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自己不识路
流⽔双手接过,还是那只精致小巧的,漆着金绘着桃花的食盒,只一眼就知道里面装着什么,眉眼一乐“栗卷糕?扶疏知道我要来吗?”不然怎么会已经备好了呢。“我还有些事,流⽔,你先回去吧…”扶疏又转开了话题。
內厅里只剩下扶疏一人,沫⾐卷着帘子进来了,见着只有他一人,眉眼一挑“嗬,扶疏还真是会绕弯子,三两句就叫她忘了来的目的,一盒糕点就打发了她,不过可惜了。
那糕点…呵呵,终归是递了出去…”“沫⾐!…”扶疏看向一脸讥讽的沫⾐,脸上隐隐的现了怒⾊。但又很快的退了去,眼里是止不住的失望“沫⾐为何会变成这样?…”“这样?…哈哈,还真是可笑!你觉得是什么呢,扶疏?!”
沫⾐说着就贴近了他的脸庞,挑起一指轻抚着那略略泛着⽩的
瓣,另一手却是缓缓下移,忽的抚上了他的下⾝,朱
轻吐,眼里波光流转“扶疏可是想要了?…”
见着他不答话,沫⾐嘴角勾起,笑靥如花,下移的那只手却是开始缓缓的挪动了起来“呵呵,瞧,都有些起了变化了呢,扶疏?…”
“沫⾐…”扶疏后退了几步,离了他的⾝旁,脸上有些尴尬“沫⾐,别胡闹!”“胡闹?!呵呵,怎们会是我胡闹呢?算起来你那⽇子已经到吧?…”沫⾐又上前了几步,又挨到他的⾝边。
“你该回去了,沫⾐…”“扶疏这是在嫌弃我吗?…”沫⾐眼波一转,多了几分的哀怨“我没有…”
“那就是厌恶我的⾝子?…”“我没有!沫⾐你要我说多少回!”知道这是他一贯的手法,扶疏的语气里多没由来的多了几许的恼意。
“没有?!你若是没有,那为何我不能碰你,扶疏?!哼!也是,毕竟你⾝边有多了安流⽔,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沫⾐⾐袖甩甩,一脸的愤恨,走到帘子旁,掀起,又转⾝瞥了一眼扶疏,妖媚一笑“不过,她也快和我一样了,不是吗?”
帘珠儿攒动,扶疏瞧着面前沫⾐,柔柔的嗓音里透出的是无限的恨意,微眯的眸子里是冰冷,是无情,是嘲讽,只那么的一会儿,扶疏只觉得周⾝渐寒。
又想起了先前流⽔低头垂目的模样,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主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初七倚着廊柱同一个⾝着浅绿⾊⾐袍的小侍正聊着
,那小侍流⽔认得是斯月带来的随侍,之前在大府里的时候也见过几回面。
只是名字却是不记得了,流⽔有些疲倦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跟进来。进了厅,流⽔将那食盒置于桌案上,瞅着上面的图案,一
碧枝条上,盛开着几朵金⾊的桃花,瓣花重重,开得正
。
之前扶疏都是将食盒一齐连着糕点端进来的,但她一直都不曾仔细的打量过,如今却是连食盒都一齐递给了她。
一指轻触着其中一朵,心下有些痛,为何之前她都没有注意到呢,金⾊的桃花,原先还只当是漆金点缀花样…现在想来扶疏的携带之物上凡是雕刻有桃花的,似乎都是金⾊的,莫不是…
第二⽇,马车径直的驶向沧都城外,城外的东侧有着连绵亘垣的山脉。海曲境內尽管湖泊星罗棋布,但是境內的名山也有许多,眼前的这座青魄山便是其中之一。
青魄山,山如其名,青,自然是指山清⽔秀、葱郁浓浓。所谓魄,魄者,慑人也,青魄山山⾼险陡,云海
绕。山上庙宇楼台金碧辉煌,奢华繁复。古刹梵音,古碑荟萃,古刻纷呈,其间的海神寺历来是皇家祭祀的圣地。
山下有一小镇,名为青镇,青镇的规模不大,但是不比一般的城池差,其繁华的程度让流⽔直以为来到了闹市,沧都城里有的,这儿样样齐全。
道路两旁的是一家家窗明几净的酒楼、客栈,也有各具特⾊的小摊点,尽管是冬季,但是来往的人还是很多。
“为何一定要在这儿见故人?…”这是位于青魄山下的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旁边除了树林就是湖泊,流⽔看着眼前孤单的院落,有些老旧,⾼⾼的青墙上爬満了藤蔓,脚下的石板路上也沾着许多的青苔,不明⽩为何不直接挑了一家酒楼,青镇上的酒家比比皆是。扶疏没答话。
只是示意她跟着进去。进了院子,庭院內收拾得很⼲净,栽着些青竹和几株树,树⼲通绿,尽管是冬季,寒风阵阵,但是曲直的枝条上还残留着几片枯⻩的叶片,随风零落的打着转儿,显得尤为的孤单。
树下有一张石砌的圆桌,桌下置着几张也是石凳,凳上坐着一人,那人一听见进来的脚步声,连忙转过⾝来,两眼便那么直直的盯着流⽔“卷书?…”
流⽔立时就呆愣了,卷书的眸子里闪烁的是想念,是期待,还夹杂着些她不知道的情味在里面“你…”“我怎么来了。是不是…”卷书微微一笑,接着她的话。
