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以水余温来看
我无法确定那是不是林柏年安排的事端,但总之两边已经有短兵相接的情形了,而且警方也立即投入警力压制。
路上人
、车
越来越多,围观看热闹的群众把四十米宽的中央大道挤得水
不通,我也被挤在人
中,困难地缓慢移动,这时忽然有七、八个警察大声吹着警哨。
正在排开围观群众,替两部黑色宾士轿车开路,第二部车子经过我前面时,我发现车内坐的竟是黄震洋!
我大喜过望,努力想要挤过人
,向前叫住他,但是人声鼎沸嘈杂不堪,当我挤到最前面时,黄震洋的车子已经通过人
开始加速前进了。
我情急之下,快步追上去!两三名警员发现了我的举动,疑心我意图不轨,围过来拦住我喝问:“干什么!”
我看黄震洋的车子已经地渐渐驶远,急怒之下和警员发生推挤,大声叫喊:“放开我!让我过去!”
那些员警更加认定我可疑,三、四个人合拢过来将我擒抱住,挣扎中一名抱住我
部的警员突然高喊:“他身上有
!”我也错愕住。
这时才记起出门前苏琛交给我一支手
还
在我
带上。这下惨了!恐怕和这些警察有理说不清了,我绝对不能进警局!不仅是因为处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更因为陷身在警局拘留所中恐怕越容易遭到敌人的毒手。我拼命想要挣脱。
但被三、四个魁梧的镇暴警察合围之下,哪有那么容易
逃?突然,有两个警员松开手!我双手得空趁势推开另外一个,回头一瞧,抱住我
部的那个警察也已经被拽倒在地上,一个男人一拳下击,打昏了他!来的是苏琛!
他瞬间就料理掉三名训练有素的镇暴警察,另一个被我推倒的警察慌忙拔出手
,还没来得及扭开保险,苏琛右手一扬,一件亮闪闪的事物飞过去,击中那警察的额头,他翻身摔倒,苏琛趁隙跃过去在他脸上补了一脚,也昏过去了。
我担心苏琛伤害警方人员,看了一眼他抛出去的事物,原来是他顺手从其他警察
上扯下来的手铐。
远处的警察部队发现这边的
动,立刻有七、八个往这边冲过来。苏琛拖着我钻入人
中,没想到刚刚让我烦恶的人群。
此时却成了最好的掩护,掩掩躲躲了一阵,我拉着苏琛闪入一条小巷道,总算逃出警方的包围,但黄震洋的车子早已不知去向。苏琛说:“李叔,怎么会和警察杠上了?”
我急着再去找黄震洋,简略和苏琛说了个大概,他听了立刻说:“黄先生会不会是已经接到林柏年他们的通知,赶过去和你碰头了?如果是这样,那你就不必急了,我们现在赶回去就行了。”
我想也有道理,拨了个电话给林柏年,但林柏年那边话铃一直响却没人接,搞不好已经和桥头的人马开打了,我只好寄望林柏年已经要黄震洋到童懿玲那边见我,便和苏琛又赶往童懿玲那儿。才到路口,我已经看到黄震洋的车子了,他果然是赶到这儿来了。
而且黄震洋就站在车子旁边,一脸焦急的样子。我大声叫他,并和苏琛飞奔过去,黄震洋看见我,一时呆楞了一下,骇异的说:“李先生,你、你…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段时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故?什么时候到台湾的,为什么不先来找我?”
我知道我现在看起来邋遢狼狈,绝不是他印象中的李唐龙,他也一定有许多疑问想要向我求证,但总之,我见到他虽然觉得颇有倚恃,安全许多。
但终归不便在路边和他深谈,便拉了他往童懿玲的住处走,一边说:“这边说话不安全,我这次的敌人非同小可,先到屋里再说。”黄震洋说:“屋里?哪个屋里?你是指童小姐那儿吗?”
