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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老爷一面命不许声张,一面马上派人去省城追,但去得快,回来得更快,省城的领事馆早已经人去屋空。老爷得到消息闷闷不乐,只好再打发人去北平沿途寻找,这事儿全家都知道,唯独瞒着老太爷。

 ***熬过盛夏,老太爷似乎即将灯⼲油尽,病情一天比一天重,西医、中医都看了个遍,但都无计可施。老爷决定,娶一房夫人给老太爷冲喜,虽然眼下东固谣言四起人心慌,但老爷还是強打精神亲自办。

 苏家的媳妇首选是其他三家,但孙家大至今未归又况且孙家早早转移了财产北上,因此只能从李赵二家中挑选。赵家近年经营不善,有衰败的迹象,最后老爷选中了李家的三姑娘,小名儿叫丹凤的。

 听说这三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擅长打理店铺经营,是李家掌上明珠,虽然不是正室,但老爷是按照正室的标准执行,仅聘礼一项便用去大洋二十万,一时间苏家上下张灯结彩,各方宾朋齐聚,好不热闹。大婚当天,我早早起来。

 带着舂然她们伺候老爷梳洗打扮,虽然现在流行西洋婚礼,但苏家依旧按照中式的传统。天⾊刚亮,苏家二百人的亲队便浩出发直奔县城,上午10点,新娘子⼊府,顿时鞭炮齐鸣彩花飞舞。竹居堂內一片喜气,老太爷由两位姨太搀扶着坐在正中接受新人礼拜。

 多⽇不见老太爷,我这么一看,不噤心酸,整个儿人⼲瘦⼲瘦的,脸上尽是皱纹,颤巍巍好似风中的蜡烛。刚刚行过大礼老太爷便被搀了回去,体力已然不支。新娘子送⼊洞房后宴席正式开始。

 贵宾在大堂列座,普通客人及远亲则在院子里摆酒。这众多贵宾中有四位最是老爷看重,大姐苏洁、二姐苏丽与老爷一脉骨⾎,大姐夫张齐开、二姐夫张俊虽是⽗子,但在老爷看来犹如⽗兄。酒宴开始的时候,苏洁、苏丽因为惦念⽗亲去了东跨院伺候老太爷。

 张齐开、张俊⽗子一左一右陪着老爷。张齐开五短⾝材,光头圆脸,大鼻头儿大嘴巴,一脸横丝⾁,穿着一⾝土⻩⾊军装,満脸霸气。张俊则⾼大拔,面容潇洒,穿上军装马靴显得英武异常。酒席宴上。

 只听张齐开说:“大弟今儿大喜,我和你姐也没别的,送你⻩金百两祝贺祝贺。”说完,有副官上前捧着金子呈上。老爷十分⾼兴,笑:“都是一家人,大姐夫何必如此客气?如今时局动,军中正是用钱的时候。”

 不过说归说,老爷最终还是让人收下了,聊着聊着说到眼下的形势,老爷不无忧虑的说:“前儿听闻南边的陈梦成来势汹汹,军队直指省城,东固是省城的门户,我担心咱们苏家如何躲过这场灾祸…”

 张齐开听了,冷笑几声把嘴一撇満不在乎的说:“什么他妈的陈梦成!老子可不管那个!无论是谁,只要敢来东固,我管叫他来多少!死多少!”张俊在旁说:“妹夫尽可放心,我⽗亲早做了周全部署。

 平口一带安排了探子,另外属下军队时刻警戒,新近又购置了几十门新式火炮并在九山南面修筑炮台,倘若陈梦成真敢‮犯侵‬东固,保证叫他灰飞烟灭!”

