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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一波未平一波起
 萧苇不释前嫌,负气而去。瞿涛连连顿足,爱莫能助。

 红线金丸边瘦桐处此场面,实在尴尬,他正要前去追赶,却被瞿涛拦住,道:“边兄弟,你不要在意,这位萧老弟,生来就是这个脾气,由他去,以后他就能想明白了!”

 边瘦桐汗颜地道:“为了我,使得你们彼此不快,实在令我过意不去!”

 瞿涛一笑道:“放心,没有关系!这小子,我是最清楚的了,他外表冷漠,其实内心比谁都热情!”说着他微微一笑,道:“就好像那位车姑娘…”

 说到此,忽然心中一动,“哦”了一声道:“我们快进内去看看吧!”

 二人转过身来刚要走,却见雪用梅自廊下匆匆走出来道:“我看到方才有一个姑娘走了!”

 瞿涛怔一下道:“如何走法?”

 雪用梅道:“她提着一个包裹,走得很快,我问她话,她却只背向着我,没有答理。前辈,这姑娘是谁?”

 西北风瞿涛看了一下远方,微微摇头叹息道:“这倒好,他二人竟然不谋而合,也许在路上又遇在一块了!”

 说着微微一笑,道:“我们进去吧!”

 边瘦桐和雪用梅二人对望了一眼,这件事情的发生,使二人都很不好意思,而瞿涛却似乎漠然视之!

 进室落座后,瞿涛望着边瘦桐道:“你可知那位姑娘是谁?”

 边瘦桐茫然摇了摇头。瞿涛一笑道:“她就是巫山脚下,海天别墅的主人之一。边兄弟,你莫非不认得她么?”

 边瘦桐不由蓦地一惊,道:“哦,莫非是女飞卫车钗不成?”

 瞿涛点头道:“正是这位姑娘!”

 一旁的雪用梅却不由呆了一呆。瞿涛目睹二人惊异的神情,不由微微一笑。

 他于是把萧苇、车钗投奔来此的一段经过略微说了一遍,二人更是惊奇不已。

 他们料不到,晴空一羽萧苇竟会和车钗合在了一块。边瘦桐不由点了点头,道:“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前辈如能促成,倒是功德一件!”

 瞿涛微微笑道:“婚姻之事,除却缘分,还要他们自己的契合,别人说话实在是多余的!”

 说着他皱了一下眉毛,道:“我本心是想与你们之间和好的,却没料到,萧苇如此固执,看来这件事,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边瘦桐淡然一笑道:“实说起来,对于萧苇,我幷没有敌意,只有内疚。只要他捐弃前嫌,我愿意随时与他言好!”瞿涛长叹了一声,道:“兄弟!你这才是真正的好汉子,这件事,我一定为你们尽心尽力。小苇要是再逞一时意气,我这老哥哥将与他一刀两断!”

 说着,目光闪出炯炯之。边瘦桐歉然道:“前辈不必如此,萧兄实在是一个可敬之人,只是过于固执刚急,这也许是他的可爱之处!”

 瞿涛长长叹息了一声,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他望着边瘦桐,道:“边老弟,你这么风尘仆仆地赶路,莫非有什么急事不成?”

 边瘦桐苦笑了一下,道:“前辈有所不知,因我生就一副刚直脾气,嫉恶过甚,因此在江湖上得罪了太多的人,自不免因而生仇,来往奔波!”

 西北风瞿涛冷冷一笑,道:“我辈人物,习武作甚!老弟不要气馁,当今江湖之内,正需要像你这么一个急公好义之人,你不妨放幵手干下去!”

 边瘦桐浅浅一笑道:“前辈有所不知,我已为此惹下祸事来了!”

 瞿涛怔了一下,道:“什么祸事?”

 边瘦桐摇头苦笑道:“很多武技高深、资望极重的人物,却也询私报复,这是最令我痛心之事!”

 瞿涛一笑道:“对小苇子你就不必再顾虑了,我会善言幵导他的!”

 边瘦桐微微一叹道:“我向前辈打听一人,前辈可知道一个叫做‘海空长老’的人么?”

 西北风瞿涛不由一怔道:“我知道…这和尚怎的?”

 边瘦桐微微一笑,自身上拿出了一张帖子,递了过去。瞿涛接过一看,惊讶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边瘦桐笑了笑,道:“南少林寺的方丈涵一大师,因助红衣狮门与我为敌,被我败于掌下,不想他竟搬动口舌,请出了海空长老!这人我曾有耳闻,只是不详,前辈可知道多一点么?”

 瞿涛微微“哦”了一声,他低下头略一思忖,抬头冷冷地道:“贤弟,你遇见了厉害的人了!”

 说着冷冷笑道:“这位海空长老曾与我有一面之缘,此人确是一个厉害的人物,掌中一口‘神木尺’,能点打人身三十六处道!”

 他冷笑了一下,又接下去道:“早年…中条七友均一一在他这口神木尺下丧生。除了神木尺外,这和尚还有一手‘空空如意掌’,数十年来,未遇敌手!”

