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若非亲眼所见
那丈余长的大铡刀落在雷洪手中,宛如一道耀眼的瀑布,挥舞间横扫千军,
风怒号,绕是悲喜和尚善使合击,也只能退避三舍,
本近不得⾝。“分开游斗,看他能耗到何时!”乌喜一声断喝,与乌悲分作两边,时战时走。
众人见雷洪大刀挥舞状若疯魔,连忙闪⾝退开,空出好大场地。远远看去,只见那巨僧单臂擎刀,纵横捭阖,百十斤的大铡刀在他手中轻若无物,真如天神下凡。
而那悲喜和尚只游走在刀锋边缘,小心抵御,浑然没有了方才的狂妄,只是二人毕竟成名多年,虽处在下风,倒也奇招频频,游刃有余。雷洪久战不果,忽地刀⾝一重,雪亮的大铡刀被那乌悲借力深深砸⼊石
中。
紧接着一
铁
呼啸而来。雷洪凶
大发,怒吼间整个⾝躯泛起一层金⾊,
着那乌黑的铁
一拳击去。
“嘭!”的一声闷响,沉重的铁
倒飞而回,⾝后又传来刺耳的风声,雷洪不躲不闪,任由那铁
击在后背上,抡起大巨的拳头将乌喜扫落在地。
乌喜滚落一旁,吐⾎不止,更让他惊骇的是那雷洪硬受他一击,竟然浑若无事。那大巨的⾝影此刻金光奕奕,刀
不⼊,让他骇然的同时心生退意。“是大罗金⾝!撤!”
乌喜大喝一声,率先向林中掠去,此刻保命要紧,哪里还顾得其他。他刚奔出几丈,忽听一阵疯癫的喊声传来,紧接着便被一道⽩⾊的⾝影瞬间撞飞,失去知觉。
“魔头来啦!魔头来啦!”一个⽩⾐老道奔⼊场间,跑到⻩蓉面前大声道:“魔头来啦!⻩蓉你快跑呀!”⻩蓉大吃一惊,只见面前的疯人头发花⽩,痴痴癫癫,正是多年未见的老顽童周伯通!她连忙将老顽童拦住,道:“什么魔头,老顽童,你怎吓成这样?”
“就是…就是魔主啊!”老顽童打了个哆嗦,转⾝
逃,又被赶来的廖无计等人拦住去路,翁江雪见他如此失态,不噤笑道:“你这老顽童,还说天不怕地不怕,看你以后再怎吹嘘…”
老顽童不管他调笑,只跺脚道:“魔主来啦!再不走,就跑不掉啦!”他话音刚落,忽有一阵微风袭来,空气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轻轻拨动,将天涯化为咫尺。
“沧海云帆,幸如今来!”一声优扬的音律在河畔飘
,仿若⾕间清鸣,溪⽔流泉。翁江雪等人闻言大震,廖无计更是脫口而道:“来人尚在十里之外,这难道是传言中的”隔山传音“?”一灯大师头摇道:“这乃是”天穹化音“,这位施主武功已近通神。”
他刚说完,忽地心有所感,转⾝看向前方⾼瀑,只见那百丈瀑布之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位青⾐男子,他脚踩⽩云,⾝如洪钟,任由瀑布冲刷犹自岿然不动。“这么快!怎么可能!”
“完了完了,跑不掉了…”老顽童哀呼一声,一庇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垂头丧气,忽然又听⻩蓉一声惊呼,他连忙爬起来踮脚望去,只见那瀑上男子如流星般直跃而下,从百丈⾼空坠落下来。
“哈!魔主杀自啦!”老顽童鼓掌大笑,视线中那魔主的⾝影化为一道虚线,越来越快,直至扎进汹涌的河⽔中。“轰”的一声大响,整个石坪都能感觉到隐隐的震动,众人大吃一惊,这才知道有人落崖,只见⽔雾散处,一个青⾐人左手托着千钧巨石,双⾜踏过明澈的河⽔,轻昑歌赋,闲庭信步而来。
“有人天上来,歌成碧落赋,朝起煮⽩石,空山放青鹿。倦看镜花开,闲捉⽔月舞,我
乘风随,难觅云梯处。翩翩少年郞,漫漫通天路,何求长生诀?试把天地覆!”---这个星期就发到这里,各位道友下个星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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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竟然可以站在湍急的流⽔上,手上还托着千钧巨石,踏波而行。歌声悠悠,绕耳不绝,仿佛将人的心念托上云端,一睹仙人的风采。石坪上的众人怔怔地看着流⽔上的⾝影。
甚至有人
了
眼睛,几乎无法置信。怎样的武功可以做到这一步?他们想遍无数江湖英豪,天南地北奇人异士,直至自家掌门、祖师,无人可以做到!
优扬的余音在天地间回
,如同整个世界尽在掌握“有人天上来…”难道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姓陈的,不要欺人太甚!”
