小主,桃的那件给了情妃…下剩是还余一件天蓝的,我给袭人姑娘留下,她却说自己身量穿不好,让留给姑娘你呢,这就给姑娘寻出来带去…”晴雯闻言倒是一顿。

 原来当此之时,似宁荣两府这等侯门显贵,给女眷置办衣裳配饰,论料子艺工、颜色度裁,银子花下去自然也是上上品的,只是虽然不比那小家子一味保守潦草,就那么几件裙衫衣袍、褂罩袄的没什么花样。

 但是侯门女眷,也讲究贞洁宁静,刻守妇德,闺素严谨,只未出阁的年轻小姐,衣服花样多一些,也更妩媚靓丽几分,也就是了,并不好太出新用奇,倒显得轻浮。反而是次一等的丫鬟们,到底随意些。

 只是也不过时有时夏日里略略穿得随散漫,带些小女孩青春之,毕竟也是自己打扮,又少了精致玲珑。

 然而自从弘昼圈大观园,以宁荣众美为奴乐,自打初始,内务府便常常指点衣衫一道,也送些个着意之女孩子衣裳来,于往日众人衣裙习惯而言,这等衣服,便说这华贵娇、工艺玲珑,配饰机巧、千姿百态便胜了宁荣十倍。

 便是论起裁体度量,妩媚婀娜,花样百出,工细作,宫衫妙,风月巧绣,真正是叫园中女孩子表面羞臊,内心爱煞,真正不敢想到天下还有等等女子衣裳,能出这等心思,能显这等佳,便是如那黛玉、妙玉等子冷的,李纨、尤二姐等子淡的,也颇能寻到几件穿来别样滋味,风情万种,能将这园中本来就是绝的一众美人儿,映衬得更美了几倍的衣衫,而更多有种种衣衫,尤其是贴身衣物,更有那一等后宫取悦男主才敢穿来,譬如女儿家内,就不说这绷紧勾勒想着法子勾美线条,居然还有娟丝绸绣半漏光景的,居然还有纹花绣月的,再譬如上身贴衣裳,那肚兜上有低抹轻托,只为前春光,也有紧崩弹绵,只为将儿包紧了勾勒,纯亦有,纹绣种种花亦有,也有半漏的,也有上头风光,也有下头裁出肚脐,更有那不用肩带只扎绑而定,还有百般,难以一一尽数…

 当此之世,这等内衣除了闺房中给男人赏玩还能有什么用处,遍天下也没有女孩子穿的,只有这等为王之奴,作养身子本来就只有一种用处,供人乐的奴女子之外,谁曾穿来?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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