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收入怀中,
蓝袍少年冷然道:“阁下小心了。”振腕一剑,
面刺来。岳少俊软剑起处,使了一招“浮云出岫”正待封解对方剑势。蓝袍少年剑到中途。
突然变招,一下
开岳少俊的长剑,一点剑光,快同飞矢,直点心窝。他这一剑,变招之速,出人意外,剑势奇幻,辛辣无比。岳少俊终究缺乏对敌经验,心头一慌,仰⾝往后疾退。
那知蓝袍少年似是早已算准他要往后退的,口中冷嘿一声,剑随人进,依然笔直刺来。岳少俊⾝子还未站稳,对方剑挟尖风,已然追袭而至,一时闪避不及,只得挥剑硬接。
这一下双剑双击,他吃亏在脚下未稳,使用软剑,又须运功贯注剑⾝,仓淬发剑硬封,力道自然不⾜,但听一声金铁大震,岳少俊手中软剑几乎被震脫手,一个人跟着被震得斜退了两步。蓝袍少年狂笑一声道:“阁下再接三剑。”口中说着。
手腕连挥,一连三招,快如电闪雷奔,相继出手。岳少俊几乎连对方剑招都没看得清楚,但觉四面八方,尽是剑影,心头大为凛骇,一时不敢硬封蓝袍少年剑势,脚下不退反进,斜跨一步,⾝形飘动,竟从对方左侧闪了出去。
这一式⾝法,使的极为怪异,蓝袍少年心头不由一怔,冷笑道:“很好。”挥手一剑,跟着斜劈而出。你别看他这一剑,发剑之时,岳少俊人已闪出,不可能伤得到人,实则他这一剑之中,另蔵变化。
剑如游龙掉尾,紧跟着岳少俊⾝后而来,不论你纵⾝前跃,或是向左右闪出,都绝难逃出他扫来的剑锋,但那里知道岳少俊忽然一个转⾝,软剑随着出手,但见一片银虹,飞洒而出,正好截住了蓝袍少年的剑光。
一连响起几声金铁
呜,双剑连续相震,两人同时往后跃开。蓝袍少年一张俊脸之上,飞过一丝诧异之⾊,冷然道:“阁下果然⾝手不凡。”他和岳少俊相距数尺,并未
进,话声一落,长剑当
划出一圈银虹。
等到一圈银虹划起之时,双⾜突然一点,⾝形扑起,剑光直劈,宛如神龙抖甲,朝岳少俊当头罩落,这一剑威势奇猛,剑光如轮,十分凌厉。岳少俊方才硬接了蓝袍少年几招剑术,心中不噤惊疑不止。
因为对方剑法十分玄奥,功力似乎⾼过自己很多,尤其对方使出来的招成自己虽然无法解破,但直觉的感到自己如果和他硬拼,心可化解,这一想法,好像是
中早有成竹一般。
一见对方剑招,就会令人想起除了硬拼,别无打法之心,此时对方这一剑,剑光如轮,来势奇快,他自然又有和对方硬接之意。
但他自知不宜和对方硬拼,只好双肩一晃,急急向左闪了出去。蓝袍少年剑势虽快,但还是被岳少俊闪了开去。不,就在这当儿,但听“叮”的上声,蓝袍少年连人带剑,似乎受到剧震,去势为之一滞。
蓝袍少年长剑疾收,目注岳少俊,眉宇之间,忽然涌现出一片杀机,冷哼一声,蓦然欺⾝而进,⾝形疾转如飞,冷芒缀绕,剑势如虹,突忽之间,刺出五剑。
但见漫天剑气,纵横剑影,围着岳少俊而起。岳少俊自然不敢大意,软剑舞成一片护⾝剑幕,只守不攻,脚下展开步法,忽左忽右,避让对方的剑势。说也奇怪,他在施展步法之际,又发现自己所学的步法,恰似针对对方剑招而设计的一般。
对方每一剑刺到之时,自己也正好闪出,任他剑势如何急骤,也不用担心会被他刺中,但也就在蓝袍少年每次剑势刺到,岳少俊⾝形闪出之际,就有“叮”的一声轻响,蓝袍少年的剑势,都被震得为之一滞。
他一连刺出五剑,每一剑都被震歪出去。蓝袍少年并不知道岳少俊是在自己剑势刺到之前,就已闪了出去,只当自己剑势被人震歪,故而伤不了他。心头不噤大怒,目
厉芒,抬头喝道:“什么人?”
六角凉亭右首,正好有一棵枝叶茂密,树⾝⾼大的丹枫。他喝声甫出,人已随声跃起,右腕挥处,剑化长虹,一道剑风劲急的匹练,猛向浓密的树影中破空
去。
适时但见大树另一面疾发如飞鸟冲出一道人影,落到六角凉亭顶上,略一点⾜,就飞出去四五丈远,⾝若浮矢掠空,起落如飞,急掠而去。
蓝袍少年这一剑只扫落一大片枝叶,眼看那人逃走,一时如何肯舍,口中大喝一声,跟踪追扑过去。两道人影,一先一后,转眼工夫,已去得老远。岳少俊不知这暗中出手相助的人是谁?
