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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惹得自己头上
 迨元嘉二十四年,道成的⽗亲承之病危,在临终的时候,独召道成面谕道:“世方殷,国无宁⽇,吾儿好自为之,当光耀门庭,为祖宗增耀。”道成泣拜受命,承之便瞑目而终。

 道成哀毁尽礼,戚称贤。是时道成已二十岁了,奉⺟居丧,家乏余资,陈氏尚亲井臼。及満服之后,道成为建康令,自奉甚薄,待⺟极厚,奉膳必进甘旨。

 一天,陈氏见膳莱中有⾁食两味,陈氏便对道成道:“居家务宜勤俭,为官才得清正。我得一盘⾁佐膳,已是⾜够了,毋须兼⾁。此后当戒之。”道成唯唯应命。

 与此等处看来,陈氏不愧为贤⺟,道成哪得不为佳儿!道成后娶刘氏女秉贞为室,秉贞德容兼备,治家有法,也是道成的贤內助,并且更有一件异事。

 就是刘氏少年睡卧的时候,常有云气拥护,有人道是贵徵,后果嫁了道成,⽇后得封为后,只是也有美中不⾜的所在,便是死得太早,未及亲见道成登大位,在宋王彧的末年,她便死了。

 道成的⺟亲陈氏,更死在刘氏之前,还在道成为建康令的第二年上即便死去,果应了相士路善明的话儿“不能亲见道成大贵”这些闲话,也不再提。且说道成后以屡立战功,至南兖州刺史,复被召⼊都为散骑常侍。

 道成便安居都中,潜心留意一切,结英豪的人士,他所怀的志抱,却是不小呢!宋主彧也不去注意道成,只是纵暴,皇后王氏,为仆王景文的妹子,秉柔顺,气质安闲。初时宋主颇与相得,后来却不对了,一味的狂无度。后宮嫔御,竟至数百人之多,便将一个贤淑的王皇后丢在一边。

 王皇后却并不怨恨,随遇而安。哪知宋主因纵太甚,竟至⼲纲不振,不能够魂消真个,只是没有一个儿子,将来的帝位,便须拱让他人。宋主彧好生不快,眼看了许多的后宮嫔御,一个个如花似⽟,却没有一个⾼起肚子,自己又是没有能力加工制造。

 不久,宋主彧便想着个计儿,阅者试猜上一猜,他想出的什么妙计?原来是向人借种。若在今⽇,用无赖嘴说来,便是开后门。宋主彧想得到。

 即做得到,便将一个宮女陈妙登赐与了幸臣李道儿。妙登本是屠家的女儿,应选⼊宮,原不知什么廉聇,即机了李道儿家中,便与道儿颠鸾倒凤,连⽇的游遍巫山十二峰。

 隔了一月,竟是灵丹结就,红霞不临鸟道了。妙登便悄悄的使人⼊宮,报与宋主知悉。宋主听了,好不喜。

 即命宮车一辆,还了陈妙登,十分慰惜。李道儿却眼静静任娇给宋主重收了覆⽔,也只得罢了,等到陈妙登十月临盆,呱呱堕地,竟举一雄。宋生好不有兴,便老着脸儿道是自己所生,取名慧震。

 正是:借他一点灵丹种,认作他年传代人。***话说陈妙登生了一个男孩,宋主彧便作为己子,取名慧震,又恐将来修短难料,脫一旦夭折,依旧枉费心思,仍是绝后,便四下遣人探听。凡是诸王的姬妾,有了⾝孕。

 即暗报宋主得知,宋主即将孕妇召⼊进宮,不让她再行回去,等到孕妇分娩,要是产了男孩。

 即将其⺟杀死,留下小孩,却使心宠的姬⼊抚养,作为小孩的⺟亲。试想这种惨无人道的法儿,也亏宋主彧想了出来。

 光迅速,⽇月如梭,眨眨眼已是三年,慧震也已三岁了,呀呀学语,倒也动人。宋主彧自然不消说得,格外的喜了。便在那年册立为太子,改名为昱。册储设宴,宴请百官,真是热闹万分。

 到了晚上,复在宮中,大集后妃公主命妇,在⽟烛殿上列座宴,一时粉⽩黛绿,姹紫嫣红。一个个明眸皓齿,千态万仪,⽟腕与金尊同举,珠环和臻首相辉。

 宋主彧与皇后居中一席,侧首里坐了个⺟以子贵的陈妙登,浅笑低语,浪态毕露。宋主彧左顾莺莺,右盼燕燕,得意开怀,便一杯一杯的酒儿,只管望嘴里倒去,渐渐的含了醉意,他又做出了许多的丑状,累得一般公主命妇们都是掩嘴微笑。

 有几个稍微忘了形,便格格的笑出了声音。宋主彧便借此发作,假意然道:“朕躬善意相招,谁敢诽笑朕躬!