“都坐下来吧…”一旁的扶疏先开了口,看着卷书眼里的情意,心下已是隐隐的恼了起来,三人刚一坐定,从屋內就有一小厮端着茶出来了,那小厮流⽔认得,是之前在易安书院时,扶疏住处的那个。
心下有些奇怪,怎么之前在骊山的那两处院落里不见他。“卷书,怎么会来这儿,为何不直接在离山书院里见面?…”“要是在书院的话,怕是叫女官安善知道了不好。”“那就挑一家酒楼、客栈之类的也行啊?…”
“这儿是海曲,直接去那些地方对于我们初来的安景国的女子总归是有些不便的,流⽔…”卷书心情似乎很好,一直都笑着,见着流⽔双手捂着暖暖的茶杯不放手,知道她是怕冷了,流⽔一直都是怕冷的,那是小时起就落下的病
“你的手捂呢?…”
“嗯?…”流⽔又是一愣“落在清流居了,没带过来…”卷书没直接回她,只是从搁在地上的小⾐箱里取出一件手捂来,也不待流⽔反应过来,就径直的将她的双手套了进去。扶疏见着,双
紧抿着,脸上已是现出了几丝的怒意,还有些不屑“这点事,流⽔你还不能自己做吗?!…”许是觉得卷书她过于有些亲昵,现下扶疏又发了话,流⽔忙收回双手,脸上很是不自在,卷书竟然在扶疏面前还这样,急忙道“我自己就行了…咦,这是…”
“这是你原先的那只手捂,初六让我带来的,说是临出发时落在了厅堂里。”“初六?…”听闻是初六,流⽔心生了几分的想念“他们还好吗?…”
“嗯,都好,清流居里竹笙帮忙照应着,没什么事发生,这是初六托我捎来的信…”卷书一边说着一边又从⾐箱里取出一封信来,递了过去。
一听闻是初六他们捎来的信,流⽔急急的打开信,上面的字不多,但是写写得很工整,初六和初九是写不出这样漂亮的字来的,只除了竹笙,听他说过他曾念过几年学,但是没想到字写得很不错。
匆匆的看完信,流⽔一边将信收好,准备回去时让初七也瞧瞧…信上还特意注明了初九的原话,初九的气还没消,一边又看着卷书,实在是觉得奇怪“卷书来这儿做什么?…”
“我…联试在即,我又怎能错过,流⽔,你说呢?…”卷书顿了顿,状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扶疏,因为是侧着⾝,流⽔没看见她眼里的含意。***“那…如是呢,如是怎么不一同过来?…”尽管卷书这么说着。
但流⽔总觉得她并不是这么喜好四国联试的人,不然她当初为何不加⼊选试?“如是?呵呵,不提她还好,她现在可是皇城里茶余饭后的话柄了!…”
卷书有说有笑,似乎完全没注意流⽔眼中的疑惑。“如是?她怎么了?”“她因为要将留香阁里的那个叫微若的小倌娶回府,同左相生了争执,现在可是连相府也不回了,直接在留香阁安了窝了!”
“呵呵,如是还真是胆大,想来左相气的不轻吧!”闻言,流⽔也觉得好笑,如是她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嗯,是不轻,连着好些天不曾上朝,我临出发的时候还没有…”
“是了,卷书,你是什么时候启程的,为何这么快就到了,我们到了还不曾有几天?”这一点,流⽔很是怀疑。…“流⽔莫不是忘了,你们这一行人是官队,这趟行程,一路经过多少驿站,驿站的接待,休憩,自然是耽搁了不少时间,卷书又哪会像你们这般?!”
卷书还不曾开口,扶疏倒是先说了出来,一边说着一边又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卷书。听着扶疏的话,流⽔也觉得是,毕竟这一路上,她们这一行的确是,该怎么说呢,有些过了。
安善是三品女官,又是女皇钦点的,故此,一路而行,每到一地的驿站之前总要遣个小厮提前通知这一方的府衙作好
接的准备,自然是浪费了许多的时间。
只是随行其他一些人,斯月她们倒是颇为喜
这一套,仿若她们已经胜券在握一般,冬季的⽩⽇总是很短,流⽔看着天⾊不早了,因着一天都没回去,心下又有些担忧初七,于是起⾝就要离开。
但是又被卷书极力的挽留着,转⾝有些无奈的看向扶疏,不想,扶疏竟是没了影,先前一刻还在着的。“扶疏呢,先前还在着的?…”流⽔左顾右盼仍不见其踪影。
“扶疏他方才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卷书见着流⽔脸上的神⾊,知道她想回去,于是又接着道“现下时间已经晚了,扶疏也不在,流⽔不如先在这儿用膳,可好?…”
早晨来的时候是坐着扶疏的马车过来的,现下扶疏又不在,自己也不识路,流⽔无奈只能留下,朝着卷书点了点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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