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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起来的爱
   我的父亲和母亲都特爱吃饺子,受他们的影响,我们兄妹姐弟五个,个个爱吃饺子,尤其偏爱地菜馅的。所以,五个子女中,无论是哪一个回家,母亲都要特意地包香的地菜饺子。

 临行前,母亲执意要为我再包一顿地菜馅的饺子。这些时,母亲一直在生病的王姨家帮她照看店里的生意,每天早去晚归的,回来还要忙家里家外的琐事。我心疼母亲的操劳,因此,尽管我嘴馋得厉害,我还是劝母亲不必麻烦。我告诉母亲,到了上海,等我想吃的时候,我自己包。母亲却不依,她说:“你有那个耐心剁馅么?你会和面么?还不是用绞机绞?还不是去买现成的饺皮?那种机器弄出来的东西哪有我手工做的好!再说,钢筋水泥的大上海难不成还能长出地菜来?”

 面对母亲连珠炮般的发问,我做声不得。我理解母亲,在她看来,外面的东西都不如她亲手侍弄的绿色、健康。诸如:外面的排骨没有家里的香;母没有家里的美味、滋补;青菜一股化肥农药味;就连那猪也吃不出家里的味道。

 母亲微微缩着脖子,两只皴裂的手斜在棉衣的口袋里,提一只篮子出门了,望着母亲在寒风中有些颤抖的身影,我发起了呆…

 父亲母亲都有着很活跃的幽默细胞,所以尽管家里经济拮据,却总是和乐融融,笑声不断。记得从前,父母为了供弟妹们上学、为了贴补家用,就在小河镇上开了一个小小的水饺店。母亲包出的饺子,皮薄馅多,味美实惠,并且母亲的态度热情,服务周到,因此小店的回头客很多,生意异常的红火。母亲因此也异常地辛苦,每天都要在凌晨三点起,和面、垛馅、把饺子包好。只要客人进来叫一声:“来碗饺子。”母亲就微笑着应一声:“来了,您先坐!”便麻利的将饺子下锅。不一会,一碗香、热腾腾的饺子便奉到了客人的面前。

 镇上本来有饺皮卖的,也有绞机,可是母亲却坚持自己和面、自己剁馅,说是这样包出来的饺子味正。当时,我已退学,便在母亲的店里帮忙。每天天不亮,我和父亲便被母亲的咳嗽声吵醒,便相继起,去给母亲帮忙。父亲亲常逗我:“冰冰,这个包的太大了,卖出去不划算,等一会煮给你吃。”一会又说:“冰冰,这个太小了,客人会不满意的,等会也煮给你吃。”这时候,我总是会不自觉的去。母亲便用满是面粉的手去戳父亲的头:“你呀!”弄得父亲一头一脸的面粉,象是一个银发白须的寿星,我们便大笑起来,一家人在笑声中来清晨的第一缕署光,来小店的第一位客人…

 钢筋水泥构造的大上海没有地菜,可是这种自生自灭的野菜,在我们老家却遍地都是,不一会儿功夫,母亲便能满载而归。

 母亲先是用力的敲掉地菜上的泥土,用剪刀剪去地菜的须,在摘除一些老叶死叶,然后洗净,用开水泡烫,接下来就是和面、剁馅…母亲的动作是那么的娴熟,麻利,一如当年。只是,母亲的头发再也不似当年的乌黑,身姿再也没有当年拔…

 当母亲把一碗香的饺子端到我面前时,我听到了自己的胃肠的欢呼声,看到我狼虎咽的吃相,母亲靠在椅背上,疲惫而足的笑了…

 望着母亲纵横错的脸宠,我忍不住一阵心酸,儿行千里母担忧,我们给母亲的只是逢年这节一句例行的问候,和那几张没有温度的汇款单,而母亲给我们的却是她的整个世界和全部的爱。

 母亲爱我们,总有她独特的方式。小时候,是母亲嘴里那一个个动人的故事;大一点,是母亲一针一线连成的千层鞋。后来,我们都长大了,离开了家,离开了母亲,互联网上,我们可心随意的看到人世间千奇百怪的故事;大城市的大商场,各种式样,各种花的旅游鞋,时装鞋,穿出了风格,穿出了优雅。母亲失落了,惆怅了,她感到了自己满腔的爱无法付出,无法传递。

 如今,母亲终于又找到了她自己的表达方式:“那就是把自己浓浓的情,深深的爱,都包进饺子里。看着我们这些儿女吃下…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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