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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早晨七点,一辆黑色厢型车缓缓驶出饭店地下停车场,从外观看来,完全看不出车子里载了什么人。

 一个戴着银色墨镜、穿着凡赛斯白色西装的长发男人,靠着舒适的椅背闭眼假寐,从他脸上能够看出浓厚的疲态。

 昨晚的庆功宴一直喝到天亮才结束,童炘趁着那群猛灌他酒的工作伙伴全喝挂了之后,才跟经纪人小卓一起溜走。

 太开心了!没想到演唱会会这么成功。当初唱片公司决定替他们办纪念演唱会时,团员们不约而同的将场地选在台湾,但因为档期的关系,只好弃小巨蛋而选择中山足球场,他们不曾开过四面的户外演唱会,在国外还好,在台湾则必须克服许多硬体上的困难,还有不时从天空飞过的飞机噪音干扰,幸好优秀的工作团队克服了这些困难。甚至还有许多海外歌不惜远渡重洋,来到台湾参加Luna成军九年的纪念演唱会,这空前的盛况,又一次创造下属于Luna的神话。

 车子平稳的驶向童家的路上,经纪人小卓的疲累不下于童炘,但还是得把他平安送到家。

 他上了车没说半句话就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着,或许是真的累坏了,以致梦到十二年前的一件陈年往事--

 他这辈子最不想回忆起来的往事。

 *********

 那一年他十五岁--

 今天,是新生报到的日子。

 童炘一早就心情愉悦,不到七点就吹着口哨准备出门上学。

 他今年国三,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成绩好又十项全能,还担任学生会会长的职务,加上他俊秀得仿佛少女漫画中的王子型人物,自然吸引了不少女学生的爱慕。

 他非常喜欢女生,对女生一向是百分百温柔的绅士风度,这或许是移情作用,因为他从小就非常想要一个妹妹,好不容易盼到了妈妈怀第三胎,结果却是个弟弟,而且这个弟弟还有一张比女生还要漂亮的脸孔,让他满腔期待全部破灭!以至于兄代母职的他,对唯一的弟弟童浩采用斯巴达式教育,才不管童浩比他小了八岁,还是个需要人疼爱的小朋友,他照样施以“血的教育”

 可出了门在外面就对女生非常好,没办法,他就是喜欢女生。

 想到今年又会有许多可爱的小学妹入学,童炘就心情好!

 骑着脚踏车载童浩去幼稚园,把他丢给亲切又可爱的幼稚园老师,童炘踩着脚踏车到学校,把车子停在学校的停车棚里,上锁。

 吹着口哨定进教室。

 “童炘!我跟你说,今年有一个超--可爱的学妹入学!”一大早就到学校探听的男同学见到他,马上报告。

 “是吗?!多可爱?”童炘眼睛顿时一亮“哪一班?带我去看!”

 随即,一群正值青春的小男生浩浩的走到一年级教室,一班接着一班的搜寻可爱的学妹。

 在童炘眼中,每一个女孩都是可爱的小甜心,对任何一个经过身边对他喊一声“学长早!”的小学妹们,皆不吝啬出温柔的微笑。

 “呵呵,今年的新生都很可爱,真好。”童炘足的微笑。

 “哪有?今年哪有几个可爱的啊!表倒是有好几个,我的妈!尤其是甲班那个航空母舰,夭寿哦!我眼睛要瞎了--”一个嘴巴坏的男同学夸张地批评。

 “我最讨厌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这种话。”童炘的笑容顿时垮下来“你有什么资格批评别人?你以为自己有多帅?笑死人了!”

