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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只抿滣嗯了
 “要每天和我打电话。”荀卉嘴翕动,一遍又一遍吻上他的膛。“好。”祁衍手扶着她脊背,给她尽可能多的支撑。

 “要三天打一次视频。”荀卉之前思量了许久,她假期没有功夫每天打扮,三天一次算是恰当的频率。“好。”

 “要记得想我。”荀卉隔着衬衫找准他的头,用鼻尖轻轻蹭了两下,像讨好主人的猫咪,说话语气蛮横,但动作却透出她的不安定。“好。”祁衍回答的语调同前两次如出一辙。

 “你怎么只会说好?”荀卉对他的敷衍有些不满。她稍稍抬头,视线挪到他的喉结。

 “因为我想说的话都被你说了。”祁衍下巴抵上她的柔软发丝,声音也跟着温软起来,荀卉沉默一瞬,意识到他和自己一样抗拒着分开,她的心中炸开隐秘的烟花。

 “还有一句话你可以说,”荀卉重又埋进他的口,声音闷闷的“四个字的那句。”祁衍腔起伏了一下,心跳也加速了些,这些细小的变化逃不过荀卉的感知,可她其实没有什么期待,四个字的话有很多,他选出任何一句送给她。

 她都会欣然接受,与其说是她给他留后路,不如说是她给自己留足余地,只要明了他和自己一样想念着对方就已经足够。

 “喜欢你。”荀卉听见三个字毫不迟疑地从四面八方朝她涌过来,他的呼吸他的心跳,甚至于他的衣角似乎都为那三个字而坚定。

 她所贴紧的膛里跳动的不仅是心脏,还有他对她堂皇的爱意。荀卉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回复,譬如‮试考‬第一的奖励是满汉全席,没想过会有‮试考‬第一,没想过会有满汉全席,可如今奖状攥在她手里,整张桌子铺陈着为她而来的丰盛饭菜,她忽然忘记了筷子的握法。

 于是她并不高明地调转话题“我们两个离席这么久会不会被发现?”“你才想起来问这个?”祁衍愕然一瞬,手掌了一把她的“不许转移话题。”“好嘛,”荀卉闭上眼睛,更加专注地听他的心跳“我也喜欢你。”

 耳边是嘈杂混乱的咚咚擂鼓声,碎得像夏日暴雨的大颗水滴溅落鼓面,无序又沉重。荀卉被他的心跳吵得静不下来,脸颊也被他的口熨得发烫,她重新翻身到最初并肩而坐的姿势,腿贴着祁衍的。祁衍没说话,只是垂眸静静看着她,眼神浓稠得快要化不开。

 荀卉动作时听见兜里的响动,才想起自己离席时带了口红借口补妆,她掏出兜里的口红镜子,语气里满是早有预料“来的时候就猜到你要亲我。”

 “好看吗?”荀卉用指腹最后晕染了一遍周,转头面对着祁衍,微微扬起角。浅淡的月光下,祁衍看见她含笑的眸子,淡淡晕开的着他把颜色抹开。“好看。”他听见自己说。

 他探出舌尖轻那丰润的珠,舌跟随着记忆一遍遍踏过鲜的领土,将口脂尽数下,这一次的吻比刚才更急切,祁衍迫切地掠夺着她口中的滋味。

 荀卉从前总觉得口红的香气之下掩着股汽油一般的工业味,可如今那气味仿佛浸染了明媚的花香,抑或是其他更美妙绝伦的香气,她沉沦。

 荀卉抬起手背蹭了一下,只留下淡淡一抹红色,口红又被祁衍吃去大半“你也不怕重金属中毒的,不然我把口红送给你吃。”

 “我只喜欢吃你嘴上的口红。”祁衍望着她被吻得红润到无需修饰的双。“你少看点言情小说吧。”荀卉发现他有时候说话像是深得总裁小说真传。可话毕她又将上去,把她的口红送进他嘴里。

 ***外婆去世以后外公便跟家人闹着要回乡下老屋,子女们见他去意已决便也只能随他去,搬家时荀父对那一盆盆娇弱又累赘的植物颇有微词,但外公宁愿不带行李也不肯放下那些花草,因为那是外婆留下的。

 这毕竟是外公在外婆离开以后过的第一个节,荀卉父母始终放心不下,举家搬回乡下准备和外公一起过年。

 荀卉已经很难记起上一次在这栋农家小楼里过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朦胧的儿时记忆停留在泛黄的相片里,相纸随着时间流逝越发模糊,连曾经存在的痕迹都几近磨灭,在岁月面前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永恒。

 家中有一个房间用来摆放神龛,从前桌上摆着她不熟悉的祖先牌位,她磕磕绊绊地运用小学知识念着牌位上的名字,外婆也不避先人讳,把着她的手教她誊抄祖先的姓名。

 如今外婆的名字也被刻在小小的一块木牌上,那字迹一看便知是外公的手笔,苍劲有力。外公每天都有认真打扫,红木台面一尘不染,香炉里的香灰也堆得整齐,眼见一炷供香即将燃尽,荀卉取出一准备继续点起。门外传来外公唤她的声音“卉卉,来帮外公择菜。”

 “哎。”荀卉停了手上的动作,朗声答应下,染着一身檀香气息走出门。衰老似乎没有终点,长辈鬓边的一白发像秋日荒原上播下的火种,火光终将带领着肆的火焰扩张,直至焦灼气焰占领整片原野。外婆曾是一个美人。

 她无法忍受苍苍白发削减她的美貌,于是她总是不厌其烦地把头发染黑,再翘着接受旁人的赞美。

 荀卉不知道外公脸上的皱纹是从某一个未知的节点起缓慢滋生的,还是由外婆的去世直接催生的。

 她只知道外公现在看起来好苍老,他的每一个表情都带动着面部的皱纹起舞,枯瘦的手指也不似从前般厚实,时间残忍地在他身上烙印。外公抓起一把水芹,几十年的烟龄把他的嗓子磨得沙哑“菊珍最喜欢吃这芹菜了。”

 菊珍是外婆的名字,从前外公只会喊她“老太婆”每每被外婆警告不许这样叫她,他都只笑着强调“人都会老的”而后熟练地逃开外婆拍在他肩膀上的一掌。

 直到外婆走后他才想起她爱年轻。荀卉想起牌位旁被外公倒扣在桌面的外婆的相片,只抿“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整理房间时荀母意外地从溢满樟脑气味的衣柜里翻出了从前外婆给荀卉准备的上用品,收纳箱上贴着写有荀卉名字的纸条,外婆晚年视力不佳,写的字总是异常的大,荀卉缓慢地揭下纸条,装作端详的样子背过身去,眼泪光又倒回眼眶。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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