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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除了这双眼睛
 舌一路纠过彼此口腔内的每一处,直到把口中仅存的微薄氧气都剥夺尽,却也不舍分开,脑后的手细细摩挲着。

 一遍一遍摸过她的脖颈,仿佛是在一遍遍倾诉着难言的爱意。淋淋和不顾一切的吻倒是唐佑鹤的一贯作风,就算舌头退出去了也还一下一下的碰着瓣。

 他睁眼去看她,两人眼下的泪痣互相映衬着。是那么般配,喉结滚动间,润的舌再度探入,卷起她的翻搅,换津的同时,气息也在相互融。

 直到气吁吁、面色红才放开彼此。“我不提供猫粮。”她说“猫窝也很窄。”刚捡起鞋的唐佑鹤闻言轻笑出声,一把将楚宁打横抱起,带着她往岸上跑去。

 “放我下来。”“我吃你吃剩的,和你睡一起,”声拍打在远处礁石上的声音像是在唱情歌,风吹动着海面,扬起一波又一波的。唐佑鹤将楚宁送到小区楼下,楚宁问她为什么不上去。

 他只说还有事要处理,她也不再追问。兜目送楚宁上楼,才拿出手机看着未接来电,思索了一会,还是伸手拦了辆车往西区去。

 夏天的夜幕来得迟了些,楚宁正预备着下楼随便吃点东西时听见有人敲门,开门看清是谁时,笑意瞬时凝在脸上。“宁宁。”来人说,声音一如既往的醇厚低沉,却又宛如恶魔的低语,西装括的穿在身上,银边眼镜后的狭长眼眸半眯着。

 “好久不见。”今天是五月十六,也是林锡月的忌。***坠兔收光,林锡槐眼含着笑,她下意识想将门关上,男人却先她一步握住了门把手。楚宁猛地将手缩回,他人跟着也顺势进入屋内。

 林锡槐在客厅内游走了一圈,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他想看到的东西,回头望向楚宁,她站在餐桌边,垂着头,身体似乎在发抖,他毫不遮掩地凝视着她。

 身形消瘦了不少,没有化妆,眼下乌青尽显,觉也睡得不好吧。林锡槐走过去时恰好瞥到储物室里那副油画的边角。挑眉了然,原来是被收起来了。

 不动声地将目光收回,慢慢走到楚宁旁边,一边走手指一边轻敲着桌面,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咯咯”声,林锡槐每往前走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直到无路可退。

 “人又瘦回去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也没好好休息?”他伸手想摸她的脸,却被楚宁躲开,堪堪只摸到垂落的头发丝“宁宁,你不好好照顾自己。”

 “关于我的这些这些林先生应当了如指掌才对吧。”那几缕柔软的发丝最后也从掌心间滑落,讪讪地将手收回,林锡槐凑近了些,走到楚宁身后,手指点在她的肩头,往上将遮住脸的头发拨到另一侧,出纤长的雪颈,指尖沿着颈线摸着。

 从耳后往前滑,忽地从后面扣住下颌,俯身耳语道:“那么害怕我吗?”他能感受到她的颤抖。

 “事情解决了。”见楚宁依然垂眸不看自己,林锡槐低笑了几声,热铺洒在耳边,说话间,他的瓣在楚宁脖颈边游走,她的身子变得更加紧绷“宁宁开心吗?”

 这是今天第二个问她开不开心的,她不懂她该开心什么,是她生物学上的父亲终于恶有恶报,还是她自己太容易陷入他布置的这些温柔陷阱里。

 “林先生雷霆手段,谁看了不拍案叫绝。”她冷冷说道,侧目去看他。林锡槐闻言倒也不恼,抵在她肩头笑了几声,松开钳住下颌的手,一边踱步一边活动着手腕,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走到楚宁面前。

 她抬眸和他对视。瞧瞧,明明那么生气和愤怒,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林锡槐满意地勾起角,瞥到她紧握的手,指节捏得发白。“宁宁,他欠我的。今天是我姐姐的忌,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高兴。”林锡槐侧身看着对面的白墙,平静地说完。

 忽而他又望向楚宁“当然,这一切也离不开你的帮助。”他黑眸深沉,镜片微微反光,俊美的五官自带一股冷冽的气场。嗓音深沉而低哑,低沉的声音还拖着慵懒的尾音,听起来就像是来自黑暗深处最致命的惑。

 “你现在开始讨厌我了吗?”他问。目光相撞,他就那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用那种悲悯的口气。楚宁努力平复着呼吸,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林锡槐复又靠近。手指勾起发丝:“和我去一趟英国吧。”

 “我不去。”想也没想就斩钉截铁地拒绝。“宁宁,你没得选,我还有别的方法让你去。”指尖从她脸颊边滑蹭过,微眯着眼半哄半威胁道“和我去吧,去看看你爸爸给你买的房子,那还是我亲自给你设计的,你肯定会喜欢。”

 楚宁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林锡槐,薄薄镜片后的狭长眼底尽是阴郁,白炽灯光下皮肤透着一股近乎病态心理苍白,神情冷淡又陌生。肩头剧烈地颤动着。

 耳中嗡嗡作响,眼眶里蓄满已久的泪涌出,顺着脸颊到林锡槐虎口上,滚烫的体囤积在那,淌进手心的隙里。

 “又哭了吗?”拇指擦拭着眼泪,他两手捧着楚宁的脸,轻轻的吻落于额头“抱歉。”冷清的月光落在这室内他病态孤寂的灵魂之上,照不透冰霜,惟有黯淡的眼睛,在终于又抱到她时,闪出几分光芒。现在她了解他的阴暗了。

 但还不够。头抵着车窗,楚宁感觉满身的疲惫和无助的溺水感再度涌上来,目光空地望向前方,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林锡槐侧头看着她,楚宁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整个人充满无法看透的沉默。

 “林锡槐,这样做有意义吗?”她问道,不想去看他,所以看向窗外。林锡槐神色忽然淡了下来,很快又调整好,一边操纵着方向盘一边问道:“饿不饿?去吃点东西吧。”

 楚宁懒得回答,干脆闭上眼,她送给他的御守仍然挂在车上,阖眼时恰好瞥到那摇晃的粉一角,心中瞬间酸涩无比。

 她不想承认自己依赖过他的,在过去每个相处的时刻。织的琴声和默契的舞步骗不了人,亲手系上御守时,也是真心实意地祝他万事顺遂。

 但这些却都是在透过她回忆故人,通过窥探她获得快,她就像是一盘棋,下一步走哪里,溃败或是险胜完全在林锡槐一念之间。

 周围的街景晕成一团团五光十的光斑,与他们擦肩而过,林锡槐开得快了些,远方的天际线好像浮现出一层晃眼的光晕,像极了即将冲破黎明的曙光,他还不想白天那么快到来。

 他要做她黑暗里唯一的浮木。“宁宁,再试着相信我一次好吗?”***车上的记忆停在楚宁睡着的前一秒。

 那晚住在林锡槐家里,这次倒是有客房了。路过走廊时,尽头的那副油画依然静挂在那里。油画上的女人笑颜如花,杏眸微转,除了这双眼睛,她找不到她们之间相似的点。楚宁站在门边静静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听到林锡槐上楼的脚步声才匆匆躲进房间,她有些无力地靠在门上,声音到门口戛然而止,门外端着温水的林锡槐准备敲门的手抬了又落。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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