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找去时候
南宫靖脚下浮动,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往后退了一步。突听老夫人沉喝一声:“什么人敢在老身面前…”话未说完,左手呼的一掌凌空朝左侧走廊劈了过去。
原来老夫人使出一招九剑,都被南宫靖接住,心头怒恼已极,口中沉嘿一声,左手竖立如刀,凌空朝前虚虚一扬。
南宫靖一口气接下九道剑光,对方每一剑都重逾山岳,几乎把双臂震得隐隐发麻,就在此时,突觉一道无形内劲毫无一点声息撞到身前,压力之强,令人息为之窒。心头大吃一惊,此时连想后退,都已不及,他右手还执着剑,本能的左手一提,朝前推出。
也就在他堪堪出手之际,突听耳边有人低喝一声:“接不得。”话声入耳,已有一道温和的轻风,从右首斜涌而至,把撞到身前的无形内劲截住。
就是如此,南宫靖推出去的左手,还是和那股无形内劲接触上了,但觉左掌骤震,震力竟然遁臂直上,心神同时为之一震,脚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这一段情形,李小云、祝小青和孙小乙三人根本都不知道。只有南宫靖心里明白,刚才有人在暗中替自己挡了老夫人一掌。李小云因自己假扮了丁玉郎,不好开口。
祝小青看到南宫靖后退一步,急忙问道:“宫大哥,你没事吧?”南宫靖但觉被震
口有些闷气,微微摇头道:“我没有什么。”
老夫人发觉有人在暗中接她一掌,但她掌朝左首迥廊劈去,又杳无朕兆,心头极是愤怒,厉声喝道:“宫飞鹏,你还有帮手?”南宫靖道:“在下方才说过,是找寻敝师弟来的,只有在下一个人,并无帮手。”
老夫人哼了一声,把手中长剑递给绿衣小鬟,就自顾自回身坐下,挥挥手道:“你们可以走了。”祝小青、孙小乙同声问道:“我娘呢?”
老夫人沉笑道:“老身说过不会难为你们娘的,宫飞鹏为了你们,才接老身一剑的,你们还不快跟他走?”一面朝南宫靖说道:“宫飞鹏,你还不替玉儿解开
道?”
南宫靖道:“在下说过,要丁兄送在下一程,在下山说过,绝不会难为丁兄的,老夫人但请放心。”说完,朝李小云含笑道:“有劳丁兄,送兄弟出去。”说完一手拉着她手臂往外行去。
老夫人坐在椅上,没有作声,但两道冷电般目光透过蒙面绿纱,只是盯注着南宫靖的身后,目送他拾级而上,一面叫道:“秦总管?”秦总管连忙躬身道:“属下在。”
者夫人道:“你看此人究竟是何来历?”秦总管道:“老夫人不是说他是不灭大师的门下?”老夫人轻哼道:“武林中几时有不灭大师这么一个人?”秦总管躬身道:“属下确实没有听说过,方才老夫人试过他一招,不知可曾发现了什么?”
老夫人微哼一声道:“他方才使的是少林守视为镇山绝技的“达摩剑法”但其中却又似乎有些相异之处,他能接下老身一招九剑,就全在那些相异之处上。
尤其他把一柄长剑,双手互易发剑,左手所发的剑招,胜过右手,老身怀疑他师傅不灭大师,可能是…”
秦总管听得耸然动容,急急说道:“老夫人认为他就是昔年因杀孽太重,自动在佛前断了一臂,离开少林寺的金罗汉天生大师?”“唔。”老夫人道:“所以老身又试了他一掌,可惜有人替他接了过去…”
南宫靖、李小云、祝小青和孙小乙等四人,出了碧落山庄,一路急奔,赶到藏舟之处来,南宫靖道:“我们快下去…”话声未落,突然脚下一个踉跄,上身往前倾去。
李小云蓦吃一惊,急忙伸手把他扶住,问道:“大哥,你…怎么了?”南宫靖这一倾跌下去,虽经李小云扶住。
但业已昏
不省人事。李小云看得心头大
,失声道:“大哥,你…到底怎么了?”她话声带着哭声,几乎急得进出泪来。祝小青望着她诧异的道:“你不是了玉郎?李小云道:“我是宫飞云,当然不是丁玉郎了。”她此刻双手扶着南宫靖的身子,连面具都无暇揭下来。孙小乙道:“宫大哥双目紧闭,好像负了重伤?”
