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弟,你还好吗?
良弟,你在天堂还好吗?
十年生死两茫茫,常思量,永难忘!
今夜无眠,夜
阑珊,淡淡月光照深愁!
如今你身今安在?如今你魂可存否?
雁在云,鱼在水,惆怅心绪难寄!
生死痛,离别痛,伤痛复伤痛!
吾手抚吾心,伤痛难抵伤痛!
花无影,人无综,渐行渐远渐成空!
何时再见你飘逸的字迹?何处再弥你幽怨的诗篇?天涯绝尘尽茫然!
恨命运无情,只给你24年的路程,恨魔鬼声声,残害了你年轻美丽的生命!
良弟,十年了,你静卧在故乡的那一撮泥土!任凭世事变迁,岁月淡去。
多想,把你遗忘在故乡蒲公英飘飞的那个原野。那儿有我们姐弟挖野菜时留下的足迹,尽管已被岁月的尘沙湮没;多想把你遗忘在你撒手离去的那个鬼节的那个时令,可在那一天看到纸钱纷飞,分明听见你清晰的啜泣声;也想让过往的季风把你捎进云影,可风儿难解吾情!
每每,朦胧中,你潇洒英俊的身影立在古道驿外断桥的边上,依栏杆,望尽黄昏暮色,等姐回还。给我递上一杯香茗,为我除却奔波的尘埃。共
“零落成泥碾为尘,只有香如故”的诗句。
我深知,你早已成泥,早已化灰,可你的模样,你的秉
,你的特质,早已像一个雕塑刻在了姐的心
。
我们姐弟对贫穷的家境万般的无奈,痛惜我们姐弟的怀才不遇。痛恨世界上比例稀少的白血病却恶魔般的
上了你身。第一次做骨穿,一趴就是8个小时,不能吃饭也不能喝水,你是怎样忍着的剧痛,怀着怎样的心情等待那张生与死的判决书的?化验的结果是一把重捶把你的心狠狠的击碎,然后拼凑起两个“绝望”的字。两年的时间里,姐知道你的心有多苦,你的身有多痛,可你从来没有对姐讲过,你希望姐姐我快乐幸福。你把所有的泪水,所有的无奈,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痛都打点进自己的行囊,在那个时刻和死亡一起沉没,再也没有回来过。姐姐一直认为你是那样优秀善良的男孩,上帝会眷顾你的,会把你留给我们。世界上有万分之一生存的希望,姐姐真希望你就是那万分之一。可你不是,我的良弟,我们全家都不是,我们没有那么幸运。恨自己的无能,在你生命垂危,在你遭受折磨,在你回归的路途,姐姐没有为你做什么。也许,现在,姐姐会用我自己的血
换取你能生存的生命的血浆,用自己的骨髓代替那摧毁你生命的骨髓。可我什么也没有做,十年来一直深深的自责像恶梦般紧紧的
绕着我。
临终前的半个月里,你央求母亲:“娘,你把我背进一个离咱家很远很远的深山里行吗?放下我,你就回来!”你和母亲泣不成声,同样的不舍,同样的心痛,同样的绝望!
你留恋亲人的每一张面孔,留恋世间的每一丝气息。你不愿看到你在转身离开时家人声声泪千行!
不舍难舍终舍去,空空悲切凄凄痛!
姐姐不相信来时轮回的传说,但对于你,我的良弟,姐姐倒希望你能有来世的轮回,只求你能生。
良弟,天堂是不是真的很美?那儿没有病痛,没有折磨,没有药水的味道,没有绝望和忧伤,对吗?良弟?
姐知道,你有未了愿,你有不了情!
你放不下爹娘的忧伤,你牵挂着姐妹的日子。
也许,你的灵魂不曾离开过我们。那么,你是否曾在故乡的黄昏或是随便的一个深夜,偷偷的飘进咱家那斑驳的院落,探视一下衰老的双亲呢?我深信,在一次次的风雨潇潇中,你曾在我的身后悄悄的保护着姐姐。
如今,驿外断桥的边上,那株梅花还在开着,苍老了容颜,苍老了心灵,依旧无主,依旧寂寞,仍是黄昏独自愁。飘零许多,飘零许多,只是不再见那个翩翩的少年守在断桥的边上等他的姐姐!
谁是我走失的小弟?谁是我今生的良弟呢?
一场愁梦方醒时,朝阳已照深深院!
泪千般,恍惚间,良弟你披了晨曦立在院落微笑着喊:“秀梅姐,秀梅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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