 老爷边听边点头,虽略放宽心但还是不无忧虑的说:“不过我听说陈梦成用兵如神,军队都是虎狼之师,大姐夫务必多多留神,尤其咱们家在县城以南,如果陈梦成来了必定先从这里经过,我只担心…”

 张齐开一听,哈哈大笑说:“大弟放心,东固要保,咱们苏家更要保!这样吧,过两天我把手下最能打的‘英勇团’派来驻扎在咱家里,另外再调拨十门火炮在校场修建工事,咱们家背靠大山前面又有护院河,加上我那几百条还有火炮,保证像铁桶一般。

 谁也打不进来!只不过我这几百弟兄的⽇常开销嘛…”老爷听到此忙说:“姐夫放心,弟兄们驻扎在我这里,一⽇三餐好吃好喝,另外每人每天现大洋一块,如何?”

 张齐开一听,乐呵呵的说:“这样是最好!哈哈…”老爷听了张齐开⽗子的话,又得了军队保护。

 顿时一片愁云散去,与大家开怀畅饮。这酒宴从中午开始,流⽔席一直到晚上。到了下午的时候,老爷似乎有些累了,敬了一轮酒便回卧室休息,舂然一人伺候着,我带着夏申她们躲到厢房也开了一桌。

 我们这儿正吃着舂然回来了,我问:“老爷睡了?你咋不在跟前伺候?”舂然说:“老爷吩咐的,让我也出来吃席,不用在旁边。”

 我们几个一听,放心痛快吃喝。这顿饭吃到下午四点,院子里依旧熙熙攘攘,我不太放心老爷,代一下从厢房出来到老爷的卧房伺候,可进了卧房一看,老爷并不在。

 我想是不是在西跨院的洞房,随即到了西跨院,李家陪嫁过来的老妈子丫头也都正在喝酒,我跟她们一打听老爷竟然没来过。

 我从后厅找到中厅再到前堂竟然没发现老爷的踪迹,最后我来到后花园。今儿苏家大喜,下人、雇工被安排到中厅吃酒,铁牛也去了,后花园按理应该没人。

 我见此时这里清净,又动了心思,正寻思着要不要把铁牛叫来与我幽会,就在这时远远听见花园的卧房里有动静,我悄悄走过去,卧房的窗户并没关严,透过窗户儿一看,里面一男二女正光着庇股滚在上。男的正是老爷,而两个女人却是周姨太和许姨太。

 其实老爷和二位姨太的事儿大家都知道,就是我也撞见过几次,但今儿毕竟是老爷娶新人,他却溜出来和两位姨太在这里厮混,我犹豫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该规劝,正在这时,就听老爷在屋里问:“外头是谁啊?”我忙回:“老爷,是我。”

 老爷听出我的声音说:“哦,是大娘啊,你进来。”我赶忙推门走进去反手把门关严。屋里一片‮藉狼‬,⾐服扔得満地都是,大上,许姨太只穿着⾁⾊的⾼筒袜仰面躺着。

 两条‮腿大‬拳起分开,老爷趴在她⾝上正拱着庇股,许姨太两手‮劲使‬儿搂着他的脖子,呻昑不断,周姨太也光着庇股一脸浪笑跪在老爷背后,两只小手儿放在他庇股上用力往前推,边推边笑:“死这个浪货!”

 他们三个见我进来依旧动作着,老爷冲我说:“你来得正好,过来‘上油’”‘上油’是指用秘制猪油涂抹在巴和庇眼儿里,方便行乐。平⽇我们⾝上都随⾝带着一个小铁罐儿,里面盛満秘制猪油,这种猪油不同于厨房做菜用的食油。

 而是经过特殊提炼又加⼊了香精、滑粉、香料及一些名贵药材混合而成,不仅润滑无比而且没有丝毫刺还可食用。听了老爷吩咐我忙伸手一摸,竟然没带在⾝上,我慌忙跪在地上对老爷说:“老爷,我…我忘带了。”

 其实不是我真忘了,而是这些⽇子经常和铁牛幽会偷,猪油用得差不多,刚刚盛満放在我屋里,今儿一忙没带在⾝上。老爷正在兴头儿,一听这话,怒斥:“你是猪脑子啊!忘这忘那的!我看几天没收拾你,你格外的放肆了!”

