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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柔声劝听娘
 一位容貌清丽娇俏的少女坐在绣凳上,手中握着一串水头极好的玛瑙手链,听得贴身婢女打听来的消息,不由将弧度优美的下咬了又咬。

 “皇后娘娘这是要给姐夫选妃了!”她喃喃念道,呆呆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许久,又站了起来,在陈设华贵的闺房中来回走了几步“怎能这般呢,姐夫…”她的丫鬟担忧地看着她,只见她踱了几步。

 忽地转身就朝外走,口中道:“去定王府,我要去见姐夫!”冯书蕾代了几句便急匆匆让门房套了马车,赶去了距离皇城极近的定王府邸。

 定王府不同于京中其他权贵府邸修得四四方方恢弘大气,反而颇似江南烟雨中假山曲水的园林,亭台楼阁弯弯绕绕,极容易让人失其中。

 但冯书蕾显然对这座府邸十分稔,进了府门便直冲冲往里走,守门的下人也不敢拦她,只遣人去给定王报信,她先去了姜绍钧的外书房,发现他不在这,转而又毫不犹豫地往后院的垂花门而去。

 过了垂花门,她的脚步几乎没有迟疑,朝着位于府内东边,修葺得最为精致也是占地最广的那处兰初院而去。甫一踏进院门。

 她便瞧见了守在院门内、一身内侍打扮的正平,便知道姜绍钧定然在此,迈步就往里去,正平见到她愣了愣,忙见了个礼“奴才见过冯七姑娘。”

 这位冯七姑娘是先王妃的嫡亲幼妹,定王爱屋及乌,自幼便对她纵容宠溺,正平身为定王身边内侍的头一人,对她也不敢怠慢。

 冯书蕾只是对他随意地点了点头,便将视线转向了院内,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秋千架旁握着一片落叶出神的男子。

 男子一身简单的素袍玉冠,却将他清冷矜贵的气质衬托得愈发出尘,如被精心雕刻过的俊脸恍若神袛,岁月不曾让他对女子的吸引力减退,反而为他添上几分陈酿般的稳重,让人忍不住在他深邃的目光里陷沉沦。

 冯书蕾不知出神地想了些什么,面色微微红了红,才开口轻声唤道:“姐夫。”姜绍钧仿佛这才恍然回神,眉眼间有被打断的不快,发现来人是她之后,微蹙的眉心稍稍展开,眼底多了分纵容与宠爱,少有地温声道:“书蕾怎么来了?”

 冯书蕾面色更红,在他的目光下心跳紊乱,朝他走了几步“我有事想问姐夫。”“何事?”他回望她,淡淡挑了挑眉。

 她抿了抿,看了一眼一旁的正平,语气带了些撒娇的意味“我只同姐夫一人说。”姜绍钧对这位妹向来有求必应,闻言示意正平退下。

 等到院中仅剩他们二人后,冯书蕾才垂眸望着自己绞着衣袖的双手,低声问道:“皇后娘娘七夕要于绛园设宴,请了许多贵女,”她顿了顿,咬着,抬起头瞄着他“是为姐夫选妃的吧?”

 他俊朗的眉峰立即皱了起来,似有些烦躁般抬起手额角,沉声道:“此事孤自有成算,你且不必忧心,孤对你姐姐,情意未曾改变分毫…”

 “姐夫!”她骤然上前一步,急促地打断了他的话,捏着手心,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支使着她,让她将情窦初开起就藏着的少女心事说了出来。

 “姐夫,我想嫁给你。”***姜绍钧清冷的表情转变为惊诧,缓了片刻才理解了她话中的意味,瞬间便沉下了脸色,斥道:“胡闹,说的什么话!”

 冯书蕾急了。再度靠近他一步,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如小时候那般仰着脸望着他,贝齿轻咬,双眸中的仰望爱慕满得快要溢出来。

 “姐夫,我是真心的,姐夫,我、我从十二岁起便对姐夫生了情愫…”她语句有些断断续续地不成章,话语中满是少女最赤诚的剖白。

 她处在女子最鲜娇妍的年纪,不知是羞涩还是激动,双颊嫣红一片,双眸水光盈盈,无比动人。姜绍钧却不为所动,只是愈发冷漠地道:“你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回头孤便让岳母替你寻一门妥当的亲事。”“不要!我不要!”她忽地激动起来,提高了嗓音,倔强地望着他“姐夫,除了你,我谁都不想嫁,我只想嫁给你!”

 有这样的一位年轻英俊、地位尊贵的男子,对其他人都不假辞,唯独从她幼时起便对她予取予求、宠溺非凡,又亲眼见识了他对姐姐的一往情深痴心不改,她又怎能看上其他的凡夫俗子!

 他的眉眼冷厉下来,一挥袖甩掉了她的手,谪仙般的面容不复往日面对她时的温和,满是疏离淡漠。

 “莫再胡闹撒泼!”早已习惯了他的温柔纵容。此时他一丁点的冷淡都能让冯书蕾如坠冰窖,更何况从未对她说过任何重话的他竟然狠狠斥了她。

 泪水迅速漫过眼眶,化作一颗颗泪珠滚落,瞬时就糊了小姑娘的满脸。姜绍钧眉心微皱,到底是当做小妹妹般疼宠了这么些年,还是不太忍心看她如此伤心难过。

 他放缓了声音说道:“你先回去罢,今之事孤便当你一时鬼心窍,出了这院子就当未发生过。”

 一番情真意切的满腔少女心事被他说成鬼心窍,冯书蕾后退了几步,捂着脸踉跄着跑出了兰初院,她的丫鬟不能进这兰初院,只能等在院门口,看到主子失魂落魄满脸泪痕的出来。

 骇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冯书蕾出了定王府,上了马车,一路哭着回到了宁国公府,刚进府,便直奔冯老夫人的院子而去,在内室见到了午歇刚起的冯老夫人,她便如燕投林般扑进了她怀里。

 “娘!”她今急匆匆地出门,又泪满面地回来,虽知道她是去定王府了,但冯老夫人还是提起了心,勉强扫去午睡方醒的困乏,搂着她的背急声道:“娇儿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

 娇儿便是冯书蕾的小名。冯书蕾埋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啜泣了一会,才抹着眼泪,通红着一双眼睛,断断续续地将今在定王府的遭遇说来。

 冯老夫人听完后沉默了半晌,抚着她因搭而起伏的背脊,低低叹了一声,涩然道:“娇儿,定王之事,你放弃罢。”

 冯书蕾猛然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狼狈的脸,哭得红肿的双眸不可置信地望着最疼爱自己的娘亲,失声道:“为什么?我就要嫁给姐夫!”

 她这幅满腔心意不得如愿的执拗模样看得冯老夫人心里也是一酸,握着她肩膀的手微微收紧,柔声劝道:“听娘的,你放弃吧。娘给你挑个百里无一、四角俱全的上好儿郎…”

 “不要!我只要姐夫!”对着最亲近的娘亲,冯书蕾更为放肆地撒泼,疯狂摇着头拒绝。冯老夫人满心满嘴的苦涩,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拿话劝她。

 丈夫和长子都认为他们宁国公府要和定王延续这道姻亲关系才能维持这份繁华,因此纵容着幼女同定王的亲密,但她不似他们常年在西部驻守。

 她在京中看得分明,圣上根本不愿定王继续亲近他们这个手握重兵的前岳家。定王也看得清楚,所以不论丈夫和长子如何暗示,都未曾提起过要娶娇儿。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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