我点头说:“是啊!不然你以为是哪里?”黄震洋说:“可是,我刚刚赶过来,就没见到她了,正叫我手下到附近去找找看。”
什么!懿玲不见了?在这混乱的情势下,她怎么会不见了?我明明
代她待在屋里不要随意外出的,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想到临去时的可怕预感,难抑心中强烈的恐慌,冲向童懿玲的住处。
***我冲进童懿玲的住处。一入眼,半开虚掩的铁门就足以显示她绝对不是单纯外出…我心情一直往下沉,急
地在屋内的各厅房呼唤寻找,但其实童懿玲的住处除了前段的店面之外。
也不过就是一房一厅,人在不在屋内根本一目了然。店里的地板上有一只摔破的咖啡杯,水渍斑斑仍犹未干。
但是其他的杯盘、桌椅、器皿…都仍整齐有序,似乎童懿玲是在毫无挣扎抵抗余地下被绑走的,而且离去时间可能不会超过二十分钟。至于是不是遭到…不测?…
我心
如麻,不敢多想像。苏琛还在屋内四处细细的观察,黄震洋则一脸急虑的靠过来说:“我刚一进门,看到这情景就吓了一跳…
前些时候,林柏年他们和中港市那边的角头火拼了一场,两方死伤上百人,当时起因就是童小姐…”我原本有些话想要问黄震洋。
但听到黄震洋继续又说:“…我直接联想到会不会是那些桥头帮的混混为了要胁林柏年他们而…
而来绑走童小姐,那…那可就很麻烦了…我来时带了五名随从,已经叫他们到附近去找找看了。”黄震洋的臆测让我惊跳起来。
虽说是挟持她准备要胁林柏年,但童懿玲长得那么漂亮,身陷狼窟岂有幸至之理?我脑海中浮现一幕可怕的影像:二、三十个小混混赤身
体,
笑着摆动暴
的器官,向哀嚎求饶的童懿玲飞扑过去…
我情急大叫:“还找什么?你还不立刻调动警力去剿了桥头帮那批混帐!”黄震洋被我吓一跳,小心陪着说:“李先生,这里是台湾,不是在大陆,眼前…”
我打断他的话,咆哮着:“台湾又如何!你是认为我李唐龙在台湾就无能为力,奈何不了一个小小桥头帮?”
黄震洋明了我关心情切,低着头不敢和我争辩,等我咒骂了一阵,他才又小心谨慎说:“李先生,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眼前正有一场大风暴在酝酿,中央市、中港市两边的帮派角头竟然在一夜之间串联结拳,准备发动拼斗,这是规模达到数千人的械斗场面,只怕将会成为台湾地区入协以来最暴戾黑暗的一场
事…
现在两边辖区的警力已经动员一千四百多名,指挥官还怕镇
不住,已经联络彰化地区的镇暴部队来援助了…
我是认为在这个紧张的局面,只怕连分局长都不敢分出警力来协寻童小姐,至于先发制人去围捕桥头帮,那更是牵一发动全身,瞬间就能引爆这场
事,现下连警备总部也没胆子发出这个动员令。”
我大叫:“叫军队来啊!你给我打电话到参谋总部,我自己和杨聿铭说,要他从一二七师调个两三千人过来!”
杨聿铭是现任参谋总长,一二七师则是隶属中指部的勤务部队,驻扎在中港市四周,若是从这个部队派出防暴旅,就算是临时召组,大概也只要十分钟就到了。
黄震洋犹豫的说:“这…这样的规模已经是紧急动员令等级了,恐怕要打给宋总统才能下令…”
我骂说:“混蛋!台湾就是这般小儿科,叫两三千个大兵出来走动一下也要总统下令?好,我就打给宋…”我猛然停口。
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也想到童懿玲跟我的关系将从此曝光,而李唐龙为了一个年轻女
要求台湾政府发出入协以来第一个紧急动员令,那可不是“贻笑大方”一句话可以形容得了的。我懊恼不已。
没想到自己苦心安排的计划不慎引爆了如此混乱的局势,虽然黄震洋我总算已经接触到了,但失控的局势正如野火蔓延,反倒成了葬送童懿玲的一个祸端!我无颜向黄震洋讲明我的计划和最初动机,但至此我已然六神无主,颓丧的向黄震洋说:“你替我联络庞建国吧。
这时只好叫他出来维持局面了,我会向他说明一切原由,一会儿我会指示林柏年撤去他的人马…”我这样指示,表明了我准备向中央市政府求救,不得不托庇于台湾当局。
一旦台湾政府发现失踪多
的李唐龙居然在中央市出现,必定是调动大量军警部队将我重重保护住,敌人只能终止这次的追杀行动。
而我努力至今,几乎已经要
敌人现身的行动结果,也将付诸
水,等于是完全放弃这场战争。
为了童懿玲,我只能如此选择。黄震洋始终没机会弄清楚我这次所遭遇的危机究竟是怎样的状况,听到我这样要求当然会觉得是最安全可靠的办法。
他拿起电话立刻就想拨给中央市长庞建国。苏琛突然说话:“李叔,黄先生…请等一下。”我和黄震洋疑问的看着他,苏琛说:“我刚刚看了一下现场,有几个迹像你们一定也可以判断出对方带走童小姐的时间不久,而且童小姐几乎是在完全没办法抗拒挣扎的情况下,被对方架走的…”
他顿了一下才说:“但是我怀疑童小姐她不是没办法挣扎,而是…根本没想到要挣扎抵抗。”我讶异问:“这是什么意思?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苏琛指着吧台说:“那部蒸馏水机的水杯中有将近两公升的容量,以水的余温来看,距离蒸沸的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
我刚刚检查了一下,发现童小姐这边有许多义大利锡壶,看得出来她平时冲煮咖啡应该都是用传统器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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