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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喜事
 意可早就打听到若水被奉直收房时的凄凉样子,连一没有,老夫人和夫人更是什么赏赐也没有,这会一听说这姐俩要收房,就巴巴地送来了这么多赏赐,云若水心里能好受吗?索让她一直看着,一直难受到底。

 若水低眉顺眼,转身谢过:“谢少体恤,若水就等等再去吧!”

 说完静静地站在人后,面无表情,再不言语。于夫人焉能不知这妾间的明争暗斗?看着若水清纯雅致的模样,处处娇美动人,我见犹怜,奉直怎能不爱,凌意可怎能不妒?难怪她要处处被算计了,妾争宠,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红颜和佳人两姐妹很快过来了,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淡粉衫裙,梳着一模一样的环髻,长得也是一模一样的俏丽玲珑,一上前就乖巧地跪下磕头。

 老夫人细细打量一番,笑着说:“果真凌家会调教人,意可天生丽质就不说了,就连小丫头也这般俊俏伶俐,可不是咱们的福气?”

 于夫人也笑着说:“别说人生得好,就是名字也起得好,一个叫红颜、一个叫佳人,一听就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又看看侍立在凌意可左右的琴音和书香,也都清秀可人、眉眼聪慧、神色恭敬,略一思量说:“她们四个都是陪嫁丫头,按说都是奉直的通房,这两个还年长些,咱们总不能厚此薄彼,索好事做到底,一并办了,以后也好相处些!”

 不待老夫人话,凌意可连忙推琴音和书香跪下谢恩。老夫人乐得哈哈大笑:“到底亲娘考虑得周全一些,我都忘了这茬!这样好!这样好!索让青儿再取同样的东西来都赏了,晚上一并梳了头!”

 于夫人看她着实开心,又笑着说:“刚还说不厚此薄彼,我这会才想起来,以前还答应等奉直成亲后,就给奉纯纳两个良家女子为妾,再物两个通房,老太太送的人已经过去了,我的还没着落。

 妾室得托可靠人细细打听,这通房就在我那边挑一个可靠地。”

 说完从身后把白净甜美地朱纱拉出来。示意她给老夫人跪下:“这个丫头我看着长大地。老实可靠。生得也好。一脸地福相。服侍奉纯再好不过。母亲看如何!”

 老夫人示意人扶起朱纱。拉过来细细打量一番。连连夸道:“我看这会调教人地不止凌家。咱们这府里就有一个。你看看这丫头。跟水葱似地。又讨喜。好好好!索下午就送到奉纯屋里去。再慢慢物两个妾室!”

 严妈妈连忙上前贺喜:“今年地喜事就是多。二公子成亲。小姐定亲。大公子也收了屋里人。等明年就会重孙子满堂地!”

 众人纷纷上前贺喜。老夫人喜不自。又一一细细叮咛了。这才吩咐赏了东西。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青姨娘看着又羞又喜地朱纱。想起枝儿那含情脉脉地眼神。心里一痛。可是想起奉贞如愿以偿和国公府嫡子定亲。又连忙低下头掩饰地跟在于夫人后面走了。

 众人散去。留下满屋地赏赐。凌意可笑着说:“老夫人和夫人考虑周全。让你们四个一并收房。等晚上梳了头敬了茶就算是公子地屋里人了。咱们姐妹可是越来越热闹了。这些赏赐人皆有份。都一模一样地东西。仙儿看着给她们分了吧!”

 几个人抱着东西下去,凌意可吩咐丫头们都下去,只留严妈在场,然后正看着若水,神情严厉地说:“跪下!”

 若水一愣,很快明白过来,心里一阵冷笑,却仍是恭敬地跪下了,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严妈一惊,以为她要对付若水,想起奉直的托付,心里暗暗着急,可是奉直不在,她一个奴才又拿当家主母有什么办法?只好朝若水暗中使眼色,让她小心从事。

 凌意可定定地看着她,认真地说:“妹妹可知我为什么让你跪下?”

 若水面无表情:“若水愚笨,还望少明示!”

 凌意可抿一口茶,正道:“我既然认你作妹妹,就不能一昧由着你的子来,你可知你今天做错了几件事?”

 “若水愚笨,还望少明示!”若水仍是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凌意可玩这么多花样,不就是为了让自己不痛快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凌意可神色庄重地说:“本不想再提起来,可又怕妹妹的年轻不懂事再犯,这次老夫人和夫人轻饶了你,不等于下次也会轻饶了你!”

 看若水虽然貌似恭敬,实际上却不置可否地样子,凌意可有些薄怒:“第一,妹妹早上去服侍公子,做为奴才,无论主子做什么,都要视无睹,不得大惊小怪,以免惊吓了主子,可妹妹呢?”

 若水抬起头:“若水见识少,所以大惊小怪了些,害得少摔伤,还请少勿怪。敢问这第二呢?”

