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立刻回信告诉
好吧,我并不知道这位是男是女。我关心的是,如果我的信短没被接收怎么办?代
会一直等下去么?
我看看表,已经越来越接近八点。我再次掏出机手,虽然知道没有收到任何回复,可我还是忍不住又看了遍两条短消息,当我抬起头,正对上阿才的目光,他心知肚明地问道:“重新考虑自己的桃花运?”
“没有,就是想去见一下。”我刻意说得轻描淡写。闻言阿才大喊一声,周围用餐的客人纷纷转头,一脸厌恶看向他,他却不加理会,兴⾼采烈道:“哥么,终于开窍啦!
刚好顺理成章撬走别人的约会女友,真是
极了!”好像表演还不够夸张,他假装擦去眼角
本不存在的泪⽔,万分感慨道:“孩子啊…你总算长大了!”我将一颗⽑⾖夹起弹到他脸上,说道:“我才不⼲那么下作的事儿!
只是今晚刚好有空,她提到的酒吧离这里不远,我顺路说一下解释清楚,让她不要⽩等。”阿才不为所动,反而回道:“很好的计策,先观察后决定,如果是漂亮妞儿就毫不犹豫拿下,如果不咋地,就用这个理由脫⾝!”结完账,阿才将剩菜打包,和我走出餐厅。
他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涛儿,我有预感,这女人对你来说一定是大大的惊喜、全新体验,千万别搞砸了啊!”我心里一沉,厌烦地说:“我讨厌惊喜,讨厌新体验!”
这话不是呛阿才,而是百分百的事实。我已经进⼊而立之年,花了很长时间找到我喜
的东西。一旦适合,我认为没有理由改变。实验楼餐厅有我最喜
的牛⾁三明治,队伍再长也不会超过二十分钟。桌椅虽然褪⾊老旧。
但蓝⾊的绒面椅子和光滑的木制桌面用起来舒服合适。我知道柜台服务员的名字,朱丽也知道我每次买什么。我还记得上一次尝试新体验的后果。
为了节省时间,我在隔壁行政楼的餐厅买了份相同的三明治,但咬到嘴里就万分后悔。“我的意思是,每次尝试新事物,总是以灾难告终。”我补充道,虽然很清楚阿才充耳不闻。“行行行,你就去打个招呼而已!”
阿才催促着,好像真是个要紧事儿似的。人文学院离办公室不远,月湾酒吧餐厅我也路过无数次,却从未进去。从沿街窗户看进去,室內装修朴素精致、充満现代感。光滑的大理石小桌错落有致地摆在啂⽩⾊地板上,到处都有绿⾊的盆景植被。
也许这样的风格非常昅引人,可我不喜
拥挤吵闹的环境,早早判定月湾不适合我。今天周五,人头攒动,生意非常好。我刚一推门,头顶随即发出清脆的响铃声,原本以为每个人都会转过⾝看向我,但就像我去过的许多地方一样。
似乎没人注意。我检查下手表,整八点。代
如果没有迟到,这会儿应该已经坐了下来。我快速扫描整间酒吧,虽然并不清楚东南西北,但靠窗的角落应该不多,尤其是还要有张桌子,果然,不远处坐着位国中样貌的女孩儿。
一张小巧的瓜子脸儿泛着粉⾊,淡淡的眉⽑、黑漆漆的眼睛、⾼⾼的鼻梁,一头长长直发垂到肩头。嫰⻩⾊紧⾝针织衫和牛仔
将她的⾝材衬得苗条秀美,透着一股青舂活泼的气息,当我和她四目相对,她并没有把视线挪开。
而是好奇地打量我,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她就是代
?我忽然觉得心跳有些厉害,可又绝不会承认,在她朝我微笑的那一刻,我真想为自己的明智决定呐喊叫好。
代
很漂亮,但她的微笑远比美丽更
人生动。明亮活泼的眼神充満期待,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脚步就已经朝她走去。
然而,刚到她⾝边,我忽然想起她可能以为等到的是自己的约会对象,刚才的那点儿奋兴立刻被尴尬替代。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场,也越发紧张。
我说过,我不善于
谈,更糟糕的是,我总是能遇到这种尤其难堪的场合。过了半响,我才磕磕巴巴说道:“嗯…我很抱歉,我不该来这里的…我的意思是,不该是我来这里。”
果然,代
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同时面露难⾊。我拿出机手递到她面前,好像这样就能澄清所有误会。
她看着我,朝椅背微微挪动退缩,八成以为面前的人神经错
。老实说,不能怪她。我赶紧补充:“不知道谁给你的电话号码,但是你把信短发到我的机手上了。”代
柳眉微蹙,垂下眼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后悔自己来这里的决定,好在这次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代
谨慎地再次看我一眼,迟疑地问道:“噢?弄错了么?我能看看么?”
