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甚是娟好
但他笑声未落,眼前⽩影一晃,⽩素素已经落到不过三尺光景,皓腕一翻之势,红匀如⽟的手掌已经印上
口,五
纤纤⽟指也在这一瞬之间,宛如弹琵琶一般迅速的弹落,她娇美的脸上,似笑非笑,冷冷说道:“石破⾐,这是你自找的。”
石破⾐好像来不及躲闪,直等她话声一落,才笑嘻嘻的道:“⽩姑娘,你说我假道士自己找的,这话怎说?”⽩素素一记“七转掌”和“五弦指”明明印上对方
口,就算他有绝世功力,也难以抗拒两种
功同时并发。
但他居然不闪不避,坦然接了下去,心头不由猛然一惊,急急后退了一步,失声道:“你…”石破⾐看着她,耸耸肩,含笑道:“⽩姑娘莫要忘了我假道士叫做石破⾐,这件大褂虽是破⾐,却也是件宝⾐,譬如“七转掌”、“五弦指”这一类手法,还可以挡上一挡…”
话声方落,忽然抬目喝道:“屋中还有什么人?”⽩素素也蓦地似有所惊,娇声喝道:“朝云、晓烟,里面可有什么不对?”朝云、晓烟就是留在屋內的两名小鬟,方才被石破⾐制注⽳道,是她追出来的时候给她们开解的。
这时她喝声出口,却没听到屋內有人答应,心头更觉不对,⾝形一晃,宛如一缕轻烟,一下就掠⼊屋去,秋波转动,发觉朝云、晓烟两人站立着一动不动,分明被人家点了⽳道。
不,还有刚才还坐在太师椅上的三人,(金澜和丁氏兄弟)这一瞬间,竟然不见了踪影!六角形的一座大厅,四周垂着紫绒窗帘,丝毫没有异样,这三个人好像凭空不见了。
⽩素素急忙飞⾝过去,举手一拂,开解两人⽳道,急急问道:“你们是被什么人制住⽳道的?”朝云、晓烟两人同声道:“小婢一点也不知道。”⽩素素问道:“你们没看到人吗?”两人又同声回道:“没有。”
石破⾐是跟着⽩素素⾝后进来的,忍不住搔搔头⽪,说道:“老朽方才就是闻到屋中有陌生人的味道,觉得有不对,那知果然出了事。”
⽩素素问道:“陌生人的味道,那是什么人呢?”石破⾐一下掠过北首两扇雕花门前,一手撩起紫绒门帘,哼道:“此人是从这道门出去的了。”
他这一潦起门帘,两扇雕花长门果然只是虚掩着!石破⾐推开虚掩的两扇雕花长门,鼻子向空嗅了嗅,哼道:“我假道士如果追不上你,也不叫石破⾐了。”说话声中,人已化作一道长虹,划空投去。
⽩素素朝四名紫⾐小鬟喝道:“我们走。”双⾜一点,人如离弦之箭,朝石破⾐追去的方向
而去,四名小鬟也毫不怠慢。
同时纵⾝掠起,跟了下去,就在他们离去后没有多久,紫帘掀处,从屋中钻出一个人来,这人头戴黑缎瓜⽪帽,⾝穿蓝⾐夹袍、浓眉、凹目、鹰鼻、紧闭着嘴
,看去年约四旬以上,目光深沉,是个极具心机的人,他,就是乐山山庄的总管任贵。
奇怪,屋里已经没有人了,这位大总管从那里冒出来的呢?任贵嘴角还噙着一丝冷峻的笑意,甩甩双袖,就匆匆往山下走去。
***石破⾐这一纵⾝掠起,飞行之速,直如浮矢掠空,⽩素素和他先后掠起,但如今竟然落后他甚多,心头暗暗惊异不止,此人一向被人视为江湖清客,武功不⾼。
但以他方才坦然接下自己一记“七转掌”、“五弦指”和现在几乎到了飞行绝迹的轻功,一⾝功力之⾼,绝不在大师姐之下,这倒真是人不可貌相了。
石破⾐使出绝世轻功,把⽩素素抛后甚远,前面那人,自然就越追越近了!就在双方距离从数十丈渐渐拉到十丈光景的时候,前面那人影突然舍了大路,朝右首一片松林中投去。
石破⾐看得暗暗冷笑,江湖上虽有穷寇莫追,逢林莫⼊之言,但我假道士却没有不敢进去的树林子。
心念转动,人已迅若飞矢,悄无声息的穿林而⼊。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情,林中虽然黝黑如墨,自是不会妨碍他的视线。
但目光转动,前面那条人影,却已失去了踪影,四周也听不到一点声息!石破⾐心头暗暗怒恼,岂肯就此放过,依然一直往林中走去,松林尽头,是一片⻩土的平台,北首有一座小庙,占地不大,却相当清幽。
此人忽然在林中失去踪影,不,老远的跑到这里来、自和这座小庙有关了,这就轻⾝飞落平台,朝小庙门前走去,目光一动,瞥见山门前级三石阶上,横卧着两个⾝穿月⽩⾐衫的人。
走上几步,凝目看去,才看清横卧的两人,乃是两个⾝穿月⽩僧袍的年轻女尼,面貌甚娟好,看年龄决不会超过二十五岁,看她们横卧的姿态,一动不动,很可能是被人制住了⽳道。”
就在此时,耳中听到一缕极细的风声,从⾝后传来,石破⾐是什么人?嘶声⼊耳,人已倏地飘开,还没转过⾝,只听一个尖厉的老妇人声音,喝道:“⾝手果然不错,是你杀了我两个师侄?”喝声未落,一道棱厉的掌风,已经直劈过来!