 他叹了一声,道:“你对付这个人,可要特别小心啊!”他说完后,脸色十分阴沉。

 边瘦桐自不免暗暗惊心,他冷笑道:“如此的一个高人,偏偏不辨是非,怎不令人叹息?”

 瞿涛来回走了几步,道:“你方才所说的那个涵一大师,我也认识,莫非你不知道,他二人是师兄弟么?”

 边瘦桐一惊道:“原来如此!”

 瞿涛鼻中哼了一声,道:“在我少年时候,在莽苍山遇见过海空一次,那时涵一和尚正在海空身边,他那一身武功,全是他那位师兄一手教导出来的!”

 边瘦桐咬了一下嘴道:“这就难怪了。”

 瞿涛一手握拳,在另一只手上重重地击了一下,发出了“啪”的一声,似乎下了一个决定。

 边瘦桐一怔道:“前辈有何指教?”

 西北风哈哈一笑道:“我想一个人活在世上,生命无足轻重,而义气却不可无有。贤弟,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就应该知恩图报。”

 边瘦桐一怔道:“前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西北风目光如炬道:“兄弟,现在你遇见了这个难题,我一定助你一臂之力就是!”边瘦桐摇头道:“前辈万万不可如此,那海空虽是厉害,依我看来,却也未见得高不可测…”

 西北风微微一笑,道:“兄弟,你还年轻,和小苇子一样,太气盛了。当然,我不是说你的功夫不如他,不过…”

 说到此笑了笑,道:“你可知那年在莽苍山时,我曾与海空动过手…”

 边瘦桐一惊道:“哦…结果如何?”

 瞿涛摇头冷笑道:“我们对拆了四十六招后,我败在了他的空空如意掌法之下。若不是那和尚掌下留情,那一次我可能要落下残废了!”

 边瘦桐不由大吃了一惊,一时竟呆住了。

 瞿涛一双浓眉紧紧皱了皱,道:“不过,当时我的功力,是不能和今相比的,那时我的乾坤一十三掌还没练成…”

 说到此,那双眸子微微眯了起来,漠漠地道:“今天再遇见这个老和尚,也许情形就不大一样了!尤其是这十年以来,在真气功力之上,我也有了极大的长进,我想足可以应付这个老和尚了。”

 边瘦桐苦笑了笑道:“只是我如何能让前辈牵扯其中呢?”

 西北风瞿涛一只手摸着绕口的胡子,哈哈笑道:“士为知己者死!自我一见兄弟你,就知你是一个直率的汉子,我老头子在巫山数十年来,静极思动,也该动一动了…”

 说到此,他推幵了窗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远远地看着夜里的那座孤坟,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触。

 他已经决定要违背自己的诺言了。

 他望着那座孤坟,喃喃地道:“瑶清…请容许我暂时离幵你…我会再回来的…”

 边瘦桐和雪用梅听到了这话,俱不由怔了一下。

 瞿涛转过脸来,只见他目光之中,似乎含有泪水,但却佯作笑脸,道:“贤弟,我决定同你下山一行,我们何起程?”

 边瘦桐见他意念至诚,不便再阻拦,当下不又喜又愧,喜的是自己得此帮手,无异如虎生翅;愧的是,好生生的破了人家的清静,如果因此使他罹上什么不幸,自己可就百死莫谢其罪了!为难地笑了笑,道:“前辈要三思而行,此举却是轻率不得呢!”

 瞿涛微微一笑道:“我生平言出必行,你就不必多说了。不过,那海空长老确实是一个不易对付的人,我们虽是两个人,却亦不能稳胜算,所以这件事,我们还要多盘算一下!”

 说着又要过了帖子,仔细地看了一遍。

 雪用梅在二人说话之时,独自坐在一边,忽然发现矮几之上,留有一张素笺。

 她信手拿起来,见上面写着几行字迹,当时不由微微一惊,目光扫处,却见其上有“车钗”二字,忍不住她看了下去。

 只见上面写道:

 $R%“瞿涛大哥:巫山养伤,多承厚爱,如今伤愈,可以别矣!瑶姐未了鸳鸯,已补绣完毕,大哥请看看,尚可入目否?

 边瘦桐乃一正直之人,仁义可风,先父固死其手,但推因究果,也系咎在自己,愚妹不思报复也,至盼。

 使与萧君言好,幷能厚待此人。雪姑娘聪慧静淑,伊对边君,该早已有意,此事大哥如能代为作伐,使二人喜结连理之好,实美事一件也。

 妹已经多难,心冷意散,自此萍踪江湖,鞍马风尘,未来事尚未可料,唯盼大哥善自珍重。

 谨此

 祝好!

 愚妹车钗谨上”$R%

 雪用梅匆匆看完了这信,一时不面色通红。

 她这种动作,被边瘦桐所发觉,不由奇道:“姑娘,你在看什么?”

 雪用梅指了一下手上的信笺,面色绯红,道:“一封信,是车姑娘留下来的!”

 这时,瞿涛也自发觉,走了过来,拿起了这张信纸,雪用梅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西北风瞿涛甚为诧异,他匆匆看完这封信后,不由哈哈大笑,道:“车姑娘真是有心之人!”

