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等着可别大意
“哦,好。您等一会儿,我去拿松香油…”“你拿松香油干嘛?”傅御闻言立刻跳了起来“好洗掉您脸上那层油漆啊!”罗管事自以为是地道。
“啥?”天!怎么他身边净是些蠢货呢?这笑话要是让其余弟兄听见,他这脸可要丢到东北去了“有…有什么不对吗?”罗管事发觉有异,已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
“你别去拿什么松香油了,快去外头给我抓个会换戏服会卸妆的人进来!小陆如果回来了叫他去顶楼罚站,我三个月不想见他!”
“是是是…我这就去。”罗管事一溜烟就不见了,傅御简直快气炸了,此时他原就
窜在血
中的热力已转化为炙人的烈火,犹如一股强猛的力量在体内奔腾,男子气概陡现。
约莫十来分钟后,罗管家拉个人进来,急促又紧张地说道:“十二少,这兄弟说他会伺候换衣与卸妆,所以我就带他进来给你瞧瞧。”
傅御眼一瞪,
出不耐的诡火,连看也懒得看“留他下来,你先下去吧!”“是。”罗管家吐了口气,如获大赦般三步并做两步地逃出暴风圈。
“来,先帮我卸妆吧!”傅御主动躺入椅中,抬起头闭上眼,等着对方接续的动作,不一会儿工夫,一双柔柔的手掌拿了块海棉轻轻在他脸上滑动,先以冷霜慢慢拭去他脸上的胭脂水粉,连续做了三回。
然后再以热
巾为他净脸。傅御直觉满舒服,几乎沉入梦乡。“喂,你叫什么名字?”他悠哉地问道,仍是闭着眼。
“小的姓海,您叫我小海就行了。”一个略细的男音在傅御耳边响起,他点点头又道:“你的手
柔的,满像女人的手。”
“小的以前专门替红角儿做化妆、清洁和保养皮肤的工作,为了不让客人感到难受,手部的保养很重要。”小海恭谨地回答。
“你也会保养皮肤?这倒奇了,据我所知,通常都是女孩子做这种事,你怎么也有兴趣?”傅御闭着眼,飒
一笑。
“这…这在南方倒没限制,我们那儿很多男人做女
的工作,像佣人、美发,都有的。”“你是打南方来的?”
“对,珠江一带。”这时候,傅御那张脸已完全打点好了,他起了身,徐睁开眼,眼珠子却突地一凸,差点儿蹦出来“你…你就是小海?”这…这该称他“大海”才对吧!
原以为这小海合该是个小男孩,怎知他留的落腮胡挡住大半个脸,身材又出奇胖,和他家厨房里的大水缸不相上下。“是,我…我是小海。”他似乎有点儿自卑,垂下脸细语。
“你怎会跑到上海,又来我的红庆戏院呢?”傅御直觉好奇。“我本是来寻亲的,怎知我舅舅已搬离上海,我又一时找不到他的下落,只好暂时住下,筹够旅费再返乡。”小海坦诚道来。
傅御摇了下纸扇,锁着眉看着他道:“你干嘛留着胡子?真难看!”“我…我娘说我爹以前就是留了一脸落腮胡,他说我得学他的模样,这样我爹在地下才会开心。”小海嘿嘿一笑。
“胡扯!哪有这等事。”傅御撇了下
“反正留不留胡是你的自由,我也不勉强你剃了,不过真的很碍眼。”小海肩一缩,不敢再说话。
“我问你,你来我戏院可是为了找工作?”傅御心底已有了盘算。“是的。不知红庆戏院是否缺人手?”小海低声说道。
“戏院不缺人。”他们一向维持约莫十个助手。“那么谢谢十二少给我这次机会,我为您整理好就走。”小海的语气带着些许失望。
傅御笑看小海那一脸失意的模样,想必他亟须一份工作,好筹钱回家乡。反正小陆向来嘴碎又罗唆,就暂时罚他去“红庆
院”为那些花娘化妆吧!看他
后还敢不敢在主子需要他时闹肚子疼。
再说这个叫小海的手法还不错,弄得他满舒服的,尤其是那双手柔软如棉,舍弃他还真有点儿可惜。
“戏院是不缺人没错,但我专属的化妆师最近有事请假,就由你暂时代替好了。”傅御磁
的嗓音低沉好听,轻浅的笑容更如春风拂人心,安慰着小海失望的心灵。
“谢…谢谢十二少!”小海大概是兴奋过度,话音有些梗
。傅御突然站起,
直高出小海整整一个脑袋的身躯,优闲地跨开两腿“来吧!帮我宽衣、换装。”
“宽衣?”小海诧异地扬高声。“是啊!我的助手得招呼我全身上下,不只这张脸。懂吗?”傅御笑得恣意,黝深的眸闪亮有神。
“我…我懂。”小海深
口气,慢慢解开傅御的衣扣,先褪下他的衫袍,又褪下他的衫
,不一会儿,他已除去华丽的女装,只剩下内衫。瞬间。
他身上的娆娇之
尽去,展
出深藏不
的健硕体魄,让小海愣了下,解衣的手顿在半空中。
“怎么了?看你这副傻劲儿,该不会是被我的体格
住了吧?”傅御不规矩的手轻拂过小海长满胡子的下巴,让小海吓了跳,连忙跳开数步。
十二少就是这样,连男人也爱调戏!小海皱着浓眉,心底思忖,该不会传闻是真的,这怪异的十二少果真是个双
人,所以能在男男女女间如鱼得水,倍受宠爱。
“呃…十二少…您…”小海嗫嚅支吾着,已不知该如何回答。“瞧你!若不是你这
肥又男
化的模样,我还以为你是个女人呢!别发呆了,快帮我换掉这身衣服。”傅御
直身,伸展隐藏在衣中的结实肌
。
小海别开脸,怯怯地伸出手帮他解开衣带,
下衣衫,他简直不敢直视傅御,半闭着眼帮他重新穿好衣服。
而傅御并没有忽略他这种怪异又突兀的表现。待换装完毕,回复俊朗的男儿面貌,傅御这才眯起勾魂的双眸,笑中带
“我说小海,你还真做到了‘非礼勿视’的最高境界哪!”
