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最想要结果
杜晓云知道不该迁怒,可心中悲愤至极,淤
难忍,加上一路内息消耗颇巨,只觉喉头一紧,腥甜上涌,那薄薄
瓣
隙间,竟溢出一道嫣红血丝。
袁忠义心中暗喜,但心知此刻还不是时候,急忙起身,壮着胆子擦过剑锋走到她身边,一脸焦急将她微晃娇躯扶住“杜姐姐,你没事吧?”
“走开!”杜晓云将他猛地一推,可此刻内息枯竭力气也快要耗尽,没把他推出,自己反而退开两步,颇为狼狈险些摔倒。
这一下羞怒
加,她仰天凄厉尖叫一声,突然将所剩无几的内息运到周身,手中长剑狂舞,转眼就在旁边一棵老歪脖树上连砍了十七、八下。
这歪脖树绑过不少姑娘,供匪徒
取乐,如今被女子一剑剑砍得木块翻飞,倒也算是遭了现世报。袁忠义不敢上前,悄悄撤开两步,静等着她发
。看她快要不支,他才高声提醒道:“杜姐姐,要不…咱们还是走吧,那老魔头万一…万一还活着呢?”
果不其然,杜晓云早已失了冷静,都不管自己摇摇
坠,瞪着通红双眼道:“那老贼在哪儿?我今
就要将他
筋扒皮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袁忠义唯唯诺诺应声,上来扶住她道:“可…可万一那老魔头还…”
“那我就拼了这条命!”杜晓云嘶声道“你若怕死,指给我地方,就下山去吧。”袁忠义适时一
膛,朗声道:“杜姐姐,你人这么好,我袁忠义岂能将你丢下不管,既然你要拼命,那、那我陪你去就是。”
杜晓云一怔,目中戾气顿时消解几分,眼波
不住泛起层层柔光。袁忠义知道若再继续她反而要理智冷静下来,便扶着她往里走去,握住她持剑手腕,道:“我来带路,杜姐姐,你若没力气,我借给你。咱们一起对付那个老魔头!”
杜晓云热泪盈眶,抿
擦去嘴角血痕,咬牙道:“好,就算我今
死在这里,能有你这个萍水相逢的义士相陪,我也无憾了!咱们走!”
袁忠义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领她往里走去,其实此刻他若出手发难,杜晓云根本没有半点胜算,只能任他摆布蹂躏。
这也正是他当初的算计之一。但他这会儿改主意了。杜晓云的反应比他预计还要好,他觉得,自己有机会得到更多。那密室并不难找,也不难开,这么一个简陋的山寨,靠孙断一个瞎子指挥,能弄出这么个暗室已经很不容易,外面的好多掩饰还是袁忠义亲自动手装上的。
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找得太熟练,否则容易引起怀疑,故意带着杜晓云在几间屋子转了两圈,看了看那些已经僵直的土匪尸体,才装作惊喜万分的模样,拉开了之前由他自己关上的暗门。
“这…这就是那个老贼?”打着火把看向地下,杜晓云身子一晃,不由得双脚
力,坐在了旁边的破凳子上。
被袁忠义匆忙补了几剑还洒了些血过来的狰狞尸首,就僵死在屋角,地上散落着两本册子,正是足以扰动天下武林的《不仁经》。
杜晓云满腹怒火一腔愤恨,可仇人已死,当即蓦然成空。浓烈的失落与不甘弥漫在心头,让她终于克制不住奔
的情绪,哽咽一声,低头托额,嘤嘤
泣起来。
“杜姐姐,此间阴冷,你…你身子虚弱,披件衣服吧。”袁忠义
下外袍,小心翼翼放在她身上,柔声道“有点脏,你别介意。”
杜晓云情绪
,说不出话,只
泣点了点头,将衣襟拉紧。如此过去良久,本就快要烧完的火把到了末端,袁忠义默默出去找来油灯,将屋子照亮。
杜晓云这才渐渐平静下来,望着地上那两本散落的秘笈,终于起了疑心,过去捡起拿在手里“这是什么?”袁忠义在背后冷冷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口中故作紧张道:“我不知道,杜姐姐你看看吧。”
“不、不仁经!”杜晓云一看封皮,吓得向后一退,好似秘笈烫手一样险些丢在地上。袁忠义眼中浮现一丝杀气,但还有着隐隐的期待,轻声道:“杜姐姐,这…这东西就是老魔头练出一身武功的仰仗吧?你要不要拿去,好行侠仗义拯救天下苍生?”