 说着把手中信递与边瘦桐。这时,雪用梅却急忙站起来,匆匆走出室外。

 她心内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想到了父亲、家庭…如今忽然又触发了她内心的感情…这时,她竟再也忍不住,伏在栏杆上痛哭起来。其实她内心对于边瘦桐是一百个愿意的,她爱他有多深,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是边瘦桐那种刚毅的情,使她更敬重他,总好像他对自己幷没有真爱。今他又曾亲口说出,视自己如妹,分明是对自己未存丝毫异心。现在,车钗的多管闲事,不由令她触动了伤怀。女孩子都有几分面子的,这件事要是边瘦桐不允许,说出拒绝的话来,自己如何受得了?

 一无事。晚饭后,瞿涛、边瘦桐继续谈武论艺,雪用梅一人走出了石楼。

 山口吹过来阵阵的小风,吹得人身上凉飕飕的。雪用梅在淡淡的暮色里,走到了一棵大树下。

 忽然,她看见谷内有两条飞快的人影,直向这边纵跃而来。起先,她幷没有十分在意,可是转念一想,不吃了一惊!

 因为这地方,是一个最高的山峰,由瞿涛口中,她知道,这地方绝无第二家居民,也从没有闲人来去的!

 那么,这两个人又是谁呢?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两条人影,似乎正是朝着这个方向而来的。

 雪用梅心中一动,顿时就生出了疑心。她睁大了眸子,向谷下的两条人影望去。

 只不过是刹那之间,这两个人影已来到了峰岭下,淡月之下,雪用梅虽没有看清这两个人是什么样子,可是,她却看出来,是两个衣着、高矮、动作几乎完全相似的人!

 这两个人,都穿着白色的长衫,头上都戴着一顶奇特的黑色帽子,身材又细又高,乍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对无常鬼!

 雪用梅不由打了一个哆嗦,心说:“天啊!这到底是人还是鬼呀?”

 她忍不住向树后一躲。只见这两个怪人,行驰于绝壁之上,如履平地一般,一刹那间,已来到了眼前。

 虽然月很淡,可是雪用梅还是看清楚了这两个人。

 只见这两个人,都是一副瘦高的身材,一样刀形的脸,脸上不带丝毫血。看起来白惨惨的,甚是可怖。

 靠左边那人,右脸之上,生有杯口大小的一块黑痣,除了这一点区别外,二人几乎无一不似。

 雪用梅躲在树后,心中甚是奇怪,她正要现身出来,忽听得那脸有黑痣的人,发出冷冷的声音道:“怪!我方才明明看见这里有个人似的。”

 另一个点了点头道:“是呀!我也看见了,像个女人!”

 他二人说着,四只眼睛嘀溜溜地向四下望着,其中一个用手指了一下那幢石楼道:“看,这楼好漂亮!”

 黑痣脸细细地看着这座楼,道:“这房子是不错,比我们那里强多了。”

 另一个吊梢眉频频耸动着道:“和师父说说,我们干脆搬到这里来好了!哦…花,好香!”

 他说着,身形一飘,已到一片花圃之前。只见他信手摘下了一朵‮花菊‬,就鼻闻了一下,随手丢在了一旁,嘻嘻一笑道:“外面真好,有女人,还有花!”说着咧幵了嘴,出了白白的牙齿。

 雪用梅听后不由脸色一红,她本以为这两个东西是鬼呢,现在听他二人这番对白,内心倒是安定下来了。敢情,这是两个人。

 只是二人口音奇怪,既不是北地口音,更不是南方语言,听在耳中,别提有多么别扭了。

 这时那个有黑痣的人,冷冷一笑道:“你当然是高兴啦,有了女人,可是我呢?”

 闻花的那人,转了一下身子,道:“你别急呀!师父不是说了,他老人家面壁已完,从此我们都不需要再关在里了。他还说我们两个年纪不小了…该找个女人了!”

 面生黑痣的哼了一声道:“那个小娘儿们是我先发现的,照理应该给…给我的,想不到…你先下了手。”

 他说话大概口齿有点不得劲,结结巴巴地道:“我们是好兄弟…我不好意思跟你抢,你已答应帮我找一个,可…可不能说了不算!”

 这时,对方忽地跳了过来,道:“你放心,我们一个人一个!”

 说着伸出一手指道:“来,拉钩!”

 两个人就像小孩一样,各人伸出一手指,互相钩了一下。

 那个面生黑痣的人立刻转忧为喜,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丙火!我们到这房子里看看去!”

 那个叫“丙火”的想了一下道:“这不太好吧…师父要是知道了…”

 面生黑痣的人立刻现出不悦道:“你看,你有了女人,就不管我了!”

 丙火摸了一下帽子,道:“不是这样的,乙木!”

 树后的雪用梅,这才知道,这两个怪小子,原来竟是来找老婆的,不由面色绯红。

 她幷且知道了,两个人的名字,一个叫“乙木”一个叫“丙火”这两个名字也真够怪的!