石破⾐急忙再次闪⾝,一面迅快转过⾝去,目光这一对,一时之间不噤连眼⽪都发炸了!对面站着一个⾼大的缁⾐老尼,此人生得面长如驴,眉浓如帚,虽在夜⾊之中,双目精光如电,她竟然会是武林中出名难惹的屠龙师太…熊耳山⻩竹庵的当家。
这一瞬间,石破⾐突然明⽩过来,心中暗暗“哦”了一声,自己跑了一辈子江湖,今晚竟然会落人对方的连环计中,方才有人把自己引开,乃是“调虎离山”
后来又把自己引来此,则是“一石二鸟”想到这里,急忙朝屠龙师大拱拱手道:“师太请了,这个只是误会…”
屠龙师太提着手掌,没待他说完,嘿然道:“误会,石破⾐,这里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人吗?我两个师侄不是你杀的,还会是谁?”
石破⾐连连抱拳道:“师太明鉴,老朽也是刚才追一个人进⼊松林来的,看到这里有一座庙宇,还以为此人进⼊庙內去了…”屠龙师太盛气的道:“所以你看到有人出来。就骤下毒手。”
石破⾐道:“师大也看到了,老朽走近庙前,才发现有两个人躺在阶上,只当是被人制住了⽳道,正待看看清楚,师太已经出来了,如果令师侄是老朽杀的,何用再走近去看?”
屠龙师太沉哼了声,似乎有些相信,说道:“你此话当真,好,你说,你是追什么人来的?”“老朽怎敢欺瞒师太?”石破⾐双手打拱,说道:“只是老朽并没看清此人面貌,不知他究是何人?”
屠龙师太问道:“你此话怎说?”石破⾐遇上这位出名难
的屠龙师太,真是头痛之至,当下只好把自己在乐山山庄作客,以及今晚遇上之事,详细说了一偏。屠龙师太道:“那⽩素素会使“七转掌”、“五弦指”那是巫山秦妙妙的门下了。”
石破⾐道:“据老朽观察,后来把三个年轻人劫走的,只怕另有其人…”屠龙师太道:“何以见得?”
石破⾐道:“此人把老朽和⽩素素引开,很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后来又把老朽引来此地,分明又有嫁祸之意。”⽩素素只不过比石破⾐稍落后而已,自然也跟来了。
她隐⾝松林之中,两人说的话,自然也听到了,此时听到石破⾐说出“调虎离山”心中猛地暗“哦”一声,忖道:“自己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着呢?看来姜果然是老的辣了。”一念及此,就悄悄退出林去。
“唔。”屠龙师太点着头道:“你说此人轻攻并不十分⾼明…”走近两个女尼⾝边,目光一注哼道:“米粒打⽳手法。”
两个⾝穿月⽩僧⾐的年轻女尼,致命伤是在两眉之间的印堂⽳上,端端正正嵌着一粒⻩⾖大的石子。石破⾐也看到了。
不觉攒攒眉,苦笑道:“他们连十年前老朽曾施展过一次石子打⽳,都记得如此清楚。若非老师太明察秋毫,老朽这黑锅几乎是背得有口难辩。”
屠龙师太冷哼一声道:“老尼暂且相信你,只是你石破⾐要在三个月之內,缉查真凶,向老尼有个
代,否则莫怪老尼翻脸无情。”***
一江秋⽔向东流,这是两道桅的一艘帆船,在大江上乘风滑行,顺流而下,住在舱中的人,平稳得就像在家里一样,但往在中舱的三位公子,却只是静静的躺着,没有醒来!他们当然不是晕船,而是被人家
翻了,不省人事。
他们被
翻已经不止一天,这次是中了岭南温家的“千⽇
”没有他们独门解药,可以让你⾜⾜睡上三个月不醒。千⽇,当然只是夸口之词,但能够把一个人
上三个月,已经是江湖上一般
药望尘莫及的事了。
所以岭南温家的
药,在江湖上,一直和金子等值。西川唐门、岭南温家,号称一南一北,一
一毒,这两家奇特的武林世家祖传秘方,始终没有人可与比拟,才能享誉数百年,历久不衰。
这三位公子不用说就是从乐山山庄被⼊运出来的金澜、丁天仁、易云英了,三位公子被
翻了躺在中舱,自然需人伺侯,这伺候三位公子的是一名青⾐少女,看去约莫十六八岁,生得清清秀秀,甚是娟好,只是整⽇面对着三个沉睡不醒的人,自然会感到十分无聊,是以她除了整天倚舱支颐,别无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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