 童炘严肃的脸孔有股年轻男孩所没有的狠厉,让人不慑于他的迫力之下。

 豪门千金出身的母亲曾教导他,对待女孩子要温柔体贴,绝对下能对女孩子说一句难听话,要懂得欣赏她们的美,每个女孩都是特别的存在。虽然母亲很早就过世了,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记得母亲的教诲,绝对不说任何一个女孩的是非,他看每个女孩时,都看见对方的优点。

 他最无法忍受一群男生聚集在一起批评女生身材及长相,那是他的大忌,若让他听到了免不了要发一顿脾气,还曾经好几次因为这原因跟人起冲突。

 说错话的男同学自知理亏,只能摸摸鼻子不敢回嘴。还记得上学期他在午休时嘲笑班上一个身材圆润的女同学,把对方弄哭了,班上没有人帮那位女同学,只有童炘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推到教室后方痛打一顿,并再三警告他,若再拿那女同学开玩笑,就是跟他童炘作对。

 总之,童炘就是见不得女孩子受委屈,不管是什么人,他都把对方当成公主对待。

 这就是他受女学生爱戴的最主要原因--绝不以貌取人,对男生来说这是很难得的事,更别说还是正值青涩的十五岁!童炘的成和翩翩风度,硬是把其他臭男生给比了下去。

 幸好学生会广播要童炘到体育馆准备新生训练事宜,否则难保他不会当场开扁,教训对女生出言不逊的男同学。

 童炘很快的到体育馆与学生会的干部们会合,待新生皆进入会场后,他以幽默、诙谐的演说新生们入学,风趣的态度让他赢得学弟妹们一致好评。

 担任司仪的学生会书记,在童炘演说完后,请新生代表上台致词。

 “一年甲班,简芽衣同学。”

 “有!”

 那一声“有”是童炘听过最秀气的语调。

 他忍不住把注意力投向那个叫简芽衣的新生代表,顿时惊不已,久久无法把视线调离。

 好小的瓜子脸、好瘦弱的身材、好黑好亮的长发、好白的皮肤,好有气质的一个小女生!

 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稚气的脸上带着典雅的气质,这种女生--是他喜欢的类型啊!

 剎那间童炘似乎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怦怦、怦怦、怦怦…

 一见钟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他一直都很喜欢女生,也谈过几次恋爱,可还没有一次让他有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难道说--就是她了吗?

 芽衣紧张的走上台,与童炘四目会的剎那,她不脸红低头,结果却一头撞上演说台上的麦克风,引起台下的哄堂大笑。

 童炘见状马上上前为她解围,替她调整麦克风的高度。

 “是我不对,麦克风太高了,这样可以吗?”站到她身边才发现,她好娇小,他身高一七五,她却只及他口,她身高有没有一百四十公分啊?她好瘦,一定不到四十公斤。

 “谢谢。”芽衣只敢偷偷瞄他一眼,随即转过头想正经的演说,却因为刚才发生的曲而频频吃螺丝,让台下的学生个个捧腹大笑。

 她困窘的站在台上,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让童炘的骑士精神冒出头,再度替她解围。

 “大家很开心简同学为枯燥的新生训练带来爆点,相信大家对她的印象比对我这个学生会长还要深,来,给她一个掌声鼓励。”

 他的适时解围让芽衣顿时松了口气,台下的掌声、口哨声络绎不绝,让她在欢呼声中下了台。

 童炘笑看着她,眼神布满了温柔。

 简芽衣,真是个可爱的小学妹呀…

 *********

 车子停在家门口的同时,童炘也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额上布满了冷汗,只因为梦到那个女孩--简芽衣!

 “要命!我的天…”他拽下墨镜,拭着额上的冷汗。

 “怎么了?”驾驶座上被他大动作惊吓到的小卓,好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作了恶梦…”童炘脸色苍白地回答。

 梦里只有他国三时新生训练的场景,看来很平和,但对他来说,只要跟简芽衣有关的,都是恶梦!

 “你太累了,听说太累容易作恶梦,回家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小卓安抚。

 “不,没事作这种梦,我有不好的预感…”童炘沉半晌。

 简芽衣在他的记忆中缺席了十二年,怎么会突然梦到她?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段悲惨的过去都跟她不了关系,每次发生倒楣事都有她一份,太衰了!

 虽然第一眼曾经让他对她惊心动,可后来发生的一连串事迹,让他发誓--绝对绝对不要跟这么“带赛”的女生扯上关系!

 尤其,还是那么丢脸的事情…

 “我看你是喝茫了,快滚回家睡觉吧你。”小卓大笑,将童炘踢下车。

 看着保母车远离,童炘皱眉掏出家门钥匙,自言自语“最好是我喝茫了!最好我睡醒发现是我想太多!”