祝小青道:“宫大哥和那老太婆打成平手,又没输给她,怎么会负伤的?”孙小乙道:“很可能是中了老太婆的暗算。”
只听芦苇中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冷冷的道:“他便接老太婆一记“九
摧心掌”不快把他送下来,再迟就来不及了。”
李小云听出此人说话的声音,是在自己来船之上,这就喝道:“你是什么人?”那女子声音道:“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救他,我已在船中恭候多时,你们还不快些下来,岂不耽误了他的伤势吗?”李小云只觉此人口音极
。
只是一时想不起谁来?这就双手抱着南宫靖,足尖一点,凌空朝小船上飞去。等她落到中舱,站稳身子,凝目看去,中舱一把小木椅上,坐着一个面蒙黑纱,身穿袭洁白道装的道姑,赫然竟是白衣底的沈雪姑。
李小云无暇多问,果然依言抱着南宫靖走到她面前。沈雪姑伸出一只欺霜凌雪的右手一下握住南宫靖的右掌心。这真是如响斯应,南宫靖经她握住掌心,但觉心头一阵
凉,倏地睁开眼来,口中刚“咦”了一声。
沈雪姑道:“你只是清醒,伤势丝毫未好,快不可说话。”一面朝李小云道:“你也坐下来,抱着他不可动。”
李小云抱着大哥,依言在她身旁坐下。沈雪姑又朝孙小乙、祝小青二人问道:“你们谁会解
,去把船老大的
道解了,要他立即开船。”孙小乙道:“我会。”祝小青道:“我也会。”
孙小乙已经双肩一弓,抢着掠了过去,解开船老大的
道,要他开船。船老大那敢违拗,缓缓退出小港,掉转船头,直向对岸驶去。李小云坐下之后,才发现少了丁玉郎和胡叔达两人,这就问道:“沈雪姑。
本来留在船上的丁玉郎和胡叔达两个人呢?”沈雪姑道:“船上地方不大,不把两人扔上岸去,能容得下这许多人吗?”祝小青道:“宫二哥,你现在可以把面具取下来了吧?”
李小云道:“你怎么知道我戴了面具?”果然伸手从面上揭下一张面具,收入怀中。南宫靖有气无力的道:“沈仙姑…在下…”
沈雪姑本来闭着双目的人,忽然睁开眼来,冷冷的道:“叫你不可说话,快不要说话。”又缓缓闭上眼睛,她虽然闭目坐着。
但右手和南宫靖掌心互握,依然并没放手。李小云看得心头暗暗生气,但因大哥负了伤,不知如何救治?不好当面
出来,忍不住问道:“沈仙姑,我大哥伤势如何?”沈雪姑又缓缓睁眼,说道:“你没看到贫道握着令兄的手吗?
趁这段时间,先行运功试试,看能不能把他受震的内腑先行复位,再求救治之道,你此时不可多说。”
说完又缓缓闭上了眼睛。李小云听她说得这么严重,而且她握住大哥的手,原来是在替大哥疗伤,心头暗暗感到惭愧,自己竟然对她这般多心,一时那里还敢说话?尤其她说大哥给老太婆“九
摧心掌”震得内腑离位,不知她能不能使大哥震离的内腑恢复过来?
双手抱持着大哥身子,一双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在大哥脸上,只是大哥脸上易了容,他脸色如何,是瞧不出来的。
祝小青和孙小乙也各自瞪着双目,瞧着这位白衣道姑和南宫靖两人,谁也不敢开口,小船上登时睁了下来,只听船头鼓
的声音,一阵又一阵的敲打着。
不过半个时辰,小船已抵对岸,船老大停妥了船。沈雪姑缓缓收回握着南宫靖的手,探怀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倾出两颗药丸,一颗纳入南宫靖口中,一颗自己
了,才抬头说道:“我们上岸去吧。”说完,当先站起,连足尖都没动,一个人白衣飘忽,凌空飞起。李小云双手抱着南宫靖跟踪跃起。
接着祝小青、孙小乙跟着登岸。李小云道:“沈仙姑,我大哥伤势是不是好了?”沈雪姑道:“被“九
摧心掌”震伤内腑,那有这么容易就治得好?”李小云包道:“那怎么办呢?”
沈雪姑忽然轻轻叹息一声道:“本来只要我行气运功,让令兄真气和我会合运行,至少可以把他受震离位的内腑恢复过来,那知…”李小云听她口气,似乎在船上这一会工夫,并没有把大哥离位的内腑恢复过来,不由急急问道:“仙姑是说…”
沈雪姑没待她说完,微微摇头道:“那是贫道轻估了她,没想到此人练的“九
摧心掌”力之中,还隐藏着另一种旁门极厉害的火功,连贫道都着了她的道…”
李小云听得吃惊道:“你负了伤?”沈雪姑道:“贫道先前一无所觉,直到在船上运气之时。
忽然发觉内腑隐隐如灼,当时并不在意,那知这烧灼之感,愈来愈甚,好像本来只有一小点灼伤之处,后来渐渐扩大了,贫道是从横里发出去的掌力,已是如此,令兄和她正面相对,想必比贫道还严重多了。”
孙小乙问道:“这老太婆使的究是什么功夫,竟有这般厉害?”沈雪姑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道:“贫道也说不出来,所能感觉的,这是一种旁门极厉害的火功、伤人之后,会逐渐发作…”
李小云道:“我们那要…找什么人去治疗呢?”“天下尽多庸医,如何能治得好令兄的伤势?”沈雪姑沉
了下又道:“此来贫道自有主张。”李小云道:“但仙姑不是也负了伤吗?”
“不要紧。”沈雪姑道:“贫道替令兄治伤,同时山可以治疗贫道的伤势,目前最主要的还是要找一处没有人惊扰的地方,才能替令兄疗伤。”
李小云啊了一声道:“离这里不远,有一个渔村,只有三户人家,我们找去的时候,三家渔民全已遇害,那里倒是十分隐僻的地方,只是离碧落山庄太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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