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轻声去睡吧
洛北晨坚持“反正车都已经停好了。我陪你走。”陈盈盈站在原地,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洛北晨,从头到脚。不知为何,她突然感觉这个男人是如此的陌生,是如此的遥远。
“你变了。”陈盈盈说。洛北晨心里有不祥的预感,但是他还在硬撑“我没变。”“那你会娶我吗?”陈盈盈没头没尾地问道。“求之不得。”洛北晨紧绷的脸上终于
出喜悦的神色“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求婚,哪怕是现在!”
陈盈盈只觉得浑身乏力,全身的血
都好像被人
走一样,她苦笑道:“别着急回答。你先回去吧,这几天我们最好都不要再见面了,等到彼此想清楚了。
这段感情究竟要怎么发展下去,再去找对方,好吗?”洛北晨向前一步,靠近陈盈盈“盈盈,究竟是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这样?”
陈盈盈后退一步,说:“我是认真的,我给你个机会,好好想清楚,在想清楚之前,不要来见我。”看着她坚定的样子,洛北晨不再上前,说:“好。你等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认为也许是陈盈盈因为察觉端倪,所以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她一定还是在等自己给她一个坚定的答案,他迫不及待地回到车里,畅想着如何准备一个让她感动流泪的惊喜求婚,到时候陈盈盈所有的疑虑都会烟消云散,她会是他最美的新娘。
看着洛北晨的车子彻底离开自己的视线,陈盈盈终于瘫坐在人行道上的长椅上,失声痛哭。比起洛北晨还爱不爱她这件事。
她更心痛的是遭遇背叛,遭遇一个相识于微时、从中国到芬兰一路走来的伙伴的背叛,她可以接受洛北晨跟自己坦白他的移情别恋,然后两个人和平分手,她甚至会衷心祝福他们。
但是她无法接受以这样的方式去发现他的不忠,她想起昨夜洛北晨那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对比刚刚发现的那个内
上一大片白色的
体,真的是莫大的讽刺。
陈盈盈正哭得失态,旁边就有人递过来一块折迭整齐的青灰色的手帕,上面还有淡淡的黑醋栗和桦木叶的香味。
不消抬头,陈盈盈就能凭这个味道分辨出它的主人是谁,那人一贯爱用Creed的香水。陈盈盈推开他的手,背过身去,想起自己的手刚刚还摸过脏东西,只好偷偷用外套抹掉自己的眼泪。陈维新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还像从前那样轻抚她的后背“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陈盈盈身后的这个人正是让她第一次经历背叛时的罪魁祸首,却装模做样地跑过来安慰她,她
了
鼻子,大声骂道:“虚伪!渣男!滚开!”
她一边哭泣一边大骂的样子引人侧目,身边的路人都纷纷对陈维新投去鄙夷的目光,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继续安慰她“把气都撒在我身上也好,不要憋在心里。”
“我都说了你不要再
扰我了!”陈盈盈大吼。陈维新无奈地解释“我家就住在这里,我碰巧在这里看见你哭,过来安慰两句也算是
扰吗?”
陈盈盈抬头,看着眼前陌生的街景,根本不是以前住的地方,正想反驳,陈维新却先发制人,指了指旁边高楼的某个阳台“你看,那就是我住的地方。”陈盈盈的委屈更甚了。
他换了公司,搬了家,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自己要留恋这样的臭男人!眼看陈盈盈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哭得越来越大声,陈维新耐心地哄她:“明明今天中午还眉开眼笑的,怎么现在又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你不是长大了吗,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喜怒无常?”陈盈盈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哽咽着反驳道:“大人也有喜怒哀乐!”
看她终于对自己的话有来有回,陈维新不遗余力地继续安慰:“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是不是今天中午那小子?你不要哭了。我去帮你讨回公道好不好?”陈盈盈的嘴扁起来“就是你欺负我!你不要推卸责任!”
“好好好,是我欺负你。那你想怎么样才能解气?”陈维新问。陈盈盈正是情绪失控的时候,她把自己最恶毒的话
口而出:“那你去死啊!”陈维新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献给陈盈盈。
但她却随手就把这颗温热的心丢进万丈冰窟中,他的脑内闪过很多和陈盈盈之间的回忆,顿时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只不过数秒,他便温柔地答应:“如你所愿。”
陈维新站起来,毫不犹豫地走出人行道,陈盈盈亲眼看着他融入疾驰的漂流中。这个时候陈盈盈的大脑已经完全当机,她完全没有预料到陈维新会这么做,身体却在潜意识里已经做了决定,冲了出去要把他拉回来。
心惊
跳之后,陈维新和陈盈盈双双跌倒,滚落在马路中间,路上的车都因为他们而急停,周围都是司机的叫骂声。陈维新牢牢地把陈盈盈护在自己的怀里,
出笑容:“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死了?”
陈盈盈骂他:“你是不是有病啊?不要命了?我让你死你就真的去死?!”陈维新的语气和陈盈盈完全相反。
他平和地回答:“如果能让你不再伤心,如果能让你原谅我,那这条命让你拿去又何妨?反正我也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死了也不会对不起谁。”说到这里。
他的眸子暗了暗,至于姐姐,如果真的在下面见到她,她知道盈盈已经成
独立,想来自己也算有所
代了。陈盈盈很轻松就挣脱了他的怀抱,扶着地面站起来“跟我打感情牌是吧?我不吃这套!”
看着她
畅起身的样子,陈维新笑了。“你没事就好。”陈盈盈踢了踢他的手臂“别装可怜了。快点起来,不要妨碍交通。”陈维新“嘶”了一声,面上仍旧是笑着。
柔声回答她:“我想,我恐怕要对
警说声抱歉了。”直到救护车闪着红白蓝三
光疾驰而来的时候,陈盈盈才知道陈维新伤得有多严重,她不敢去细想,如果当时自己晚一步去拉他。
或者自己真的不管他,那后果该有多严重…***等到陈维新被包扎好,住进了病房,已经是凌晨三点,他的两个手臂上只是轻微的皮外伤,相比之下,他的右腿骨折得比较严重,所以才会被医生安排住院观察。
陈盈盈本来就大哭过,加上之前为他住院忙前忙后,现在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是坚持着帮陈维新看吊瓶里剩余的药量。
为了之后及时呼叫护士过来拔针。陈维新看着她在困意里挣扎的样子,打趣道:“从前为了你,我总是三天两头往医院跑,现在真是风水轮
转,头一次让你在医院里照顾我。”陈盈盈困得脑子都成一团浆糊了。
嘴里胡言
语道:“护士快过来拔针…”陈维新笑了笑,轻声道:“你去睡吧,我会自己看着吊瓶的,等点滴结束了。我自己按护士铃就好。”听了这话,陈盈盈总算放下心来,很快就趴在他的
边进入了梦乡。
“小傻瓜,旁边不是有沙发吗,怎么坐在这就睡了。”陈维新嘱咐着,但
睡的陈盈盈已听不到,此时他对身上的痛意已经麻木,只顾着目不转睛地注视趴在自己腿边的陈盈盈,在和死神擦肩而过一回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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