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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说有来有往
 正准备开口,我连忙截住他的话:“你想说小孩子不能吃那么多甜的是不是?今天是例外嘛,你弟在家又不吃这些,偶尔一次又没关系。再说,这里这么贵,多吃点多少回点本嘛。”

 然后给江承安使眼色“承安,快喂你哥吃一口冰淇淋,吃了你哥就不说我们了。”“你就瞎捣乱,”江融凶巴巴地说道“吃生病了别叫我送你们去医院。”不过倒还是吃了。

 之后我和江承安送到他嘴边的甜品、小蛋糕,他也皱着眉含了进去。江承安笑得小脸红扑扑的:“未夏姐姐你好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凶哥哥呢。我哥哥超凶的,他一把眉毛皱起来。

 我妈妈都不敢和他说话,不过我爸爸更凶,他们两个人一遇上,我都害怕得不敢出卧室门。”

 江融在他头上拍了下:“吃你的,不说话没你当你哑巴。”吃到一半我们开了蛋糕,餐厅侍者过来问需不需要帮忙,还说:“我们不知道今天是先生的生日,不然提前告知一声,我们会准备生日蛋糕的。”

 江融说不用。我们上蜡烛,发现少了几支,江承安撇撇嘴,有些难过:“原来哥哥都这么老了啊…”江融脸色黑得能去演阎王,我在旁边笑得快岔气。

 后来还是餐厅这边提供了生日蜡烛,才给补齐了24支,密密麻麻得像刺猬,点蜡烛的时候因为前后间隔时间长,还熄了几支。所以蜡烛一全部点亮,我就抱紧江承安,急得不行地催江融:“快许愿快许愿,一会儿又熄了。”

 餐厅里的钢琴曲这时也换成了《生日快乐歌》的曲调,周围的人都善意的看着我们,江融在这么些人的注视下,居然显出了几分不好意思,敷衍地闭上眼几秒,不给我们反应的时间,一口吹灭了蜡烛…

 “啊…哥哥,我还没和你照相呢,你怎么就吹了。”再点当然不可能,我只好将就着满了熄灭了的蜡烛的生日蛋糕,给兄弟两拍了他们的第一张合照:

 小的那个坐在大的怀里,一个笑得眼睛眯起,一个板着脸,可是不敢看镜头的小动作还是暴了他的害羞。至少在这一秒,每个人都是快乐的。

 ***“我下次还能找你玩吗,哥哥?”江融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家里的警卫员出来接人,当江融下车把江承安抱出来时,他弟睡眼惺睡地靠在他身上问道。

 “嗯…可以,”江融轻声应答“不过你要叫你吴叔叔送你。”“我知道了。哥哥。我可以…再亲一下你吗?”

 江承安有些怯怯地看着江融,在得到江融的同意后,他开心地在江融脸颊上印了一口,然后头转过来“我也想亲未夏姐姐。”我从车子里出来。

 故意夸张地在江承安的小脸上啵了口,然后把脸侧过去说:“姐姐比你哥干脆多了。不用问我,直接亲吧。”江承安笑嘻嘻地亲了口我的脸颊,然后抱着警卫员的脖子冲我们挥挥小手说:“哥哥再见!未夏姐姐再见!”

 “承安再见!”回到车上,我坐在前排,和江融感慨道:“你弟好可爱,怎么性格和你一点都不像,真的是你亲弟?”江融沉默,然后生硬道:“我知道他讨人喜欢,不像我,别人连靠近都不敢。”

 我感地察觉出他情绪不高,说:“谁说没人敢靠近你,我现在不就坐在你身边吗?”车刚好开到江边,我提议下去走走,这片没什么人,江对面可以看到城市的夜景,吹着晚风散步十分惬意,就是栈道上灯有点暗,而上面道路的灯光投下来,更映得影影绰绰的,还有点吓人,好在身边还有个江融,有他在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是啊…你脾气看起来是不好,冷冰冰的,有什么事又不说,惹你不高兴了立马就变得凶巴巴的。

 可是,有很多人都很喜欢你,你克制又坚韧,在你身边就好像天塌下来就有人扛了,而且你没发现吗?你那圈子的朋友都是以你为首的。”

 认识这两个小朋友,我感觉我都快转专业去当心理老师了。可就是忍不住想多说几句,要是换个人,我其实都懒得理的。

 “这世上是有很多人温和又谦逊,谁见到都愿意都说两句话,而你呢,虽然脾气算不上好,可你就像江那边的灯塔,看起来孤傲。

 可是谁都愿意抬头望望你…呀,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你自己意会意会。”是的,我莫名有种感觉,觉得江融生来就为了顶天立地的,好在他生在这样的家庭,又处在和平年代,用不着他牺牲什么,不然肯定一辈子又是为了生来必须肩负的责任活得个名垂青史…也活得个身不由己。

 江融难能可贵地出一个微笑,风吹他的发,有几发丝搭在他的额头上,削弱他凌厉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柔和多了。

 江融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生病去世,第二年我爸就把江承安的妈妈接到了家里来,那年承安妈妈才二十岁,我爸都已经三十多了。好的是,他们是在我妈去世后才认识的。”

 “可如果连我也接受她,是不是就没有人为我妈记着她的存在?”他无奈地笑笑,冰冷的外壳裂了条出内里的那些封得严严实实的辗转难眠“承安来的很意外,之前和我爸闹得凶,他不敢再要孩子,哪想到五十多岁的时候有了江承安。

 承安很粘我,我爸到了这个岁数,承安妈妈也四十多了。很难理解承安这个年纪的想法,家里也就只有我能陪他说说话,可是,我能够吗?一看到承安就想到我妈,我怎么能够回去和他们做四口之家?”

 他这一刻脆弱得几乎都不是江融了。藏在心里十几年的想法顷刻而出,是连他自己都无法承受的沉重。注意力都放在聊天上,也不知道我们两走到哪去了。

 刚好看到前面有个杂货店,我拉着江融买了一袋子啤酒,在江边坐下,我开了两瓶啤酒和他拿在手里喝。我撞了下他手里的酒,看着他闷不做声喝了一口,我问道:“你妈妈,是个怎样的人呢?”

 江融垂下眼帘,回忆道:“她…很温柔,从来没责怪过我一句。小时候学写字,我用左手拿笔,每次我爸看到就直接往我手上招呼,非要让我纠正成右撇子。我妈就拦着我爸,还叫我爸伸着手让我打回去,为了我这个特例,她把家里的桌椅都调整了位置,就为了让左手多一些空间。”

 我摇着啤酒罐,叹气道:“你妈妈真好…强行改变左撇子的生活习惯,严重是会造成生理和心理疾病的,你知道那个发表‘国王的演讲’的口吃国王吗?

 他就是左撇子被强制改成右撇子,还好你妈妈护着你…呀,”我猛地回过神“对不起,我跑题了。”江融握住我的手,摇头“没事,这样就很好了。别人说起她总是沉痛惋惜,但我宁愿她被这样淡淡的提起。”

 也许太刻意的遮掩,对于家属不亚于二次伤害吧。我拍拍他的肩膀,说:“有来有往,要不,我给你说说我的家里吧?我呢…”

 后来也不知道坐在江边说了多久的话,脚边堆满了啤酒瓶,江融还清醒着。我自己倒醉得一塌糊涂,觉得神智还算清晰,就是做的事情不敢恭维。我非拉着江融在江边大喊大叫,美其名曰“释放压力”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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