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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在这个年头
 就见…就见香玉儿光着身子死在内房,里面残不堪,香玉儿…香玉儿口被一把匕首刺中,已是死了过去。”他看着韩源,声音忍不住带着哭腔:“四少爷…四少爷看到后,就坐在地下,一直都没有起来过。”

 韩漠闭上眼睛,他脑中第一时间就浮现出小阎王萧景的面孔,就算是一头猪,此时也能想明白究竟是谁下的手。小阎王父子这一阵子与韩家之间的矛盾急剧升级,暗涌动,虽然表面上还没有达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但是双方对于对方的厌憎可说是到了极点。黄班头之死,几下来,官府倒是抓了不少嫌疑人,但是萧幕瓒心中清楚得很,这事儿若是和韩家没有一丝关联,那还真是出了鬼。萧景对韩家怨毒极深,但是明面上。

 他一个郡守之子花花大少,那自然是没有资格也没有实力与韩家正面相争的,对于他来说,能够暗中制造一些事端,让韩家的人遭受到一种打击的痛苦,那绝对是他乐意干的事情。

 至少香玉儿的死,能够让韩源遭受沉重打击,而且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韩源还不能张扬,韩家若是因为一个女的死找上郡守府,那可就成了大笑话,世家名门中,将会从骨子里遗弃韩家。

 受了巨大的打击却又只能忍气声,小阎王或许一想到韩源出现这样的状况,梦中都能笑醒。“你们两个先处理一下香玉儿的尸体。”韩漠显得很平静:“夜深人静之后,找个地儿先葬了…就这样吧。”

 “是!”韩青恭敬回道,转身忍住内屋的血腥味进了去。韩漠凝视着韩源,轻声道:“四哥,咱们回家。”他要拉起韩源,却发现韩源的身体异常的沉重,就像那一团冲天怨气增加了韩源的体重一样,韩漠皱起眉头,忽地抬起手,对着韩源的脸庞狠狠地扇了下去。

 “啪”地清脆一响,韩源的半边脸竟然被打的通红,而这一巴掌,显然也让处于呆滞中的韩源受到惊吓,他的眸子里充满了惊恐,抬起头。

 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近在眼前,这一刻,韩源就像历经无数的艰难险阻见到了自己最亲的人,眼圈一红,紧紧地抓住韩漠的手,忽地“啊”地凄惨叫了一声,随即就像一头受到极大伤痛的野狼,撕心裂肺地哭出声来。

 那哭声,就如同旷野中受伤野狼凄惨的嚎叫,让人心酸,却又让人心惊。韩漠知道,这种哭泣,那是一种歇斯底里的悲伤宣,只要哭出来,这种悲伤就不会击垮一个人。

 “哭吧!”韩漠搂着韩源的肩膀,眸子里的光芒犀利无比,他喃喃道:“只有受过打击,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以后才不会轻易被击倒。”韩青从内屋里出来,手中拿着一方洁白的丝绢,神色很不好,将丝绢递给了韩漠。韩漠接过一看。

 只见这方丝绢上竟然画着一幅极其龌龊的图画,四五个男人赤身体,正对一个赤的女子施暴,而那女子眉眼间,竟带着几丝风

 在丝绢的左上角,更有一个锦衣公子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发生的靡之事,那公子的眉眼,竟与小阎王有八分相似,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残花万人采!”

 这是挑衅,赤而肆无忌惮的挑衅。小阎王显然也知道,即使留下这方丝巾,韩家也不可能凭借这方丝巾作为证据去告他。

 毕竟这样的画儿有许多人能够画得出来,更何况在小阎王看来,韩源也不可能不顾韩家的声望将此事公开。其心如蛇,其人大恶。

 已经清醒过来的韩源一把抢过丝巾,怒吼着,将这方丝巾撕成了粉碎,就像一片片蝴蝶飞舞,飘落在地上,他目眦俱裂,双目赤红,带着无尽的怨恨,嘶吼着:“我要杀了他,我要他们血债血偿,我要萧家的人死光!”韩漠沉着。

 终于淡淡地道:“不错,我们要杀人了!”***萧景出手狠毒,做下这等恶事,即使韩漠忍再好,他也有些按捺不住,感觉已经到了要出手的时候。

 韩家的子弟,自然不能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还要做缩头乌,但是他心里却也明白,要杀萧景,并不是说动手便要动手,萧景和黄班头是大不相同的。黄班头虽然是萧幕瓒的亲信。

 但毕竟只是一条狗,即使萧幕瓒内心深处认定黄班头的死与韩家有关,那也只能在心中怨恨。

 在暗中做些手脚,但是萧景却是他的独生儿子,一旦被杀,萧幕瓒必定不顾一切狗急跳墙地对韩家发动打击,他毕竟是东海郡守。

 即使本身实力不足以对韩家发动毁灭的打击,却能够通过一系列的官府措施,迫着韩家作出反应,一旦韩家有反应,也就等于对抗官府,远在燕京一直想掌握韩家把柄的萧太师必定会蹦出来。