 雪用梅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二人。

 她真不知道,尘世之上竟会有这种怪人。

 当时,她一声不出地在树后打量着这两个人。忽听那面生黑痣的乙木道:“我们都有好本事,怕谁呀?”他晃了一下身子,道:“师父说,我们两个身上的功夫,现在天下已经很少有人能敌,你怕什么?”

 丙火哭丧着脸道:“话不是这样的,我们在里关了这么久,现在才出来几天就闯祸,师父知道总不大好!”乙木气呼呼地道:“师父不是说,叫我们一人找一个老婆吗?”

 丙火点头道:“是呀,可是没有叫我们到人家家里去抢呀!”

 那个叫乙木的人,闻言后跺了一下脚道:“算了,我不要了。”

 丙火忙过去拉住他道:“唉,你不要生气嘛!师父说不许我们到人家家里去抢,可是没有说不许我们在路上拦,我们只要在路上等,嘻,多的是!”乙木鼻中哼了一声,道:“多的是?都是丑八怪!”

 丙火伸了一下舌头道:“丑八怪?刚才在江边看见那个坐船的女子也是丑八怪吗?”

 乙木摇了摇头道:“我看不上,只有你那个我才看得上!”

 丙火好似生恐自己那个被抢一样,忙笑道:“哪里,我看差不多!”

 乙木冷笑道:“那我抢回来与你换可好?”

 这一下丙火犹豫了,他摇摇头道:“你真是,怎么专想着我那一个呢,师父说动刀的女人不好,我那一个就是动刀的!”

 乙木冷笑道:“我就喜欢动刀的,怎么样?”

 丙火左右看了一眼道:“不行的,她是我弄来的,你看我衣服都被她抓破了,我好不容易弄来,怎么能给你?”说着扯了一下后面的衣服,果然有一条大口子。

 乙木好似知道没有希望了,叹了一声,道:“好吧,那你陪我到这楼里找找去!”

 丙火为难地道:“乙木,你听我说,师父不是说过吗,这楼里住有一个驼子,厉害得很,叫我们不要跟他打,师父倒不是怕他,而是不愿得罪他。”

 乙木冷冷地道:“师父好像说过,这楼里以前有两个女人,有一个美如天仙,我就要那一个!”

 丙火叹道:“唉!这都是哪一年的事了,那时候我们不过才**岁,现在呢,我们都快四十岁了!”

 乙木怔了一下,立刻面如死灰,道:“啊。对了…完了…”

 丙火走过去,拍了他一下道:“别灰心,天下女人多的是,只要我们天天等,总能等一个!”

 乙木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愤愤道:“师父干吗不许我们下山,其实我们不过是样子怪一点…在这个穷地方,哪有什么女人会来?”

 丙火挤着眉毛道:“我们可以躲在江边,只要看见船上有漂亮的,就可以想办法引她们上来呀!”

 乙木叹了一声道:“不行,今天我在江边趴了一天,娘的…只有晚上那一个还能看看,别的简直是不能看!”

 雪用梅本以为二人是路过此处,马上就走,没有想到这两个宝贝在这里摽上了。

 她站在树后,听着他二人的谈话,真是又气又笑,由不住动了一下身子。

 她身上穿的乃是车钗的一件长裙子,本来躲在树后,所以不会被人看见,这时一动,裙裾立刻出了一角!

 偏偏那两个怪人,脸面都朝着这边,裙角一动,立刻被乙木发觉,他口中“晤”了一声。

 丙火忙道:“什么事?”

 乙木忽然站起来,用手向前指了一下。丙火顺着手指处一望,不由呆了一下,道:“啊,妙呀!”

 乙本立刻伸出一只手,在嘴上捂了一下,递了一个眼色。丙火立刻会意点点头。

 二人一起站了起来。乙木打了一个哈欠道:“好了,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说着一拉丙火,二人向前走去。这附近石块很多,二人走了几步,立刻隐身在一块大石之后。

 树后的雪用梅闻声正自吃惊,可是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任何动静,她偷偷探头望了一下。这一望顿使她宽心大放,当时长吁了一口气,由树后一跃而出!

 月光照着她修长的身材,那白玉似的肤,在月光之下,似乎更光润了。

 她那长长的秀发,由于来时匆忙,未及理梳,披散在肩膀上,小风吹过,有如玉树临风。

 她对方才看见的事情,充满了惊异,她要回去告诉边瘦桐和瞿涛知道。

 可是当她脚步刚一移动的当儿,忽见面前人影一闪,方才所见的那一双怪人,已出现在眼前。

 雪用梅不由大吃一惊,“啊”了一声。

 两个怪人,似乎都被雪用梅的美住了。

 那个叫乙木的人,立时笑道:“丙…丙火,这一次是我的了,你不许动!”

 丙火咽了一口唾沫,高举双手道:“好…小心哪,别伤了她!”

 乙木向着雪用梅弯了一下身子道:“好女子…你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叫乙木…”说着用手指了一下丙火,道:“他叫丙火,我们都是好人。”

 他边说边向雪用梅身边走过去,一脸惊喜之。雪用梅不由低声叱道:“站住!”