 “第二,就算妹妹受了惊吓跑回偏院,公子一路追了过去,主子能如此重视你,就该给他留点脸面,你不过一个奴才却把公

 外面,这成何体统?若不是老太太慈悲大度,你早~了!”

 若水仍是语气冷淡:“敢问少这第三件呢?”

 “第三件就是妹妹再赌气,也不该拿自个的身子过不去!别说公子,我都疼妹妹地紧,你不吃饭,身子骨受不了不说,若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公子苛待你、我不容你,这不是往我们脸上抹黑吗!”

 “第四件就是刚才老夫人和夫人说要把四个丫头同时收房,大家都上前贺喜,偏你站在一隅,装作没看见。知道的说是妹妹不喜献殷勤,不知道地还以为妹妹妒忌,这妒忌可在“七出”之列,别说妹妹了,就是我若犯了,轻则受家法,重则被休!“

 严妈吓了一头冷汗,又见若水虽然貌似恭顺,却并无认错之意,心里暗暗着急,连忙看凌意可脸色,还好,虽然措词严厉,但未无真正怪罪之意,想是好心告诫而已,并非真正和她过不去,这才略略放心。

 若水静听她说完,既无害怕之,也不辩解,而是磕了几个头:“少教训得是,若水确实做错了,以后定当遵守少告诫,谨记本份,再不犯错!”

 凌意可本是想看她的窘样,或她一气之下又说出什么错话好揪住不放,所以才让严妈在场,不过有人做证而已,可是偏偏若水既满不在乎,又顺着她认错,不做任何辩解,白费了她这些力气,顿时悻悻然没好气地说:“你认错就好!老夫人既然罚你跪家祠,你就认罚吧,别失了规矩!”

 若水扶着地站起来,生疼地膝盖,躬身谢过:“谢谢少提点,若水定会认罚的,也谢谢少体谅若水身子弱,我就等下午精神好些再去跪家祠吧!”

 说完告辞离去,凌意可倒吃了一口闷气,看看处处袒护若水的严妈,气不打一处来,可一想奉直很尊敬信赖她,又笑着说:“天气热,娘别那么辛苦了,有什么事就让丫头去做,你老养大公子辛苦了,这会也该享享清福了,公子地月银都在我这,你想吃什么穿什么尽管说,公子白白养你也是应该的!”

 严妈一愣,明白是不想让她再管事了,就笑着说:“谢少体恤老奴!少还未过门时,我就想辞了这事,偏夫人说这房没有主母,让我先主事。如今少贤惠能干,处处为公子着想,老奴也就放心了,是该享清福了!明天就去秉了夫人,以后就去服侍老夫人了!”

 凌意可笑笑:“娘最疼公子了,也最疼我,若走了别说公子,我也会舍不得的。

 我年轻不经事,怕做错事,娘以后要经常过来提点意可!我作主以后每个月从公子地月银里拨一两银子专给你老补身子,你就别再那么多心了,放心享福吧!”

 严妈明白自己袒护若水犯了她的忌,心里苦笑,怎么今才看清少是这么厉害的角?以后有地若水好受了,但也不敢造次,赶紧应承了道谢。

 看着她退下,凌意可喝了一声,四个陪嫁丫头连忙恭恭敬敬地进来了,看她面色不善,一个个噤若寒蝉,低下头不敢出声,生怕触了霉头。

 凌意可一个一个盯着看了一圈,一挥衣袖,上好的官窑青瓷茶盏应声而碎。

 “无论公子以后宠你们谁,都别忘了,你们是凌家的奴才,或打或骂、或撵或卖、或生或死,都在我手里攥着!现在都打起精神来,想方设法给我争宠!咱们之间一致对外,不许争风吃醋!若做得好,以后做姨娘还不是我一句话?”

 四个人胆颤心惊,扑通一声跪下,连忙不迭声表忠心,凌意可看看差不多了,这才缓了面色。

 “好了好了!你们都起来吧,我哪能不信你们!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我总是正室,谁再得宠,还能越了我?可是公子只有一个,专宠了别人,吃亏的只有你们,若不能得宠,哪谈什么生子做姨娘?一辈子只能做个通房,连于家祖坟都进不了,我能不为你们着想吗?

 琴音察颜观,看看她面色缓和,这才起身上前期期艾艾地说:“谢谢少真心为奴才们打算,我们至死也会对少忠心耿耿,绝不有半点不忠之心。只是以前少没有话,奴才们都恪守本份,不敢太亲近公子,少既说了,以后定当努力,霍出这清白地身子了!”

 凌意可听得舒坦,扑哧一声笑了:“死丫头,就你会说!你们本就是陪嫁,亲近公子还要我话吗?以后胭脂水粉、饰衣服的都别给我省,打扮得越动人越好!都拿出全身本事来,若谁得了公子的宠,我定有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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