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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擎告马上开门
 米结衣昨晚一定在地铁站附近见过我,按理说他看到了我,他也在我视线之内,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是我的记忆退步了,还是疏忽了?米结衣道:“应该比羊老师矮一点,如果羊老师不穿高跟鞋,估计差不多。”

 “那人肯定不是我那朋友。”羊歇雨松了一口气,暗思:以后不能再去地铁站了,米结衣一定是看到了我。

 虽然我化装成赵承一的样子,但米结衣常去地铁站,我与他碰面总归不好。米结衣小声问:“羊老师,过几天周老师回来你要走了,我上哪里找你?”

 从羊歇雨嘴里知道赵承一不是在地铁站遇见的同行后,米结衣也暗松了一口气,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美丽的代课老师竟然是一代大盗天后“百变鬼脸”计九娘的嫡传弟子。

 同样,羊歇雨也没想到昨晚遇见的妙手空空美少女竟然是米结衣,他们俩都乔装反角,男扮女装,女乔男装,虽然曾经有过照面,但彼此都没有想过是对方。羊歇雨看出米结衣充满期待,她羞一笑,转身拿起笔和纸,唰唰唰,写了一串数字:“这是老师的电话。”

 米结衣抖着手接过纸张,默默记下羊歇雨的电话:“羊老师,你真的没有男朋友?”“真的没有。”羊歇雨娇嗔,芳心砰砰跳,这种目眩神的感觉即便是初恋也不曾有过。

 米结衣看了一眼羊歇雨,紧张得满头大汗,说话结结巴巴:“那我…”“我”了半天都没下文,羊歇雨又好笑又焦急,她毕竟是女人,哪怕面对的是一位懵懂少男,她也希望对方先开口,终于,米结衣扔了一句“我会打电话给你。”

 然后飞奔而去,跑得比梅花鹿还快。羊歇雨掩嘴吃吃娇笑。不远处,一条曼妙的身影幽幽直叹:“我…又怎么会让你们如意?”…米结衣很少提前回家,听米宝儿叮嘱有重要的事,米结衣下午一放学就往家里跑,令他意外的是,为他开门的不是姑姑米宝儿,而是端庄大方的骆秀仪。

 “你,你怎么在这。”米结衣大感意外,他与骆秀仪相处的时间不多,因为不是同班同学,他们甚至一天都难见上一次面。骆秀仪小手叉,气鼓鼓问“我不能在这嘛,你讨厌我在这嘛。”

 米结衣淡淡道:“不讨厌,也不喜欢。”骆秀仪脸色大变,米宝儿赶紧过来帮腔:“结衣,你胡说什么,人家秀仪是女孩子,你绅士点。”

 “姑姑,你说有重要的事。”放下书包,米结衣没有再看骆秀仪,气得骆秀仪两眼泛红,她在家里万千宠爱,那曾受到过这样冷落。米宝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秀仪来我们家吃饭就是很重要的事情。”

 “哦。”米结衣明白了,米宝儿乘机游说“今天下午,秀仪连课都没上,就陪姑姑逛街,然后回来帮姑姑做晚饭,你要谢谢人家。”米结衣很绅士地朝骆秀仪点点头:“谢谢你,骆秀仪。”

 骆秀仪虽然觉得米结衣的语气生硬,但见米结衣跟她说话,心里还是欢喜:“不用谢,反正我也不想考大学,等高考完后,我就天天来跟米阿姨学做菜,结衣,你我来嘛?”

 米结衣冷冷道:“主要是我姑姑你,我考进大学了会常住学校,很少回家。”骆秀仪一听,愁坏了:“呜…米阿姨,我不学了,我也要考大学。”米结衣揶揄道:“你经常不上课,能考上?”不料,米结衣的揶揄把骆秀仪惹急了。

 她杏眼圆整睁,大声反击:“考不上就考不上,我就在这里跟米阿姨学做菜,哼,你放假总要回家,过节也要回家,你就是不想见我也不行。”米宝儿大乐,悄悄给骆秀仪竖起大拇指,骆秀仪见有米宝儿撑,所有的委屈全没了。

 秀美的脸上出了笑容,还反客为主,给米结衣夹了一块酸甜排骨。米结衣本无心斗嘴,加上米宝儿做的酸甜排骨是他的大爱,他马上停止怒骆秀仪,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也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米结衣才不像女人。

 米宝儿与骆秀仪私下有默契,趁着吃饭时有意无意说了骆秀仪一大堆好话,米结衣从来不会拂逆米宝儿,嘴上假装含糊敷衍,心思早飞到了羊歇雨身上,他很纳闷,只要一想到羊歇雨,他的裆处就会发涨发热,有冲动的感觉。

 骆秀仪见米结衣神,以为他开始动心,心里好不欢喜,吃饭的样子又羞又憨,可爱之极,可惜米结衣并没留意。

 米宝儿从小将米结衣养大,他的心思自然被米宝儿猜个准,见米结衣吃饭都脸挂笑意,细心的米宝儿看出了端倪,她打定主意,等吃完饭后好好给米结衣洗洗脑,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接受骆秀仪。

