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绮丽无比
“我一直以为是我爸妈帮那些瘾君子戒毒,所以才会招来毒贩的报复,直到后来,一个与他们同行的世伯在临死前给了我一张照片,我才发现,照片上,我爸妈除了满身针孔,血也被
干了。头发变得花白,被人拿去做人体实验。
等我想法设法拿到我父母当时被强制
食的毒品,发现当中除了甲卡西酮,还有一种只在墨西哥出现过的物质。”
和珍妮弗以及贝托的死法怎么会那么像…毒品,
血,实验,简直百分百复刻。“杀父弑母之仇,不能不报,绵绵,我只是后悔,之前把你养地过于依赖我,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我死了不要紧,你该怎么办呢?”漫漫余生。
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么有诚意的人。要是她能对他死心就好了…背叛让人快速成长,他要她看清,世间没有绝对可靠男人,她只能靠自己。
如果,那晚的渡船再亮一些,林乘璇就能看清,那个推她入水的男人,在她落水后,对着海面,讲了一句话。“等我,绵绵。”等他报完灭门之仇,胜利归来,或是成为又一个冤魂,她为他一辈子守节。
“所以,你说带我私奔,其实就是为了演那场把我抛弃的大戏?晏又陵,你有没有想过,我愿意和你走呢?”不存在什么“万一,我愿意同你走呢”她一定会跟他走。
“我不愿意,我不想让你跟我受苦。”“那你第一天在kin看见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告诉我,为什么不跟我说?”
她拽着他的衣领,目眦尽裂,一定要一个解释。“绵绵,我了解你,我那时说了又如何,你一定不会信我。”只有等她摔了跤,众叛亲离,他才最适宜登场,而与唐介甫这样的人
锋,注定她会落败而归。
因为懂,所以不讲。因为懂,所以他在与她重逢第一天就在找同样是rhnull血的人。算无遗珠,他终究总览全局,大获全胜。
养伤的日子里,林乘璇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只不过,她再也没做过梦。伤口渐渐愈合,一个月出头,她便能自己起
,做些简单运动,活动空间也由卧室扩大到厨房客厅。
最后升级为楼下。有时,她也会和平准以及钟曼他们打打扑克。平准的伤本比她要轻,但奈何之前旧疾太多,这次和新伤一起发作,反倒比她好得慢,钟曼就这么忙前忙后,伺候完她,又马不停蹄照顾另一个。林乘璇有次试探
问钟曼,平准是她什么人。
钟曼想也不想,吐出俩字“炮友。”…“你知不知道那家伙是gay?”“他才不是,他故意那么说的。就为了防止别人对他使美人计。”好一个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法子,谁见谁不得竖大拇指,五体拜服。叶书重和平准做朋友这么久,居然连对方的真实
取向都没搞明白。
一时间让人分不清,谁更老六。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想起叶书重时,脸上依旧不由自主挂上微笑,林乘璇立马僵住,她不能想他。
叶书重找的这栋房子,外表破破烂烂,和贫民窟完美融于一体,内里装修却是雅致舒适,又给她挤出来一个画画的地方,真正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叶书重每天早上九点准时出门,傍晚或是深夜披星戴月回来,手里雷打不动提着第二天要用的菜和水果,他给她配了部手机,每小时发一则短信报平安。
林乘璇
空把自己手头掌握的案件信息与叶书重手头拥有的做了对比汇总,最后发现,殊途同归,箭头指向同一人…名声在外却又突然暴毙的杜孝恭。可杜孝恭死了。被更大的boss杀死了。叶书重说。
他怀疑杜孝恭私底下一直都有做人体实验,其中又以rhnull血优先,但rhnull血人数有限,这也就完美解释了平准发现的血型突变…杜孝恭用了某种不正常手段,把其他血型的人转为了rhnull,好为自己源源不断提供“原材料”
“所以。那次我和你去游乐园发现被捆在树上的女尸,其实是警告,警告你别再往下查,否则死的人会更多?”叶书重点头,神情自然“我都习惯了。”因为习惯,所以连无奈都不会有。
从他摸到rhnull血这条线索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路上恰好偶遇一具死尸,有时是不相干的陌生人,有时又会是关系刚刚拉近的朋友。久而久之,他只能把自己缩回壳子,封闭起来。
不与其他人过多交往,最起码,这样可以在看见尸体时不那么心痛愧疚。听完他的叙述,林乘璇突然涌出一个奇怪念头“叶书重,你觉不觉得,凶手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天衣无
,他内心很可能是绝望的。”
“怎么讲?”“你看,一开始,他给你的死尸都是没有破绽的,你只知道对方死了,但在他们身上,你找不到有用的犯罪信息。
可随着时间推移,我们开始能从尸体入手,顺藤摸瓜,比如贝托,我就是从她身上
丝剥茧,查到杜孝恭身上的。如果他真地是在拿人做实验。
那实验应该不太顺利,或者说,一直没顺过,就连凶手本人也失去了耐心,他一方面继续实验,一方面向我们有意无意暴
线索,他内心说不定也在期盼着被抓住,这样,他就可以解
了。换句话说。
他本人可能对这个实验不太感冒,但迫于某种原因,他不得不狂热。”林乘璇还有一点没说出来,她总觉得凶手是在等她,这种推测并非空
来风,晏又陵来墨西哥八年之久,而她来不过才几个月。
但他们俩掌握的信息厚度是一致的,晏又陵能力远在她之上,没有理由与她打成平局,唯一解释便是对方不想和他玩,至于她为什么会被选中,八成也是因为rhnull的血型。既是猎物,也是对手。
有意思。晏又陵沉默半晌,找不到一个合适理由反驳,同时也回过神来,明白一直隐匿在暗地的凶手真正感兴趣的是谁,他不会让绵绵冒这个险,即便代价是放弃手刃杀父弑母仇人的机会,他也甘之如饴。
他已经没有家,不能再失去爱人。林乘璇自是不会放弃,下半辈子东躲西蔵,和幕后黑手玩猫捉老鼠的致命游戏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但她更明白,现在的晏又陵只有她了,他一定不会让她冒险,但来
方长,她有的是法子说服他,不急在这一时。
两人紧紧相拥,窗外刮来徐徐晚风,无论此后多么山高路陡,今夜只有风平
静,美美满满,好似他们已经白头偕老,无惊无险,度过这圆满一生。两星期后,林乘璇在贫民窟
来自己的24岁生日。
钟曼下厨,叶书重去蛋糕房取蛋糕,一向静卧养伤的平准也爬起来,给她切水果,林乘璇作为寿星,左拦右堵下,只能在沙发干巴巴坐着。头顶戴着生日帽,平准切好水果,亲自给她端过来,顺手
她怀里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做工精致,样式繁复,绮丽无比,是一个荷包,上面绣两只栩栩如生的
颈鸳鸯。“生日快乐!千万别误会,我只是代为传递的跑腿公。”天底下,还有那个人能支得动平准?林乘璇笑容消失,快得像从未有过,立即把东西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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