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要纠集京兵
“好!”庞集的眼中带着杀气“让小的们守在原地,府里一个人也不许放跑了!”中军校尉领命刚走,又来了几名斥候,向庞琦禀报:“公爷,小的也探清楚了,这府里没有一丝动静,想必府中之人早已沉沉⼊睡!”
“哦?”庞琦问道“可见有哪个厢房亮灯?”斥候回道:“并非见着!”庞琦便叫过几名传令官,吩咐道:“快传我军令,杀进天波府,一个活口都不许留下!”
“慢着!”就在传令官刚要去宣令时,忽然太师庞琦出言制止道。庞琦奇道:“大哥,你这是为何?”庞集道:“那穆桂英知晓了我们的动机,此时定然已经⼊府,想必已有所准备。若我们贸然杀⼊,必中其埋伏!”
庞琦道:“穆桂英即便⼊府,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哪有那么快能准备好?”庞集道:“你没听到斥候所报么?一个厢房都没亮灯,便是怕亮了灯,打草惊蛇。如今全无动静,便是已布好了口袋阵,只等我们中计!”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庞琦问道。“且先等等,静观其变!”庞集道。庞家府兵和羽林军一直等到天开始蒙蒙亮了起来,也不见天波府內有任何动静。庞琦早已忍耐不住,发问道:“我们且不管他有没有埋伏,先杀进去,再做计较!”
“不成!”太师阻止道“这天波府越是安静,便越是可疑,这样子看起来虽一切如常,保不住其中暗蔵杀机,若贸然行动,惊动了京兵和巡城御史,可不好向天子
差!”庞集老谋深算,事事小心谨慎,只道是府中埋下了伏兵。
等他中计。却不料,穆桂英
本未踏进天波府半步,反倒是如此,却摆了一出空城计,让太师不敢轻易⼊府。“按你的意思,我们这就放过他们了?”庞琦道。庞集看看天⾊,道:“天已微明,马上便要早朝了。
那穆桂英定然会在早朝上弹劾老夫,贤弟你且将人马悄悄安排在王城四周,若老夫上了朝,过了午时不能回来,便是已经出事!你便率人马杀进王城,来救为兄!”“好!”庞琦道“我也正有此意!围着这天波府,不如去围天子的王城!”
庞集留下几名⾝手敏捷的斥候,继续在天波府外打探消息,便与庞琦一道,领了人马,该退往地下的往地下退去,等候军令,该围王城的,都乔装成走卒的模样,暗蔵兵器,把王城的几个重要出口都看得严严实实。
庞集匆匆忙忙地回府,换了朝服,提心吊胆地去上了早朝。走在路上,一面盘算着等下如何与穆桂英抗辩,一面想着如何将自己在王城里头的消息及时告知庞琦。不知不觉间,庞集已到了朝堂。
他往文班的首席一站,斜过眼去偷偷瞧武班。不料他瞧了几遍,却未见到穆桂英的⾝影,心下便愈发疑惑起来,不多时,便听到太监陈琳唱班,天子上朝。
仁宗皇帝这几⽇对贵妃庞多花愈发痴
,无心早朝,在朝堂上匆匆与群臣商议了几句西夏⼊寇之事和呼家起兵之事,便退朝而去。庞集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地,急忙出了王城,去寻弟弟庞琦。
庞琦见了太师,问道:“大哥,此事如何?”庞集道:“并未见着穆桂英的影子!”庞琦道:“这便怪了!
她若是知晓我们谋反,定然会将消息告知天子,却为何连早朝都不去上了?”庞集又问道:“刺探天波府的探子可有消息?”庞琦答道:“方才刚刚来的消息,道是天波府从一早开始,便未见到穆桂英出门。
只是那管家杨洪,照旧出府买菜,四处选购府里的⽇常用品。”庞集点点头:“倒也是奇怪!难道穆桂英昨夜并没回府?”庞琦道:“她不回府,还能去哪里?”“走!”庞集道“去河堤那里看看!”