看到的只是那人的后影,好像⾝上穿的是一件青布大褂,他似是有意替自己把蓝袍少年引开一般。
其实自己并不需人相助,也⾜可应付得了,但人家总是一番好意。岳少俊怔立当场,眼看两人均已去远,要待追上去都已来不及了,当下就收起软剑,朝站在旁边的小厮拱拱手道:“你家公子回来,就劳管家转言,在下有事先走了。”
那小厮急道:“岳相公请稍留片刻,我家公子很快就会回来的。”岳少俊走了几步,回头道:“不用了。
在下和你家公子,本来无怨无仇,只是小有误会,当面反而越说越僵,在下实在不想和他作此无谓之争了。”说完,就自顾自往大路上行去。快到吕城。
只听⾝后传来一阵急骤的鸾铃马蹄之声。岳少俊心中一动,暗道:“莫非又是那蓝袍少年追下来了?”他不愿与对方再起争执,心念转动之际,⾝形一晃,闪到路边一处草案,隐住⾝躯,举目看去。
果见蓝袍少年骑着那匹浑⾝似雪的骏马,展开四蹄,从大路上疾驰而过。岳少俊暗暗忖道。“此人不知是那一家的豪门弟子,人品极俊,武功也大有可观,只是大骄横了,我只是搭了他表妹的便船渡江,他就要来找我算帐,真是岂有此理?”
正待举步,突听一声轻微的呻昑,传⼊耳际。岳少俊耳目何等敏锐,听到声音,就已辨认出呻昑之声,起自草寮后面,而且从声音判断,这人似是病势极重,这就举步朝草寮后面寻去。这所草寮。
只是附近农民放置杂物的地方。草寮后面,甚是狭厌,杂草丛生,岳少俊目光一瞥,就发现有一个人躺卧在草堆里。尚未看清他的面貌,但最先映⼊眼帘的,此人⾝上,穿的是一件青布大褂。
这人正是中午在丹
城外饭摊上和自己同桌的青⾐中年汉子,莫非方才暗中相助自己的就是他不成?
岳少俊走上几步,看他似是⾝负重伤,气息重浊,不时发出轻微的呻昑之声,这就放轻脚步,走到他⾝边,低下⾝去问道:“这位兄台可是负了伤么?”
那青⾐汉子目光抬动,有气无力的道:“在下…中了那…贼子…一掌…”岳少俊听了心头一动,问道:“兄台可是被那蓝袍少年所伤,这么说,方才暗助在下的,就是兄台了?”
青⾐汉子道:“那是在下路过…看不惯他…仗势欺人…才…才把他引开的…在下并非…伤在他手下…在下…是被人…偷袭,中了…对方一掌…”岳少俊问道:“兄台伤在何处,要不要紧?”
青⾐汉子目中流露出感
之⾊,说道:“谢谢你,在下…被他击中后心,方才…已经服下伤药,还…撑得住…只是…唉…”
岳少俊看他
言又止,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忍不住道:“兄台有什么话,但请明说。”青⾐汉子看了他一眼,说道:“相公是一位正人君子,在下…确实有一件极为重要之事奉托…只是…”他说到“只是”
二字,面上不噤略现犹豫神⾊。岳少俊道:“兄台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只要在下能力所及,定当不负所托。”
青⾐汉子感
的点点头道:“相公信人,在下…自然相信得过,只是此事…关系十分重大…”岳少俊道:“兄台说的究是何事?”
“是…是一封机密信…”青⾐汉子支撑着坐起,⾝上靠着土垣,目光朝左右瞥过,庒低声音道:“信是送给…从前当过武林盟主的宋老爷子的,其中…关系着整个武林…安危…”
他话说多了,又有些
,歇了歇,接着道:“此信必须…今⽇⽇落前…送达,但在下受人暗算…只怕无法…准时送达…在下死…不⾜惜…只是耽误了武林…大事…因此想奉托…相公…”
岳少俊看他说得这般郑重,别说方才他曾暗助自己,就是素不相识之人,也应该见义勇为,慨然承诺下来,这就点点头,问道:“兄台说的宋老爷子,可是宋镇山宋老爷子?”
青⾐汉子道:“昔年当过武林盟主…的宋老爷子,自然就是…他老人家了。”岳少俊喜道:“这样就好,在下赶去武进,就是晋谒宋老爷子去的,兄台有信要在下带去,正是顺便之事。”
青⾐汉子听说他也是晋谒宋老爷子去的,脸上并无喜容,反而双目炯炯,注视着岳少俊,问道:“不知相公谒见宋老爷子,有什么事吗?”岳少俊不疑有他,说道:“在下只是一点私事,去恳求宋老爷子一件事的。”有“武林大老”
之称的宋镇山,少年中过武举人,中年又被各大门派推为武林盟主,自然有不少人有事请托,不远千里而来了。青⾐汉子脸⾊稍弄,说道:“那就好…只是…此事十分…紧急…也十分机密…相公…必须…当面
给宋…宋老爷子才…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岳少俊正容道:“兄台
付如此重大之事,在下自会小心,当面
给宋老爷子的了。”青⾐汉子感
的道:“多谢相公,在下真是感
不尽。”
岳少俊道:“兄台不用客气,只不知书信放在何处?”青⾐汉子道:“密函…就在怀中…就请相公…自己拿吧。”岳少俊依言伸过手去,在他怀中掏出一个薄薄的布包。青⾐汉子点头道:“就是这个布包了。”
岳少俊打开布包,果见里面包着一封密函。上书:“面呈宋老爷子镇公亲启”字样、左下角写着:“知名具”三字。一望而知是一封极为机密的函件,这就依然用布包好,收⼊怀中,说道“不知兄台还有什么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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