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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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的五月,空气里充满离愁酸涩的气息。三木要走。
三木是我哥。
我
喜欢三木,所以叫他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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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忽忽悠悠,是因为我一直想念三木一个人走在阳光下摇摇晃晃的样子。
我总是能与他不期而遇,在每个周三,周六或周
的下午。
他从桥下往学校走,我从学校往桥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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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次试图用文字来描述三木的长相,但总不能写得让自己满意。
约莫是瘦瘦小小的。发丝纤细又有些微卷,黄黄的,还夹杂了些暗红色的。脸皱皱的,微黑,有两撇小胡子。小眼如豆,目光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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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我后桌,总是用手托着脑袋,倚在墙上。半眯着眼,不知道他是在听课还是又神游方外了。
晚自习时就戴副耳机,趴在桌上听歌。或者看厚厚的小说,卫斯理或者金庸。
有时我把胡子赶走,占他的位。我和三木一人一个麦,一人抱本书,各自趴在桌上,像两个大树獭。更多的时候,我和他一伙与胡子马妍斗嘴。
3
我们俩在一起很能说,配合得很好。胡子总是被我们气得要背过气去。忘了说,马妍是我老妹。
那时,在学校里,我就认了这两亲戚。
马妍很好看,大眼睛,睫
像两把小扇子。是个可爱又不娇气任
的家伙。
我们俩很铁,几乎是孟不离焦。
胡子和三木也很铁。上课下课也是一同进出。
4
三年间和他们仨一起的时光总是很愉快。但是时间晃晃就到了2000年。
马妍开始频繁的往校外走动。我开始
第一个男朋友。然后又忙着相互在校友录上留言。
后来,就是将各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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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性格上有些很孤僻的地方,可能和三木有些许像。我总是会一个人走在空
的大街上,下午的阳光照得地面明晃晃的,然后遇到三木,擦肩时他抿抿嘴笑笑,我看他一眼,不说话,如此算是打招呼。我知道他是又去淘卡带或是书了。我只是漫无目的的走一走。走到桥上去,发一会呆,再回去。
我们一起听过很多首歌。赵传,熊天平以及王菲。他很喜欢王菲。我们最常听的却是《广岛之恋》。也一起小声的唱。自习室总是很
很吵,我们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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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坏脾气。说话冲,遇到看不过去的事忍不了。经常
迷糊糊的得罪人。
但是对三木我从不。1999年圣诞时他送我和马妍一人一个圣诞老人。我的就是传统的白胡子老人样,马妍的却是个穿皮革背着
的。大概他知道我本
上是温和的。
那个圣诞的晚上,我和马妍一个拿着个粉
的心形气球
马路。然后去皇冠一人吃了块小蛋糕。
我觉得不快乐。
一个人,忧伤。两个人,也忧伤。
7
我们仨的生日都能在毕业前过。马妍虽是我妹,但事实上大我七天。一个多月后也就是4月28就是三木的生日。
他们一个宿舍的人约了晚上要闹酒,意思也是毕业前最后正式的聚一下了。我和马妍买了蛋糕和可乐,坐在后操场的秋千架上等他。
风很轻快,秋千架飞得也轻快。到九点多他来了,我们切了蛋糕坐在草地上,边吃边闲聊。就是不说以后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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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和他有私下说,毕业后一定要联系。
五月中所有人作鸟兽散。我打算留在合肥,马妍被她爸早早接走,就只有我送三木。
他和杨进一起走,他们在同一个城市。
我送三木,另一个女子送杨进。
在喧热的车站我东张西望,却突然发现那个女子在小声
泣。三木和杨进上了车,我帮着把小件的行李从窗口递进去。
车开动时,三木扭头看我,眼神很忧伤很忧伤。时间就在那一瞬间在我心里定格。
9
十月份马妍来合肥一趟,头发长长了,我也一样。欣喜彼此的点点改变。
她去了北京念政法大学的自考班,后来隐隐听说又去了伦敦。但终于再无联系。
年三十晚打三木家电话,接到马鞍山市公安局。在寒冷的
台上我举着手机发呆,我怎么能错记了!
我家的电话也有改动。
我和三木,竟没能实现彼此的承诺,也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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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家在合肥,我们偶尔联系。
因为我的原因,换手机换号码终于他也找不到我。
昨夜,一昔日同学找到我,说三木前几
来合肥见过胡子。我不
吃惊,又欣喜。
想起几
前梦中所见,似乎冥冥中天自有安排。梦里他还坐在身后从容不迫的做题,我转身说不会,他说,等我做好教你。
似是数年之前,一切都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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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语:
今
打电话给他,电话里我们兴奋得只管不停的说话。
一直以来,想写他,马妍,自己,可是不知道写什么。以此篇,记念我们这多年未敢淡忘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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