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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得不全盘托出
 “哈哈,那哪叫分啊?按咱们老宋大明星的魅力,应该叫打发走…”“换个玩法吧,要不这次赌花多久能追到手让她付真心?怎么样,老宋?”“我都行。”“老宋,祝你早点拿下她的身心好换下一个啊…我可了一千呢!”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失手过?”宋星尘越听,脸色变得越差。“深情人设装久了还真当自己是痴情人了?”贺臣冷笑了一声“专业演员得快点出戏,不然怎么好换下一个呢?”我问:“星尘,这段录音没有被做过手脚,是真实发生的,对吗?”宋星尘的沉默已然是答案。

 窗外北风呼啸,这两天又降温了。心里某一处刚刚被捂热的地方,转眼间被冻上了数层寒霜。我早就看出宋星尘的来意并不单纯,但在最后揭穿时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掉入陷阱不知道多久了。

 宋星尘拉着我的手:“老婆,我…”“霏霏,走吧。”看似坚固的保护罩一击即碎,喂鱼的手轻而易举地从角落里把鱼捞起,重新放入鱼缸里。

 为了防止鱼儿再次逃跑,鱼缸外加了一层牢牢的防护网,那层网隔绝了外界所有生物或死物,一心一意地守着独属于养鱼人的宠物。

 ***“咚咚咚…”保镖奉命行事,把餐车推进来后就走了。小餐车上依旧琳琅满目,堆满了我最爱吃的东西,但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我继续看向电脑,机械地敲打键盘写着论文。从宋星尘那边回来后,贺臣帮我向学校申请了转网课,名正言顺地把我锁进了他的书房里,他每天无论忙到多晚,都会回来把我抱到他的卧室陪他睡觉。字面意义上的睡觉。

 他似乎在努力扮演回哥哥的角色,发现妹妹到了一个不靠谱的男朋友,打鸳鸯后把妹妹带回家照顾,但他没有教育妹妹的不听话,也没有惩罚妹妹的偷尝果,除了推开宋星尘卧室门时的那一声怒吼,他也没有其他生气的迹象,那一晚。

 他沉默不语地用泡沫洗掉我男朋友留下的吻痕,再在相同的位置覆盖上他的吻痕,这样我就又是独属于他一人的好妹妹。我们每晚都同共枕,但心却像隔了好几千公里。我读不懂他,他好像也读不懂我。

 ***这两天回暖了不少,清晨醒得早些还能听到鸟叫声。课赶完了。无所事事的我躺在贺臣的老板椅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粥。现在的我比高考后还无聊。像蹲监狱似的,监狱长贺臣还不允许顾宁宁和小哑巴来探监。

 “叮…”贺臣的电脑屏幕显示他收到一条新消息。这台式机他已经不用很久了。谁会用这电脑上的账号和他联络?

 好奇心驱使我打开电脑看一眼,我动了动鼠标,屏幕上提示要输入密码。我分别试了贺臣的生日、名字、代号…都不对。有些烦躁的我自暴自弃地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没想到却成功登进了电脑主页。

 “找到你妈妈了。”贺臣的妈妈?贺家主母?她失踪了十余年,从我来到贺家后从未出现过。不,甚至贺家上下所有保镖和仆人,都像是从没见过这个人似的。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任何关于她的照片,为数不多的贺家合照上也仅有贺臣和贺父两人,在我还疑惑时,对方又发来一条消息。“你把保险柜里的钥匙拿好,我们找个时间见面。”我走到那个双开门保险柜前,梅开二度地试了试自己的生日。

 “咔哒…”保险柜门竟真的开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堆我说不上来的奇怪玩意儿。缺了一只耳朵和一条腿的纸兔子,快掉秃了的扭恐龙,糊满了浆糊的纽扣布袋,用竹子编了一半的不知道什么破烂…一个个都丑得千奇百怪。

 但却被精心安置在专门的收纳盒里。我一边吐槽着贺臣的审美,不知道从哪里整来的这些丑东西,一边皱着眉头在这些垃圾堆里找钥匙。一张带着爱心的粉卡片掉了下来。

 卡片上画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旁边还有歪歪扭扭的配字:我爱哥哥,想和哥哥一被子在一起!“一辈子”还写成了“一被子”我想起来了。

 这些破烂好像都是我手工课的作业。这张卡片是我的父亲节作业,那会儿老师要求我们画和爸爸的快乐回忆,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都没回想起我和贺父有什么集。

 我说,平常都是哥哥带我的,老师就让我写下想对哥哥说的话。我认认真真地画了贺臣每天早上起来给我扎辫子的场景,还给他画了顶绿帽子。

 老师说,最好不要给男生画绿帽子,不吉利,但我喜欢绿色,我就要让我哥戴绿帽子。卡片背面还有一行陌生的隽秀小字:霏霏,我也好爱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我盯着这张小卡片看了很久。

 然后把它兜里。***我还是没能找到那把钥匙在哪里,也许并没有放在保险柜里,是那个人记错了。又翻箱倒柜了一番。我在书桌抽屉里翻到了自己的身份证,也翻到了一份契约合同。

 这是一份贺家的保镖合同,但条款及其苛刻。甲方贺家要求乙方保镖不惜自己生命的代价,执行甲方的任务,保护贺家人,隐藏自己的身份。我读了几页便兴趣缺缺。刚想放回原处,却看到乙方落款处赫然写着:付泽。我的呼吸凝固了。

 因为我在车祸中不幸丧生的双胞胎亲弟弟就叫付泽。当时爸妈还一直调侃,说我们家我付梅负责貌美如花,而我弟弟付泽负责扛下所有。很烂的梗,但他们乐此不疲。我再三确认了签订是8年前。

 正好是小哑巴来贺家的那一年。我弟弟还活着?他就是小哑巴?小哑巴一直瞒着我的是这件事?那我妈呢,我爸是不是也还活着?

 小哑巴来贺家是来找我的吗?他怎么哑的,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还签了这份终生的卖身契?不,也许是同名同姓?无数个问号接踵而至,化作团团雾一口一口噬着我的清醒,搅得我脑袋里一片混乱。

 “少爷。”我听到了门口保镖们的问好和脚步声,看了眼被我翻得一片狼籍的书房。“霏霏。”贺臣推开门,目光锁定在保险柜前的我身上。

 我从兜里摸出那张小卡片,翻到了背面:“我怎么不记得当时我还写了这句话呢?”***贺臣是胆小鬼,他敢威胁别人签卖身契,敢和别人拼刀子,敢着我做这做那的。

 但他不敢承认他爱我。我也是胆小鬼,我敢在一无所有的时候计划偷溜出贺家,敢把自己的编剧事业赌在另一个赌徒身上,但我在即将得到答案时,却不敢再向前一步了。

 也许我再问一番,贺臣就会拿我没办法,不得不全盘托出,可是我怕听到贺臣承认,我怕我会反悔溜出贺家。我宁愿他只是把我视为宠物。

 这样我就能不顾一切地离开,心安理得地站在贺家的对立面。我们对视着沉默了许久。贺臣率先把卡片放回保险柜里,若无其事地问我:“听他们说,你今天又没好好吃饭。”

 “不想吃。”“换口味了吗?”“可能吧。”贺臣让保镖们换了一批菜,然后用调羹舀起一口饭菜,送到我嘴边。

 “是在宋星尘那边养成的习惯吗?要别人喂才肯吃。”我故意回答:“是啊。”没想到贺臣难得地笑了:“也行。之后我喂你好了。都一样,”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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