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打开房门
卓少华道:“四师叔,弟子还看得见。”董仲萱暗暗哦道:“自己怎地忘了少华练成了飞天神魔谢长风的“九
神功”目能暗视。”卓少华打开纸来。
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由此西行,三十里为象山,限⽇落前抵达,初更前至紫霞岩左侧,听号炮声登岩,挡者格杀勿论。”
他目能暗视,自然看得清楚,口中就低低念了出来,武当紫云道长吃惊道:“如此看来,她率领四路人马,目标果然是进攻敝派了。”独行叟道:“只是咱们直到此时,还弄不清芙蓉城主究竟是何来历?”
形意门石开天道:“那总令主不是说芙蓉城主茹苦含辛二十年,为的就是报雪⾎仇吗,道长是否还记得二十年前,贵派可曾发生过什么事么?”“二十年前…”紫云道长突然⾝躯一震,说道:“总令主姓严,莫非她是江南严家的人…”
“江南严家?”董仲萱道:“道长说的是江南大侠严振宇严大侠了?他家似是已无后人。”紫云道长道:“不错,严大侠一生光明磊落,侠名甚着,他和先师兄是方外至
…”他说的“先师兄”乃是武当上代掌门紫霞道长。
石开天道:“兄弟记得大侠有一位令郞,就是拜在紫霞道长门下。”“不错。”紫云道长道:“他叫严凌峰,和胜师弟(⽇字胜镇山)是同门师兄弟,也是先师兄最得意的门人,那是二十五年前,红灯会倡
,严凌峰那时不过二十出头,自然是红灯会要找的对象…”
卓少华道:“这么说,那芙蓉城主是红灯会的人?”“很有可能。”紫云道长续道:“红灯会在各地闹了五年,因为她们妖言惑众,被官府派兵剿灭,红灯会的一位大公主,却结识了严凌峰,躲到江南严家,此事给先师知道,他老人家受严大侠临终托孤之重,自然不能不问,这就派人去把他找上武当山。
先师原意,也只不过是要询问详细,训斥他几句而已,不知怎的他竟然畏罪,预先服下毒药,等见到先师,就跪地不起,已经毒发无救了。”
董仲萱道:“道长,在下想请问一句话,只是…”他说到“只是”二字,下面的话,就停了下来,显然是有碍难之处了。
紫云道长微笑道:“咱们大家如今风雨同舟,同在一条船上,毋须顾忌,董道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董仲萱道:“道长既然知道了,就恕在下直言了,那严凌峰确是自己服毒杀自的么?”
紫云道长一证,说道:“此事贫道也曾在场,哦。”他忽然低“哦”一声,怵然道:“当时除了贫道,还有紫石师弟,和如今的掌门人玄真等五个兄弟,以及胜镇山等人。”他这声低“哦”就是惊悟到当⽇在场之人,连他自己竟有四个被芙蓉城主掳来了。
只听紫云道长接着道:“至于严凌峰当⽇是否自己服毒杀自,贫道就不得而知,但他确是预先服了剧毒之药,是以在跪倒大师兄面前之时,就一伏不起,口势之中流出黑⾎,贫道只听大师兄口中说了一声“冤孽”如若不是他自己服毒,那会是什么人在他⾝上下的毒呢?”
董仲萱道:“自从严凌峰服毒死后,他的尸体就是胜镇山护送回去的,那时严家已只剩下一座空宅,胜镇山替他择地埋葬,回山覆命之时,中途遇上一辆素⾊篷车,有一名大脚婢女,说是奉主人之命,有一封密函,要胜镇山面呈大师兄,胜镇山问她车中是那一位主人?那婢女只说了句:“你面见贵派掌门人自然知道”说完,转⾝登车,那辆素⾊篷车就绝尘驰去…”
形意门石开天问道:“道长可知那封密函上写的是什么吗?”紫云道长徐徐说道:“只有八个字:“二十年后,⾎洗武当”如今算来,正好二十年了。”
九眺先生道:“这么说,芙蓉城主当真就是红灯会的那个大公主了。”卓少华道:“这就不错了,芙蓉城主的两个女儿,大的叫大公主,小的叫小公主,和红灯会昔年的大公主,称呼也颇为吻合。”紫云道长微微头摇道:“这也有些出⼊。”
九眺先生道:“道长认为那里不对了?”紫云道长道:“红灯会被官府剿灭,大公主结识严凌峰,前后不过三月,如何会有两个女儿呢?”独行叟道:“会不会是芙蓉城主收养的两个螟蛉女儿?”九眺先生道:“这倒有可能。”
董仲萱道:“咱们既已知道芙蓉城主四路人马,目标是武当山,咱们要如何设法,先行通知贵派才好,以免临时措手不及,为敌所乘,不知道长可有良策?”