 打开大门,步入美轮美奂的中庭,他站在玫瑰步道中央摊开双手,闭上眼睛深一口气。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玫瑰香味,还有非常浓郁的--

 “牛丼!我的最爱!小玉我爱死你了!”童炘精神一振,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向家门,直接冲到厨房找吃的。

 昨晚喝了整夜的没什么进食,为了演唱会只能吃精力餐,虽然一样是出自小玉之手,但就是不能吃太多类,也不能吃太咸的食物,就怕在演唱会上水,天知道他想解想多久了!

 他喜欢吃小玉煮的牛丼,以鲤鱼风味的酱油和味淋将牛片煮得软烂,配上煮得香软的洋葱和蒜苗,加上适当的黑胡椒提味,厚厚的一层酱汁铺在香Q的白饭上,再打上一颗生鸡蛋…他可以一口气吃两大碗!

 回到家没有直接杀回房间倒头大睡,童炘先冲到厨房觅食,然而没看见小玉忙碌的身影,却只见捧着大碗公狂扒饭的弟弟。

 童浩见他回到家,不楞了下,停下扒饭的动作,疑惑地问:“你这么早回来干么?”才早上九点耶,通常他庆功宴下玩个一天一夜是不会罢手的,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要你管?”童炘横了他一眼,下演唱会安可曲换上的西装外套,他上身除了那件西装外套,就只有一个骷髅头的银制项链垂在前,打着赤膊,壮的上身,随的把长发一甩,走进厨房装了大碗的牛丼饭到餐厅坐下,抢夺童浩面前的配菜。

 “一大早就吃这么补?”他不免嫉妒弟弟的好命,哪像他,还得为那一毫克、两毫克的盐分斤斤计较。

 “煮粥太麻烦了,吃饭比较容易,反正大哥不在家,我叫小汤圆随便煮。”童浩耸了耸肩。

 而他的“随便煮”就是这一锅足够十人吃的牛丼。

 童炘大口扒了半碗,才想到一件事,空出捧碗的左手,狠狠往童浩后脑勺一巴。

 “妈的!童炘你有病啊?”被突如其来的一掌打得被饭呛到,童浩不骂出脏话。

 “我代你什么?嗄?你没听清楚吗?为什么没带小玉来我的庆功宴?你说啊!”童炘咄咄人地质问。

 “你不说还好!”童浩被惹了,决定跟他算总帐“你那是什么鬼庆功宴?根本是一群禽兽在发酒疯,我会让小汤圆在那里玩我头给你!谁知道你那些朋友会对我的小汤圆做什么?”

 嗯,童浩说的是有道理,谁知道他们疯起来会干什么事?想起昨晚玩的那些把戏…确实不适合单纯的小玉。

 “要走不会打声招呼啊?我等小玉等了一个晚上!”

 “呸!身边一堆衣料此少的感美女围绕,你会记得小玉的存在?”童浩讪笑“你老早就玩得忘了今夕是何夕了,禽兽。”还跟一个女生蛇吻咧。

 “啧,小玉不一样好不好,她人呢?”童炘四下梭巡小玉的踪影。

 “在整理客房。”童浩淡淡地道。

 “家里有客人?”

 “嗯…算是吧。”童浩含糊地回答“昨天晚上我本想带小玉去美丽华看电影,结果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一个闯红灯的诡异女人…”

 “什么?!撞到人了!”童炘大惊失“小玉没怎样吧?”

 童浩听了不免想吐血,到底谁跟他有血缘关系啊?他才是他的亲弟弟吧!

 “你以为我会让她出事吗?”未免把他看得太轻了。

 “你白痴啊!带小玉出门怎么不小心一点?要是小玉怎么了,你皮就给我绷紧一点。”童炘警告道。

 这家伙偏心偏得这么严重,啧!童浩不想管他,低头继续扒饭。

 童炘不像弟弟的胃是无底,吃了一碗就已足够,况且他还要上补眠,不宜吃太多东西。

 打了个嗝,他拎着外套爬上自己位在三楼的房间。

 正巧遇见抱着单要进客房的小玉。

 “二哥?!你回来了?”小玉一脸见鬼的表情。

 “是啊,想不想我?”童炘亲密的伸手揽着她肩膀,弯下亲吻她脸颊--这当然得趁童浩没看到的时候做,否则不被他扒掉一层皮才怪。“你煮的牛丼很好吃,我晚上想吃卤蹄膀,要放很多咸菜和笋干,晚上七点再叫我起来吃饭,Bye。”

 童炘说完便转身,定进自己的房间并锁上门。

 “啊!”小玉傻眼,来不及阻止他“惨了…”

 因为临时没有整理好的客房可以让芽衣姐休息,只好让她先在二哥房间睡一晚,想不到二哥会这么早回来,而现在…她还在睡耶!