 可等到吃完饭,还没等洗碗刷盆,收拾桌子,米结衣就不见了踪影,偌大的客厅里,只见骆秀仪孤零零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秀仪,别气馁,米阿姨跟你打包票,这辈子我就认定你是我们米家的媳妇了。”米宝儿走过去,把骆秀仪搂在怀里。“米阿姨。”

 骆秀仪可怜兮兮,哭无泪。米宝儿心疼坏了,把心一横:“别叫阿姨了,叫姑姑。”骆秀仪慧质兰心,马上明白米宝儿的心意,张口就喊一句甜甜的“姑姑”仿佛终身已定。

 ***米结衣不知米宝儿给他私定了终身,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初恋感觉,对象不是骆秀仪,不是其他女孩,而是一位清秀脱俗,又美丽无比的成女人。手里揣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白纸,白纸的内容已记在心,他甚至能倒背羊歇雨的电话号码。

 “要不要打电话给羊老师呢。”华灯初上,在大街漫无目的瞎逛的米结衣很纠结,他将羊歇雨的电话号码输入手机无数次了,却不敢摁下拨叫键,汗水透了手机壳。

 “米结衣呀,米结衣,羊老师又怎么会跟我交往。”烦躁不安的米结衣自言自语:“不对,羊老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没有男朋友,她要我做她男朋友。”但米结衣转念一想,羊老师这么漂亮会没男朋友?别天真了。

 “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嘀咕着:“嗯,不如问问师傅,看看师傅的意思,听听师傅的意见。”做出了决定,米结衣正好赶上了去地铁站的公车。

 这是第五路公车,这路公车所经之地都是繁华热闹的大站,所以乘客非常多,既然人多,扒手也特别多,米结衣只扫了两眼拥挤的乘客,就发现公车上至少有三个扒手,米结衣暗暗后悔,他并不缺钱,之所以挤上公车是恍惚间的下意识行为,他从来不在公车上偷钱包,因为穷人才乘公车,再说了。

 在公车行窃最危险,即便乘客胆小怕事,发现被偷了钱物会忍气声,但司机与乘客都会认出小偷扒手,下车后,一些司机和乘客都会悄悄去报警,叙述扒手的相貌特征,警察局会根据报警信息发出通告,只要扒手再次在公车行窃,那等待他只有被抓捕,这是迟早的事儿,根本无法躲掉。

 颜昌顺就曾经叮嘱过米结衣:在公车行窃,那都是不怕死的笨蛋才去干。米结衣当然不是笨蛋,他找了一个靠车尾的地方站稳,公车还没开动,一些笨蛋就已经迫不及待出手,几乎目中无人。

 “各位乘客,井深北路到了…”公车在居民区聚集的民主路停靠,下车的人不少,上车的人却更多,连本来稍微宽松的车尾都挤满了人,整辆公车仿佛就是一盒装满沙丁鱼的大罐头。呛鼻的汗味充斥着车厢,连空气都快在窒息的呼吸中变得稀薄。

 此时,却是扒手们最兴奋最大胆的时候,有人索连偷带抢,突然,一个凄厉的哭声响彻车厢:“我的钱呢,我的钱不见了,哇,谁偷了我的钱,我这是去救命的呀,快还给我呀,这是救命的医疗费啊,哇。”

 米结衣抬头凝望,却见一位衣裳朴素的中年妇人站在车里捶顿足,好不凄凉,有人上前询问安慰,有人在一旁叹息,更多人是一脸冷漠。

 米结衣很愤怒,换成他,即便是饿死也不会对这位可怜的妇人下手。公车在妇人的哭声中慢了下来,司机是一位中年汉子,疲惫的脸上透着一股正气,他从驾驶位上站起来大吼:“是谁拿了人家的钱就请扔在车里,人家是救命钱,你们发发善心还给人家吧,我不想耽搁大伙的时间,如果五分钟之内没人把钱出来,我只好把车开到警察局。”

 乘客在动,有人埋怨,有人谩骂,有人开始敲打车窗要求司机打开车门。司机又是一声大吼:“大家看看各自脚下有没有钱扔出来,如果没有,那谁也不想走,想要打开车门,就先到警察局。”

 一位脸色灰暗的年轻人嚷叫:“马上开车门,我上班要迟到了,我们公司要求严格,迟到一次马上开除,你别害我。”

 话音刚落,车里马上有人起哄。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起哄的人是一伙,但大家都不敢明言。司机冷冷道:“你是什么公司的请告诉我,我亲自给你上司或者主管解释。”

 年轻人盯着司机恶狠狠道:“草,我的公司是秘密单位,不允许随便说出去,我警告你马上开门,别惹老子冒火。”说着,这年轻开始掏口袋。

 司机脸色微变,他早就认出这几个扒手,也曾经给警察局提供了这几个扒手的信息,可这些扒手刚被抓进去不到两天就被放了出来。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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