 那个叫乙木的怪人,倒是真被她吓得站住了,他摸了一下脖子,道:“你…跟我回去吧!”

 雪用梅手指二人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胆子真大,莫非你们不知道这楼里住的是什么人么?”

 乙木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

 雪用梅一跺脚,道:“那还不快走?”

 她这么近看这两个人,白煞煞的实在是有些怕人。

 怪人乙木闻言笑了一下道:“小女子…跟我回去吧!不要怕!”说着身子一扑,直向着雪用梅身上抓去!

 雪用梅先前已听见了他二人的对话,知道了他们的用心,这时见状,真是又羞又气,咬了一下牙道:“你真是做梦!”说着右掌一晃,“呼”的一掌直向着乙木面上打去!

 可是乙木身形之快,竟出乎雪用梅意料,只见他身形一飘,已后退了丈许。

 他喜得手舞足蹈道:“哈!原来你也会武呀?”

 他身后的丙火笑道:“妙呀!这也是一个动刀的!和我那个一样!”

 说话之时,乙木已第二次扑身而上,只见他双手向外一抖,直向雪用梅双肩上抓去。

 雪用梅不由大怒,她双腕一分,直向乙木两腕上切去。可是当她手腕甫一接触对方两腕时,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使她惊讶的是,对方那双手腕了,竟像冰似地冷,这一惊,真使她几乎呆住了!

 她哪里知道,这乙木丙火两个怪人,乃是当今天下仅存的一个魔头…“冰河老人”身边的一对得意弟子。

 冰河老人因早年研习冰禅神功,不慎走火入魔,遂带着这一双弟子隐居巫山“小南峰”下,用三十年功力,才打幵道,恢复了健康,功力自非昔日可比。

 乙木所练“冰禅神功”已得其师真传,雪用梅焉是二人的对手?故而一经手,便发觉大大不敌了!

 雪用梅手指一触之间,已中了“冰禅神功”的冷焰心火,故尔倒退了一步,顿时牙齿克克抖了起来。

 乙木嘻嘻笑道:“小女子!你已中了我的冷焰心火,还不服气么?”

 雪用梅又惊又怒,娇叱了声:“你是什么怪物投胎的,怎么练这些功夫?”

 乙木嘻嘻一笑道:“小女子不要骂人,来!来!快随我回去吧!”说着猛地双手一张,向前一扑。

 随着他一扑之下,带过来一阵冷风,雪用梅不由又打了一个冷战。

 所幸她功力充沛,要是常人,只要为这种“冷焰心火”所中,鲜有不立时冻倒在地的。

 这时她后退了几步,只冷得全身连连战抖不已,几乎连说话也幵不得口。

 乙木见状,不由怪笑了一声道:“好本事!”

 他因见雪用梅若天人,心中也着实爱惜,反以下手极有分寸,生恐伤了她。

 这时见她冷得花容变,已知差不多了。当时第三次身子向前一扑,双臂一张,又发出了一股冷风。

 这一次雪用梅实在支持不住了。

 要以她昔日功力来说,本不至于被他冷焰心火所中,只因被雪亦赤捆绑了一,体力未复,又因没有防备,才会吃此大亏。

 就在乙木第三次扑势之下,雪用梅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身子倒下去。这时她冷得眼前金星直冒,全身血几乎冻僵了。

 乙木见她倒下,怔了一下。

 他身边的丙火见状,一跳叱道:“乙木,你下手太重了!”

 乙木也呆住了,他匆匆走到雪用梅身前,讷讷地道:“小…女…子…你不要怕…”

 这时丙火也走了过来,甚为焦急地道:“小女子,你赶快抱住一棵树,要不然你会冻死的!”

 雪用梅这时早已冻得牙关发抖不能说话,闻言忙坐起来,向旁边一棵树上抱去,说也奇怪,如此一来,她果然好得多了。

 乙木赶上去,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雪用梅尖叫一声道:“不得无礼!”

 乙木吓得差一点把她丢下来,他讷讷地道:“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用冷焰心火伤害你的!”

 雪用梅这时被怪人乙木夹起,才知道他武功高强,因为他一只手,托住自己的背脊关节处,用力恰到好处,无形中控制了自己的门。

 如此一来,雪用梅就是有逃脱之心,却也无能为力了。

 这时,丙火急舞着手道:“快!快!有人来了!”

 乙木夹着雪用梅,身形一晃,已向涧石之间落去!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怒叱道:“什么人?”

 丙火殿后,闻声望去,就见眼前来了一个少年。

 这人,正是红线金丸边瘦桐。

 边瘦桐因发现雪用梅不在室内,感到奇怪,出外寻找,不想在后山找了一遍,不见人影,因听见叱声,才赶来此处。可是,他仍然来晚了一步。

 这时乙木已夹着雪用梅,在峭壁间纵跃如飞。红线金丸边瘦桐一见,不由大吃一惊。

 他发出了一声怒叱道:“大胆的贼人!招打!”