“我…”他慌得不知如何接话。“别急,我不过逗逗你这个好玩的男人罢了,走,我带你到我家去,我那有不少丫头、女仆,多和女孩子接触,你就不会那么容易脸红心跳了。”傅御调笑道。
小海一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那藏在落腮胡后的脸庞,好奇十二少真能看见他脸红的样子吗?
傅御突然附在他耳畔低语,醇厚融合磁
的男中音徐缓地飘入他耳中“小海,我不过是唬你两句你就当真,可见你刚才在见着我的
时一定是脸红心跳。”丢下这句话。
他长袍一
,潇洒地离去。小海怔忡地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傅御消失在眼前,久久才蓦然想到自己已是他的助手,随即快步跟上。***“风起云涌”
内已有许久没举行小组会议了,今天戈潇难得又召集了六人开会。戈潇浅啜了口清茶,优闲地开口“今天把你们找出来,你们一定很好奇,说不定还怀疑是不是又有什么任务了。”
“难道不是?”傅御是最藏不住疑问的。“当然不是。我不过是找你们出来耳提面命一番,要你们别以为近来一切平静就可以放松戒备,到时候若发生了问题,可是会措手不及。”
“原来只为了这句话。傅御登台那天你已经提过了,还要对我们三申五戒,当我们是小孩儿啊!”浦卫云烦闷地爬梳着头发,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你好像有急事?”方溯兴味地扬起眉,有趣地看着“恶魔”每每瞧见他这种不耐烦的模样,就知道他有私事待办,看来是这场临时会议耽误了他。
“没什么事,只是我老爸这阵子直要我去和日本人应酬,我心烦。”浦卫云
了
眉心“我老爸知道我近来闲得发慌,就帮我找事做,为了中国的平静及人情世故,我不得不虚以委蛇,应付那些日本官员。”
“那还真是委屈你了。”傅御贼兮兮地笑说。“咦,不只‘恶魔’,我也不好过,你怎么就不慰问我一下?”赫连驭展的目光停顿在傅御脸上。
傅御倒是被他这种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喂,冷狮,你今天心情特好是吧,竟对我挤眉弄眼的,很诡异哟!”
赫连驭展冷笑了声,冒出一句让大伙瞠目的话“最近我可是为了你忙得好几天没睡觉,瞪你几眼算便宜你了。”“你的意思是?”戈潇替傅御问道。
“一年半前他曾故意让一个走狗官员‘带出场’,然后在他的府邸中将他刺杀身亡,这件事你们都还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那走狗叫贺长生,明知我是反串的,居然还想对我上下其手,真是他妈的恶心!那时候他硬是抓着我,要把臭嘴凑上来,我一气之下对着他额心开了一
。”傅御对当时的情况还记忆犹新。
他向来不会这么残忍,只是那家伙太过分又太龌龊,更是个恶名昭彰的大走狗,他一时忍不住才下杀手。
“赫连,你的意思是有人因为这件事想找风
麻烦?”夏侯秦关正
道。虽然平
他最看不惯傅御那娘娘腔又骄矜的模样,但再怎么说也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的安危又岂能不顾?
“没错。贺长生有个结拜大哥,一直身在狱中,但几个月前他突然逃狱了,直到三天前我老爸才将这消息放给我,我私下追查了他几天还是没有下落。我担心他是为了替兄弟报仇才逃狱的。”
赫连驭展所说的每个字都如尖刀般,正一步步威胁着傅御的性命,但见傅御目光深沉,
感的
微扬“他想对付我?无妨,我等着。”
“你可别大意,我不准你再这么漫不经心了。”戈潇拧起眉,恼他凡事一副不关己身的模样。若真惹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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