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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终归是错
 “伤到哪里了?”他痛苦地蜷缩着身子,身上沁出冷汗,双手扶着骨,保护的重点是裆,话音哆哆嗦嗦“青了一块。”

 “是、是是是…那里?”他面色苍白地点了点头,谢雨宁根本扶不住一个已经发育成的男高中生,尤其是他个子又高,此刻又虚弱得没有一点力气。迟越瘫软在她肩上了。额头不断冒汗,枕在她颈窝里打颤“姐姐,我好痛。”

 “我打电话给爸爸,带你去医院。”眼泪婆娑的时候怎么解得开手机,终于解锁翻到爸爸的备注,迟越捂住她的屏幕“嘘,别被大人知道。”

 “可是…”“我没事,过了这阵就不痛了。”然而第二天迟越没有来找她写作业,特意空出来的半张书桌格外冷清。第三天,第四天,就连夜间固定的散步活动他也不随同。

 “和越越吵架了?”连妈妈都在问。“才没有呢。”谢雨宁就像断了尾巴一样突然失去了重心。夜很深了。蝉鸣都歇了。谢雨宁悄悄跨过低矮的围墙,走到他的门外,隔着窗帘看到他台灯的微光,迟越抬头也看到了模糊的人影。

 窗帘被拉开了一角,双目相对,迟越很快又看向别处。“开门。”谢雨宁努努嘴,迟越只能把门上的销拉开,他连着几天都不肯面,看来是伤得不轻。

 “我没事。”他率先开口“你不用担心。”“我得亲眼看一下。”迟越条件反地拉起被子罩住自己,又往腿上继续拢了拢“都说了没事。”

 “那你心虚什么?”谢雨宁说服他,也说服自己“我是你姐,你害什么羞。”哪有男人被强硬地剥下子的,谢雨宁眼神飞,脸色涨得通红,下一秒可能就要不上气。

 骨上的淤青还有很大一片,青青紫紫深浅不一,关键的地方她只是匆匆一瞥,尺寸相当惊人,颜色干净,它此刻安静地蜷缩着,一副事不关己、谁都不能惊醒它的状态。灯光不够明亮,她凑得不够近,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你、你拿起来我看看。”

 迟越皱眉,谢雨宁脸蛋红得滴血,内心不断告诫自己,我是大学生,上过生理课,都是小场面。“怎么了?”怎么迟迟没有反应。“扯到就痛。”迟越自暴自弃“现在硬不起来了。”

 她果真闯下大祸了。男子汉迟越好不容易长到了十七岁,突然做不成男人了!“那还不去医院!”她登时就心悸了!

 “不能去。”迟越默默地把被子盖上“如果没事,它自然会痊愈的。”谢雨宁哪里听得进去这种讳忌行医的言论“歪理。”

 “可是姐姐,如果好不了呢。”错事已经犯下。那就得想办法把它圆回来,第一要事就是瞒下来,把谢雨宁摘出去“去了医院大家就会问我怎么受的伤,不管我怎么说都免不了要牵连到你。”

 “总共也才硬了几年,大不了就当它从没硬过好了…”“不要哭,姐姐,你也是不小心的。”迟越拍拍她的手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手已经大出了她许多“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事关一辈子,别轻易为我顶罪啊。

 谢雨宁说“一定有办法的,姐姐会帮你治好的。”她全身充斥着剧烈的不安,眼中的泪珠还未滴下,也未能彻底收回,就一直亮晶晶地悬在眼眶之中“别一个人扛着,你还有姐姐呢。”

 ***所谓治疗就只是谢雨宁一天三遍地问他“还痛吗?消肿了吗?能硬了吗?”问多了就不觉得羞了。

 她还要亲眼看一看,淤青都已经退去,皮肤和器官都完好无损,脸上红晕不减,语气勉强能保持镇定“那为什么不硬呢?”说实话迟越不敢去正视她清澈的双眼,肮脏的只有他,里夜里都在盘算着怎么利用这件事把姐姐吃进肚子里。

 “可能、缺少刺吧。”之前只要稍有要抬头的趋势就会牵扯到伤处,就痛到无法硬起,现在没了痛处却形成了条件反,若是刺大一点,应该能有所突破的。谢雨宁立刻捧来电脑“你要看吗?为了下这个我电脑都中毒了。”

 “现在是白天哎。”迟越说“光天化的不合适吧?”还讲究,谢雨宁嗔了他一眼“那你晚上再来吧。”

 笨蛋,哪有人晚上邀请男人看黄片的,果真毫无危机意识。晚上迟越如约而来,谢雨宁还傻傻夸他守时,他端着笔记本坐在沿,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赤的女人。

 他立刻转开眼神,谢雨宁紧迫盯人“别看我,看她呀!”梦里再都有的,但实打实地观摩黄电影还是第一次,他的眼神无处安放,不敢看屏幕也不敢看姐姐,于是开始研究起了键盘上的英文字母。

 “认真一点,”谢雨宁说一句他就抬一下头,也不知道是谁在迫谁,他郁闷无比“又不好看。”迟越抿着嘴拖进度条,男主角突然出现,带着黑色头套,大腹便便,又胖又矮,这位敬业的女优至少算得上标致,这真的不是拍摄事故吗?

 他啪地一下合上了电脑,谢雨宁跟着吓了一跳“又怎么了?”“太丑了。我害怕。”迟越说“不敢看了。这是爱情电影吧?这两个人之间都能有爱情?”

 “以以以以以貌取人不对吧?”谢雨宁舌头打结“你的关注点是不是跑偏了?”迟越气炸了。

 “我要看爱情,没有爱情我看不了。”愤愤地开了电脑,把片子删除,顺便把她的文件夹翻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不干净的残留“她还没有你好看呢!”

 “那个男的,连我都不如。”谢雨宁嗡嗡地“也没必要代入我们俩吧?”“你比她好看。”他又陈述了一遍事实,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谢雨宁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徒劳地张开嘴,却发现怎么回答都不对劲。

 都怪迟越的目光突然之间充满了侵占,似乎把她吓到了。讪讪地收回‮腿双‬抱住膝头,蜷缩在边,与他隔开距离。这不是看姐姐该有的眼神,他已经是一个男人了。对,他已经高二了。已经成了,她瞬间一灵,眼中的防备来不及遮掩,脚尖缩回,默默地他间隔开好长一段“你该回去了。”

 “可是…”迟越双手扶额,说不出的落寞,弓着背坐在沿“我真的硬不起来了。”“我明天带你去看医生。”

 “才不要。”他重重捂着脸,喑哑道“我才不要被别人看。”讳忌行医怎么能行。谢雨宁下,膝盖下方是被竹席出来的印子,夜深了。

 “你该回去了。”她又下了一遍逐客令,冷冰冰的,好像要跟他不相往来一样坚定。迟越抬起脸来,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悲痛。硬不起来…对于男人来讲真的严重到这种程度吗?

 “你出尔反尔。”这才是他悲伤的源头“为什么呢?”谢雨宁咽着,她该如何解释,弟弟不是弟弟了。是一个男人了。

 “我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是男人啊。”迟越不理解,拉着姐姐的手腕让她再靠近一些。他依靠在在姐姐柔软的肚皮上。伤心是真的伤心,伪装是真的伪装,真真假假他自己都分不清,姐姐又怎么会真的舍得把他一伤再伤。谢雨宁抗拒地掐着他的肩,却没有再用力推开,终归是她的错,不能再这样伤他的心。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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