 童炘一进房里就开始子,随手将衣丢在木质地板上,待把自己扒个光后,遂往上一躺。

 他舒服的叹息“还是自己的房间最舒适…”伸了个懒,翻身拉过被单,不料被单怎样也拉不动。

 他皱眉一瞧--

 咦?他上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呢?

 “我什么时候带女人回来的?”他仔细想,最近一次带女人回来过夜是半年前的事,而且还是在童浩强烈警告之下才改掉这个坏习惯。

 以前家里都是男生还无所谓,但后来小玉搬进来,她这么单纯,太刺的场面给她见太多也不好。况且童浩那小子自从和小玉交往以来,虽然嘴巴还是跟以前一样坏,老是占她便宜,不过在很多事情上非常保护她。

 而且他肯定,童浩还没把小玉吃了!因为他不敢,哈哈哈--

 扯远了,现在不该想他们那俩口的事,而是眼前这个女人。

 “谁啊?哪冒出来的?”童炘迷糊糊的,将覆盖在女人脸上的发丝拨开,定眼一瞧--

 “这女人…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他蹙眉思索。

 “嗯…”上的人儿因为感受身旁的异样而悠然醒转,一张开眼,就见到那张令她朝思暮想十二年之久的脸庞。

 她真没想到会再见到他,老天爷真是太眷顾她了,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待在他身边!

 “炘学长,真的是你?!”她坐起身,对童炘展一抹好美、好甜蜜的笑容。

 炘学长…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他!

 童炘感到一股寒意自背脊爬上,伸出颤抖的食指,不敢置信的指着她唤道:“简、简芽衣?!”

 “好高兴学长还记得我,这么多年来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她眼眶泛着泪光,楚楚可怜的模样,绝对能起所有男人的保护。“我好想你。”这一句含情脉脉的情话,足以让男人化为绕指柔!

 然而向来对女温柔体贴的童炘,听了她这句话并没有给她热情的一吻,对她说:“哦,宝贝,你也一直在我心底最深处,占据我心中最柔软的那一个位子。”

 他向来最会的就是甜言语,可这次他并没有用这一招来回应,反而从上惊跳起身,惊惶失措大叫着冲出房门。

 “不!你不要靠近我!”童炘整个人贴在门边墙上,紧张的气。

 “炘学长…”芽衣害羞的撇过头,不敢看他“你没穿衣服。”哇,好养眼,他有六块腹肌耶!且他皮肤是象牙白,看起来好秀可餐哦!

 童炘直觉护住重点部位,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紧张的盯着坐在他上的那个女人。

 简芽衣!她不是失踪很多年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她在这里干么?

 “我就知道梦到你没有好事!”童炘咬牙。

 “炘学长,你梦到我?”芽衣听了则是热泪盈眶“我好感动。”

 “感动个!”童炘难得的对女口出恶言“你在我家干么?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老天,这个衰神怎么找上他的?要命啊!

 她掀开被单,出包扎的脚踝。“你弟弟撞到我,当然要负责照顾我啊!”她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自己受了伤。

 “童浩--”童炘大吼。“二哥,怎么了?啊--”小玉匆匆忙忙跑来,不料看见他着身子站在房门口,不大惊失的尖叫,一转头,就看见童浩冲了上来。“童浩,二哥他他他…没穿衣服!”

 “你暴狂啊!童炘!老毛病还不改一改。”见小玉被吓得语无伦次,他一肚子火对自家二哥咆哮,一边拿过小玉手上抱着的被单朝他丢过去。

 童炘接过单,飞快围住下半身,不意瞥见房内的芽衣出惋惜的眼光,他不打了个哆嗦。

 这种感觉真可怕,她究竟想干么?不会想吃了他吧!

