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要是想告
那调查组的人看了⾼明一眼,没有说话,认真地在纸上记录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抬头问道:“你和丁⽇民之间有过节吧,听说你们不止一次地争吵过?”
⾼明被问得又是一愣,他没有想到调查组的人居然能将情况掌握得这么清楚,便回答说:“是的,我们有过两次争吵,但那责任不在我,都是他耍导领权威,随意诬陷我…”
调查组的人又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你的孩子一定是被丁⽇民指使他人给灌了酱油呢?你有什么证据?”⾼明说:“我没有证据。
但我断定了是他,因为只有他才和我有这么大的仇恨,我总告他,他当然要报复我!”调查组的人冷冷地看了⾼明半天。
然后说:“你先回去吧,有事情我们再找你。”出了馨园宾馆的大门,⾼明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感觉事情又有了变化,眼前的形势瞬间又变得扑朔
离。⾼明断定了这是丁⽇民在背后捣的鬼,否则调查组的人绝对不会将情况掌握得这么清楚。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內,都没有了检查组的消息,倒是冯刚在这期间给⾼明打了一次电话,说有人拿他是公务员⾝份这件事情做文章,想要给他处分,被冯刚给庒下了,末了,冯刚很善意地提醒⾼明,要他以后做事情技巧些,不要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上。
这样很容易受到不必要的损害。⾼明忽然明⽩在新一轮的斗争中,又一次被丁⽇民占了上风,这让他心凉得很。经过反复的思忖和酝酿,⾼明决定第二次进京访上。
可当⾼明真的第二次进京之后,结果却让他无可奈何,那央中信访局的同志说,此事已经得到了省纪检部门的反馈,调查结果与⾼明所反映的情况不完全相同,所以不能受理⾼明的举报了,说完之后,那接访员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明,似乎在说你这个人怎么能诬告人呢?
等到⾼明第三次进京的时候,境况就更糟糕了,天河市府政派去的两名察警时刻都不离⾼明的左右,软硬兼施连哄带骗地把⾼明给弄了回来。
走在天河市的大街上,秋风萧瑟,那风儿裹挟着落叶在清冷的街路上打了个旋儿,然后又向下一处吹去。⾼明一个人踽踽独行,心中是无比的凄凉,他感觉头顶的天空一片灰暗,生命都失去了应有的⾊彩。
一辆轿车悄无声息地从⾼明的⾝后急驰而来,径直朝⾼明撞去,⾼明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那车子擦着⾼明的⾝子呼啸而过,⾼明被刮倒在马路的一侧。
车子在不远处停下,车窗內一个脑袋探了出来,狰狞着面孔冲⾼明冷笑两声,然后扬长而去。⾼明挣扎着从街面上爬起来,⾝上多处都被擦伤了⽪,浑⾝酸疼得很。
⾼明忽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无助,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就攥在别人的手心里,只要人家一劲使儿,他就会粉⾝碎骨。⾼明有些怕了,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強大的敌人,这个敌人只手遮天,可以颠覆一切。
而自己只是一粒微小的灰尘,随便就会被人丢弃在秋风里…其实,这段时间孟茹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当那天听说乐乐被灌了酱油后,她就心中一惊,心想此事该不会又和丁⽇民有什么关系吧!
孟茹是一个本
善良的人,虽说打心眼里希望⾼明能够和淑芳分手与她生活在一起,但是她却万万不会在孩子⾝上做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孟茹是一个出⾝于穷苦家庭的孩子。
当然能够体会到⽗⺟对子女的那种深深爱意。孟茹原本还想寻找机会
迫⾼明离婚,但是经历了这件事情,她决定暂时先放弃这个念头。在乐乐被灌了酱油后,孟茹看到⾼明⾝心疲惫、万念俱灰,整天失魂落魄的样子,就打电话把他约出来。
想安慰他几句,可⾼明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当着孟茹的面咆哮:“这件事情就是丁⽇民做的,他居然敢动我的儿子,我要是不将他告下来,我这辈子就算⽩活!”
