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落得干净(全书完)
老爷如疯了一般光着脚往前堂跑,后面苏寻、舂然四女叫着紧跟,我被落在最后,犹豫了一下也追了上去,此时,苏家院外。陈梦成的大队部已经到了校场,步兵为先锋,后面是骑兵马队,再往后是炮兵,队伍整齐划一攻守兼备,士兵个个如狼似虎一⾝蓝⾊军装手中的
支装备都是新式武器。
而对面张齐开的东固守军也从县城赶来,经过夜一
战已经疲惫不堪,从气势上就输掉一半。校场上的‘英勇团’一开火,陈梦成马上回击,虽然苏家院占尽地理优势。
但怎奈南军不但人数众多而且装备精良,火炮的数量更是张齐开的几倍,大炮一开,炮弹如雨点般落下顿时将辛苦建设的防御工事尽数摧毁,英勇团吃不消烈猛的炮击,开始往院子里退,陈梦成随即命令将眼前这庄园夷为平地。
顿时炮声隆隆惊天动地!老爷冲出中厅正往前跑,我在后面喊了声:“老爷!慢点儿…”话音未落,眼见⽩光一闪“轰隆”一声巨响一枚炮弹正落在老爷⾝后,炮弹炸裂⾎⾁横飞,老爷半边⾝子都炸没了,可叹舂然四女被抛⼊半空跌落在地已经⾎⾁模糊,而管家苏寻更是踪迹不见只剩下半截小腿。
我被冲击波掀翻在地挣扎起来啥也听不见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枚枚炮弹就像地毯铺下来,顿时房屋塌倒死人无数。我拼了命的反⾝往里跑,绣鞋都跑掉了只穿着袜丝。
跑进竹居堂,李大
、周许二位姨
连同大小丫鬟婆子正
成一团,李
一眼瞧见我急问:“大娘!老爷呢!前面到底怎么样了!”我理也不理冲进我住的厢房迅速从
下摸出一个黑⾊铁⽪盒子紧紧抱在怀里就往后花园跑去。
我刚跑出竹居堂,⾝后周许二位姨
追着我问:“大娘!老爷在哪儿!大…”话音未落几枚炮弹正落在竹居堂里“轰!”几声巨响过后“呼啦…轰!”偌大的竹居堂轰然塌倒,屋里所有人都被庒在里面。
看到这种场面,我吓得尿了
子,尖叫着往后花园跑,边跑边喊:“铁牛!铁牛!”刚跑到后花园门口,我脚下没留神,⾝子一歪向前扑去,这时忽然闪出一个大巨⾝影一把将我托住搂在怀里,我抬眼一看正是铁牛,哭着喊:“铁牛!咱们快找地方躲躲!…”
没说完,又是一枚炮弹正落在我俩不远地方炸爆,震得铁牛都站立不稳。“大娘!走!”铁牛吼了一声单手一托我的腿弯将我抱起来。
我紧紧贴着他的
脯,抱着怀里的盒子如小鸟依人般蜷缩在他怀中,铁牛迈开大步往花园里跑,我只听耳边风声阵阵夹杂着
炮声,仿佛天地都要炸裂开。
后花园东墙
儿有一片花窖,是保存种子的地方,铁牛跑进花窖关好门一弯
将地面浮土下的一块青石板掀起来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他抱着我钻了进去盖好石板。
眼前一片漆黑一阵嘲气扑面,我站在地上紧紧抓住铁牛的⾐襟儿问:“这是啥地方?”铁牛点亮汽灯说:“是我爹挖的窖,保存种子,怕冬天冻坏了。”
借着灯光我四下里看了看,这地窖不大,地面上铺着碎砖有几个坛子放在角落里。铁牛把坛子一个个罗起腾出一块地方,他对我说:“大娘你在这儿待会儿,我出去看看。”我忙抓住他道:“你疯啦!出去⼲啥!你别走,我害怕!”
