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比之下，这么多庸碌之辈，会夺走她原本就不多的和他相处的时间。“该死的‮试考‬…”珊儿心里咒骂着，她已经进行过模拟考，也参加了第一次‮试考‬。

　但她没有通过。原因是每当她自信地答对了复杂的计算题和刁钻的化学配置应用题之后，总会在有关“核心思想”的问题上做出错误的选择。

　当最高理事会征用你的私人空间，包括其中的任何物品时，你应该__a据理力争，保护自己的财产b仔细清点留档，并顺从出c不问究竟，主动配合看到这样的题目，珊儿总是会想。

　他们要拿走什么？我所有的一切？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制服是同一发配的，定期清洗更换。B仔按照避难所规定必须随身佩戴且终生不得摘下。

　书本都在图书室，除了悄悄从隔层里带出来的一些杂志和存储笔以外，珊儿只有那个“爸爸”留下的小盒子。杂志早因为年代久远而逐渐破碎，那些图片和文字早就渐渐毁坏了。存储笔，其实也没什么太大价值。

　难道他们会拿走那个盒子？想到这里，珊儿勾选了a。毫无疑问，她知道，真正的答案是c，但她就是不愿意服从这样的无理要求。

　“向红，是我家，不为我，只为家。”离开教室所在的二层，转进一层生活区时，珊儿的眼睛再次被漆在墙上的大字标语刺痛。根据最高理事的核心思想，向红避难所是大家生存的依赖。因此，避难所的利益高于一切，为了避难所，人们应该放弃一切私利，甚至放弃生命。

　血红的字如同鲜血，衬在黄的底上。这个铁罐头里的一切都是红色和黄的。这让珊儿厌烦。向右转，离开楼梯间，珊儿路过了卫生室和科研工作人员宿舍。第三个大门是维修工宿舍。

　这时，宿舍的门开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大门，惦着脚站在一张金属凳子上，那人的头钻在吊顶一处破里，似乎是被隔层噬了，但他显然是在修理什么，那正是04先生。从那布满衣服的油污就可以看出来了。

　珊儿呆呆地看着他，睿智、有能力、勤动手，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样子。不像钟老师，当然，钟老师并不坏，只是他太死板守规矩。04这样的男人是有创造力的，看着他的背影，珊儿就会陷入一种呆滞，似乎周围什么都不重要了。

　这种呆滞，让她忽略了身边的一个人，即使那人宽阔的肩膀挡住了走廊里惨白的照明灯投下的光亮，他似乎理所当然地站在珊儿的身边，而他的右手很自然地搂在了少女的际。

　“看什么呢，美人？”珊儿完全没有听见这轻浮的声音，她现在满脑子都是04先生，以及他在那里的忙碌。

　“难道大美人现在已经开始学会看男人了？”说话的正是珊儿的同学008号。因为这个号码，同学们叫他老八。老八见珊儿不理睬他，便低下头，把鼻子凑到她的秀发边。

　“好香！”他一边说着，一边拾起珊儿的一缕秀发，放在嘴里亲吻。扶着少女际的手则顺当地移到俏皮的部。珊儿的兴致被搅扰了，很不开心，挥手拍落了被他衔在嘴里的头发，但并没有赶走他正在部摸索的右手。

　珊儿离开那扇开启的门继续往前走，朝着女生宿舍的区域。老八并不会因为这样就放过手里的尤物，更何况珊儿和他并不是没在储藏室里有过一些尝试，在避难所，按规定，生活必须提前上报，并提申请。获得批准后，卫生室会发放避孕工具。

　而位于第三层的娱乐区会开放一件狭小的房间给获得批准的居民，但人们似乎总是更乐于自己尝鲜。因此，储藏室、实验室，有时甚至是寝室都会被用来偷尝果。

　尤其是像珊儿这么大的孩子们。两人在走到女生寝室之前，必定会路过那间狭小的储藏室，而现在这个时间，留在居住层的居民不会很多。

　老八一把将小巧的珊儿进了储藏室，随着门被关上，珊儿感到他的手鲁地拉开了那件紧紧裹着她身体的制服。＊＊＊

　拧开龙头，水带着快的声音冲出金属的小口。051急切地把手凑到水下落的路径，捧起这些不那么透明的体，打在自己的脸上，她喜欢水过皮肤的感觉。

　特别是那些不太听话的水滴，从紧紧的领口溜进制服里的感觉，那些小水滴汇聚成的细，像一些线条，顺着她光滑的肌肤滑动，越过锁骨，向脯的中央奔去，在房的内侧。

　或是偏左或是偏右，形成一小片区域，她几乎能感到紧贴在身上的制服也在这些地方变得冰凉。她喜欢这种感觉，如果那片冰凉的区域能汇聚在头上更好。“别浪费水了，下班了就该回自己房间去。”盥洗室外传来一个男人鲁的吼声。

　051惋惜地直起身子，关上了快的水。逐渐老化而变得模糊的镜子里，反的是她那张精致的脸庞。长长的眉毛是她的骄傲，黑色映衬出那对浅绿色的眸子。这是独一无二的一双眼睛。

　整个避难所里，只有她拥有这么人的眼睛，她微微张开双，略带咸味的水进了她的小口。红润，但不丽，甚至她自己都感到奇怪，为什么我的永远这么令人感到舒适。051的寝室里也有盥洗用具。

　但因为避难所的水是极其有限的，甚至在一个封闭的系统里循环了200年，节约就是每个居民必须做到的，因此，居住区的盥洗盆很小，水也细如泪滴，她和她的室友一直嘲笑。

　那样的水如果要用来洗澡，可能得等上一整年，但她们从没在寝室里洗过澡，因为洗澡也是一个需要严格计划和安排的事情。男居住的寝室，甚至连盥洗盆都没有，所有跟水有关的事情都要去公用的区域操作。

　但是051工作的餐厅是个例外。餐厅拥有独立的水循环系统，这里的水比居住区要大一些，可以让她感受到水滋润皮肤的感觉，她很快擦干了脸上的水珠，推开门，丝毫不理会伙食长的唠叨，从柜台一侧台板下的空钻了过去。

　今天，她的工作结束了。要为避难所的所有居民提供伙食，的确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

　伙食长有理由整愤愤不平，食物的品种逐年减少，他甚至多次向最高理事会汇报，按照现在的状况持续下去，避难所的食物供给会在30年内出现断层，而只要10年的时间，居民就会受到影响。

　譬如，如今的每双餐制会改编成两三餐制。每人每周八次合成食物配给量将会上升到十次。

　051不太理会伙食长的这些抱怨，她总是能在把食物端给客人的时候骗到一口两口避难所自己种植的蔬果，特别是从那些喜欢触碰她身体的男居民的盘子里。居民们知道她们这些在餐厅工作的服务员的价格。

　合成食物根本不能拿来做换，而一些比较新鲜的胡萝卜或者可口的土豆、黄瓜可以令这些姑娘悄悄溜进男人的宿舍，在简陋的上翻滚一阵。

　在易结束后，会有人把胡萝卜留在她的身体里，尽管这些蔬菜不会比他们的具大，但坚硬的异物存在身体里仍是会影响行动。回到自己的宿舍以后，她会艰难地把它从身体里掏出来。

　沾上自己的体，并不太影响食物的口感，但如果道里本来就有男人的，她就只能用那泪滴般的水尽可能地冲洗一番。

　今天，没有客人给她留下任何食物，她结束了工作走出餐厅。餐厅外是一片较为开阔的区域，一个供居民聚集的中庭，把二层和三层汇聚在一起。 　Ｍ.ＬaｎＭxＳ.ｃ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