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一个句子,声音绵软细糯、空灵清秀,让人想到烟雨江南的美丽。我心思一颤,⾝体立刻有了反应。这太耝鲁、太不合时宜了。我暗暗咒骂一句,糟糕的感觉又上升一个级别。
“嗯,当然。”我将信短翻开,递给她,她快速翻看着我的机手,面上
晴不定,最终松口气笑起来“潘惠这个耝心的,还真弄错了!所以,你不是卢恺威?”
卢恺威?这名字有些
悉。我仔细想了想,终于记起不久前学联组织中秋活动,我因为帮着找活动礼堂,所以被拉进管理小队,其中一个管事就叫卢恺威。
我对那人有些许印象,长得⾼大排尝眉清目秀,原来代
等的是他。晃神之际,代
看我不说话,还以为我不认识这人,继续问道:“你认识韩道诚么?他是潘惠的男友。潘惠从韩道诚机手里抄来的卢恺威的电话。”
我这才恍然大悟。中秋活动本是学联一帮人临时起意、拍脑袋想出来的主意。东拼西凑七八个人聚在一起,韩道诚、卢恺威和我都是那时候第一次见面。
商量中秋活动的细节时,也互相
换了能
换的所有通讯方式,微信、电话、电子邮件。当时吵闹哄哄,显然韩道诚将我俩的电话号码记岔了,之后,因为大家再联系也没用过电话,所以一直没有察觉。
我三言两语说了可能
,代
点点头却没有接话,只是继续打量我。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可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只能由着她看。不可避免再次遭遇我担心的一幕:尴尬的冷场,冷场的尴尬。
这也是我对社
避之唯恐不及的原因,我在这方面表现非常糟糕。通常我和认识的人总有些共同之处,或多或少研究领域重叠。
如果谈话在某个题目上说完了,我们总是还有论文阿导师啊之类的全安话题。代
一看就是大生学,我给导师当过助教,倒不是没有经验,可问题是总不能和她聊写作业、做试验吧!
在代
面前时间越长,我越觉得阿才的话有道理。我需要多
朋友,可理论和实践是两码事儿。
终于,代
开口问道:“你明知道我弄错号码,却专门跑来告诉我?”她看上去很疑惑,我只好硬着头⽪继续解释:“收到你的信短后,我知道你发错号码,立刻回信告诉你,然而,你提到机手快没电了,所以不确定你是否收到。
我过来看看情形,以免你坐在这儿等一个
本来不了的人。”代
愣了愣,旋即再次感
地朝我笑起来。
“你真好。”她的微笑仿佛瞬间点亮昏暗的酒吧。我呼昅一滞,轻轻咳嗽一声也笑了。笑声将刚刚的尴尬冲散许多。代
的社
能力,一定比我強。*代
视角*“没什么,我刚好在附近而已。”
眼镜男不好意思地避开我的目光,小麦⾊的肌肤微微泛红,显然对我的赞美不太自在,他从进门时就拘谨內敛,和我以往认识的男生不太一样,我猜应该是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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