铁牛瞪着我说:“咱俩在这儿躲着,没⽔没粮,又不知要躲到啥时候,我好歹弄点儿吃的喝的,再说我爹在前头生死不明,如何也要去看看。”我一想铁牛说得也有道理,便说:“你快去快回,一定小心。”铁牛答应一声推起石板走了出去。
我呆呆的坐下怀里抱着盒子发愣,老爷没了,舂然四姐妹也陪着去了,苏寻、李大
、周姨太、许姨太…只用了一个早晨,百年的苏家便毁了,自从我心里有了另一个男人铁牛以后,我便动了心思,再不把老爷当做我唯一的‘天’伺候他这么多年。
原本以为他心里有我,能稍微⾼看我一眼,可自从那⽇后花园的事儿,我才明⽩,无论如何我在他眼里就是他取乐用的物玩,连条⺟狗都不如,不要说尊贵,就连一点点自尊都没有,周姨太、许姨太不过一个子婊一个戏子。
但就是因为人家有名分,就能肆意拿我取乐,所以从那时起我便暗地打算未来,我怀里的盒子是当年赵大
给我的体己钱,我一直偷偷蔵着,没人知道。这些钱就是我和铁牛未来的保障。等啊等,一分钟好像一年那么长。
忽然,石板被掀开,从上面扔下两
棉被,接着铁牛一闪⾝跳了下来,我仔细一看,铁牛背后背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
他回手盖好石板,卸下包裹擦了擦汗冲我说:“我一直跑到中厅,咱家房子都毁了,遍地都是尸体,死得差不多了。”我忙问:“你爹呢?”
铁牛摇头摇说:“没看见,我只碰上了伙房的老吴,他说我爹和几个佣工慌
中好像跑出去了,我便从厨房里拿了些吃的又凑巧捡了两
棉被。”
我赶忙把棉被铺在地上坐上去,铁牛则把包袱打开,东西还真不少,馒头、整块的熏⾁、腊⾁、一些生菜和⽔果。
铁牛也坐下顺手抄起一个馒头递给我,我哪里有心思吃饭,只摇头摇,他见我不吃,自己撕下一大块熏⾁就着馒头吃起来。
看着他吃得那么香,我真觉得这小子憨得可以,看着他问:“铁牛,你真有心思吃饭?苏家都毁了,主子们都没了,你爹也没下落。”
铁牛嘴里嚼着馒头⾁看着我说:“天灾人祸岂是咱们能左右的?人各有命,死了便死了,人总有一死,可咱们活着的难不成也不活了?我吃
了肚子,就有力气,咱们或跑或拼都用得上!”
铁牛这话说得在理,我心想:铁牛说得对,人各有命,能活就活,既来之则安之吧!铁牛能说出这番话⾜见他不仅不傻而是大智若愚,我不噤又多爱他几分,想到这儿,我也撕下一块馒头就着⾁吃了起来。
“大娘,这是啥?”铁牛指着那铁盒问。我对他一笑把盒子打开,盒子分两层,上面一层整齐排列着用红绸包裹着的五包现大洋,每包一百块。
旁边还有些金银首饰、戒指。将上层托盘取下,下层则整齐放着一叠银票,都是山西聚鑫号的通兑票,每张或五百两或三百两。我小声说:“铁牛你看。”铁牛看了看,点点头憨憨的说:“哦,是钱啊。”
说完,又继续大口吃东西。我见他竟然无动于衷,抬腿踹了他一脚说:“这是咱俩未来的保障!有了这些咱俩就能过上好⽇子!”
铁牛眨眨眼看着我,点点头:“那大娘你收好,我对钱没啥趣兴。”我听他竟说这话侧着脸看着他问:“那你对啥有趣兴?”铁牛将半个馒头塞进嘴里说:“有活儿⼲,有馒头有⾁,觉睡的时候有大娘,这些我便満⾜了。”
听了他这话,我心里美滋滋的“噗嗤”一笑小声问:“铁牛,那以后咱俩远走他乡,远远躲开这里,用这钱买上几亩地做个小地主,大娘给你做媳妇,让你天天有活儿⼲,天天有馒头有⾁吃,天天陪你觉睡让你乐,好不好?”
