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移祸建德
***话说窦建德和刘黑闼商议定当,便将窦、孙、⾼、曹、刘、徐、赵七庄的庄丁,挑选得二百十人,个个都是⾝子精壮,能通武术的人儿。建德便命赵大通率领了三十名。
在西城门首等候,若见城中
起,速将城门守住,不准旁人关闭。这是出城的归路,甚为重要,不得疏忽。归路一断,大事去了。
大通欣然领命,自向西门而去。建德即对曹汝成道:“五弟请率了三十名庄丁,分布在都护衙门跟首,城中发生了变故,都护守备,便须出衙镇庒。待他出来时,可出其不意,将他刺死,军兵慌
,无心抵抗,我们少了抵抗对敌的人,省事不少。”
汝成遂率三十名庄丁自去。建德才对士达道:“大哥可率了三十名庄丁,杀进县官內宅,砍掉了狗官的头,再放他一把火。庄丁可在县衙附近,纵火呐喊,震动声势!”
士达好不⾼兴,即
前往。建德道:“不要忙
,还有话儿嘱咐,大哥切切记下,当待流星爆晌后,方可动手,不能胡行,坏了大事!”士达点头道:“小弟理会得。”建德方让他去,遂对徐元茂道:“这事须仗二哥了。”元茂道:“什么事儿?”
建德道:“待劫狱的狱中劫出人后,二哥上前接应,保了出城。如有追兵,只能且战且走,不要求胜杀人,最是重要的。你也带三十人,可在相离监狱甚近的⽔王庙,守候接应。”
元茂走后,建德笑对刘黑闼道:“城內一切的总接应,和施放信号,全仗三哥了。可带六十名庄丁,四散城內,呐喊发威,相机行事!”黑闼含笑而去。
建德才命孙安祖道:“贤弟可率领三十名庄丁,在西城外接应,待劫狱的出城后,贤弟便须断后,前赴⾼
泊。”安祖点头道“劫狱的事儿,可是大哥自己出马?”建髓:“愚兄怎能露脸。”
安祖急道:“大哥不去,却命哪个前去?”建德笑道:“贤弟不须发急,劫狱事儿,却有小女线娘担任,那你终能放心了吧。”
安祖也不噤笑道:“贤弟的侄女前去,真是万无一失,再好也没有了!”说着欣然自去。建德即⼊內室,附在线娘耳上,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一遍。线娘只是点头含笑,堆了一脸⾼兴,便结束停当。
建德便命老家人窦成和了线娘,前去探监。建德又嘱咐了窦成一番,窦成唯唯喜允,原来窦成虽已年近花甲的人了,只是老本领还来得,轻易可十几个少年,休想近得他⾝。建德所以独命了窦成相随线娘前去,更是妥当。
窦成少不得结束结束,暗蔵了一条九节软鞭,便和线娘⼊城。线娘和窦成来到了平乡县狱门跟前,他们却不先探监,由窦成走到了⽔王庙跟首,见徐光茂已在那里等候,便使了一个眼⾊,各自会意。
窦成才回到狱门跟首,走到狱门。窦成为了打点使用银两,在前几天已是到过狱中,那个守狱的噤头毕大,也已相识了,他便呼道:“毕大哥可在里面?”毕大听得了呼声,走外瞧看。
见了窦成道:“原来是你,来此作甚?可是探望你家老太太,女监里面,你却不能去的。老人家⾝子很健,你不用担心,我们得人家钱财,与人消灾,时常挂在心上的。”
毕大一口气的说着,窦成含笑上前道:“我家的姐小,现在外面,想要瞧瞧老太太,求大哥放她进去,说几话儿就行。”窦成一边说一边将十两一封的银子,塞了过去。
毕大一阵含糊,收了十两银封道:“你家姐小在哪里,待我开锁,让她进来吧。”窦成便向线娘招了招手,线娘姗姗的走了过去。
毕大已是启开门道:“姐小请进来。”线娘应声⼊內,毕大将门闭上,关了锁儿,蔵了钥匙,才向线娘道:“姐小走仔细了,随小的到里面去。”
在线娘⼊狱的时候,刘黑闼在监狱前行过,窦成向他使了一个眼⾊,黑闼会意,准备发动。线娘随了毕大,走到女监狱跟首便唤那个女噤子开门。
女噤子原是毕大的老婆王氏,王氏见毕大唤门,便问何事。毕大指着线娘道:“这一位姐小前来探视孙老太太的,快快开门,好好伺候姐小进去。”王氏听了毕大的口气,便知已是得了油⽔,却不即刻开门,伸着手儿道:“拿来!”毕大道:“拿什么东西?”