老顽童怒喝一声,却掩饰不住眼中的震撼。青⾐人静静地站在河面上,从容优雅,气度超然,宽大的⾐袍随风飞扬,宛如路过的仙人。他没有看老顽童,只低着头,凝视青山在碧⽔里的倒影,⽔波映上他的眼帘,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
然后他挥挥手,那巨石就飞了出去,如呼啸的陨石坠落砸在石坪上。一记天崩地裂的巨响,震得人耳膜发
,大地抖动,
石崩飞,数个江湖好手被砸成⾁泥,宽大的石坪裂开一道深深的壑坑。
众人大骇,纷纷退避,一灯大师等人亦是心中一寒,如临深渊。混
中,⻩蓉当先反应过来,急令众人撤离石坪,这青⾐人武功超凡⼊圣,非人力所能敌,若是趁
大开杀戒,不知要死伤多少。
正混
间,忽见那青⾐人纵⾝一跃,瞬间化为天空上一颗黑点,黑点升到巅峰又急速坠落,如一座山峰般庒倒下来。
一灯大师心神一动,便要前去相阻,忽见一个威武巨汉扑跃而去,正是“⾎和尚”雷洪。那“⾎和尚”方才战至正酣,杀气四溢,又施展金刚不坏秘法,将“悲喜和尚”战败。这时见青⾐人如魔神般从天而落,想也不想便
了上去。
“速退!”一灯大师低喝一声却已来不及,只见那雷洪怒吼一声,一把大铡刀脫手飞出,整个人也化⾝一尊金光闪烁的大佛,如巨神般腾跃而起。
晴澈的天空上,出现一只光洁的裸⾜,它一尘不染,不带一丝烟火气息,在视线中急速变大,便连脚上的纹理都纤毫必见。
那脚从天而落,踏过铡刀,铡刀四碎,踩过拳头,铁拳化泥,一路摧枯拉朽,踩着“⾎和尚”金刚不坏的⾁⾝碾庒到石坪上,将他踏成一滩⾁泥。
滚烫的⾎⾁如暴雨般倾泻,石坪上仿佛炸开一朵⾎⾊的莲花,莲花散后,一切都被染成一片红⾊。方才还力战两大人境⾼手刀
不⼊的“⾎和尚”
此刻却在青⾐人脚下化作漫天⾎雨,如蝼蚁般脆弱。离得最近的乌悲被淋了満⾝的⾎⾁,半晌才回过神来,转⾝便要遁走。
青⾐人转头看去,眼中精光一闪,虚空中仿佛炸开一道闪电,那乌悲瞬间定在原地,鲜⾎从全⾝各处噴涌而出,雪⽩的骨骼从⾎⾁中挤落,整个人如同一具⽪囊瘫软在地,骨⾁分离。
“阿弥陀佛…”一灯大师宣了声佛号,脚步未动,⾝躯却已伫立在青⾐人面前,仿佛一直站在那里。青⾐人双目一凝,开口道:“想必这位便是一灯大师,果真佛⾝无量,通澈空明。”
“施主武功通天彻地,当看破凡尘一心寻道,又何必妄做杀孽,染指⾎腥?”“云云众生不过过眼云烟,难逃命数轮回,大师又怎知此非天道假我之手,行朔魂之事?”
一灯大师佛心微动,便知魔主心念,这诛心之言悄然而起却端得凌厉,稍后怕是凶险异常,他一边传音⻩蓉一边道:“天生万物,命由己造,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魔主道心未果,岂有假道之念?”
“好!”魔主抚掌而赞,又道:“天地生而不仁,万物皆刍狗,今⽇我杀人,明⽇我斩花,那佛不言,未尝不是慈悲之事。”
“阿弥陀佛,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魔主执着生灭,八苦便在,一切有为法如梦如影,果觉因心,念无念念。”“禅唯心也,佛国何在?”魔主大笑道“那佛有慈悲,不去渡众生,却教你念佛,非是佛渡众生,乃众生渡佛!”
一灯大师闻言,神情骤凛,连宣佛号。却说⻩蓉等人退下石坪,众人回过神来纷纷呼喝诛杀魔主,⻩蓉一番严令才勉強制止,她急声道:“诸位稍安,魔主此番亲临非同小可,切莫上前⼲扰三位前辈。方才一灯大师传音于我,令诸位当即撤离,退守临安不得有误!”
⻩蓉说完又是一阵喧哗,更有不少弟子刀剑出鞘,抵死坚守,⻩蓉一番安排收效甚微,只好令众人后退百步,结阵以待。
她千算万算,却没想到魔主如此胆大包天,竟单人独闯武林大会,此般豪迈气概,纵是⻩蓉与之敌对,亦甚为钦服。
想到传言中这魔主一人杀灭武当三位前辈,战少林,屠⽇月,武功不知⾼到何等境界,再看一灯大师等人面⾊凝重,便知稍后定是一场惊天大战。
化境对决,非同寻常,动则山崩石裂,草木枯荣,周遭天地为之变⾊。⻩蓉虽未登临此般境界,却自小与之相伴,见多识广,知晓此战无论输赢,外人都难以揷手。
想那⻩药师当年夜一间屠灭数家门派,滴⾎未沾,郭靖出⼊十万大军,万箭不能伤其分毫,料这魔主还要更胜一筹,不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蓉回想着方才他从天而落,举石踏波,又瞬间脚踩⾁泥眼摄⽩骨,浑然不似人力所能及,若非亲眼所见,实是难以置信。
正思忖间,横刀行走来报知后情,劝慰道:“⻩帮主不必多虑,今⽇几位前辈在此,又有一灯大师坐镇,那魔主纵有通天本事也要命折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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