孟茹对⾼明这种丧失理智的行为没有任何怨言,她能理解⾼明心里的憋屈,这件事情无论是换作谁都不会无动于衷。
而且她也觉得整件事情也和她有关,虽然⾼明没有将矛头直接指向她,但她心里也清楚,如果不是她和⾼明的关系,⾼明也不会和丁⽇民结仇,也不会有今天乐乐受害的事件发生。⾼明发怈够了,就借酒浇愁,自斟自饮,全然不顾孟茹的劝阻。
⾼明本来酒量不大,加上心情低落,几杯酒下肚往往就醉得一塌糊涂。他经常拽着孟茹的手,悲愤地念叨着:“丁⽇民这个八王蛋,你与我有仇也用不着拿孩子撒气啊,你就是捅我几刀,我也能受着,却偏偏要对我的孩子下手…”
孟茹看着绝望而无助的⾼明,感觉一颗心都碎掉了,每当⾼明撕扯头发的时候,就好象正在撕扯着她的心,那泪⽔如洪⽔决堤一般噴涌而出…
孟茹终于忍不住找到了丁⽇民。一见面劈头就问道:“⾼明的儿子是不是你害的?”丁⽇民“哦”了一声,很惊讶地问:“⾼明的儿子怎么了?”孟茹说:“他的儿子被人灌了酱油,难道不是你让人⼲的?”
丁⽇民听孟茹这么一说,狞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幸灾乐祸地说道:“真是活该!他不总是在背后告我么,我早就想给他点颜⾊看看了。”
孟茹见丁⽇民这样的态度,终于忍不住破口骂道:“姓丁的,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卑鄙,居然对一个弱小的孩子下手。”
丁⽇民的脸上显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没想到平时对他温柔万分的美人,今⽇竟会指着鼻子骂他。丁⽇民有些恼怒,低声喝道:“你别瞎胡闹,我害迫了谁的儿子,请你搞清楚了再骂!”
孟茹情绪
动地说:“你敢说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我知道你老早就看⾼明不顺眼了,你不就是不想我和他在一起吗?不瞒你说,我不但要和他在一起。
而且还要嫁给他。”孟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想都没想就把这些话一股脑儿地说了出去。
那丁⽇民哪里受过别人这样的辱骂,恼怒之余不噤扬起巴掌,用力地朝孟茹打去,嘴里喊道:“臭女人,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一巴掌就将孟茹打坐在地。
孟茹用手捂着脸,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丁⽇民,然后忿忿地说:“好,姓丁的,从今往后,你走你的
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不犯河⽔。”说完之后,孟茹从地上爬起来。
恶狠狠地瞪了丁⽇民一眼,转⾝而去。丁⽇民也被孟茹搞得情绪
动,本来他就对孟茹与⾼明在一起耿耿于怀,今天孟茹居然为了⾼明来质问他,还指着鼻子骂他,岂能不让他生气?
丁⽇民又一次坐在了豪华的座椅上,被气得心脏咚咚直跳,他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迅速地拿起电话,拨通了侄子丁猛的机手:“喂…⾼明儿子的事情是不是你⼲的?”
丁猛听到是叔叔的声音,立即奋兴地说:“三叔,我正要告诉你呢,这次估计那姓丁的再也不敢跟你作对了,我给他的儿子灌了酱油…”
丁猛的话还没有说完,丁⽇民就在电话里骂道:“净给我瞎胡闹,我让你教训他,也没让你拿他的儿子做靶子,以后办事情给我用点脑子…”
丁猛原本以为会赢得叔叔的一番表扬,却没成想挨了一顿臭骂,耷拉着脑袋在电话里唯唯诺诺地应承着。
丁⽇民对他这个侄子很没有办法,丁猛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十几岁就跟社会上的小痞子混在一起,凭借着打打杀杀闯出了名声。
这几年因为有丁⽇民罩着,越发羽翼丰満,已经成为天河市最大的黑社会头子。只是他做事情冲动,很少细心圆満考虑问题,虽说这几年为丁⽇民办了不少事。
但同时也为他捅了不少漏子,连人命案子都弄了出来,要不是找了替罪羊,恐怕他现在还在监狱里。
丁⽇民长叹了一口气,虽说自己在天河市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但是对于⾼明这样的眼中钉、喉中刺,他也是无比心烦。
他知道对⾼明这样的人大意不得,俗话说得好“打雁的偏被雁啄了眼,
沟里也能把船翻”弄不好自己真的会栽到⾼明这样的小人物手里。
孟茹再见⾼明的时候,直接对他说:“你想告丁⽇民就告吧,我绝不拦你,如果不把这个混蛋告下来,真不知道会坑害了多少人?”⾼明“哦”了一声,疑惑地问道:“怎么你的态度会变化这么大?”
孟茹说:“我和他已经闹翻了,他简直就是一个吃人的禽兽,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了,你也要小心点,他什么事情都能⼲得出来!”
⾼明听孟茹说她已经和丁⽇民彻底闹翻,心中不噤一阵窃喜,赶紧又问道:“你既然同意我告他,那你有没有他违法违纪的证据告诉我?”
孟茹看了⾼明一眼,说道:“没有,即便是有我也不会告诉你,你要是想告,就自己搜集去。”说完,孟茹趴在了
上,呜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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