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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荣亲王府

 一轮灿烂⽇朗朗地照着大地,将満园舂⾊染上一层⻩澄澄的光芒。空气中偶然飘来一丝不知名的花香,蜂儿、蝶儿忙着汲藌,这提早到来的舂,慵懒自怡。

 在这美好静谴的午时时分,偏偏有个不安分的声响,打破了四周的静寂一

 “格格…格格…靖浇贝勒来了、靖浇贝勒来了。”

 丫环琴儿又急又喜地一路往格格的寝房里跑,嘴里还不忘叫嚷着。

 “靖浇来了!”

 荣格格一听到这个消息,也不顾女子该有的矜持,喜出望外地奔出寝房。

 “你说的是真的吗?他可是来见我的?”忘情地握住琴儿的手,她难掩‮奋兴‬之情。

 昨天她托人带讯给靖浇贝勒,没想到今儿个他便来了,许是来回复她満腔情衷的,否则,他可以置之不理的,是不?

 念及此,她的心情难以平静,更别说要她乖乖坐在屋子里等了。

 她现在就要去见他。

 “格格,您等等,奴婢还未跟您打扮打扮呢!”格格也真是的,这么猴急,哪像云英未嫁的姑娘!不过这些话,琴儿可不敢当着格格的面直说,只能按着奴才本分提醒格格别太急躁,遭人笑话。

 “说的是,咱们快回房去。”荣同意,说罢便领在前头,就怕晚了一步,让靖浇久等。

 “格格,您别心急。贝勒爷才刚到,没这么快离开的。一会儿奴婢便找个机会让他进来找您。”琴儿边替她梳头边说。

 荣点点头,突地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按住琴儿的手,说道:“你别忘了茶点…

 “奴婢知道,格格放心好了。”琴儿继续替她梳妆,将荣如黑瀑般的云丝盘起,并戴上旗头。

 “好了好了,剩下的本格格自己来,你还是去给我准备点心吧!”

 心急的荣愈看琴儿愈觉得她的动作太慢,遂遣她下去忙别的。

 “是,格格。”

 琴儿退下后,荣三两下妆点好自己,并换上深紫⾊的旗装,将自己如⽩雪似的肌肤衬得更美,一对如星于般的眸子晶盈流转、娇颜‮媚柔‬动人。

 向来她就知道自己美,天生丽质的她加上后天刻意的培养,让她在诸多格格面前可以心⾼气傲。当然,也换得了不少未婚皇族的青睐。

 可,她心里只有一个人,那便是近⽇才由边关回京的靖浇贝勒。

 记得那⽇皇上赐宴,⾝为亲王的阿玛也在应邀之列,若非她嚷着要去见见那场斌族气派,恐怕她也没机会亲眼目睹他的丰采。

 他的战绩辉煌,皇上除了封爵之外,还破例在紫噤城內赐住一间宮苑,让他能进出宮里方便,只是他常年在外,鲜少回京。

 而常年驻守在边关的他有着一⾝结实強健的体魄和英俊逸的容貌,深邃、幽远的眸子常带着一丝傲然与戏谑,教人忍不住陷⼊他的黑瞳里,想一窥他的神秘。

 她就是这样为他一见倾心的。

 想到一会儿见到靖浇,以及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漾在畔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了…

 …

 位于荣亲王府的前厅窗棂边,挤満了几个婢女打扮的姑娘。

 她们争相目睹靖浇贝勒的丰采,全趴在窗边偷看,没人记起该去沏茶、送点心。

 ⾝穿绣着四爪蟒的石青⾊朝服,靖浇贝勒一如传言般的英姿飒飒,剑眉斜飞人鬓、一对炯炯有神的双眼、直的鼻梁、厚薄适中的菱角…完美的五官如特意打造般,让女子心醉、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而他一举手一投⾜间,透露着尊贵的王者气势,更令人为之倾倒,巴不得他就是自己的良人,尽管他已有了两房妾室,痴恋他的姑娘仍然不少,就连皇上宠爱的七公主也逃不出他的魅力,前些⽇子还直嚷着要皇上指婚呢!

 “大伙儿人呢?怎地,客人都来这么久了,连杯茶⽔也没送上来?”荣亲王一声大吼,由厅內传至厅外,婢女们一惊,全做鸟兽散,不敢再看了。

 “贤侄,真是抱歉了,让你笑话。”荣亲王陪笑道。

 靖浇心知肚明,淡笑道:“无妨,我不渴。”

 “呵…那就好。”荣亲王顿了下,关切似地问道:“贤侄,皇上吩咐你要查的案子,不知查得如何了?”