他连借口都已为她找好,只要她就坡下驴,顺水推舟,那他也就不必再费什么功夫,就在此地,将她献给《不仁经》作牲。
杜晓云双手紧紧捏着那两本册子,衣袖不住微颤,那对秀目渐渐瞪圆,神情先是凝重,跟着窃喜,旋即转为担忧,掺杂着几分贪婪,几分迷茫。
“杜姐姐?”袁忠义看她一直拿不定主意,又开口道“这武功难道你不能练么?”一般听到这话的人,都会被
起好奇,翻开看一看。《不仁经》所记载的武功,透着一股
恶的魅力,只要专心看上几页,便再也不可自拔。
他等着看,期待着看,想要看到杜晓云撕下女侠面具,
出真实嘴脸的样子。到了那时,他就能制服她,打败她,从她英气
的外表中,挖出软弱女人的骨髓,大口吃下。“把油灯拿来。”杜晓云深
了几口气,缓缓说道。
“咦?”袁忠义一怔,轻声道“拿油灯?”“嗯。”杜晓云咬了咬牙,下了极大决心般一字字道“这种
门外道的镇山之宝,自然是烧掉!”“这…会不会太可惜了?”袁忠义有些惊讶地问。他当然并不会真觉得惋惜,那两本册子,他早已背得滚瓜烂
。
“这
功恶名昭彰,孙断狗贼死前如此痛苦都不舍得将其破坏半点,可见其价值。”“那你还要…烧掉?”
“
教宝物,越珍贵就越留不得!”杜晓云仿佛唯恐自己反悔,不等袁忠义拿灯,自己转身走到桌边,一手捏住书角,另一手握住自己皓腕,将这本旷世武学,放在了灯火之上。
火苗跳动燃烧,顷刻便将书册撕咬
噬,吃下大半。一直等到火焰将要
到自己手指,她才如梦初醒,将书往地上一丢,伸出剑鞘,拨着火头把两本书册烧得干干净净。
屋内无风,那黑色灰烬随着灯火热
飘扬飞落。再无只言片语残留。眼见那些书灰落尽,杜晓云长吁口气,虚
般坐倒,扶额不语。灯火如豆,缓缓跳动,袁忠义垂手立在一边,只悄悄打量她被昏黄光芒映亮的面颊,静静等待。
过了不知多久,杜晓云神情一凛,
身站起,道:“糟,我把大嫂和翠儿忘了。忠义,咱们走,赶快下山去找她们。”袁忠义看她脚下虚浮显然已经衰弱至极,急忙上前将她扶稳。
他虽说还未长成,年纪尚轻,但终究已有了青年男子的身量,杜晓云身子一软,不自觉偎靠过来,显得娇弱许多。
他立刻趁热打铁,柔声道:“杜姐姐,这种荒山野岭,如今天色已晚,你大嫂肯定由婢女带着,去找车夫一起离开,去附近村庄求宿了。我看咱们最好休息一晚,明早天亮再走得好。”
杜晓云蹙眉道:“在这种龌龊地方休息?”袁忠义忙道:“此地匪徒都已被杀光,这里的伙房我会用,知道东西在哪儿,有吃有喝,就算不留宿,也总要先吃些东西补补身子吧?杜姐姐,你刚才可连站都站不稳了。”
杜晓云轻叹一声,道:“也好,那…你就去弄些吃的吧。”“杜姐姐,你也别守着这么个老魔头尸体了,我去清理块地方,咱们换到堂屋去吃。”
杜晓云心
如麻,她本就习惯处处依赖大哥,袁忠义此刻又显得沉稳可靠,她不自觉便成了被牵着走的那个,点头道:“好。”
袁忠义知道,他最想要的结果,成了。孙断的手上有几瓶魔教当年留下的药,袁忠义还是狗子的时候担心受其牵制,将其中各种毒丸都悄悄找机会换掉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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