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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脸上写着困惑
 “为什么?”“赫伯特兴许能劝说他回心转意。”“他的劝说起不了效用。”教皇淡淡地说“正如你的劝说对我一样,戴斯蒙德。”教皇回到寝宫时,深红的窗帘已全部拉起,室内不见一丝光亮。卧房居中的大帏皆被放下,隔着数层纱幔,帷幕后辨不出人影。

 他来到边,掀起一角帏,被褥间隆起一团,艾西抱着被子,枕着软枕,将自己团起来睡着。

 这些日子她的起居一切如常,每天认真进餐、散步与睡觉,即使伴有妊娠反应,她仍然会强迫着自己吃下足够量的食物。教皇不担心她拿自己为筹码。

 她珍视腹中的胎儿,不会让它冒险,她的睡脸安详,当教皇碰触她的脸颊时,艾西从睡梦中惊醒,摸出枕头下的餐刀,慌张指着他。银质的餐刀。

 小巧且锋利,能顺利地切开带血的牛排和人的皮肤。为什么她会在枕头下备一把刀?因为上次他强迫她吻了她?

 她这么害怕他碰她,害怕得要在枕头底下放一柄刀子。艾西正在用刀指着他,她学过一点剑术,现在用刀指着人也变得有模有样起来。

 教皇轻笑一声,伸手握住刀刃,倾身贴近她,他身上熏着馥郁且贵重的香气,血的味道弥漫开,织成诡异的芬芳。刀刃割破他毫无防备的手掌,鲜血顺着银白的刀刃淌,进艾西握着刀柄的掌心里。

 圣子的皮肤较常人冰冷,连鲜血也是,在一片漆黑中,艾西握了满手黏腻,血的气味格外浓郁,握刀的手发颤,焦急喊道:“快松手…你受伤了。你在血!”教皇却低身体向前,一手握着刀刃,一手住她握刀柄的手,强迫她紧紧握住。

 他着她的手将刀刃往前递,直送到自己的口前,刀尖着衣料,以及皮肤下跳动的心脏。艾西在他掌中拼命挣扎。一片黑暗里她辨不出教皇的神情,只听见他的声音响在耳畔,熏香伴着他呼吸的温度。

 “不想杀了我吗?”她听见教皇语气轻快地问“杀了我,你可以得到自由,你的骑士能够得到安全。你们能一起离开圣都,不会有谁再来碍事…只要把这柄刀子扎进我的心脏,没人会怪罪你们,艾西。”

 他的离得很近,呼吸清晰可觉,影子将她笼罩,艾西望过去,在一片暗里望不见他的眼眸,只勉强得见一个轮廓。

 ***艾西觉得他简直无理取闹,不可理喻,她又焦急,又慌张,急切地冲他喊:“你疯了!快松开…你了好多血!”

 教皇专注看着她的惊慌失措,血得越多他便越高兴,她的语气越慌乱他便越愉快,他找到了证据,瞧,艾西并不想杀他,她害怕他受伤,她忧心他血。

 她努力地试图要出餐刀,却又怕伤到他。艾西在教皇的掌中挣扎,对方却笑着来吻她的上,仿佛要用吻将人没。

 来势汹汹,像是要咬破她的嘴让她一同血,但最终只含着她的双,描摹瓣,轻柔地吻。不住推拒的软舌最终被他含入口中。

 新鲜的血腥气在他们二人的鼻尖转,仿佛狮子咬破羚羊的喉咙。钳制撤下,艾西终于得以松开手,银质餐刀掉下去。

 无声落在被褥上。教皇贪婪地轻咬她的瓣,一寸寸深入,他握住艾西的,带着身下的人一起软倒在枕头上,长发散开。

 未受伤的那只手从睡裙底下伸入,爬过大腿和小腹,沾满微凉血,握住绵软的。握在掌中的仍是他所熟悉的弧度,尖在指腹下绽开。艾西在身下发出低低哼声,从的间隙里溢出。

 他的膝盖支在她的‮腿双‬之间,暧昧地顶着花。软白被笼在掌中,立,他撕开她的睡裙,剥下她的底,听她发出的哼鸣声,一刻也不肯离开她的。教皇解开自己的衣服。

 他松开艾西的,一面低头亲吻她的颈窝,一面褪下宽大的外袍。外衣被扔在地毯上,上艾西的身体在发抖,声音也在发抖:“不要…求你了。不要…”

 教皇温柔地亲吻她的面颊和眼角,告诉她:“别担心,不会伤到里面。”他吻她的脖子,吻她的颈窝和锁骨,指腹拨弄尖,手掌握住软白团,鲜血淌在她的皮肤上。

 吻微凉且柔软,其中装着有绝望,像血一样肆意横。身体在爱抚下发颤,艾西睁眼看着一片漆黑的头顶,心脏紧缩疼痛,她不知道为什么。

 她只知道疼痛。也许是曾经的自己在某个地方难过。教皇听见她颤声说:“…对不起。”她又在说这句话。如果她爱他,她不应该说道歉。如果她憎恨他,她同样不该说。

 “你的手还在血。”艾西又说。是啊,的确在血,一滴一滴,顺着未曾愈合的伤口淌落。一切忽然静止,教皇停在她身上,室内寂静无声,只有他的呼吸吹在颈窝中,良久,他支起身,替她拉好已然残破的裙摆。

 而后站起来,艾西从上起身,找到头的夜灯拉绳拉下。刺目的光明亮起,魔晶灯照出教皇的身影,衣襟上血迹斑斑,他刻意不让伤口复原,任由鲜血四处淌,看上去很是可怖。

 ***艾西又去找铃铛的拉绳,想叫楼下的修女们上来包扎伤口。教皇拦住她说:“这里就有药箱。”药箱在梳妆柜里,从前由她亲手放在里面,她曾经坚称在卧室里备一个药箱很有必要,哪怕是在教皇的卧室。这药箱一直沉寂,如今才第一次用上。

 药箱里放着酒、伤药、纱布和绷带,摆放得很整齐,她曾一件件地把箱子填满。两人坐在沙发上,艾西替他清洗伤口。

 酒涂抹在伤口上,掌心传来虫噬般的绵绵刺痛,教皇垂眸看着她的发顶,她头发凌乱,嘴红肿,衣衫不整,唯有视线正专注地落在他的手掌上。艾西不擅长分心,她只能一心一用,也就只有这短暂的片刻。

 她的心里装着的仅有他,而不是其他别的人。消毒后她开始上药,将白冰凉的药膏沿着伤口细细抹匀,而后一圈圈绕上绷带,最后在手背上打上一个结。

 “不记恨我吗?”教皇问她“我将你关在这里,甚至差点强暴你。”强暴。他漫不经心地说出这个词,目光停留于她的头顶:“…还是说,你只能假装不恨我?”艾西捧着他满绷带的手,垂着脑袋说:“我没法讨厌你。”她以前从没发现讨厌一个人会这么难。

 她还是记不起他,可是…可是她没办法恨他。哪怕他把希欧多尔关起来,哪怕他把自己也关起来。

 “我会留在这里的。”艾西说“我会留在神殿里,哪也不会去。你不用担心我会逃跑…但是,能不能放了希欧多尔?”她问得小心翼翼,唯恐怒他。

 “我同意让你见他。”教皇忽然说。他靠在沙发上,执起她的手,贴在脸边,倦怠地说道“我同意放了他,甚至同意他留在你身边。”他抬眸望进艾西的眼睛里“只要你留在神殿,就像从前一样,”艾西抬头,脸上写着困惑,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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