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总得迁就迁就
公爵大人看上了新娘…若是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形,也只能感叹有缘无分,恨不相逢未嫁时,转身默默走人。
朗费罗大人是堂堂公爵,世袭贵族,自然不会这么差劲,但直接强抢民女,那却也是触犯律法地。公爵大人苦恼不已,然后在身边人的提醒下。
想起了自己原来还拥有一项特权可以行使。初夜权!按照泰瑟尔帝国历史上一份古老的法令,领主对于他封地里的所有新娘,是享有“初夜权”的,通俗点说,就是臣民们结婚的时候,领主有权占有新娘的初夜。
这自然是一种野蛮权力,莱茵顿女皇统一帝国之后,在提尔教会的推动之下,议会已经颁布法令,废止了“初夜权”---但朗费罗公爵不受此限,因为根据另外一份法令,他在自己的封地之内,保留了“所有的贵族特权”也就是说,朗费罗公爵依旧拥有“初夜权”只要他愿意,便可以享用封地中所有新娘地新婚第一夜。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拥有的权力,实际上公爵大人并没有当真行使过,也没这个必要。想想也知道,以他公爵之尊,身边的美丽女子要多少有多少,整
整夜享用不尽,忙都忙不过来,哪有空理睬。说得不客气点,治下百姓大多是农夫,常年劳作风吹
晒,以绝大多数新娘的容貌水准而论,就算白送给公爵大人,他只怕也敬谢不敏,宁愿推
掉。
时间一长,大家早就把这茬给忘了,然而世界上的事情,总是有例外地,村女之中,也会有美人,至少让公爵大人一见钟情。
而权力这东西又不像武器,只要拥有它,就算几十年上百年不行使,它也是不会生锈的。就这样,公爵大人被新娘的美貌所吸引,决定有生以来第一次行使初夜权。
而村民们自然不干---事实上,大部份村民都已经根本不记得还有这回事了,双方冲突起来。
朗费罗公爵毕竟是曾经亲历战阵的人物,身边的随从虽然只有几个,却也都是昔日地亲卫精锐,要对付这些手无寸铁地村民,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就没有悬念。
如果没有意外地话,公爵大人的心愿是能够顺利得偿的…然而正如
游诗人的故事所说那样,意外总是会发生的。伊斯塔和思思当时也在村中,遇见此事便出来
手。一战之下,公爵大人落荒而逃,狼狈回到自己的城堡。
受此屈辱,他自然是雷霆震怒,只是手中已经没有兵权,没法派军队去把村庄给平了,于是便告上了达劳玛城的高级法院。法院于是派出了法警,前来抓捕嫌犯。作为伊斯塔和思思而言,既然
手了这件事,那就得管到底。他们倘若要一走了之的话,应该也没人能抓得住。
但那些村民不免就会有麻烦。伊斯塔预料到朗费罗公爵不会善罢甘休,便在这必经之路上让思思设下了法术陷阱,将这几名法警给困住了。
“原来如此。”事情说到这里,基本情况已经清楚。从法理上说,朗费罗公爵是在行使他的正当权利,相对应的,村民们就有乖乖
出新娘的义务,而伊斯塔和思思两人,自然更是要依法惩戒的暴徒了---整个逻辑无懈可击,但要论情理。
即便是梅菲斯,也没办法说伊斯塔和思思做错了什么。麻烦出现了,圣武士应该恪守律法、维护善良,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两者并不冲突,但有些时候却也是完全对立的。
便如现在,倘若梅菲斯要坚持站在法律的立场,那就应该帮助法警抓捕伊斯塔和思思两人,保障朗费罗公爵大人顺利行使他的特权,但这显然和“善良”背道而驰。她沉
着,然后提出一个问题。
“你们打算怎么做呢?”***伊斯塔和思思先是赶走了朗费罗公爵,现在又设下幻境困住法警,显然是准备
手到底了。
然而问题在于,他们要面对的不是三两个敌人,而是整个泰瑟尔,这一波打退了,下一波又会前来,这次是法警,下次就会是军队。任你天大的本事。
也不可能和整个帝国对抗,即便自己能一走了之,逃脱追捕,塔格村的村民们也会遭到牵连,那就完全失去一开始救人的本意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对方没可能想不到,既然如此,那总该有所盘算才是。梅菲斯正是看出了这一点。
所以才直接询问,想听听他们是否有什么好办法。“哦,这个吗,其实也很简单啦,”伊斯塔轻声一笑“我们是安分守己的善良市民,自然不会和法律相对抗。”
安分守己的善良市民,这句话自然是纯粹鬼扯,但后面一句话,那就颇为值得玩味了,不和法律相对抗,不等于就会遵纪守法,真正的含义只怕是采用其他方式迂回绕过。
这其中的差别,要解释起来比较麻烦,举个例子就能明白,便如律师,要说他们直接对抗法律,那是谈不上,罪犯才会如此。
