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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就是这家伙呢
 “哇,打是情骂是爱,褚墨对你上心?”前辈顺利把老么的名字弄上夜班勤值班表后,打趣道。同期听的那是一个灵,疯狂着自己手臂“前辈,我不依!”“哈哈!不过想不到褚墨那家伙居然养猫,还允许牠把自己手臂抓成那副德!”

 “哇,褚墨该不会是那种外刚内柔,对女友温柔似小狗的忠犬类型吧?”同期一脸不可置信。“怎么?想知道?要不你就牺牲一下,跟褚墨那家伙凑和凑合,去打探看看他是不是真像你说的温柔似小狗?”

 “…我真庆幸自己被调去南部。”同期喃喃道,惹来休息室一阵欢笑。***“点名。”褚墨沉声道。

 眼前的这一房就是所谓的同期被调职而落到他手上的毒犯房其中之一。这是谈言继勒戒所之后被剥夺自由的第十四个月,也就是说,他已经入狱一年又两个月了。这段期间。

 他最常见的,也是主要负责他的管理员是一个上身壮硕,拥有小麦肤,面对毒犯发疯,虽然嘴上会不停碎碎念但还是会好好把事情处理完的善良的人。顺带一提,谈言并不认为自己是所谓的毒犯。

 他根本没有毒瘾,但是由于他在纪录上是再犯,而且两次还都是相同原因相同情况下被逮捕,他在被捕清醒后虽然跟警方做了很多解释,但他们无视他的情况比起头一回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后。

 他放弃了挣扎,把自己关进透明的壳里头,放任自己像一具行尸走,浑浑噩噩展开他的三年有期徒刑生活。

 来到监狱后,漂染过的紫头发被剪了大半,本来还依稀可以看见一些,但是在多次的剃发循环之后,眼下已经完完全全只剩下原先的黑发,衬的他的皮肤更加惨白,不过他那双紫水晶一般深厚却明亮的墨紫眼楮,即使在他几乎像死人一样毫无生意时,依旧美的空,初见时不免令人惊心动魄。

 而那双眼也正是他长年把头发染成紫的原因。身为调酒师,而且是想找炮友的调酒师,他总希望有兴趣的对象也能注意到他,所以谈言几乎把紫当成自身招牌在营业。现在,那对使人颤栗的眸子正缓缓抬起,看向这位只见过几次面的管理员。

 鬣狗。这是谈言看见褚墨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那种动物频道里会出现的,残暴狡黠的物种。“8090。”褚墨喊道,声音透过牢门隙传了进去,撞上铁制墙面后回在每个人耳边。

 “在。”谈言举起手,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会,而这便是两人的第一次交谈。***喀的一声,门被推开了。褚墨举步走进辅导室,他早到了。

 本想先问候一声,看对方愿不愿意让受刑人提早进来,结果却看见他们能够在监狱里见到的为数不多的女此刻正一手滑着手机,另一手夹着菸。“赵辅导员,你这是在做什么?”褚墨眯起眼,确定在外等待的受刑人没有往里头看之后赶紧关上门。

 “我以为还有二十分钟才要开始呢。”赵辅导员,本名赵思婷。此刻正吐出一大口白烟,眼神倦懒的撑着头,就像一只慵懒摆尾的猫,不过褚墨倒不会这样认为,毕竟他家的猫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放下警惕,他自然是没有机会领略这一番风景。

 “我是问你在做什么?”褚墨跟眼前的女最多也只是点头之而已,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与她进行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交谈。“你是指手机还是菸的部分呢?”赵思婷失笑。她晃了晃手里的两样东西。

 “你笑什么?”褚墨以前从不觉得这位赵辅导员如何,可是今天在看见对方神情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若有似无的危险,这是动物的警觉本能。

 “没什么,只是在这里谁没有像这样的小小违规呢?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褚墨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对方显然想终止话题。

 “把受刑人带进来吧。”赵思婷说道,替两人的交流画上了休止符。褚墨只能依言,毕竟在两线两颗面前,一线三颗并不能怎么样。辅导的过程中,褚墨的视线没离开过赵思婷,而后者在受刑人面前则是恢复了以往她存在于褚墨印象中的那样,冷淡而疏离。

 ***赵思婷的辅导内容像把教科书背下来照念那样枯燥乏味,不过相比于热血过头,电视剧看太多,一心想要来个什么受刑人各个泪如雨下最后与辅导员相拥而泣这类剧情的新手,赵思婷这种的反而较不被受刑人所排斥。

 尤其是在牢里面已经待上几十年的那种受刑人。“狱警,麻烦了。”结束后,赵思婷朝褚墨以及另一个管理员点头示意。褚墨倒没什么感想,不过与他站在房间相对角的另一个一线三颗似乎很感动这位辅导员还愿意称呼他们一声狱警。

 谈言从来就没怎么在听讲,因此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褚墨片刻不离赵思婷的视线,不过他久违提起的些许兴致很快却又被监狱沉闷的气息得无影无踪。

 ***谈言没有想到大半夜的却还是看见了同一个管理员。在他的印象里,一天下来陪伴他们的管理员至少会换个三个,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排班的。房里只有两张,其余的九个人都躺在地上睡。谈言捏手捏脚的想去厕所。

 但灯光太暗,他又被挤到最靠近牢门的那侧,途中还是不小心踢到了某位“室友”谈言才正想道歉。

 那个人却像是什么野兽一样猛然睁眼,眼瞳狰狞的锁定在打扰到自己的人身上,下一秒,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谈言扑了上来对他一阵暴打。“啊!”谈言眼疾手快的在跌倒后立刻护住了头部。“啊!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那人疯狂的吼着。同房的狱友纷纷醒来,但几乎每个人都神情迷茫,要不就是翘着腿在上看好戏,再不然就是嘴里像是呓语般独自喃喃着什么,根本没人上前帮忙。

 紧接着动的,是外头的值勤管理员。谈言感觉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然后一声巨响,本来扑在他身上的人被摔到了一边去。一张棱角分明的凌厉脸庞遮住了视野中把一切糊成光晕的刺眼光灯,谈言眨了几下眼才艰难的看清来人。

 “起来,跟我去医务室。”褚墨居高临下的说道。“好。嘶…”刚才还没什么感觉,但是当真正动起来,谈言才发现自己像车祸患者那样,也许被撞的刹那感觉不深,但通常在医院躺到了隔天之后便会开始全身疼痛。

 “很痛?需要帮你请医护过来一趟?”褚墨虽然嘴上这么问道。但连续值勤一整天,他其实不怎么愿意,他肯把人领去医务室就不错了。彷佛看出了褚墨的情绪,谈言扯了扯嘴角“不了。狱警您应该也累了,其实医务室也可以不用去的。”

 褚墨挑了挑眉。这人没有毒瘾,说话语调正常,眼神正常,还会察言观。一直垂眼的谈言突然抬首,褚墨的褐眼冷不防撞进了那一潭紫墨水。褚墨突然想到了自己和同期的对话。啊…对了。眼睛好看的受刑人,就是这家伙呢,他暗忖着,嘴角无意识的勾起。谈言心头一惊,他总感觉自己看见了鬣狗准备群起围攻前的表情,但是随着恐惧而生的却是一股奇异的快。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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