 在政治上给予韩家沉重的打击。韩家虽然是东海郡第一世家,但是与萧家相比,实力还是差了许多,若是被萧家抓住把柄对韩家进行打击,韩家必定会元气大伤。

 所以韩漠第一时间反对了韩源立刻采取行动暗杀萧景的策略,向他说明了其中的利害,毕竟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动摇了韩家的根基,韩家隐忍多年,为的就是在悄无声息中慢慢壮大自己。

 而后座山观看燕国各大世家的争斗,若是因为香玉儿的死去引动火药引子,韩家宗族第一个就是不会赞成的。

 “我们不能在东海城杀他,甚至不能在东海郡杀他。”韩漠平静地道:“如果可以的话,萧景几年前就死了。”韩青领头的“黑豹”有足够的能力在东海城杀死萧景一百次。

 韩源握着拳头,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庞看起来甚至有些畸形:“那我们难道就这样罢手?小五,我什么都不怕,我一定要杀死萧景,一定要为香玉儿报仇。”“你的这个念头,最好不要让大爷爷和族里的其他人知道。”

 韩漠严肃地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四哥,这个世界,并不是该死的人就会死,因为许多原因,很多该死的人都会活得好好的。”

 “可是萧景必须死,这是注定的。”韩源咬牙道:“我以我的性命为誓,这次不弄死他,我就不配做韩家的子孙,就该跳进大东海喂鱼。”韩漠凝视着自己往日颇有些懦弱的四哥。

 忽然出淡淡的微笑:“四哥,你看起来变得有杀气了。”韩源苦笑着,闭上眼睛,缓缓道:“小五,你知不知道,香玉儿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这一阵子。

 就在这简陋的屋子里,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温柔似水,体会到了一个女人对自己关心是多么让人温暖,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毁了。香玉儿是个好姑娘,却被萧景那畜生凌辱杀死,你不明白我心中有多痛。”

 他的拳头我的很紧,青筋毕,指甲深陷进自己的里,溢出血来,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我知道,萧景必定是派人跟踪我,这才知道了香玉儿的藏身之处,是我害死了她,所以我必须给她一个代!”

 他带着一丝期盼看着韩漠,轻声道:“小五,你素来比四哥聪明,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只要杀了萧景,你让我干什么都成。”“你我是兄弟,你的仇就是我的仇,这是不消说的。”

 韩漠托着下巴道:“四哥,这几住你的悲愤和伤痛,不要让这些情绪浮现在你的脸上,更要记住,关于杀死萧景的事情,一点风儿也不能透。”韩源怔了一下,咬牙道:“可是我现在就想去杀死他。”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韩漠淡淡地道:“只要萧景身在东海郡,咱们就不能动手。萧景一旦死在东海郡,就算和我们韩家没关系,萧家也会将萧景的死扯在我们韩家的身上。”“难道我们就罢手不成?”

 “罢手?”韩漠冷笑道:“我说过,这次我们要杀人,不会罢手,不过要等萧景出了东海郡的境地。”韩源皱眉道:“他离开东海郡?什么时候?小五,黑阎王父子来到东海郡这几年,离开东海郡的次数并不多,而且几次都是偷偷离开。

 难道我们要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他们,等他们出境?那要等到何年何月,萧景若不出境,难道我们就不动手?”韩漠正道:“四哥,你这话算说对了,萧景没有离开之前。为了韩家,我们是一定不能动手的。

 “见韩源的脸色有些苍白,淡淡一笑,柔声道:“不过你放心,依我之见,就在这几,萧景便要离开东海郡了。”

 “真的?”韩源眸子里泛光,杀机顿现。韩漠悠然道:“黄班头死了,往燕京运送税银的总管没了人选,我现在在想,萧幕瓒那匹老狗会派谁运送税银呢?除了黄班头。他还信任谁?”

 ***夜幽幽,椰树林边,一堆黄沙埋葬着一个逝去的生命,也埋葬了韩源的第一段感情,陪着韩源静静站在坟边,韩漠看着那简陋的一堆黄沙。

 那就是香玉儿最终的归宿。一个可怜的女人。从东海上吹过来的带着腥味的海风,柔柔飘过,夜中,几匹快马缓缓离开椰树林,消失在幽幽夜之中。

 ***燕国在文告上总是喜欢加上一句“天下太平,国泰民安”这种体面话总是让人感觉到隐藏在其中的讽刺,九大世家尔虞我诈就不可能存在太平,税收繁重就不可能存在国泰民安。

 但是很奇怪,燕国这种畸形的政治制度,让燕国在税收方面倒是一直顺利的很---除去控制着渤州郡的叶吴两家,其他各地在世家大族的控制下,通常情况下都能够足额地上税银。

 很显然,世家虽然在争斗,但是毕竟都要在保护自己实力的情况之下,在这个年头,除了叶吴两个财大气的世家,其它世家都不愿意因为拖滞税银而成为朝廷的眼中钉中刺,毕竟任何一个世家犯了错误,朝廷完全有能力召唤其它几个幸灾乐祸的世家给予其毁灭的打击。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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