但要说他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善良市民,那显然也不可能,算是介乎两者之间。伊斯塔的打算,乃是先用幻境将法警困住,拖延时间。芙蕾狄根据从父亲那里得来地资料。说这个法术必须有施法者居中主持,否则就会崩溃---这个说法是没错。
但并不确切,真实的情况是只在法术启动的前两个小时需要主持,然后就可以自行运转,施法者便能
身而出,做其他事情了。到时候,伊斯塔和思思便会离开此地,前往那位朗费罗公爵的城堡。
“劝说”他撤回指控,放弃追究这件事情中所有相关人等的责任,并且宣布取消初夜权。按照泰瑟尔的法律,只要朗费罗公爵撤回指控,不予追究,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
所谓民不告,官不究,法院也不愿意主动揽麻烦上身。大家便能皆大欢喜,从此各走各的路了。
这确实是个很理想的解决方案。至于伊斯塔和思思要用什么方法“劝说”朗费罗公爵,大家心照不宣,也没必要多问,虽然如此,还有个问题没有解决。“这些法警,你们又准备怎么办呢。”
梅菲斯提出了疑问,因为无论怎么说,囚
法警都是重罪,就算朗费罗公爵撤回指控,那也只意味着前
在塔格村发生的事情不再追究了。
却不代表现在这件事也可以当作没发生过。这个问题不解决地话。伊斯塔和思思以后只怕就得成为通缉犯了,不过很显然,她多虑了,对于这一点,伊斯塔早有准备。“囚
法警?”他反问“哪有这回事,你有证据吗?”证据…
“我的朋友是一位巫师,她在这里试验新学会地魔法。这里是荒郊野外,既不是城市又不是村庄。平时根本无人来往,显然不犯法吧,”伊斯塔一本正经地说“至于这几位法警。
恰好撞进了法术,而这法术又比较麻烦。一旦发动就没法取消,只能等它自己失效。所以委屈他们在里面多呆几天。对此我们深表歉意,并且以后会更加小心,避免此类事情再度发生---但不管怎么说,这只是个意外而已,和囚
法警在
质上是有天壤之别的吧。”
貌似合情合理的话,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让大家全都无话可说,事情就这样得到了圆满解决。思思回到山门中将法术彻底完成,大家握手言和,走出幻境,发现天色已晚,夜幕降临,便一同前往塔格村。
琼恩等人是要去借宿,伊斯塔和思思则是要取自己的坐骑,连夜赶往费郎罗公爵的城堡,去进行“劝说”事宜。费郎罗城堡距离塔格村距离破远,就算伊斯塔两人连夜赶路,中间不做耽搁,也要一天一夜才能返回。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要先把法警困在幻境中,免得滋扰村民,而琼恩等人只是在塔格村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就应该启程上路。也就是说,按照原定的行程安排,双方从此别过,整件事情就当是一件意外的
曲。
只可惜,世界上地事情,永远没有那么简单,对于“劝说”费郎罗公爵之举,梅菲斯表示要一同前往。
她的目的大家自然也都很清楚,一方面是帮忙,另一方面也带有监视的含义,毕竟从一开始到现在,整个事情的真相如何,只是伊斯塔一个人在说,来到塔格村之后,从村民口中也得到了证实,但毕竟还是一面之词,虽然梅菲斯也基本相信这就是事实,但毕竟不能完全肯定。就算是事实,伊斯塔“劝说”
费郎罗公爵的过程之中,也难保他不采取什么过
手段,惹出新的麻烦出来,而且就算“劝说”成功,费郎罗公爵撤回指控,法院召回法警,中间也需要时间,来回往返,未必不会再发生新的波折。
梅菲斯既然撞上这件事,卷入进来,总得善始善终,把它做完。“艾弥薇,我现在终于理解你说的那句话了。”
“什么话?”“有一次我问你,怎么样才能做圣武士。你告诉我说:要做圣武士很简单,先做个好人。”“哦,我是说过这句话…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没问题,”琼恩说“我只是想说:做个好人也真不容易。”
做好人确实不容易。坚持做好人更难。琼恩自度不算坏到家,偶尔也会发发善心,但如果要他一直如此,那不如杀了他算了“没办法,喜欢一个人,总得迁就迁就,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琼恩原本是想和梅菲斯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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