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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无晴却有情
   絮语?引

 六月炎夏。身在都市,心系江南。

 听的是汉宫月,读的是水龙

 恋的是清清碧水,怀的是幽幽古韵。

 风也渺渺,人也碌碌,难得有一份心平气和。

 写古代故事的时候,自己仿佛也身在画中。生在那样一个苍旧倥偬的时代,梦想也是种真实的存在,一切都有可能。江湖儿女跃马山河,那一番豪壮灵动的气概。

 不怨生不逢时,只叹此世何辜。美好的事物,往往在尘烟中与我们擦肩而过。

 我想对每个人来说重要的不是幻梦,而是圆梦的感觉。就像怀古不是错,在中汹涌澎湃的向往和意气,或可称为千百年来从不被人遗忘的“侠”之一字,是淌在华人血中魂梦里经久不散的情结。

 所以很高兴,自己邂逅一些心心相印的人。身在异地,心向同方。一群痴儿,念念不忘不切实际的遥想,却只为情、为侠、为彼此的这份感动而存在。

 长相思,不敢忘。

 如果说创作古典和武侠小说的人构建了一个时代,说辞未免托大。小说家的浪漫多于对史实的还原,真相永远是一个无从追溯的谜。写作犹如空中楼阁的世界,文中人翻滚挣扎,逃不出命运,放不下的自己心中认为重要的坚持。

 小说的魅力也就在于此。当你全心投入,会发现故事从指尖慢慢升起,变得鲜活起来,它具有独特生命而并非完全以作者意志为转移。这时往往作者会被角色牵着走向他们应有的命运轨道,仿佛那不是事先设定的,而是理所当然。小说寄托了作者的理想,以一种极具真实感而又高于现实的姿态凌驾虚空——它是一个独立的世界,所有完美与不完美的幻觉穿梭其间相互依存。

 Chin的《又见神哭小斧》、《江南有晴》、《上青天》系列,给人带来的就是这样一番阅读感受。

 《又见神哭小斧》?千里清光又依旧

 故事一开始就带来一个令人错谔的消息:逆水寒一役中的凶手、与众人纠葛甚深亦正亦的顾惜朝死了。

 平静的水面下未必没有暗汹涌。同样,戚少商的平静之下,有着当时的他自己也看不透的心痛。恍惚、吐血、出走…这不该是大侠戚少商的行为,却是一个真情的戚少商无法掩盖的情绪。

 他本该憎恨那个人,复又怜他身世、叹他才高、感他知音,当他无法面对种种复杂纠结时,他选择忘记,不去想,就当一切从未发生过,将那个人的名字从自己记忆中抹杀。然而顾惜朝的墓碑真切出现在自己眼前时,戚少商一定听见了膛里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他开始接近真相的本原,内心幽秘处,藏着一个更坦诚的自己,只有在那里他能没有束缚,抛却一切,痛快地笑或哭。这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如魇附身,他决心与他同死。

 如果戚少商就这么死去,一切故事也就不会发生,顾惜朝更不会知道两人一直小心翼翼维系着避免揭穿的心情。从最初一见惊心、彼此相知;决裂后生杀无常、红焰千里;最后却落得个天意弄人。成者王侯败者寇,是顾惜朝一直信服的准则,机关算尽棋差一着,终算不到自己的命。

 痛快死掉与活在过去,那个更自由?无疑,后者复一辗转入心的追忆、思念和隐痛,足以把人折磨得形消骨立。顾惜朝不言、不悔、不斥,甚至言行仍如往日不减犀利,精明剔透,眼波转间将心底波澜掩饰得天衣无。然而自两人初见面交谈不到几句,他突兀的举动就暴了内心真实:“你不恨我…可是我恨你!”不带一丝内力的假意袭击,换来自己口吐鲜血。这里第一次了小顾的脆弱恣肆,是功亏一篑的压抑,是忍辱偷生的自弃,也是情深一往的痴肠。不自由、不纵情,宁可一死殉——然而就算要死,也需死在那个值得与自己论之人手上。

 戚少商的感情是复杂的,既有尘封往事的遗恨,又有怜己怜人的伤逝。那一场血海深仇横亘在他的臆,虽然告诉自己淡忘饶恕了,却也怕想起旧、故人,骗了自己三年。那个青衫独秀、杯酒笑谈的书生,尽管行事乖戾、立场不同,另一种意义上,却又像是另一个自己。他们站在高处俯瞰风云,感受到的是相似的寂寞无力——他已不是当年策马纵横快意恩仇的连云寨主,而今他有了顾虑、懂了世故、多了练达,非但眼底沧桑变幻,他更辨清了心底连忘返的情怀为何。英雄末路,美人迟暮。如果走到末路的是这样一个时代,那么自己所拥有的,也仅仅是这样一怀落寞。他的释怀与纵情也仿佛理所应当,只因今夕何昔,这杯苦酒,盼君与我共饮。