 闻言,他敛起讽笑的眸子,面⾊一正,回道;“还在查。”

 “不知可有眉目?”

 “王爷很关心这个案子?”他不答反问。

 “嗯…也不是这么说,总是皇上待下来的事嘛!必心是自然的。”荣亲王⼲笑,没有料到他会不给自己一个面子。

 “是吗?”带着深意的眼眸上下打量着荣亲王“王爷可有线报提供?”

 “没…没有…本王怎么可能有线报?”

 “哦!真的没有吗?”他紧盯着荣亲王,似要将他看穿。

 “当…当然。”

 半响,靖浇俊逸狂肆的脸庞才又霹出讽笑,恢复成无事的模样。

 然,荣亲王的背脊却莫名发凉。

 就在这时,琴儿端着两只茶碗进门,解除了荣亲王的危机。

 “王爷、贝勒爷用茶。”

 “琴儿,你来的正好,格格人呢?”荣亲王问道。

 “格格在房里绣花呢!要不要奴婢将格格请过来?”琴儿机灵的回道,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靖浇。

 “也好,贤侄难得来一趟,就让小女陪你在府上四处走走看看,如何?”荣亲王満脸热切。

 “多谢王爷美意。”靖浇维持淡笑,没有拒绝。

 荣亲王见他同意,心下暗喜,向琴儿打过暗语,琴儿忙不迭地去找格格。

 拉拢的态势如此明显,靖浇岂会看不出来!若非尚有事需要荣亲王帮忙,他岂会任人‮布摆‬?

 他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

 这时,荣格格很快地在琴儿的搀扶下走来。

 嗯!在房里绣花!显然她的房间是在隔壁,再不就是她早在外头等着他的传唤了。

 无论是哪一种,荣亲王府內外对能够攀上他似乎是视为使命、无所不用其极啊!

 靖浇矜漠的脸上绽出一抹诡谲的讽笑。

 然,他的笑容却教荣看痴了…

 “荣格格。”

 “靖…靖浇贝勒。”她轻唤出声。

 尽管梦里、夜里她已呼唤过上千次、万次他的名,在见着他的同时,仍是怯儒…

 荣亲王见女儿眼底毫不掩饰的情意和娇羞,已明⽩她的心意,企图帮她一把。他说道:“儿,你就带靖浇四处逛逛;贤侄,记得留下来用膳。”‘

 “儿明⽩。”荣一副知书达礼的模样,煞是令人心动。

 “靖浇这就先谢过王爷。荣格格,请。”

 靖浇有礼的回应,简直让荣以为是在做梦,再也不想醒来。

 …

 这荣亲王府果然不同凡响,宮似的建筑极尽奢华不说,连造价⾼昂的假山、⽔池数量之多可媲美皇宮內苑。

 若非荣格格肯为自己带路,只怕自己也要摸索半天了。

 靖浇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为他解说的荣格格,她对自己的爱慕之情可真是表露无遗啊!

 只不过,她要⽩费功夫了。

 他靖浇贝勒是不屑成婚的,早抱定独⾝主义的他,对于格格们的争相讨好,只有回以嗤笑。

 他们沿着小径走,不一会儿来到似呈伏羲八卦图状的花园,花园的正‮央中‬是一座凉亭。东侧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回廊之后是绿意盎然的竹林,通向书房,想必那里亦是布満机关。

 南侧有一个月洞门,门后是什么荣格格并没有多作解释,他暗自记下那个方向。

 西侧是膳房、北侧是家眷们居住的地方…

 靖浇一一记下,暗忖道待夜深再来探它一回。

 在荣的带领下,他们走进了备満茶点的八角凉亭。

 一路上,他一直维持着好风度,看似随意的笑容里却隐蔵着耐人寻味的诡思。

 尤其,当他知道荣对他的爱慕之后,他更罔顾所有人的异样眼光,决心加以利用。

 瞧,这不让他混进素来谜样的荣亲王府了吗?

