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茭击四起
自范、林两家塌倒后,再也没有人公然反对嵇家,在这
世将起之时,人们并不在意谁去做皇帝,只在意自己能活几⽇。京城的局势渐渐平息,人们
来了短暂的平和。
与此同时,民间流传着一条消息:八月十五,中秋武林大会,中原第一美女⻩蓉重出江湖,号召天下英雄共讨魔教。说起⻩蓉,人们不由自主想起昔⽇武林风起云涌之时,那些个惊才
绝的侠女,其中便以三女最为美貌倾城,她们分别是:终南山仙子小龙女、丐帮帮主⻩蓉、南方圣女任盈盈。
任盈盈敢爱敢恨,素有豪情,只可惜⽇月神教覆灭后便音讯全无,生死不知。⻩蓉乃是⻩老琊之女,聪慧伶俐,侠名远播,是武林中的女诸葛,而最神秘的当属终南山仙子小龙女,她行踪飘渺,不沾尘世,所见之人不多。
然而每一个有幸目睹仙容者,都称她为江湖第一美女。这三女皆是风华绝代,美名远扬,可惜近年来已少有走动,只留下一段段佳话,后人虽有美貌者,却难盖其名。
如今南方琊教猖獗,百姓亦深受其害,⻩蓉重出江湖众望所归,此般武林大会更有不少好事者打定主意前去瞻仰。只不知那终南山仙子是否前来,今生还能否一睹仙容。
江湖与朝廷本无过多
集,只因天下动
,适逢其会,武林大会成为一时焦点,各方势力包括普通百姓都想前去一观,然而奇怪的是,没有人知道武林大会究竟在哪里举行,哪怕各方势力一齐探查,也一无所获。
“此次大会不及往年人众,却俱是各派精英,更有数位武林泰斗一齐出山,而今时局动
,我等在此安排前事,切不可走漏风声。”密闭的房间里,几位江湖侠士围坐一团,领头的是一位⾝材魁梧的大汉,他要挎宝刀,不怒自威,乃是七门九派中断刀门二代当家弟子――横刀行。
在他的⾝旁,俱是各门各派俊杰。此次武林大会,他们临危受命,联络江湖诸派,并于临安提前汇合,准备大会前事。这些年武林风平浪静,各门各派休养生息,虽门庭无数,百花齐放,却仍以七门九派为尊。
它们分别是:丐帮、全真教、断刀门、唐门、⽩云涧、万鬼⾕、铁剑山庄、少林寺、武当、罗生门、百花⾕、雪山派、问道峰、三影阁、移天宮、观星台。
只是安逸怠人,这些年来江湖诸派虽多繁荣,却再无绝顶⾼手出世,只有老一辈的事迹依旧流传。
此次魔教复出,事发突然,少林、武当、⽇月神教等首当其冲,只有少数几人杀出重围,几位化境祖师更被魔教教主斩杀殆尽。据说那魔主武功登峰造极,深不可测,武当三位祖师出关,联手战他,竟也不敌。
魔教连克几大门派,战无不胜,自⾝也损失惨重,如今与正道隔江对峙,暂时修整,却随时有可能大举进犯。此次武林大会事关正道安危,时间紧迫,责任重大,横刀行在众人中辈分最⾼、武功最強,便暂为首领。
他安排好一众事宜,便叮嘱道:“如今京城动
,正道存危,切不可节外生枝。”“可惜林家満门忠义,那小女本可远离是非,却又返回这泥沼。”说话之人正是唐珉。
“天下将
,哪有安稳之处?林家小女投⾝嵇家,说不得柳暗花明,未尝不能安⾝立命。”腾化天摇了头摇,不甚赞同。
“嘿,那嵇家小儿无恶不作,上次刚从他手中救得范家眷属,你又不是没有领教,怎是可托⾝之人?”“古来英豪又哪有心慈手软之辈?唐兄莫要一家之言。”
“你这浑人…”横刀行见二人说远,便打断道:“莫要争执,各路人马即⽇便到,你等慎言慎行,不得鲁莽。”他环视众人,忽地想起一事,对⾝旁的胡老爹道:“胡长老可知⻩帮主行踪?我与她约好今⽇汇合。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胡老爹道:“正要与横老弟说与此事,我刚刚收到帮主密信,信中说她遭遇魔教四煞之一猿煞,正待降伏,请横老弟派人前去相助。”
横刀行悚然动容,道:“竟有此事!”他接过⻩蓉密信,仔细读罢,便沉声道:“魔教⾼手深⼊我正道腹地,必有所图,我此番亲去取那猿煞头颅,便当为武林大会祭天。”
众人略一商议,便决定由横刀行带领唐珉、胡二老人前去支援,其余人等留守京都,准备接下来的武林大会。时间紧迫,众人当即动⾝。
茂密的山林大树参天,枝繁叶茂,把曲折的小径遮得昏昏暗暗,只有草叶间沾染的⾎迹依然在斑驳的
光中显眼之极。
参天的古木旁,一个⾼大的⾝影靠在树⼲上,低头整理着手臂上的纱布。他嘴角溢⾎,眼泛凶光,全⾝上下布満浓密的⽑发,一眼看去,如同一个猿人,正是当⽇被⻩蓉重伤的猿煞。
平⽇不可一世的他,如今已经在⻩蓉的追踪下逃亡多⽇。就在距离猿煞半里的一片草丛后,两个⾝影隐蔵其中,紧紧盯着前方。
为首的是一位容貌绝美的女子,她⾝穿⻩衫,手提宝剑,⾼耸的
部微微前倾,丰腴的美臋更显
翘。在她的⾝旁,是一位⾼大威猛的疤脸男子,他假意看着前方,然而那乜斜的两只贼眼却暴露了他猥琐下流的本质。
这二人正是⻩蓉与尤八,他们苦寻数⽇终于找到猿煞行踪,这一路追来,却迟迟不曾下手。“女侠,你看那猿煞⾎流不止,肯定不行了,不如现在就上去把他擒住?”“哦?那你去把他擒住好了。”⻩蓉似笑非笑道。
“嘿,八爷一出手,那当然是手到擒来!不过八爷我向来不占人便宜,不如让他多活两⽇,等他恢复些功力,我再去将他击杀,免得让人说我趁人之危!”