 “你怎么把人弄到家里来?”把灾星请到家里,不怕天下大吗?

 “小玉坚持要她来家里养伤,我有什么办法。”童浩耸肩“何况大哥也答应了啊。”

 童炘有股不好的预感。“大哥同意的?大哥知道她是谁?有没有搞错!”

 “对。”童浩觉得有趣,童炘不是一直都以大哥的话马首是瞻?怎么这次会对大哥的决定产生质疑?

 本来觉得那个叫简芽衣的女人古古怪怪,现在呢,光就她的出现让童炘变脸这一点,就够他举双手赞成让她留下来!

 “大哥说的话就是圣旨,我们不听也不行。”童浩车灾乐祸的口吻。

 “你谁不撞为什么去撞到她?”童炘仰天长啸“她受了什么伤?”

 “我扭伤脚了,好痛哦!”芽衣见自己被冷落,不甘寂寞地喊。

 “我送你回家…不不不不。”原本想送她回去,可一想到,自己跟她扯上关系都会很倒楣,马上打消了这个主意“我请人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她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七年前,当她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Luna的演唱时,就知道那个风靡全球的感男人就是童炘,虽然他样子变了,跟国中的贵公子形象完全不同,但她一眼就认出他来,那时候她好兴奋、好开心,好想马上飞奔到他面前,好想再和他说一说话。

 当初没来得及与他道别就跟改嫁的母亲到法国,她是多么的不甘心。

 然而,他的事业如中天,行事又保密,她根本无从打听他的下落,连神通广大的狗仔都查不到他的行踪。

 现在他就在自己面前,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这个男人,机会不等人,她没有太多个十二年可以虚度。

 她从十三岁第一次见到他起,情愫就一天一天加深,初恋没有完美的结局,是她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十二年过去,她长大了,变得成视诋事、有自己的想法,也有十三岁时没有的心眼,这次她不会再用笨方法了,她一定要掳获这子的心,让他的心里、眼底只有她一个人!

 无论他逃得多远,她都要将他握在掌心。

 “我妈妈改嫁到法国,我有一个大我十五岁的继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对我…”她眼眶含泪,咬着下像是在隐忍着天大的委屈“我不想看见他…”

 “原来你到法国去了,难怪这么多年没有你的下落--等等,你说你继兄对你做了什么?”突然间肝火上升,童炘愤怒的质问。

 “我不想说…不要我。”她捂住耳朵,死命的摇头。

 “啧,演技真差。”童浩在一旁摇头不已。

 这种六○年代的爱情剧演法,谁会相信啊?

 呃,有耶,童炘就相信了。怪了,他平常没有这么笨,怎么遇到这个怪异的女人就变成笨蛋了?

 “不回家也可以,我请人送你去住饭店,不管多少钱我都付!”童炘及时回神,拚命告诉自己,千万不可以心软,不然他就要倒大楣了!“小玉,把电话拿给我,我打电话给小卓。”

 “好。”小玉听话的回到房间去拿无线电话,到他手中。

 童炘于是播电话给万能的经纪人,想请他来处理简芽衣这个“麻烦”

 “不要,不要把我送走,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要把她送走?这怎么可以?

 为了阻止他,芽衣连忙下了,一跛一跛的走向童炘,而他则东闪西闪,就是不让她靠近,快速对小卓代,势必要送走这个灾星。

 再不把她送走,他会被衰神上!

 “炘学长--”她一个不小心被自己的脚绊倒,整个人跌扑向他。

 童炘踉跄的往后踏以稳住身体,不意却踩到过长的被单,笨拙的往后倒,而且很不巧的,他的身后就是楼梯--两人就这样滚在一起跌下了楼。

 在他们双双跌下楼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将她抱护在怀里,毫发未伤的她,竟然昏倒在他怀里,垫在底下当垫的童炘,被撞得五脏六腑像被移了位,痛得他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我就知道遇上你会被衰神上!”童炘痛得全身无力,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哎哟喂…”他不痛喊呻

 谁来救救他啊?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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