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我以自己的方式和你告别
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我的思维其实是处于半空白状态的,因为在这个时刻之前或者就现在这个时刻,对于还有几个小时就要成为历史的我的2005年,尽管满世界飘飞的都是新年的祝福,我依然没有一个清晰的轮廓来把它整理成一段脉络清楚的文字。
一直以来,我的文字都或多或少地
出一种淡淡的忧伤,这或许已经成为我文字的风格,因此我担心在我现在所写出的这些文字里,也会无意识地融杂着一些忧伤的气息,这和这种喜庆的辞旧
新的气氛似乎很不相融,那么,我该说些什么呢?我该以怎样的方式和自己的2005最后告别?
03年我游
到这个城市直到现在,眼瞅着2005年就要从我的指尖轻轻地滑过去了,我仍然觉得自己于这个城市只能是一个过客,我之所以这么来定位自己,是因为我现在虽然居住在自己宽敞舒适的房子里,虽然我看起来似乎是很安于现状的,但是我的心,却一直处于孤独与游离的状态,我不知道哪天自己会再一次从已渐熟悉的城市离开,然后再一次游
于另一个陌生城市的街头。也许这一生,我都注定了漂泊。有孩子说,妈妈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把这稚气的又充满哲理的话做个延伸,作为一个
子一个母亲,那就成了丈夫和孩子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是啊,为了追随丈夫,为了保持一个家的完整,为了记忆中的天伦之乐,我远离了自己喜欢的城市,我远离了故土,我远离了曾经的同事和朋友,我放弃了一份看似优裕的生活,我放弃了一份原本不错的工作,我放弃了…我现在仍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做这个决定前左右为难的心态,而我最终选择了为家漂泊。可在别人城市的上空,我看到的云彩和
,我看到的繁星和月亮,我闻到过的风我感受过的雨,是不是还会和自己生活了十三年的城市一样的温暖一样的
绵一样的亲切?而我是不是还能像眷恋故土的一切一样地眷恋它?
我不是名人,我只是借居在他乡的一群打工者中一个平凡的小人物,小人物在这即将过去的一年里是没有什么重大的足可以记载到历史记忆中的事件发生的,那么,我这个小人物对于自己即将过去的2005年,就只能这样坐在电脑前机械地敲着这样一些文字。小区广场烟花盛放,丈夫和儿子在阳台上
快地闹着,我听到
泉和烟花一起绽放的声音,这个夜晚显得如此热闹和喜庆,而我,是快乐的吗?
03年我三十岁生日那天,我在我自己喜欢的城市在我洋溢着温馨和幸福的家里对着满桌的菜肴和大大的生日蛋糕,对着儿子甜甜的小脸,听着电话里传来的丈夫柔声的问候,心里还一个劲地美呀美的,心想自己终于也熬成了一碗香气四溢又营养丰富的豆腐花了,热气腾腾的豆腐花飘着散着的,全是那成
的浓香浓香的味道,于是当时许下的愿望竟也是幼稚的天长地久伴着我这碗豆腐花的花期的无限延长。我拒绝承认“女人三十豆腐渣”这一说法,每个年龄段有每个年龄段独特的魅力,二十岁是一株含羞草的年龄,在纯真的不谙世事的娇羞里挥洒和展示自己的青春;三十岁是一朵盛放的玫瑰,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
溢着成
品位的动人魅力;四十岁是含蓄而沉蕴的康乃馨,一个眼神,一声感叹都能折
出岁月历练的经典…
05年我32岁生日,也就是我来到这个城市一年零5个月之后,我在自己宽敞明净的房子里对着满桌的菜肴和生日蛋糕发呆,恍恍惚惚又一年啊,同样的情景,不一样的是心境。我不得不承认,三十岁是女人的分水岭。乘着那烛光还闪啊闪的空隙,拿眼睛询问一旁的丈夫,他会意地坏笑,摇头:“老婆啊,其实打你三十岁那天起,你就已经是奔四道上的人啦!”末了还赘上一句:“豆腐花眼看着已经降温了哦。”噎的我一口气狠劲吹灭了蜡烛,干脆连愿也不许了,使劲吃吧,吃出个大肚婆来。这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可绝对不是这么想的,说什么我也得最大限度地降低年龄给容颜带来的危害啊,于是乎,我成了汪氏专卖店的常客,我坚信内服才是硬道理,花粉啊蜂胶啊等等的,一瓶接一瓶地往家搬,有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像极了贮藏冬粮的耗子,乐此不疲地奔忙着。但是,我是真的心慌啊!瞧着挂历上汪氏形象代言人蒋雯丽如水的肌肤,再瞅瞅镜子里自己眼角
渐增多的细纹,对着贮藏柜里数量不断增多的保健品,我只能无奈地摇头感叹:青春一去不复返啊!