铁牛听了忙点点头:“那是最好!哦对了,最好再找到我爹,让他也享享福。”我⾼兴得趴在他肩膀上点点头说:“希望如此吧。”
铁牛将我搂在怀里瞪着我问:“那我天天想玩儿‘⾁粽子’大娘可同意?”我一听他竟还有心思说这个,捶了他一下,红着脸点点头小声儿在他耳边道:“大娘成了你媳妇,便是你的人了。
有道是‘夫唱妇随’你想咋玩儿,我还有不从的?”铁牛听了立刻将我扑倒在棉被上动手就扒⾐服,我刚一挣扎他抬手抡圆了便赏给我两个响亮的耳光“啪!啪!”左右开弓菗得我直翻⽩眼儿,我只得任由他将我光扒翻⾝下趴撅起了庇股,铁牛脫光了⾐服庒在我⾝上大黑
巴微微用力一送贯⼊
中劲使儿
着。
“啊!亲丈夫!啊!”我叫声儿越来越大,铁牛怕惊动外面,在棉被上顺手一划正好摸到我脫下的⾁⾊尼龙⾼筒袜丝,他将袜丝团成一团给我塞进嘴里。
“唔唔…”我嘴里塞着袜丝用力
叫也只发出轻响,大⽩庇股随着铁牛的动作上下
晃…外面炮声隆隆,我俩却躲在这狭小的地窖里行男女之事,这也算是奇谈了。***
我和铁牛在地窖里躲了三天,拉屎撒尿就地刨个土坑解决,铁牛趁着天黑的时候出去过一次就在旁边池塘里弄来些⽔。
陈梦成先是毁了苏家院,灭了英勇团,然后步兵散开中间的骑兵马队向张齐开扑过来,只一次冲锋就将张齐开的队部打得七零八落。
然后步兵上前包围个个击破,张齐开见大势已去带了亲兵往县城跑,还没到东固便碰上儿子张俊败退下来的队部,⽗子二人合在一处左冲右突最后被俘,陈梦成即刻下令将他俩就地
毙。
打下东固后,陈梦成留了小股队部打扫场战,然后率大军往省城去了,南军在苏家院反复搜索了几遍,找到活口就地
毙,搜刮到值钱的东西全部充军。
最后放出一把大火烧掉一切。三天后的深夜,铁牛先是出去探了探,发现军队已经撤离,苏家院一片焦土,他这才回来和我商量,我俩商议往南走,打定主意我收拾好钱物,铁牛背上我趁着天黑大步疾驰往南而去,夜一间,过了平口、沙度、信安、明庆继续南下,⽩天我俩进了县城,吃
喝⾜又买了车马代步,停停走走一个多月最后在江苏的
龙安顿下来,
龙这地方土地肥沃又远离战
,我们在此买了田地,置办了房产,铁牛也娶了我,家里又雇佣了几个丫鬟下人,⽇子逐渐安稳。
铁牛是个闲不住的人,没有活儿⼲就浑⾝难受,买来的田地原本租给附近的农户,我们只需按时收租,但没两天铁牛便扛起锄耙亲自下地劳作。
⽩天他在地里耕种,到了晚上便要在我⾝上‘耕种’那‘⾁粽子’他百玩不腻,又发展了新的花样,他在卧房里做了
横梁,每⽇将我捆好后用绸缎吊在横梁上悬于半空,只需轻轻用手一拨,我便在空中打转儿,他
着大黑
巴要嘴便嘴,要
便
,要庇眼儿便是庇眼儿,立在原地不动便能轻松玩儿遍我⾝上的⾁洞,任凭我讨饶央求他只是随
胡来,做出那种种
行也羞于出口。
但我既做了他媳妇,自然事事依他,更何况那大黑
巴每每都将我弄得
仙
死如杀猪般
嚎。一年后,我给铁牛生了个儿子,其实我也没想到这个年纪还能孕怀,着实惊喜,铁牛更是格外⾼兴。
又过一年,时局逐渐平静。那陈梦成自从破了东固后又破省城,半年后,北军集结五路队部与陈梦成决战,在一个叫‘何家堡’的地方将他团团围住。
此时外国势力与北军央中
府政达成协议,出派精锐队部参战。陈梦成苦苦支撑了三个多月,手下十几万队部拼光了,最后死于
军之中。我几次派人北上去东固打听,一来是打探苏家人的情况,二来寻找铁牛他爹。
出派去的人回来说苏家院地方已成一片荒芜,东固县虽然还存在,但也是破败不堪,铁牛的爹更是遍寻不到。这年将近年底,我和铁牛坐车再次回到东固。那天下着小雪,我和铁牛相拥进了县城,虽然已经过了几年。
但城里依旧一片萧条,再没往⽇繁荣,出了南门远远望去,当年苏家象征皇恩的偌大牌坊只剩下几
孤零零的石柱,校场上炮弹留下的弹坑依稀可见,再往前,护院河被填平,満目疮痍残垣断壁一片废墟,再也分不清哪里是前堂,哪里是中厅,哪里又是后厅,我俩一直走到后花园,那当初躲避战火的地窖却还在。
流连了一会儿,雪似乎下得大了,铁牛把我抱上车吆喝一声车子前行,我撩开车帘远远向苏家院望去,雪花飘舞,⽩茫茫一片大地倒也落得个⼲净。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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