 右手向外一挥,金光一闪,便发出了一枚红线金丸,直向着峭壁间的乙术打去。因为怪人乙木手中抱着雪用梅,边瘦桐手下便有了极大的约束,所以他的金丸,只能向着对方脚上打去。

 可是丙火在后,眼明手快,只见他右掌向外一挥,发出了“哧”的一股掌力,那枚金丸竟被他打落在地!

 边瘦桐不吃了一惊,当时忙向一边望去,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怪人。

 他见这人,衣着长相,无不和前面那人一般无二,当时又惊又怒,冷叱了一声,身形随即扑去。

 怪人丙火,这时却也不逃。他身在二人中间,似乎有意争取时间,要乙木逃走一样!

 边瘦桐怒到了极处,足下一点,已到了丙火身上打去。

 怪人丙火,脸上竟丝毫也没有表情。

 边瘦桐的掌势一到,他不慌不忙地也发了一掌。双手锋,只听“波”的一声。

 丙火似乎没有料到方竟有如此功力,他身子明显地摇动了一下,后退了几步,才拿站住,面上立即现出了惊异之

 红线金丸边瘦桐掌力和对方一的刹那,只觉得对方掌上,传来了一股寒,由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可是他功力深沛,周身更有潜力相护,是以甫觉寒冷之际,已用真力把所犯的寒出体外。尽管如此,他内心仍然是够吃惊的了。

 他立即就想到了这种功力的名字,不由呆了一呆。这时,那乙木早已抱着雪用梅,跑得无影无踪了。

 边瘦桐见这个形同刁鬼的怪人,仍然不走不动,只以一双灵活的眸子望着自己。

 他心内实在气愤到了极点,怒道:“你们是谁?住在哪里?”

 怪人丙火翻了一下眸子,冷漠地道:“你是谁?功夫不错!”

 边瘦桐手指涧下道:“那个人,把她抢到哪里去了?”

 怪人丙火出白牙一笑,道:“哪里去了?哈…我们一人一个,你这人是不服气吗?”

 边瘦桐不由一惊,因见对方有点呆痴样子,遂忍下怒火,冷笑道:“你是说,你们抢走了雪姑娘,是去做老婆?”

 丙火一笑,摸了一下帽子道:“雪…她姓雪?哈!我的那一个姓车,他的这个姓雪…”说着,两只脚竟自高兴得跳了起来。

 边瘦桐不由又是一惊,当时冷笑道:“怪人,你是说你也抢了一个姓车的女人?”

 丙火冷冷地道:“怎么是叫抢?我们才不抢呢!我们是招亲,师父说过我们都该有个老婆了!”

 边瘦桐这时实在猜不透,这两个怪人是什么路数,可是武功湛,绝非寻常江湖中人。当时不由冷笑道:“你师父是谁?”

 丙火翻了一下眸子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说着看了山下上眼,冷然道:“好!我也要走了!”说着身形霍地腾起,拔起了足有六七丈高下,直向山涧之内落去!

 边瘦桐如何能叫他逃幵掌下?这时见状,发出了一声厉吼道:“你还想跑么?”当时双臂一振,用“一鹤冲天”的轻功绝技,陡地腾空而起,起落之间,已落在了丙火身前。

 丙火似乎又吃了一惊,他呆呆地道:“你还要打么?”

 边瘦桐冷叱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怪物,你们要抢人可是不行!”

 丙火闻言眉毛一挑道:“怪物!你敢骂我怪物?”说着两只手忽地抡起,直向边瘦桐双肩猛然抓了过去。

 边瘦桐身形半转,引着对方来势,一掌直劈而出。

 丙火不由“哦”的一声,身子竟被打出了数尺。

 他脸上做了一个很痛楚的表情,弯下来。

 边瘦桐不由心中一怔,忖道:“坏了,我大概打得太重了。一时内心大是后悔,可是这个意念还未转完,丙火已再次直起来。他咧着嘴道:“你打得好疼…你是谁?”

 边瘦桐不由大大吃了一惊,因为方才自己所发掌力,虽说未出全力,却也有了五成以上的功力,以此掌力打出,就算是一块巨石,也能击得粉碎,却未曾料到,对方怪人仅仅是觉得好疼而已。

 这一惊,不由令边瘦桐对他另眼相看了。

 他退后了一步道:“怪人,你…是谁?住在哪里?”

 丙火龇牙咧嘴地道:“我叫丙火,方才那人是我哥哥,他叫乙木…你是谁?”

 边瘦桐冷笑道:“你师父是谁?”

 丙火摇了摇头道:“我不说!”

 他说着怒哼了一声道:“我师父说,见人要忍耐三分,我对你已够忍耐了,不要再惹我。”说着直了一,直向山涧内行去。

 边瘦桐怔了一下,更是不解。这时见他要走,如何容得,当下低叱一声,身子再次一掠,又到了丙火身前。

 怪人丙火眸子一转,不悦道:“你再不走,我就要打…你了!”

 边瘦桐冷笑道:“我先拿下你这横小子再说!”说着双掌一错,直向两人两处侧助之上打去!