尤八当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嘴上却不肯认输。“闭嘴!”⻩蓉听他喋喋不休,开口轻斥道。
她见那猿煞背靠古树,咳嗽
息,整个⾝躯如油尽灯枯一般,又见那密林处光线昏暗,枝叶繁多,犹如一片黑云,便道:“没有我的准许,不得贸然行动!”尤八见她小心翼翼,心中不以为然,暗道这猿煞都伤成这样,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他刚要调笑两句,忽见前方猿煞闪⾝而走,⻩蓉亦随之而去,他只好闭上嘴巴悻悻跟上。追得半⽇,天⾊渐黑,前方那猿煞左拐右拐,四处兜转,也不知究竟要去何处,直至天黑之时行至一处石崖,见有一处石洞,便跌跌撞撞钻了进去。⻩蓉与尤八隐于洞外,见那洞口甚小,里面暗黑一片,全不得见,显是一处死洞。
“哈!真是天助我也!”尤八见状,奋兴雀跃“那猿煞躲进洞里面,我们刚好来个瓮中捉鳖!保让他上天无路,⼊地无门!”“呆子,不准胡来!我先歇息片刻,你盯好洞口,有情况随时叫我。”⻩蓉言罢,竟真个侧⾝睡去。
尤八见她好整以暇,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心中却暗道这“女诸葛”竟比自己还胆小,真是徒有其名。
看着她玲珑的躯体躺在面前,丰満的曲线映⼊眼帘,顿时心猿意马,一颗⾊心也
漾起来,这憨货一门心思只在男女之事,平⽇里使些下三滥手段倒是得心应手,真正遇到⾼手对决,却哪里懂得这般斗智斗勇。
夜一无话,次⽇⻩蓉醒来,见猿煞犹自躲在洞中,思忖片刻,便道:“你去寻些⽔食,那猿煞躲到几⽇,我们便等他到几⽇。”
又是两⽇过去,直至第三⽇清晨,石洞中缓缓走出一个黑⾊的⾝影,他満脸疲惫形容枯槁,沿着崖畔跌跌撞撞向下行去。
烈⽇当空,猿煞脚步虚浮,越走越慢,一丝丝⾎迹从大肿的断臂处溢出,⽇益严重的伤势让他整个人都精神焕散。他咬牙走了半⽇,⾝体又饥又渴,忽见前方一处湖泊,连忙奔走过去,饮了两口便倒在一旁,生死不知。
“嘿,还是女侠厉害,把这贼子生生耗死了。”尤八见状,哑然一笑,见⻩蓉仍不置可否,便道:“得嘞,女侠且歇着,待八爷去割了那猿煞狗头,献与你帐下。”尤八走出蔵⾝之处,手提大刀,大摇大摆向猿煞走去。
⻩蓉暗暗观察,忽见不远处树林中闪过一道亮光,她心中一动,腾跃而起,纵⾝间便跃过尤八,直取猿煞!“哈哈!女侠你…”尤八话还没说完,猛听一声大响,湖⽔中暴起一道⾝影,闪电般向⻩蓉袭去!
事发突然,那人又快若闪电,然而⻩蓉好似早有防备,几颗钢镖随手
出,人也如匹练般欺⾝而去。
“锵!”短剑与利刃剧烈碰撞,让人耳鼓发痛,就在⻩蓉与来人
手的瞬间,地上那已经“死去”的猿煞⾝形暴起,浓密的⽑发
直立,他狂吼一声正要向⻩蓉袭去。
忽然,空气中伸来一把大刀,朝他当头砍下!刀是雪亮莹⽩,美若圆月却又寒如⽩骨,散发着浓郁之极的杀气。猿煞瞪大了眼睛,只觉这一刀从天而降如直取心神,境界极为⾼妙,任他怎样避都避不开。
又是一声怒吼响起,尤八吓得腿两一⿇,仰面跌倒,忽见一物事掉在
前,睁眼看去,竟是一条黑黢黢的手臂。湖畔间一时烟尘大作,
击四起,片刻间便分胜负。
那猿煞浑⾝鲜⾎与偷袭者合在一处,捂着断臂死死盯着⻩蓉,咬牙道:“速撤!”“想走?哪有那么容易!”说话者,正是来援的横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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