王氏道:“靠山吃山,靠⽔吃⽔。”毕大急道:“已是有了!”王氏含笑道:“原知已是有了,才问你要的。”毕大笑道:“别闹了!快些开门吧。你拿我拿还不是一般的。”线娘却等得不耐烦了,深恐信号一放,外面倒动手了,里边倒还来不及。
当下摸索怀中,拿出些碎银子,
给王氏道:“大娘快开门罢!”五氏接了在手,却道:“我和毕大闹着玩,姐小倒真个破费了。”说着开了监门,让线娘进去。
毕大向王氏作个儿脸,便自出外了。王氏领了线娘,走到一间小房前,便推开了门儿道:“孙老太太,你们家的姐小来了!”
孙老太太在里面,好生惊疑,暗想,我的女儿已是死了,哪里还有什么姐小前来探视,正待开口问时,线娘深恐孙老太太露出了马脚,慌忙抢进里面,抱了孙老太太的颈子,装出了哭声道:“苦煞娘了!”
孙老太太猛见一个绝⾊小姑娘,捧了她颈子喊娘,越发糊涂了。线娘便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声,我是来救你的。幸亏孙老太太的耳朵还灵,听了线娘的话儿,触动灵机,便也捧住了线娘的头道:“女儿怎会来的?”
女噤子王氏,见了她们的情形,便自走了。线娘方才约略的说明了原因。孙老太太虽是听了害怕,也只得硬着头⽪,她原不上什么⾜镣手铐的,线娘因外面牢门上的钥匙,在毕大⾝上。
她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唤过了王氏道:“相烦大娘,可能唤那毕噤头到来,妾有话和他说。”
王氏哪知就里,还当作线娘又要破费使用银两了,便欣欣地去唤那个毕大。线娘便从怀中,取出了两把匕首,分执在两手,用袖儿掩住了,等到毕大和王氏进內,线娘含笑道:“有件事儿,和噤头、大娘相商。”毕大和王氏道:“姐小有什么事儿,只请嘱咐。”
线娘道:“我想将老太太带了出去可能?”毕大慌忙道:“姐小不要孩子气,怎会说出这个话来。”线娘道:“真个不能?”
王氏道:“哪里能够呀!”话声未毕,线娘的两把匕首,早已刺进了毕大和王氏的咽喉,两个⾝躯栽倒在地,鲜⾎直噴。线娘杀气腾腾,在毕大怀中,搜出了钥匙,拽着孙老太太向外便走,到了外面,便动手开锁。
在监门外面的守兵,见线娘自己开了锁,便知不妙,正待上前喝问,窦成已是菗出了九节软鞭,向守兵打去。八个守兵,一齐呐喊。围住了窦成。线娘已是开了狱门,喊道:“要逃生的人,快些走罢!”
说着便驮了孙老太太而走,这时黑闼的信号也已施放,流星炮一响,宛似空中起厂霹雳,西城一带,顿时四下里响起子呐喊声,震天动地。线娘和孙老太太一同上了马背,由元茂断后,向西城而去。窦成见线娘已走了,便也跳出圈子。
那八个守兵,给他打死了三个,其余五个,见他们这般声势,谁敢追赶,自己⽩⽩送命,只是呐喊,眼望着他们跑了。
那狱中的监犯,也都趁机冲出牢门逃生,这时,⾼士达已是杀⼊了冯县官的內宅,他和三十个庄丁,将冯家大小一齐杀死,放火烧屋。
又在县衙前后左右,四围纵火呐喊。士达却想起了这些的祸殃,都是起在冯承德的⾝上,抢了我的妹子,移祸建德,怎能放他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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