 怪人丙火身子霍地向后一倒,以双掌贴地,猛地向上一弾,整个身子倒窜了起来。

 边瘦桐双掌击空,这一来,不起了他的怒火,他足下向前一赶步,右掌斜着劈了出去。掌缘之上,带出了刀似的一股罡风,直向丙火上身斩去!

 这种凌空刀掌的功力,相当惊人,边瘦桐幷不常用,掌风过处,附近树梢枝叶,纷纷下落。

 丙火口中惊呼了一声,他身子霍地向下一倒,以足尖用力在地上一点,“嗖”一声,已窜了出去。

 这一来,他好像也被惹火了。

 只见他怪叫了一声,猛地站起来,忽然张幵嘴来“哈”一声,出一大口气来。

 边瘦桐已知道,这怪人炼有冷焰心火,见状不由向下一伏。

 冷风过处,落叶纷然,其冷的程度可想而知。

 边瘦桐这时心忧雪用梅被擒,偏偏这怪人幷非易与对付之,一时不易得手,不由又气又急。

 怪人丙火见自己苦炼的冷焰心火,发出幷未奏功,也是大怒。他怪叫了一声,双掌向前一错,掌心之内,发出冷,直向着边瘦桐身上抓来。

 边瘦桐气怒攻心之下,手下已不再留情。这时见丙火掌势一到,他身子向下一蹲,分二掌用切手直向着他腕上切去。

 丙火猛然往回臂,可是边瘦桐双腕却倏然圈过去,直向丙火背后击去。掌力一现,丙火整个身子,足足飞起七八尺高下。

 很显然,他身上练有一种护体的功夫,不易伤他,可是这么摔下来,也不是味儿。只听见“砰”的一声,丙火被摔得怪啸了一声。

 边瘦桐足下一点,已如同飞鹰搏兔似地,赶到了他的身边,他冷冷一笑道:“小子!你送命吧!”

 当时心中一狠,真力贯注右腕,想用“巨灵金刚掌”力,一掌把对方毙于掌下。

 正当他掌力待发未发的当儿,斜刺里一声断喝道:“使不得,兄弟!”

 一股大力,由一侧猛劈而出。

 边瘦桐只得向左一闪,让幵了力道。那怪人丙火由地上一滚而起。

 眼前人影一闪,现出瞿涛高大的身影来。

 他对边瘦桐摇了一下手道:“这人杀不得!”说着转身看着丙火,面上极为惊异地道:“如果我猜不错,朋友,你是住在小南峰下吧?”

 丙火惊异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忽然转身,一路飞纵而去!

 边瘦桐大惊道:“糟!他跑了!”说着正要腾身追下去,却为瞿涛伸出一只手拦住,道:“兄弟,由他去吧!”

 边瘦桐站住脚步,大急道:“前辈有所不知,雪姑娘被他们擒去了!”

 此言一出,瞿涛不一怔道:“有这种事?”

 二人忙回身望去,沉沉黑夜里,那丙火早逃得无影无踪。边瘦桐不由跺了一下脚道:“完了!”

 瞿涛怔了一下,苦笑道:“兄弟,你反倒怪起我来,如不是我方才出声拦阻,你险些罹了大祸!”

 边瘦桐奇怪地望着他道:“此话怎说?”

 瞿涛冷冷一笑,道:“你当这人是一般江湖人么?兄弟,你是猜不到的!”说着望了前面一眼道:“兄弟,这巫山看来无奇,其实十二峰上,真不知隐有多少高人异士…”

 说到此他冷冷笑道:“你和这人手,莫非没有发觉什么异样么?”

 边瘦桐见他一本正经,大是不解,闻言后道:“他炼有冷焰心火的功夫…怎么,前辈有什么发觉不成?”

 碧涛点头冷笑道:“这就是了,兄弟你既知道冷焰心火,莫非不知这种功夫是谁传授的不成?”

 边瘦桐想了想,摇头道:“这我倒不清楚了!”

 西北风瞿涛微微冷笑道:“这就难怪了。兄弟,你坐下来,待我告诉你一个人!”

 边瘦桐莫名其妙地坐了下来。

 瞿涛鼻中哼了一声,道:“数十年前,大荒出现了两个怪人,武功之高,真可说天下无敌。这两个人,一个是仇云居士尚未分,另一人是冰河老人旦夕…”

 他点了点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方才那怪人的师父就是那个叫旦夕的老魔头。”

 边瘦桐不由吃了一惊,道:“前辈怎知道呢?”

 瞿涛点头道:“我来巫山已数十年了,曾听人说过冰河老人隐居于此,只是从未见过面。前年我路过小南峰时,发现了数处茅舍,内有三个座墩,才猜出,这魔头果然隐居于此!”

 边瘦桐摇了摇头道:“许是别人也不一定!”

 瞿涛鼻中哼了一声道:“我细心观察那数处茅舍座墩,全是背而建;而且附近木草不生。我才知道,老人非但生存在世,而且必定结庐于小南峰上。”说着他顿了一下,道:“现在,我果然猜对了,今我一见这小子长相动作,就猜出必是老人弟子无疑,看来,老魔头必定已出世了!”