“善哉,善哉。”紫云道长徐徐说道:“敝派玄真师侄一向为人持重,他是武当五子之首,这两年之间,贫道和启真、归真以及胜镇山四人连续失踪,他应该早已体会到事态严重。
何况先师仙去之⽇,曾把那封⾎书
给了他,再三叮嘱:“二十年后,武当山当有一场大劫,这是武当派存亡绝续之机,虽是琊不胜正,但仍须兢兢业业,把持住最后关头,方可使灵山巍峙,吾道不坠。”
这是先师最后指示,玄真师侄自会善体先师训示,把握住方针,通不通知他,都是一样的了。”
老道长这一番话,在座之人,除了卓少华,秋月二人,都是江湖经验极为丰硕之人,自可听得出他言外之意,分明是上代掌门人紫云道长在仙逝之前,对二十年后的变局,已有遗命,作了妥善的安排。
不然此事关系武当派存亡绝续,紫云道长岂会说出“通不通知都是一样”的话来?只是此事乃是武当派的机密,他不好说出口而已。紫云道长大概怕大家对他误会。
接着朝在座之人合掌一礼道:“敝派此次面临存亡之机,能有诸位道兄仗义支持,贫道谨代表玄真师侄,先向诸位道兄深致谢忱,好在咱们是芙蓉城主四路人马之人,大概是差不多时候抵达武当,贫道预计不论芙蓉城主如何掩蔽行蔵。
但敝派在这四路人马抵达武当山下之时,必可看出行迹,要想深⼊偷袭,那是不可能之事,因此贫道觉得只要咱们这一路能够善为运用,及时支援,芙蓉城主就未必得逞了。”
独行叟大笑道:“道兄说得极是,老朽也觉得芙蓉城主的其他三路人马,只是助长声势,真正的主力,却放在咱们这些被
失心志的人⾝上,咱们这些人能够拜卓少侠之赐,及时清醒,武当派就已有一半可以转危为安了。”紫云道长稽首道:“那还得仗道兄指挥。”
独行叟道:“不,武当山是道兄出⾝之地,地理较
,分配人手,该由道兄策划才是。”紫云道长忙道:“道兄怎地和贫道客气起来了。
道兄当年指挥十万义军连歼丑类,号称常胜将军,贫道怎敢望道兄的项背?此行主帅,早已言定由道兄担任了。”卓少华听得心中暗暗纳罕。
不知这位峨嵋独行叟是何来历?昔年居然还是十万义军之首,无怪师傅等人,对他十分尊重,心中想着,不觉朝独行叟看去。独行叟轻轻叹息一声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总是胡虏气运未尽,老朽如今已是孑然一⾝,隐迹峨嵋,自以为此生不再重⼊江湖,想不到行将⼊木之年,还
糊糊的会给芙蓉城主弄到芙蓉城去,好,昔年老朽和令师兄紫霞道兄总算是方外之
,也曾两次到过武当,再一次主帅过过瘾,老朽是义不容辞的了。”
紫云道长稽首道:“武当派能在武林中巍然不坠,实出道兄之赐。”“这可不敢。”独行叟笑道:“此次若非卓少侠预先得到解药,只怕整个武林都会不堪设想呢。”九眺先生道:“小徒年轻,前辈这么说,小徒如何敢当?”
独行叟笑道:“你做师傅的难道还看不出来,卓少侠一⾝造诣,在咱们这一行人中,只怕无人能出其右呢。”卓少华脸上一红,说道:“老前辈过奖。”
独行叟道:“好了,咱们不谈这些,卓少侠,咱们这一行人,仍然以你为令主…”卓少华道:“晚辈…”
“不用急。”独行叟微笑道:“你是明的,老朽是暗的,目前情况不明,也无从预作安排,你只管当你的令主,等到了武当山,老朽便会指点你的。”***
当天傍晚,车抵王家店,天⾊已经快要昏黑,这是总令主
给卓少华的行程单上落脚休息的地方。路旁一棵大树下,早已有一个⾝穿蓑⾐的老人,手持一盏红灯,站在那里。
第一辆车上的车把式忽然扬起长鞭,在空中劈劈拍拍的连响了四声。那蓑⾐老人一声不作,转⾝就走。
车把式驾着车,缓缓相随而行,不多一回,赶到一座大宅院门首,院门早已敞开着,两辆马车一直驰进庄院,才行停住。一名庄丁模样的人,立即掩上了大门。车把式一跃下车,打开车厢,躬⾝道:“令主请下车了。”
秋月当先跃下,卓少华和独行叟等人,也依次下车,这时第二辆车上的人,也已鱼贯下车,由卓少华领先,登上石阶,跨⼊大厅。
厅上早已灯火辉煌,品字形摆好了三张八仙桌,卓少华在居中一桌中坐下,大家各自依次⼊席,两名庄丁端上香茗,接着就陆续送上酒菜。
饭后,十三名使者的住处,是在两边厢房之中,令主卓少华则在上房。秋月引着卓少华登楼,打房开门,侧⾝道:“令主请进。”卓少华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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