兄弟二人一路往北,出了京城,往⻩河大坝而去。待趋近大坝,只见管家张全已候在那里,那张全见了二人,急忙行礼道:“见过太师和公爷!”“此地情况如何?”庞集忙问道。
张全摇头摇道:“并未见到穆桂英。小人已让人去向修河的民夫打听,那民夫道,自昨⽇穆桂英离开,便未再回过河堤!”“这便怪了,该是去了哪里?”庞琦道“莫不是见天下大势已定,心下慌
。
她连夜出了城,逃往别处去了?”庞太师道:“决然不会!依我之间,此时她必定蔵于府中,秣兵厉马,只等我们动手,她便螳螂捕蝉,⻩雀在后!”“那可如何是好?有她在京一⽇,难不成我们便一⽇不动手了?”庞琦急问道。
庞集想了想,道:“传我之令,地上地下各营将士,若没有老夫的命令,谁也不得轻举妄动。兵变之事暂且按下,待局势明朗,伺机而动!此乃百年之大计,不可急于一时!”
他又召过张全,吩咐道:“着你挑选三百名⾝手敏捷之人,在城內寻觅穆桂英的踪迹,若有线索,速速向老夫禀报!”张全点头道:“谨遵太师之命。小人这就将消息传到城內各处去!”
庞集又嘱咐道:“此事还需隐秘行事,切不可引起太大动静,惊动了天子。”张全答应一声,便带了几名随从,飞马往城里的各处暗线通报。朱管家与四名痞子听到的马蹄声,便是张全的。
小鬼从窗
里朝外张望,待看清了来人,便道:“来的是庞府的大管家张全!”众人一听,都向朱管家望去。朱管家不明情由,也疑惑道:“他怎的来了?”
眨眼工夫,张全一行人已跑过晒⾕场,在三幢旧楼前下马,只听张全喊道:“老先生可在屋里?”朱管家望望众人,道:“是寻我来了!你们且在屋里不要出来,待老朽出去,问明⽩事由!”四人不敢出声。
朱管家便拄着拐杖下了楼,一见张全,便问道:“张大管家,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来找老朽,不知所为何事?”朱老管家毕竟是张全的前任,张全见了他,自然也礼让三分,道:“先生可说笑了。在下今⽇特地前来拜见先生!”
“休要客套,有话便讲!”张全略有些不自然,赶紧笑了笑,道:“昨⽇夜里,汴州旧城里闯⼊一人,惊动了太师他老人家。地下人马倾城而动,却依旧让那人逃脫了!怕是那人已窃取了太师机密,太师已容她不得!”
朱管家有些变⾊,问道:“何人如此厉害,数十万人倾城围捕还能全⾝而退?”张全凑近朱管家的耳边,低声道:“先生有所不知,那人乃是天波府的寡妇,浑天侯穆桂英!”
“啊?!”朱管家闻言大吃一惊,马上想到了自己⾝后的屋子里。正蔵着一个⾚⾝裸体的穆桂英。
“怎么?难道先生有什么线索?”张全见他神⾊有异,便问道。朱管家见他问起,急忙恢复了神⾊,道:“那倒不是!只是这地下的秘密若是让天波府的人知晓了,定然启奏圣上,这次怕是太师遇到棘手的事了!”
“可不是!”张全道“因此小人才来拜见先生…”“既然你们已经知道闯⼊者的⾝份,直接去天波府里拿人不就成了?来找我作甚?”朱管家假装并不知情地问道。
张全道:“先生有所不知,那穆桂英从地下杀出,便不见了踪影。今⽇整整一天,也不见她现⾝,因此太师才更加疑惑。太师推测,她此时或奔走于大街小巷之间,四处联络京城的戍卫,纠结军队,伺机反击!”
“你多虑了!”朱管家大笑道“穆桂英既知地下的秘密,直接上天子那里一告,太师便万事休矣。何须如此⿇烦?”“太师多疑,先生又不是不知道,”张全低声道“越是如此,他便越惊疑不定。
况那穆桂英素来本领通天,几个月前还⾝任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要纠集京兵,调动京畿的大军更是易如反掌。这才是眼下太师最担忧的事情!”“既然连太师都担忧,此事老朽一行将就木之⾝,还能帮上什么忙?”朱管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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