8月去武汉某大学出差,一进校园,那眼睛就被
住了似的,天啊,满校园的美女,个个珠肌玉润,皮肤如雪般晶莹如桃花般鲜润,惊叹:年轻啊!实验时跟着我的是一个读研一的小女生,姐姐长姐姐短地整
这么叫着我,心中竟也乐的我
颠
颠的,那小女生一笑甜甜的两个小酒窝漾在
边,连我这做姐姐的,一不小心也会
醉在她那小小的酒窝中了呢。给同去的同事一说,大笑:“GAY吧!”我摇头,大笑,继而浅笑,迅速调整成淑女状给隔千层山万条水的妈妈打电话,得到消息:外婆去世了。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在同事惊诧的眼光中,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小时候最疼我最爱我的人,就是外婆了。我是吃羊
长大的孩子,听妈妈说我几个月的时候因为她工作的原因,我就一直寄养在外婆那里,那时侯牛
好象在我们那个地方很缺,于是外婆就经常把饿的哭叫不止的我抱到邻居家的一只母羊那里挤羊
给我喝,每次我吃的心满意足的时候,就会在外婆温暖的臂弯里乖乖睡去。自从十八岁我离开家上学直到现在,我只有回家探父母的时候才去探望外婆,如今外婆去世,我却不能回去看她老人家最后一眼…
说实话我是个很不喜欢被约束的人,05年中期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想再上班,我厌烦了这种程式化的工作和各种化学试剂的味道,我每天都幻想着能有自己的一个小店,我做我自己的老板,赚钱是目的,开心、悠闲、随意也是我最终的向往。于是一有时间我就在这个城市距离家比较近的某所大学附近来回溜达,找寻适合自己心目中“书吧漫画吧”的最佳店面,在无数次真真假假的市场调查之后,我的这一计划宣告夭折,理由是:我怕麻烦!
再往近一点,是圣诞那天,当满世界晃悠的都是圣诞祝福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地坐在电脑前,挂着QQ,是的,我在想念一个人,一个和我一样孤独地飘在异乡的女人,那时我多希望她的头像能使劲地跳动起来,可是等啊等,她的头像始终是黑色的静止不动的。她是我相处了近十年的姐姐,从我们彼此都放弃了自己喜欢的那个城市的一切之后,我们就注定了是两个随家庭奔走的女人,游
在这个城市的两年,我们是彼此共同的支撑,而不同的人生经历和彼此另一半不同的选择,也就注定了我们不同的路途和奔波,于是在我们来到这个城市相知相伴两年之后的秋高气
的9月的一天,她又开始自己新一轮的奔走。12月25
,这个西方的圣诞,是她的生日,而我只能就着遥远,许下一个真诚的心愿:祝她在寒冷的异乡幸福平安…
再有几分钟,新年的钟声又要准时敲响,无论心里是多么的不舍,这旧的一年,始终就这么翻过去了,一切的一切已成为历史。既然无法挽留,那就挥挥手,让它走吧,这日子总是在不经意中,就这么不急不缓地
去的。我现在所能做的,也就只能是以自己现在的这种方式,和即将逝去的我的2005年告别。
“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间过去了…”
是啊,无论怎样,这2005年就这么从我这些杂乱无章的文字中溜走,我抓它,不住;我唤它,又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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