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银铃叮当脆响
初九看宁灵的脸被晒得微微泛红,鼻尖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他记得宁灵的皮肤娇
,再这样站下去说不准就要晒伤了,他情不自
地站在了宁灵的斜前方,又伸出手,替她挡住了太阳。
宁灵一怔,怒气不知不觉消下大半“谁要你假好心。”“我房里有伞,五小姐若是有事忙,我去取来送你过去。”
“哼。”宁灵一扭脸“想送我的人可多了。你算什么?”初九垂下眼睫,轻笑道:“我自然是算不了什么的,还没来得及恭喜五小姐了断了一桩孽缘,恢复了自由身。”
“同喜同喜,自欧
辉死后,才不过半个多月,我家前厅来自江湖各派的拜帖多如雪片,都是想要求娶我的。”宁灵说这话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初九,几乎要把他烫一个窟窿。初九躲过她的视线,道:“那在下就祝五小姐早觅良人。”
“良人?”宁灵问道:“那你说说本小姐该找个什么样的良人?”“自然是和五小姐门当户对的…”宁灵说那话本是想
一
初九,没成想没把他的实话
出来。
反而是将自己
得不管不顾起来,她一把揪住了初九的衣领,将他扯到自己身前,质问道:“你想忘了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宁灵一步一步向前
问着他“那你左一句右一句地祝我早
嫁出去?”初九被她
的步步后退,他怎么会盼着她嫁出去呢?只是自卑感作祟罢了,他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姓的杀手。
而宁灵是宁家的五小姐,二人云泥之别,怎么能够在一起?每一次见识到宁灵的明
动人,他的自卑就更深一分。
“因为…我配不上五小姐。”初九颓然想,长痛不如短痛,他们先前的牵扯等宁灵想通之后,自然会放下的,然而宁灵不仅放不下,反而胡搅蛮
,全然将脏水一股脑地泼在了初九身上“既然你知道配不上我。那你勾引我干什么?”
初九骇然“我什么时候…”勾引她了?一开始分明是她…她太过大胆,二人才越了雷池。宁灵却道:“在
上你妖
似的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记得配不上我?”
“在破庙里当着菩萨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配不上我?”“还有在马背上…”没等宁灵说完,初九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里。
此时他八风不动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怒容“宁灵,你非要害了自己是不是?”宁灵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害的是我自己,和你有什么关系。”
“反正你也配不上我。”初九百口莫辩,怔怔地对着宁灵的眼睛,他突然在密闭的房间里生出一股勇气来,他想,宁灵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都敢豁出去。
他一个了无牵挂的男人,为什么要缩手缩脚呢?虽然现在配不上宁灵,但他可以他当上堂主,做上长老,慢慢变得配得上她,然而这些话他说不出口,尤其是在如此焦灼的气氛之下。可即便说不出口。
他那张嘴也没干什么好事。一偏头就亲上了宁灵的双
。炮仗似的宁灵似乎是一直等待着这个亲吻。
他们密不可分地拥抱在一起,
换彼此紊乱的鼻息。衣衫不知何时就褪了个干净,散落在椅子旁,书桌前,窗台下,然后赤
的两个人在
帏里滚成一团冲天的火。
梁退看他们进了屋子许久没有出来,心知他们是和好如初了,这时,酝酿许久的初一问道:“师傅,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那该怎么办?”梁退一怔,想起心中的一桩烦恼来。前几
。
她回来的迟了些,不想惊动守门的弟子,就直接翻墙进了后院,落下的地方正好对着云若和云蔚的屋子,那时夜已深了。初九和初一的房里都没点灯,想必早已歇下,但是云若屋子里的灯还亮着。
灯盏发出的光,将他们姐弟二人的影子,清晰地印在了窗棂之上,只见二人一站一坐,站着的云蔚把手指放在坐在的云若嘴上,轻轻地动,似乎是在为她上口脂。梁退直觉不对,姐弟之间就算再亲密,也断然没有弟弟给姐姐上口脂的。于是她便站在院外,继续地看。慢慢地窗棂上两个人的影子越挨越近。
在烛火跳跃的瞬间彻底地贴在了一起。随后云蔚便将胳膊搭在云若的肩上,侧过头辗转不休,两人很是歪
了一阵子,才吹灭灯歇息去了,那夜梁退站在了院里,久久没有挪动地方。
她忽然意识到了那姐弟二人许多不正常的地方,比如就算云蔚要照顾云若,也断然没有一直住在一间房里的必要。还有前几
云若昏
不醒的时候,云蔚好像也丢了魂似的,仿佛云若一走。
他也绝不会独活。单纯的姐弟会像他们这样么?梁退越想越心惊,似乎被兜头泼了一桶冷水,之后她总想找机会和云若谈一谈。
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因为云若此刻是很快乐的,梁退不忍心破坏这种快乐。徒弟好不容易才活了过来,做师傅的能要求她什么呢?只要她快乐就好,快乐就够了。梁退转过身子,正对着初一,久违地严肃起来。
“没什么该喜欢不该喜欢的人。”“管他呢,喜欢就完了。至于喜欢的是谁?是亲是疏,是男是女,都不重要。”想通了云若姐弟的事后,梁退浑身轻松,她笑着站起身来,揶揄初一道:“哟,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抓点紧,三个徒弟属你岁数大,属你跟我时间久,怎么就剩下你一个孤家寡人呢?”说完她也不等初一回答,一打帘子,就出了门。
初一却是久久地不能平静下来,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纸上那朵不合时宜的兰花,感觉自己的心里也长了一株破开皮
的草。师傅的话就像是养料一样,让那株草愈发的茁壮起来。
也令他横下心,出了房门,拜访云蔚去了。不知云蔚和初一之间密谈了多久,又密谈了什么。
总之,入夜之后,云若、云蔚、宁灵、初九,都在窗户上捅了几个小口,趴在那小口上,注视着梁退的屋门,只见梁退结束一天的事务,提着灯笼回到自己的房间,随即屋内就亮起了灯。
看到灯盏亮起,师傅的影子印在了窗户上,四人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初九咽了口唾沫,问道:“师姐,你说能行吗?”
云若瞥他一眼“我也不知道,师傅可不能以常理论处。”宁灵却说:“应该行,你师兄都穿成那样,
成那样了。哪有女人会不上钩的?”
云蔚点头道:“我把我知道的,都教给他了。肯定出不了岔子。”然而云若却不能轻易地放下心来,如果真这么顺利,那师兄这么多年的单相思之苦,岂不是白吃了?
果不其然,几乎是云蔚的话刚落了地,梁退的屋子就爆发了争吵,初一跳下地,将近乎赤
的自己全然展
到梁退的眼前,他问道:“师傅,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要明白什么?我是你师傅,你在说什么鬼话?”“我说我喜欢你,思慕你,从十五岁的时候就爱你了!”初一吼了一通,又痴痴笑起来在梁退面前转了一圈,银铃叮当脆响“师傅不是爱逛花楼?爱那些男人这样么?”
“我也变成这样,师傅是不是就爱我了?”听了初一的话,梁退愣在当场一阵心惊
跳,她和初一做了二十年的师徒,一直把他当亲人看待,谁知初一起了这样大逆不道的心呢?梁退不知道怎么才能掐断了初一的心思,盛怒之下,啪地扇了他个耳光“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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