 冰雪聪明的小顾,怎能不知戚少商心意。聪明的人往往作茧自缚,当戚少商已明了一切前缘后果,包括自己就算逆天也不愿失去的决心,他却仍不能放下往事。这是顾惜朝的底限,蕴藏了所有哀伤、不甘和短暂的幸福,令他无法释怀。

 一切迂回辗转的暗示与揣测,都只停留在两人的心底。彼此间的信任凌驾其上,无论发生任何事,这一点默契总使他们心有灵犀。神哭小斧被盗只是一场风波的开端,神秘黑衣人出现破坏晚晴的坟墓,为了不让人继续打扰晚晴的安宁,小顾决定将爱火化,火光腾起的一刻,他却再也无法坚持地崩溃,如果身旁没有那双温暖的臂膀,他真的会陷入绝望。“佛家说,亲人对死者的过度思念,会牵绊着死者,或死去的灵魂不能回归黄泉报到,那灵魂最后将成一只孤魂野鬼。让晚晴姑娘好好走吧,让她安心去吧…”泪入土无声,晚晴的消逝也象征过去的一段生命生生地撕裂,随风远葬,心痛心死,尽付浊酒。茫茫大地,只剩一句誓言回:“生死与共、同生共死!天堂地狱,我,当伴你同行!”

 他们见证了彼此的幸福、惨淡、背裂,然而这一切却在冥冥中铭刻了他们的相知相惜。“他们都一样孤单、都一样寂寞,都只剩自己一个人了…”时至今,苍旧天穹寂寂无声,织的情感和命运,一切都那么明白的证实了,这已是个除了彼此一无所有的世界…

 故事峰回路转,真相渐渐浮出水面。黄金麟的归来、盗宝,只为向顾惜朝讨回一段宿仇。他的计划几尽完美,趁屋顶酒醉一夜小顾惊心恍神,独自落单,一击必杀!——只是,他忽略了一个戚少商!

 突变接踵而来:二人先后中毒“阎王索命”、“承散”最后与黄金鳞对决时的大爆炸中,又是戚少商用身体护住了顾惜朝,得免于难!

 完全得不到丝毫息的时间、世事诡谲难测,纠结的不过是人心。他终于保护了他,他又该怎样偿还他的情义…这时,戚少商距离“阎王索命”蔓延入心毒发身死之,不过只有半年。

 相见,离别苦,几经风雨怎摧折。

 快意恩仇,终不忘:“回忆,是记在脑子里的;情,是放在心上的。”“解毒”也好“重生”也罢。

 道一声“好!”马车快驰,往江南奔去…

 《江南有晴》?相思已是不得闲

 江南是什么?

 江南一场绵密的雨、一匹锦的刺绣、一阕轻灵的诗词、一段旎的相思。

 江南是子心底一个故园的梦,江南是少女梦里怀的情。

 江南寄托着人们的理想,仿如人间天堂,令人心弛神往、魂赴彼乡。

 身在江南,很容易使人放开心怀醉其中,忘却来时路。

 小说的开始,戚少商在江南,表现出的就是这样一番情怀。

 或许因处于生死边缘恣肆安乐,或许是知己真心直面坦然以对。

 这里的戚少商,不像一个历经沧桑的大侠,亦不似连云寨上叱咤风云的神龙。这时的他,更像一个少年。真心,痴情,洒落如云;有些可爱,也有些执著。他敢爱,也敢恨。

 相反,这时的顾惜朝少了几许冷面无情的狠辣,它们并不曾消失,只是被过多的焦虑、恐慌掩盖了,他怕,怕失去所有,就连最后这一点身边人所给予的温暖都无法挽留。

 南方有茶,清芬怡人;品茶有楼,楼名南嘉。

 用心经营这座南嘉楼的戚顾,表面上一边搜寻毒手神医何问天、一面追究金风细雨楼江南分舵主数人失踪一案,实则更像度过一段逍遥人间的日子,剥离了仇恨和宿债,责任与家国也不再成为肩上的负担。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悠悠的,静静的,淡淡的,好象时光长长漫浸,怎么也过不完。可是,死亡的翳依旧如影随形地覆盖在他们的眼底,催紧离人的脚步,让这段岁月也显得倍加珍重起来。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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