 我吓得忙说:“老爷!我错了!您饶了我!”周姨太在旁冷冷看着,哼了声儿说:“老爷,我看您是该‮教调‬
‮教调‬大娘了。

 总这么放纵,时间长了她再忘了自己奴才的⾝份?”我听得惊出一⾝冷汗,忙对周姨太求饶:“姨,我错了!我以后一定记着!姨!您饶了我!”

 老爷听了周姨太的话在旁怒道:“不长脑子的狗奴才!搅了老爷我的兴!看我不撕了你这张老脸!”说着话老爷便要下地。

 这时许姨太搂住老爷的脖子说:“瞧您急的!多大点儿事儿啊?谁还没个忘…”许姨太劝住老爷,我不噤感得看着她,谁知许姨太看了看我继续说:“不过⾝为贴⾝家奴不能取悦主人反而败兴,也理应受惩罚。老爷,要不这么着。

 我出个主意,您让我和周姐姐互抠庇眼儿,将抠出之物尽数让大娘用嘴唆⼲净。一来让老爷您在旁边看出好戏瞧个乐子,二来也给大娘留个记。”

 周姨太一听⾼兴得拍手叫好,老爷也转怒为喜点点头道:“还是姨太⾼明!哈哈!就这么办了!”我听了心里直犯恶心,心说:原以为许姨太为我说情,谁想她更狠毒,竟然想出这么个恶心法儿‮蹋糟‬我!

 可事到如今我又有什么办法?老爷又命我脫光⾐服直跪在前,许姨太脸朝里大⽩庇股冲我撅着。

 ‮腿两‬一分露出一褐⾊庇眼儿,周姨太美滋滋的坐在她⾝旁看着我说:“大娘稍等,我这就给你取美味儿来,嘻嘻…”她浪笑一阵低头冲许姨太庇眼儿吐了两口唾沫然后伸出两手指愣愣的揷了进去,一直揷到儿‮劲使‬抠着。

 嘴里说:“待我多抠出点儿好东西喂你…”我看着她那样子,心里发慌发凉,真是叫天不应,我用央求的眼神看了看老爷,却见他一脸笑正津津有味儿的瞧着我们,竟没有丝毫怜悯,不噤生出无数凄惨,眼睛不知不觉了。“噗”的一声周姨太‮子套‬手指冲着我说:“张嘴!”我心如死灰,把眼一闭张开小嘴儿…就在这时,突然听后花园门口有人呼喊:“老爷!您在哪儿?!姨您在哪儿?!老太爷不行啦!老爷!姨!老太爷不行啦!…”

 老爷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慌忙抓起一件⾐服蹿到地上用脚踹开门急声⾼喊:“我在这儿!怎么啦?!老爷子怎么啦!”说着话他便跑了出去。

 周许两位姨太也顾不得我了,跳到地上迅速穿好⾐服也跑了出去。我也是一愣,突然意识到老太爷似乎不妙,急忙起⾝穿好⾐服跑到东跨院,刚进院门就见全家上下在场的人都跪在地上哭喊,享年堂里老爷、苏洁、苏丽、周许姨太、张齐开⽗子连同舂然她们都在卧室里围着。

 西医、中医大夫出来进去紧忙,没一会儿就听老爷叫了声:“爹啊!”便扑倒在老太爷⾝上放声痛哭起来。

 顿时屋里屋外哭声震天,大喜事儿转眼变成了大⽩事儿!接下来全家一片大,所有红喜之物全部除去,统统换上黑⽩,老爷、李大、两位‮姐小‬连同姨太全都上了⽩孝,张齐开⽗子也挂了带子,全家上下个个⽩⾐⽩帽,又张罗着棺材、坟地以及一切应用,宾朋远亲又随了一份礼,按照当地的规矩喜宴撤下换上⽩宴。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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