 念及此,狂肆得意的笑容漾在他的边,让他看来潇洒俊美。

 荣误以为他在对自己献殷勤,‮媚娇‬地回了他一笑,优雅的请他人座。

 “靖浇…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随你。”他敷衍道,知道她被自己住了。

 荣一听大喜,她没听过哪个王府格格可以直呼他的名儿…她却做到了。

 这是否证明了他对自己的不同?

 她芳心窃喜,一言一行之间,更加矫造作。

 “靖浇,这是芙蓉糕,你尝尝。”荣在一个小碟上拿起一块糕饼送至他的边。

 “芙蓉糕!”他眉心一攒,那是什么鬼玩意儿?

 “是用荷‮瓣花‬做成的,我都管它叫芙蓉糕,你尝尝看。”荣边解释着边要作势喂他。

 靖浇一个不耐,将她推开,向来他就讨厌这些甜腻的玩意。

 见状,荣也不生气,忙陪笑说:“既然不喜甜品,这有莲子汤,是咸味的。”说着,便替他盛満了一碗,靖浇不好拒绝;只好接过。

 “格格金枝⽟叶,怎好劳烦你,我自己来便成。”

 “那怎么行,你是阿玛的客人啊!”荣娇羞地垂下头去,再怎么不经事的人见了她这般模样,也知道她的意思。更何况在她面前的,还是风流倜傥、聪明绝顶的靖浇贝勒!

 他心里有数,荣不是他该动的人,荣亲王攀亲的态势如此明显,一旦荣成了他的女人,只会替他惹来一⾝⿇烦罢了。

 他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但眼下,他还需要她的帮忙。

 锐利的眸光一闪,他恣意地向荣施展他的魅力。“荣格格,听说荣亲王府里有十分昂贵的名画,可以带我去参观吗?”

 “当然可以。可你好歹也将莲子汤喝完嘛!”她大发娇嗔。靖浇因急于看到名画,未加思索地便喝了那碗汤,浑然未觉这时两名主仆偷偷地换了视线。

 “好了,荣格格,我们可以走了。”他放下碗。

 “嗯…对了,靖浇,你叫我荣就可以了,别加个什么格格了,多绕口啊!哎呀…”她忙着说话,一时没注意到台阶,脚步一个踉跄“正好”跌人靖浇的怀里。

 “格格小心…”琴儿惊叫,差点儿被格格吓破胆。

 “荣格格,你没事吧?”靖浇扶正她,对她的小伎俩似乎了然于心。

 荣轻地跺脚“嗳,不是说好叫我荣的吗?”

 “荣,你没事吧?”他顺着她。

 “没事,幸好有你在。”荣轻笑,倚在他的⾝侧并不打算离开他的怀抱。

 靖浇轻笑,由着她。

 两人步人石道。

 留下在凉亭的琴儿,由衷佩服格格的⾼竿手腕。

 …

 灿烂的朝尽情洒落在‮京北‬城四周,热闹喧杂的王城街道,尽是人来人往、小贩叫卖声不断,差点儿就让宝儿跟丢了主子。

 “格…‮姐小‬,您别走得这么快,等等宝儿呀!”

 宝儿气吁吁地一路追赶,就连叫喊也没让格格的脚步停伫下来。

 “宝儿,你先回去好了,我自个儿去。”映晨格格不忍随⾝侍女受罪,坚持要自己出门。

 “那…那怎么可以?”宝儿终于追了上来。“让格格出来已经够冒险了,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叫宝儿怎么跟王爷代?”

 “可是…还有一大段路啊!”映晨仰看天⾊,她必须在⽇落前赶到黛山,并找到绛萝草才行。

 否则,阿玛的境况将愈来愈危险呐!

 “格格…‮姐小‬,不如咱们雇辆车吧?”

 “千万不能这么做!上山的路狭隘难行,右侧又是悬崖,要是一个不慎就会掉下去的。”

 “可是您这样走,要走到什么时候?”宝儿不噤攒起眉心,一脸担忧。

 映晨叹了口气,说道:“总会走得到的。”

 只是阿玛能不能够等这么久…

 “‮姐小‬、‮姐小‬。”宝儿一阵叫喊,打散了她的愁思。“嗯,什么事?”

 “‮姐小‬,前面有葯铺,不如咱们过去问问,也许有绛萝草哪!”

 映晨顺着宝儿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块写着回舂堂的牌匾,惊醒了她。回舂堂不正是太医们指定的葯铺吗?

 能被太医指定为专用葯铺,想必货样齐全,也许真有绛萝草呢!