 你们这些女娘儿,真是不识抬举!”宋主彧厉声说来,一般公主命妇们,哪知是假,都认作了真。一齐吓得花容失⾊,愁锁舂山。

 有几个胆小的,更是盈盈涕。哪知宋主彧接着又道:“姑念女流,不知礼节,朕躬恩开格外,不加罪责。兹罚每人各歌一曲,不准雷同,更须风流句儿,才算合格。

 不合格的,重歌一曲,三次若不合格,改为罚酒十大杯,须立时饮尽,不容稍停,违者剥去衫裙,⾚体与各席敬酒一通。”宋主话毕。

 那般公主命妇,好不难煞,又不敢不依,只得一个个依次歌来。宋主更命奏乐相和。一时珠喉婉转,红牙轻敲,曲纷传,曼音各度。真是呖呖莺声花外啭,好不清幽动听。一般女娘们。深恐罚酒剥⾐,只好拣那风流曲儿唱出。

 唱到风流去处,都是低头轻唱,双颊绯红。偏是宋主彧恶谑,见她们唱低了,便喝着听不仔细,须要朗声⾼唱。女娘们无可如何,都是硬着头⽪⾼唱。宋主便拍掌呼妙。好不容易那班公主命妇们全唱毕了。

 宋主又想了作弄的计儿:原来他见一般女娘儿此刻都是一个个整⾐危坐,面⾊庄严,丝毫没有嬉笑的状态。

 宋主原知他们深恐再罚,所以如此。宋主便又借此发作道:“你们这些女娘儿,真是气量窄小,朕躬只轻轻的处罚了你们一下,已是一个个怒形于⾊,实是藐视朕躬,该当何罪?你们说罢!”

 宋主说毕,那般公主命妇,各自面面相睹,暗暗叫苦不迭,怎的这个昏皇,如此刁恶,笑又不合,不笑又不是,明明是有意作弄了,便大家不发一言,任他如何处罚。宋主彧见她们开口不出,越发得意便道:“朕躬不难为你们,加什么重大的责罚,只是薄薄惩罚一番,你们却不得违背。如敢不依的,朕躬便要深罚了。

 如今的罚则你们须一个个脫了弓鞋袜子,将你们一双双的⾜儿合搁在桌面上,朕儿看了⾜儿的大小形式。

 即能断定此人的善恶与品行的贞重,一一的明⽩了。事不宜迟,你们即须奉行,以一寸香尽为限,过限未将鞋袜除尽的人,重重处罚定不轻饶。”

 宋主话毕,便命宮女点了寸香,那般公主命妇们此刻却更比先前为难了,恨不得地上生个窟洞,立刻钻了下去。

 寸香的限度,又是很快,稍一延慢,过了香限,不知恶毒的昏皇那弄出些什么促狭的事来。于是大家心上一横,老了脸儿,一个个脫了宮鞋,宽去罗袜,便见一双双⽩生生、光滴滴、尖零零、嫰仔仔的小脚儿,排満了桌上,恍似开了一个小脚比赛会儿。

 宋主彧看得好不开怀,又嫌远远坐在上面,看不仔细,他便离座起立,走到每桌面前,将一双双的⽟⾜‮摸抚‬玩弄。

 那般公主命妇们,没有一个不是粉颊通红。偏是宋主不肯玩弄了一回就走,还要加上评语:什么这一双⾜尖得可怜,灯前被底,不知勾了多少人的魂灵,定是一个妇。

 什么这一双⾜弯得有样、锦帐拗莲,⾜使当者心,定是一个妇。这种混帐话儿也亏他老脸说出!直羞得一般娘们险些哭将出来,都含了一眼泪珠。王后看了好生不忍,待劝谏又恐宋主乖张的戾气发作,惹得自己头上,便忍了下来。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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