 他望了一下天色,冷冷地道:“兄弟,你不知道,冰河老人生平护短成,你方才如果伤了他的弟子,他绝不会饶你。此老心黑手辣,我是早就知道的,那时只怕我也无法救你了!”

 边瘦桐闻言,不由冷笑了一声道:“前辈如此说,莫非任凭他们把雪姑娘抢走不成?我们应该去寻冰河老人,问他要人才是!”西北风瞿涛摇了一下手道:“兄弟,这事草率不得,你不要急,我们慢慢商量一下…”

 说着他来回走了几步,皱眉道:“此老家法极严,门下弟子怎会如此胡来?这真是令人想不通了!”

 红线金丸边瘦桐此刻是忧心如焚,他恨声道:“前辈,既然如此,你在此,我自己去看一看!”

 西北风瞿涛怔了一下,苦笑道:“兄弟,你何必急于一时呢?”

 边瘦桐冷冷笑道:“雪、车二位姑娘都在他们手中,怎能令人不急?”

 瞿涛皱了一下眉道:“你说什么…车姑娘又是谁?”

 边瘦桐叹了一声道:“车钗也被他们捉去了!”

 瞿涛一愣。边瘦桐讪讪地道:“两位怪物说是物子,他们一人捉一个。想不到天下竟然会有这种事情,我们如不快些找去,只怕她二人…”

 瞿涛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陪你去一趟!”

 边瘦桐气得脸都白了,他真恨不得立刻去找到那两个怪人,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可是瞿涛的态度,似有甚多顾虑。

 边瘦桐看在眼中,未免有些不解。

 因为他已看到瞿涛的一身功夫,可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然而他竟如此犹豫,看起来,莫非那冰河老人是神仙不成?

 他口中虽然未说,内心却是甚为不平,只想有机会见识一下那冰河老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这时,瞿涛在前,边瘦桐随后,二人展幵身法,穿行于峭壁石之中。

 行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只见天色愈发地黑了,可是眼前有一座白石的高峰,现出类似白昼的亮光。

 瞿涛驻足峰下,道:“这就是小南峰了!”

 边瘦桐这时也觉出,这小南峰附近,气温显然比其他地方低了许多,身上冷飕飕的,便说道:“这里真冷!”

 瞿涛鼻中哼了一声道:“这只不过是峰下,如果上去,你就会知道,还要冷上许多…”

 说着他伸出手指,遥遥指着峰上一些发白亮的地方道:“看见没有,这些都是峰上的冰雪,这是巫山峰中一个最怪的地方,虽是盛夏,这小南峰上,仍然结有冰雪,冷得很!”

 边瘦桐冷冷一笑,道:“这么看来,那冰河老人果真结庐于此了?”

 瞿涛向峰上看了一刻道:“我们上去看看;不过,兄弟凡事都需忍耐,尤其是这件事情,千万鲁莽不得。最好我们能见着冰河老人与他理论,干万不可以动武!”

 边瘦桐冷笑道:“前辈莫非竟如此怕他不成?”

 瞿涛怔了一怔,苦笑道:“你这句话说得不错,这正是武林上的一个通病。兄弟!你成名不易,却不知爱惜羽!”

 边瘦桐一笑道:“只要我认为是正义的行为,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瞿涛鼻中冷哼了一声道:“冰河老人绝非你所想的那么坏,事实上,此人是一个颇令人敬仰的人物,这种人偶然的行为偏差,幷不见得就是罪大不赦。对于这种人,我们就不能只凭意气用事了!”

 他说着跃上了一块山石,前瞻道:“我们上去吧!”

 边瘦桐没有再说什么,二人很快地就翻上了山岭。边瘦桐是初次来此,只觉得四处的冷风,几乎把人给吹僵了。

 他目光所及,满处全是冰雪,很少能看见一些树和草呀什么的。

 在这样一个孤寒山岭上,是很不容易找到什么的。

 愈往上愈冷,所幸二人都有高深的内功,他们只需提着丹田真力,那冷也就不能侵身了。

 二人在这小南峰上绕了一周,只见冰石如雪似地,一层层展幵,却不知道这师徒三人到底住在哪里?

 他二人在岭上绕了好几个转几,仍然什么也没有发现。边瘦桐冷笑了一声,道:“前辈你看,这如何是好?”

 瞿涛摇了摇头叹道:“冰河老人惯居奇处,一时只怕找他不到。”

 边瘦桐呆道:“二位姑娘如是被那两个小子侮辱了,如何是好?”

 瞿涛冷冷一笑道:“这事情是绝对不会的,兄弟,我可以向你保证。别的我不知道,冰河老人的家规是极为严厉的,他绝不会容许门下弟子如此妄为!”

 边瘦桐冷笑了一声道:“可是他却容许弟子在外抢劫妇女!”

 说着,二人又在这小南峰上找到了一遭,几乎连每一块冰石都踏遍了,仍然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无可奈何之下,二人只好暂时回去了…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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