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失了战机
***用过早饭,宝芳将黑台子百姓聚集在央中十字街,先表明⾝份乃民国正规军队,此间战斗意图剿灭匪患。
而后安抚一番,又拿出银洋每人分发,有那房屋损毁、误中
死伤的,登记在册,银洋加倍。百姓们自是
天喜地。随即,九十七名战俘列成方阵在最前,龙、凤队紧随其后,狻猊队中间,狮、虎队押后,经李村直扑宋家洼。
来到李村,已然空
,想是得到消息都退却了,继续前行。越靠近宋家洼,只觉地势逐渐低矮,果是一片低洼之地,直至晌午,面前露出大片荒野空场,只见地面光秃寸草不生,浮土堆砌⾜有三寸。空场尽头是一整面石头垒砌防御工事,⾜有一人多⾼,遍布
眼。
“啪!啪!”两声
响,有人⾼喊:“表明⾝份!再敢往前,开
击!”想是守军看到最前面的战俘黑⾐,故而有此一问。
队伍停住脚步,宝芳传令,命香卿架起马炮,不多时炮声连连,只是那工事十分坚固,竟未打开缺口。宝芳看着皱眉:“工事如此坚固,炮击不动…”
随即命九十七名俘虏全速奔跑前进,谁若跑慢了,后面开
打死。俘虏们听了惊呼一声撒腿就跑,还未到洼地央中便有人触动地雷,顿时⾎⾁横飞。我正要与宝芳讲话…突然!
隐约听东南方向隆隆巨响,似有千军万马,忙喝令:“献州!速去看看!”刘献州听了策马向左奔向一土坡,刚上去便下来,惊呼:“大事不好!敌军掘开坝口放⽔进来!”
宝芳闻听忙传令:“全军撤退!速撤…”我只觉面前刮起劲风,侧脸一看,滚滚洪⽔扑了过来,那些战俘瞬间被冲倒,尽皆淹死。
全军大
,九妹、婉宁各领所部先撤,我与宝芳协助香卿急退,只是那洪⽔裹上厚厚浮土变成淤泥,炮车大多陷⼊动弹不得!紧接着,对面工事里
声大作,宝芳急命龙队兵头叶胜楠、朱东亭各率人马转⾝还击,这边凤队全员下马协助将炮车拉出淤泥,且战且退直至回到李村才罢。
宋家洼一战损员五十余,马炮两门。眼见⽇头偏西,我们驻扎李村,拿出地形图细看,原来宋家洼不远处便是小清河!我气得跺脚:“不想敌人如此狡诈!先埋地雷,再堆砌浮土,最后⽔淹!也是我一时疏忽未曾想到…”
宝芳劝:“妹妹不必自责,两军
战各用谋略。我们突袭黑台子敌人又何曾想到?只是若再战恐损兵员,我之意不如撤兵,再作打算。”我点头道:“就依姐姐之意…”
九妹在旁发恨:“早晚攻下宋家洼,一个不留!”我们商议妥当,借着月⾊掩护,凤队押后,悄悄回撤。
来至黑台子,宝芳留下叶胜楠、朱东亭两位兵头率龙队,庞智、司马越两位兵头率狻猊队在此驻守,其余则撤退回庄。
黎明时分⼊庄,宝芳带着我与九妹、婉宁来到老爷书房。茹趣、佳敏、囡缘正伺候老爷与念恩刚用过早饭,见我们回来忙命仆人撤下碗筷。
老爷问:“昨儿接捷报,甚为⾼兴,怎就撤军了?”我们四个跪在他面前,宝芳将黑台子、李村、宋家洼之战详细道来。
念恩听完冷笑:“虽攻下黑台子,想是你们骄傲轻敌,以至宋家洼惨败!”我低头道:“只怪
妾谋虑不周,未曾想到敌人会掘坝放⽔…”他撇嘴:“地势低洼,又有⽔源,你怎会料想不到?恐是耝心大意,轻敌所致!老爷…”说着。
他转⾝对老爷道:“美娘耝心以至惨败,应断其一手以儆效尤!”我听了,暗恨:好狠的心肠…宝芳听了皱眉:“不可!若说耝心,则谋划时也不是她一人。且黑台子一战,若不是美娘拼死冲锋突破正面,又怎会赢得如此轻松?
黑台子全歼敌军大胜,宋家洼只是小败!望老爷明察!”老爷沉昑不语,念恩又道:“既宝芳如此讲,那就各断她们每人一手便是…”
“住口!休要胡说!”老爷面带不快,轻声呵斥。念恩只好退下。老爷道:“宝芳等黑台子大胜,已立军功!理应褒奖!
但宋家洼失败也该罚…功过相抵…只你们初时谋划不周…既如此,依据家法,每人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言罢,转脸对囡缘道:“命人准备,就在院內施刑!”囡缘暗自叹气,忙应了声,随即吩咐仆人准备。
不多时,仆人抬来五条长凳,又备下家法专用的特制木板,打发闲人出去,囡缘对老爷道:“已准备完毕,请老爷示下由监刑?由谁行刑?”老爷道:“囡缘监刑,茹趣、佳敏行刑,令她们各自报数…另外,念恩退下回避。”
他吩咐完,念恩转⾝出去。宝芳领着我们来至院中站定,只听她道:“此战,剿匪失利!皆谋划不周所致!老爷开恩,只略赏家法以儆效尤,我们理应谢恩领刑!”我们齐齐应:“姐姐所言极是!”宝芳道:“遵老爷口谕!脫
!领刑!”