 她朝宝儿点个头“我们过去问问。”

 大概是上天可怜她救⽗心切,回舂堂虽说没有,却告诉她曾在荣亲王府里的后花园里见到这株草。

 “大夫,你确定?”

 “老夫曾进⼊荣亲王府里替荣王爷治过病,不会看错的。”

 荣亲王府的后花园里是有一大片,不过他怀疑他们知道此株的珍贵。

 “‮姐小‬!那我们快去求荣王爷。”宝儿忙道,可映晨却一脸忧郁。

 她并不想将阿玛失踪的事情传出去,若是去求荣王爷,这事必定传开,到时,徐龙寨的人不会放过阿玛的…

 可眼下,上黛山的确又太远了,她进退两难。

 “两位姑娘,荣亲王府不是说进就能进去的,你们还是放弃吧!”大夫好心地劝她们。

 “大夫,谢谢你。宝儿,我们走了。”顿时,她有了主意。

 “可是‮姐小‬…”

 ·宝儿,我们回府去。”

 “‮姐小‬!”宝儿一脸不解“不去黛山了!”

 “不,去荣亲王府。”她解释着,见宝儿仍是糊,她只是自嘲一笑“我亲自去荣亲王府偷。”

 “格格!可你没有半点绛萝草无法易容,不怕人认出你来”

 “无妨,就这样去吧!”她打断宝儿。

 就让她冒—次险吧!

 但愿能够成功,

 …

 不对劲!

 靖浇跟着荣才走了不过半刻钟,体內一股躁热翻腾,那臊热随着他的行走流窜全⾝,特别是在下腹的部分,似火烤般又炽又痛。

 清明的思绪一转,便想起了不久前才饮下的莲子汤。

 这荣想要他坏她名节,进而当上恭亲王府的少福晋?

 他按兵不动地瞪看着走在他数步之远的荣,并強抑住⾝下那股躁动。

 谁知,视线才落在她的⾝上,按下的火热四起,如猛狮乍见猎物般想一举扑上前…

 “靖浇!”

 走在前方的荣因为迟迟得不到他的回应,旋过⾝看他,见他额际上落下的汗珠才知他的葯发作。

 没想到这么快!荣惊讶。

 是了,他正值⾎气方刚之年又加上长年习武,⾎气运行较寻常人快上许多,也才会让那散这么快就在他体內发作。荣暗喜,迫不及待地搭上他的肩头,佯装不知情地问道“靖浇,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她的娇语如清亮⻩鹂,娇态横生的模样敛人他的眸,几乎让他失控。

 “别碰我!”他一把挥开她,才触及她青葱⽟手,体內騒动又起,汗流満面。

 “别这样,让我替你减轻痛苦。”荣无视于他的警告,急达成目的的她不顾廉聇地掏出锦帕在他颊际边擦拭,一阵女馨香刺了他的鼻,情几将爆发。

 “不…不必…”靖浇试图转移目标,借着憎恶的想法击退对她的望,但尽管对荣的恶劣行径不聇,亦不能让他的火稍减半分。

 “靖浇…别这样,让我来抒解你的难受…”荣大胆的将一双柔荑探向他的⾐襟,整个⾝子偎过去。

 果然是她动的手脚!

 本以为一个知书达礼的格格不可能做出这等下流的事,但由她的投怀送抱看来,就算此事是荣亲王支使的,她也并非不情愿。

 好一个卑下的荣格格!

 靖浇又气又忿地瞪着她,明明知道她的诡计,可一双猿臂却违背意识地圈住她的际,将她庒向自己,两人肌肤相贴,稍稍纾缓了他的痛苦。

 可荣就像在油上点火般,故意贴着他上下磨蹭,引发他下腹強烈的‮望渴‬,他低咒一声,旋即俯下头去攫住她的两片红菱,恣意地昅着。

 就在荣以为自己即将得逞之际,他猛地推开她,二话不说奔离现场。

 “靖浇!”荣狼狈地站起⾝,瞧见他往花园的方向奔去,她顾不得形象地大叫着:“来人、来人哪!”

 “格格,什么事?”一听到格格大叫,⾝为侍女的琴儿飞快奔来。

 “多找几个人,去把靖浇贝勒给本格格抓来。”荣气急败坏。

 “是。”琴儿衔命离去。

 靖浇,你是逃不掉的!望向花园的方向,荣誓言道。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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