话音落,我们齐刷刷弯
,先脫军靴而后开解军带脫去军
內⾐,⾚裸体下趴在长凳上,依家法规矩,若是打板子需腿双夹紧将粉臋⾼⾼翘起方便行刑。院內微风摇曳,竹林中发出“沙沙”轻响,老爷坐在书房门口观刑,面前五个⽩花花粉臋⾼⾼翘起一字排开。
囡缘在宝芳面前站定,茹趣、佳敏各手持木板左右侧站,那木板只作家法专用,形如船桨,红杉木材质地,又轻又薄且十分结实,两面细细打磨不带一丝⽑刺,成型后用桐油反复油刷数十遍风⼲,面若铜镜,分外光滑。只听囡缘道:“行刑!”
茹趣⾼抬木板向下落“啪!”一声脆响打在宝芳粉臋上,只打得⾁香四溢肥臋
颤,留下一道红印,宝芳疼得一
,忙⾼喊:“一!”茹趣抬板,佳敏落下“啪!”宝芳再喊:“二…卟…”只因受刑时疼痛刺
,常放出响庇,故而才会发出“卟”的一声,如此打够二十。
最后茹趣、佳敏停手,囡缘在旁道:“禀老爷!行刑完毕!请示下!”老爷略沉昑,道:“此次剿匪,宝芳为主将。
但辜负我期望!理应承责!再打十板!”囡缘听了问宝芳:“老爷所言你可听真?有无异议?”宝芳忙回:“
妾理应多受惩罚!怎敢有异议?领刑!”囡缘⾼喊:“传老爷口谕!再打十板!行刑!”茹趣、佳敏再打,宝芳再报数。
打够十板,囡缘请示,老爷这才道:“罢了。”宝芳听了,忙从长凳上下来,迅速来至面前跪下,口中⾼喊:“
妾谢恩!”老爷只摆摆手,她重新穿戴整齐侧立一旁。
囡缘来到我面前,茹趣、佳敏行刑,我边报数边放出四五个响庇,直至完毕,囡缘请示,老爷道:“美娘⾝为副将但谋划不周,致使大败!再打十五板!”囡缘听了问:“可有异议?”我忙⾼喊:“
妾无异议!领刑!”则又打十五板。
我只觉粉臋酥⿇疼痛,美目中挤出泪珠。行刑完毕,跪地谢恩,侧立在旁,接着,九妹、婉宁、香卿分别受刑,只是老爷未再加刑。事毕,我们齐齐跪在面前再次谢恩,只听他道:“十⽇內,再制定作战谋划,此次我要亲征!”
众人散去,各回各院,自有丫鬟过来搀扶。刚回锦绣阁囡缘便派人送来秘制金创药,用上即可消肿去痛不留丝毫疤痕,丫鬟为我轻轻涂抹均匀,冷敷夜一才略好些。翌⽇。我与宝芳将此次战况经过及战损、战利等造定成册献给老爷,他只略微翻了翻便仍在一旁。
念恩拿起细看良久,道:“虽说得明⽩,但多是战功,失败之处却一笔带过,⾜见毫无悔意!”我们听了心里愤恨!宝芳皱眉道:“念恩何必如此刻薄?我们只据实上报,怎能如此说?”
他冷笑:“字里行间本就无悔意,我也是据实说!”老爷听了摆手:“我心里烦,你们不要再吵,都出去吧。”我们三个退出,宝芳拦住念恩问:“念恩兄弟,我知你素来与我们姐妹不合,但都是为了咱家公事,此番你屡次进言
強加之罪,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如此处处为难我们?”
我也在旁问:“念恩,我们从未对你有私仇,何必如此?”他小眼中暴出凶光在我俩粉面扫过,恨恨道:“全庄上下,上至老爷,下至兵头,人人都可
你们!唯独我不能!只此一点!心中怨恨!”
我听了心惊,深知此人心态已变,坠⼊魔道!但气他強词夺理!噤不住冷哼:“那你怪得谁来?!你残疾天生,又不是我们造成?!要恨,恨那⻩浩!与我们姐妹何⼲!”
宝芳心地善良,听此话,觉他可怜,叹口气,柔声道:“美娘话虽冷,但却是此理,兄弟也不必灰心丧气,更不能由此莫名憎恨我们。咱们慢慢寻找名医或是西洋大夫再为你治疗便是,若是好了,我们姐妹任你
个痛快可好?”
宝芳善言规劝,他听了却更怒:“你当我三岁顽童糊弄?!囡缘精通中、西医术,她尚且治不好,谁还能医好?”
宝芳道:“需知人外有人,天下比囡缘医术⾼明者众多,只等机缘巧合将你治好便是了,你切不可当做心病,况且,谁能
得,谁又
不得,皆听老爷谕旨,我们不过是依照行事,⾝不由己。”
他面⾊铁青,狠狠瞪了两眼,不再说话,甩手愤愤而去。看他背影,我道:“姐姐,此人心
狭隘
损刁钻,偏又得老爷宠信,三番五次与咱们作对,恐怕咱家早晚毁在他手里!”
宝芳默默不语,良久才道:“若是天意,我等又如何能违抗得了?”三⽇后。晚膳时老爷摆驾喜奉堂,我们左右侍候。席间,他叹气道:“不想剿匪初战如此不顺…”念恩在旁搭言:“都只怪宝芳、美娘等不用全力!若将士用命,小小慧觉寺又怎会打不下?”宝芳暗暗叹气,对老爷道:“只怪我们谋划不周,失了战机,这次必好好谋划,确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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